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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跳板(二)

  明動出了案庫,按原路返回。走到一半碰到化作雨水的池牛。


  明動不言,池牛開口道:“你的事情辦完了,你應該離開雲海國。接下來我也不會讓你在進雲海國。至少你暫時進不了雲海國。”


  明動心如玲瓏,卻是皺眉道:“意思說待會我要與軍府交手了。也好,反正我的事情辦完了。”


  池牛沒有回話,消失在原地,稍事不久就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明動繼續奔掠,而在在接近東南門時,突然元氣大作,緊跟著一把鐵槍從他斜前方掠來,穩狠準的插在明動腳前一寸,強勁的氣浪朝明動撲麵而去,直接將他逼圖三步。


  “閣下留步。”聲音方起,一位黝黑的漢子落在明動跟前,舉手投足皆攜張狂的氣息。同時還有五位大將分別落在五方,與漢子呈六合之勢封住了明動的退路。


  明動看著名喚東傲的漢子先是瞳孔微縮,跟著扭了扭頭,默默擺出架勢道:“恰巧路過。”


  “閣下既然這麽說,看來是有備而來,請。”東熬一把抓起槍柄,還未動作明動已率先發難,推掌朝東熬麵門推去。


  東熬依舊神色張狂,麵對淩厲的掌風,眼睛都眨一下,自顧自的提槍朝明動下盤掃去,鼓蕩的元氣帶著厚重的氣息。


  明動頓覺腳下一沉,而他臨近東熬麵門的一掌,陡然朝左側拍去,同時踏出神行。因為東熬的鉗製,這神行並未踏出多遠,卻足以躲掉東熬的攻勢。


  “砰”的一聲,明動借著左側攻來的力向右側偏了一小步,同時踏出風旅。而守在明動右側名叫白堅的煉體者端是目光一顫,而他揮出的右掌也了落空,正當他驚神之際,忽聽急喝:“白兄,小心。”


  然而為時已晚,明動宛如鬼魅出現在白堅身側,揮掌直落白堅脖子,欲用收刀先將白堅打昏迷。


  然而總共六人,便有六道攻勢。


  一道劍氣從明動腋下穿過,明動隻覺手臂仿佛要被切斷一樣,那落向白堅的手掌也登時一緩。


  同時另一把鐵槍從明動腦袋上落下,槍頭雖鏽跡跡斑斑,卻把元氣凝聚宛如蒼日,熾熱而濃鬱。加之最後一位名叫晉月的天符師。


  明動深諳這一掌無論如何都落不下去,當即立斷再踏神行朝東熬撞去。如今他的神行雖不能破開符陣,但已能靈活遊轉,自是沒有任何阻攔就與東熬照麵。


  那東熬求之不得,抖搶朝明動雙眸刺去,搶如花蛇,明動竟有些眼花的感覺,仿佛看到了千雙手掠來,便不由大驚,東熬竟能封住六識。


  不敢大意當即已死氣封住六識,同時手聚元力朝東熬的鐵槍抓去。還未欺盡,方才左側進攻名叫水伯的男子再次攻來。


  從第一輪交鋒,明動就知道水伯這煉體者的速度僅次於東熬,不敢遲疑,另一隻手朝水伯迎去。


  而明動知道繼續纏鬥,肯定會受重傷。盡管重傷是他想要的,但時間太久就會生很變故。而且明動也不想讓池牛來幫忙,如此就隻能速戰以重傷離去。


  故而明動迎向水伯的左掌沒有帶任何一絲元力。


  “哢”


  明動左臂傳來輕微的骨裂聲。


  那水伯雖占得上風,卻是目露震驚,此人竟用身子的強韌抗住了我元力一擊。而這同時,明動已牢牢抓住了東熬的槍杆,悶聲一喝,用元力破開鐵槍上的元氣。


  那東熬陡然失力,卻是麵色不敢,隻是大喝了得,同時借著攻向明動劍氣的掩護,朝後急退。


  明動抓住機會,豈會讓東傲離開,對上方再次落下的鐵槍,以及從身後掠來的劍氣,以及白堅的攻勢絲毫不理會,直挺挺朝東傲撲去,其架勢似乎要拉東熬點背。


  那在上空的晉月見此,符筆一抹,登時土龍從地下躥出,直奔明動雙腳,欲要將其纏住,令起動彈不得。


  明動心道好機會,風旅一踏,身勢一轉,堪堪躲過土龍,從因東熬失守而破綻大露的前方突圍而去。而這瞬間白堅,鐵槍,劍氣已臨至明動頭頂,三力攪動,登時明動的蓑笠化作會飛。


  而明動則覺昏沉之感突襲,猛咬舌尖,故意吐出一口鮮血,故作重傷的直掠而去。


  而因蓑笠毀,那位於側麵的東熬和白堅紛紛見得明動模樣,皆同時驚呼:“明動?”


