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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添亂

  卻說伶倌與武寧過了十來招後,便看出武寧受傷的端倪,欣喜之下在都十來招,武寧便節節敗退。正當她想一鼓作氣讓武寧參加比武時,一道劍來。


  另一邊,明動與擎蒼的交手已將青睞客棧摧毀。好在客棧內的人機警,見勢不對便往客棧外流去。並未有傷亡的情況。


  而此時明動見伶倌與竹劍交手,心道:我若特意去看,伶倌肯定有所察覺。看來我隻有與擎蒼的狠鬥的同時,趁隙去看伶倌。好在意體雙休,明動能一邊施展天盤之術,一邊用煉體的功法與擎蒼纏鬥。


  這一幕落在伶倌眼裏,她自然便沒了顧忌,出手毫不留情。遲早都會青雲的劍修交手,眼下就是趕巧。隻是她很疑惑:明動是怎麽說動竹劍的。


  不過這件事不太重要,她關心的是不能趁這個機會讓竹劍受重傷,畢竟她是衝著雲海之心去的,在比武上能少個強勁的對手,自然是很樂意。


  她自認比武參賽者無人是她對手,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受傷肯定在所難免,能保存實力即是最好,尤其是比武第五輪的最後幾日。每一場都是鏖戰。


  至於與竹劍交手,是否會被明動看去端倪。她一點都不擔心,她所追蹤明動的東西,隻有明動知道。隻要她對其他人交手不用,以及不與明動生死搏鬥,那明動不可能可以窺得端倪。再者她用追蹤明動的東西,隻會讓自己受傷。畢竟那是一朵花,那多花極其克製紅塵。


  如此她就沒把與竹劍的戰場拉至遠空,她要讓明動看個夠,讓明動死了這條心,讓明動認為他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這是一種樂去,令人毛孔都舒展的樂趣。


  而比起伶倌的從容,明動則萬分著急。此時竹劍已與伶倌鬥了數十招,而且都沒留後手,卻始終未看出任何特別的異狀。


  明動十分篤定,絕不可能是丹藥之類的東西,他有生死二氣,加之在雲海中經過白雲的淬煉,他身子純粹無比,已沒有任何別人的東西。


  明動急思暗道:莫非真如最初的推測,伶倌能追蹤我是從我體內取走東西。那會是什麽?肯定不是生死二氣,也不會是元力。如此可能是意魂。但我意魂由生氣守護,她如何能窺破生氣追蹤我的意魂。


  明動越想越迷糊,同時擎蒼的攻勢越來越厲。


  擎蒼因為之前與明動隻打到一半被武寧攔截,肚子裏早憋滿殺氣。而昨日伶倌找他,若非他受傷絕對已經跟去了。


  今日明動主動前來,他豈會像上次一樣含糊。水元氣在他的長棍下充斥著寒氣,寒氣中又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氣。