  這兩字雖如小小的石頭,卻激起了千層浪,其他四人亦紛紛一滯。這一滯,便是無窮無盡的破綻。


  而明動已經破開六合之勢,若論追趕,他自認目前沒有大將是他的對手。神行與風旅同樣,轉瞬便從東南門,好在池牛之前留了一線,那東南門的元氣極其薄弱,明動什麽都沒做奪門而出。


  就算沒留一線,明動也有法子自己破了符陣,畢竟雲海中的陣基都能信手破開,何況軍府的符陣。當然這僅是針對軍府沒多少人的情況,如果人多了,可能討不了好。


  總之池牛是想在軍府內借大將給明動遭遇重擊,讓他身受重傷長時間內必須療傷無法入軍府。而出了軍府,他反而會幫明動逃出雲海。


  而大將反應也是了得,僅瞬間便回神,紛紛追去。率先出手的四位修意者,一道符陣,一道劍氣,與兩道槍氣,從東西南北封住明動的去路。


  而明動已出軍府,自然魚躍大海,鳥掠清空,回頭咧嘴一笑,陡然消失在原地。


  晉月見此呼道:“他從地下走了。”


  那另一位握著鐵槍的叫何木的大將,喝道:“我將他逼出來。晉大將助我一臂之力。”話氣那槍頭已是雷蛇狂舞。


  晉月了然點頭,符筆畫出美妙的畫卷,大雨在瞬間連成了瀑布,轟轟隆隆朝大地湧去,而在瞬間大地變成柔軟無比的沼澤。


  何木何木冷喝一聲,雷搶插入沼澤。青得刺眼的雷光在沼澤內穿梭,劈裏啪啦聲勢動人。


  那晉月在落符筆,大雨頓時化作金色沒入沼澤之內。九種元氣中,就屬金元氣最具殺伐之力,而他並非要殺明動,而是準備破開明動的護體元氣,從而給何木具有麻痹氣息的雷元氣製造機會,以此讓明動停下來。


  然而晉月金雨方落,她發出了驚疑之聲。


  而其他四位大將未見明動從地下躥出來,亦十分疑惑。東熬問道:“晉大將,怎麽回事?”


  晉月目露思索,輕輕搖頭:“我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我的符陣被明動擋住了。”


  這自然是明動判陰陽之下的護體元力,而自從與大富交手之後,他還真不怕這些群攻的元氣,畢竟大富的無可比這些群攻元氣厲害多了。


  他如一條遊魚快速朝虎嘯山門掠去。


  “他要逃了。”晉月微微皺眉後,朝何木道:“何兄,你去叫去青裏青來。”


  何木了然,如果是明動護體元氣了得,那青裏青便是最佳的人選,而他從未想到有護體元力一說。


  而剩餘五位大將相視一眼,不再進攻而是朝虎嘯山門掠去,想趕在明動前麵堵住虎嘯山門。


  然而都心無旁騖奔掠,五人豈會是明動的對手。


  盡管明動在打鬥的經驗比不上五位大將,但逃跑之術,他極有心得。故在他達虎嘯山門時,五人才趕了一半的路程。


  達到一線天,明動破土而出,在守護一線天將士的震驚中,直奔而去。


  因為速度宛如天人,那些將士豈反應得過來。那一線天雖有一千裏,但對明動來說是僅有一千裏,風旅一步便可穿過一線天。


  而看得那刺眼的光芒,出口在即時。


  一道符陣拔地而起,如芒,如刺,如霧瞬間封住了明動的六識,讓明動有了恍惚之感。好在他早有準備,在運出幾分死氣聚在六識。那恍惚感才盡數消失。


  不過明動是眼皮極挑,這是玄畫大人的氣息,而玄畫大人都來了,那齊玄天也來了。


  若是單打獨鬥他自認有一成勝算,若是被雲海的文武聯手攻擊,連半點勝算都欠逢。


  不過明動不太著急,他在等大雪的出現,然而當晉月五位大將掠來,一線天的將士已做好架勢,大雪仍未出現。


  明動垂下眼簾後,猛然朝如芒,如此,如霧的元氣衝去。到底他人都靠不住,何況是對手。


  而他知道,如今暴露便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雲海國,上一次玄畫大人已經算是放了他一馬,隻是將他關進了雲海牢獄,此次不僅是通緝犯,還擅闖軍府,罪名更加重了。


  就算這次仍不會死,但再次被關押肯定比第一次要嚴很多,屆時數十來個大將看守,等破開重圍恐怕都猴年馬月了,那比武已經完了。


  念此明動不由打了個寒顫,如果雪影沒出手,就是想讓我被軍府關押,讓軍府看管我。但時候他拿了雲海之心……

  很多事他還不知道,但他清楚雲海之心對先天之靈有多用,就拿小圓來說,小圓得到先天之靈便可不死不滅。


  而此事他想對了,因為雪影已經知道明動受重傷能擺脫他,並非時時刻刻都能握在掌心。雪影不能容忍這等情況發生,寧可去軍府劫獄,因為劫獄全在自己手中,可不會有什麽意外。


  而雪影未想到,明動也未想到,後者衝入符陣之內,竟絲毫沒有阻礙,反而比平時更快,一眨眼就衝出虎嘯山門。


  不過在出符陣瞬間,那符陣陡然凝聚成一杆鐵槍,毫無征兆的貫穿了明動後胸。


  明動吃痛不由倒吸一口氣涼氣,原來如此,這玄畫大人倒是挺陰險的,而看得那不一樣的景致,明動又覺得別扭,若將我困在雲海是最佳的選擇,何必要在我出雲海後暗施冷箭呢。


  明動感知到後麵追來的大將,心想:看來玄畫大人並不會知道我隻要不被毀修為,多大的傷勢都沒事。


  雖如此想,但明動始終覺得很怪,而怪在那裏他又說不出來,至少他不會認為玄畫是故意放他走的。


  明動定了定神,不管怎樣都出來了,那就意味著今日之事成功了大半,接下來隻需甩開追來的大將即可,而這是他極為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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