  饒是明動已經有過接觸也覺吃力無比,最主要是那殺氣,雖說他體內有殺氣,但殺氣不是他自己的,乃馮雪血所留。


  他隻能掌控,卻不能像生死二氣一樣運用殺氣,除非他踏入殺道,才能將殺氣占為己有。


  此時經過擎蒼不斷的刺探,他體內的殺氣漸漸有了狂暴之勢,最初明亮的雙眼亦有若隱若現的血紅。


  其實經過生死二氣的洗滌,殺氣隻要不一下子爆發,他就能將殺氣的侵蝕慢慢引導出去,但前提是用意魂。


  但因為身份緣故,除非真的瀕臨絕境,他才會用修意的本事。


  而眼下,他對擎蒼毫無辦法,因為擎蒼一直騰空,而他還做不到用元力騰空,隻能對擎蒼不痛不癢的攻勢。


  而鬥了的這一炷香裏,他有試過將擎蒼引下來。但擎蒼吃了上次的虧,此次隻是遠攻。


  這便陷入被打的僵局。


  明動暗暗琢磨:如果擎蒼的水元氣是濃稠為主,我興許可以嚐試踏著水元氣騰空。然而擎蒼的水元氣卻違背常理以冰寒為主。


  天地間有九種自然元氣,水元氣是其一。而寒是另外一個。所以不是說水元氣就對應著寒冷,而是對應著濃稠。古柔的水牢符陣便是如此。


  而其實對擎蒼而言,雖在明麵上占盡上風,但他眼裏那蓑笠人就像個狡猾的兔子,他十成攻勢有九成都落空。而剩下一成還被明動再化解九成了。


  如此打在明動身上根本不痛不癢。


  擎蒼陷入進攻的僵局,不過他清楚如何擊潰明動,隻要明動開始受傷,他的殺氣配合棍子混日,便能將明動作為煉體者的氣機攪得粉碎。


  如果要決出生死之下的重傷,這便是一場鏖戰。而修意者可不怕鏖戰。反倒是煉體會有力竭。


  這便池蘭宇說的,煉體者一般不會明著找修意者打架,隻會去刺殺。煉體者本就是天生刺殺的行家。


  而其實明動還想到另一種對付擎蒼的辦法,隻是他目前不會。這個辦法即是用死氣順著擎蒼的元氣往其體內灌。隻要擎蒼因為死氣有一絲出神,便是萬劫不複。


  修意者與煉體者交手就是如此,盡管修意者會占盡上風,但容不得半點失誤。


  再鬥一柱香,明動眼裏已經充斥著滿是滿當的血紅。他感知到此,隻能無奈的壓下被擎蒼追著打的火氣和憋屈。讓殺氣侵蝕的速度慢一些。


  這時竹劍的呼吸已經開始不均勻,顯然有些吃力。並非他不是伶倌對手,而是要時不時看明動,如果明動一旦離開,他會立即收劍離去。


  他是青雲的劍修,按理說在打鬥中不會分心。原因很簡單,這次的交手不是青雲應該有的,故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這次打鬥之上,何談分心一說。


  而他必須留力,因為後麵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而伶倌也不好受,不過她有佛門功法的靜心咒,心境絲毫不亂。而她也知道竹劍的心境也未亂,畢竟是青雲的人,劍心可通透無比。


  至此場間四人,兩場交手皆陷入了僵持。而觀看之人很多,卻沒有阻攔。


  畢竟單打獨鬥,看著最有意思。


  而僵持約莫持續了半個時辰,卻是被軒轅長歌四人的到來打破,不對是被軒轅長歌引來的元氣以及大將打破。


  明動感知在場間最為了得,率先看到軒轅長歌四人,不由露出苦笑。他本意是快速窺探到伶倌的端倪,跟著與可能找來的軒轅長歌見麵。但世事難料。


  而後明動看得那一個個麵含煞氣的大將,苦意更濃。看來今個兒隻能無疾而終,便打算著先退去,擇日在找機會。


  然而仍是世事難料。


  那伶倌見到軒轅長歌和軍府大將,再感知到不屬於擎蒼的若有若無的寒意,立即了然,看來是有人故意將大將引過來,然後讓我想個法子不讓明動與軒轅長歌見麵嗎?

  念此伶倌笑盈盈側頭,看向軒轅公子,輕聲細語道:“軒轅公子,怎來此地了。”


  軒轅長歌最怕的就是伶倌開口,他昨日得到伶倌能跟蹤明動的消息後,與莫輕討論為何昨日伶倌沒有點破明動身份,雖得到比較好的結果,即是伶倌也怕明動在比武之時點破她的身份。


  但今日不同昨日,今日伶倌可沒那麽多大將追趕,要要脫身比昨日簡單很多。而明動還處於戰鬥之中,想要立即脫身恐怕有點難。


  如此伶倌就有來個魚死網破的底氣。


  而軒轅長歌嘴巴利索,眼咕嚕一轉,就順著伶倌道:“小姐,你認識我?”


  伶倌一怔,難怪自己嘴臭,為何不直接把正話道出來。而軒轅長歌這話無疑就是堵住了她的後路。


  若軒轅長歌不認識她,她又如何能自然的與軒轅長歌說話,並且還讓大將信了她的話呢。


  她一時沒有開腔。


  軒轅長歌知趣不再說話,好奇的看著明動與擎蒼的交手。


  莫輕三人也是如此,盡管目的不同。


  而大將來此並未阻攔明動,竹劍,伶倌,擎蒼四人的交手,他們在等隨時可能出現的冰冷寒意。


  而伶倌琢磨如何再次開口,忽見明動往外麵躥去,並見軒轅長歌跟了上去,情急之下輕呼:“軒轅公子,他是你何人,怎麽這麽著急哩。”


  軒轅長歌眉頭一沉,擔心的事情呼之欲來,而此時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時間能所回答的嘴巴僵住了。


  “哎呀,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記得某人來雲海,你三番五次幫過他,會不會這人。這麽急著見他,莫非又是要幫他。”伶倌並不知道軒轅長歌在雲海外幫了明動,她說的是明動初入雲海時,而三番五次無非就是誇大之詞。


  軒轅長歌恨不得起身將伶倌嘴巴撕爛,但這麽做又表明心虛,沒辦法之下隻能充耳不聞。


  伶倌瞧了眼紋絲不動的八位大將,心一橫,咯咯笑道:“軒轅公子,你住了軍府之內,卻要幫通緝犯,是不是暗度陳倉呢。”


  莫輕微微皺眉,朝軒轅長歌打個眼色。


  軒轅長歌知其意,硬著頭皮:“小姐,你是哩。你是在挑撥離間嗎?”


  “哈哈。挑撥離間?”伶倌對著八位朝他看來的大將一笑:“八位大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人到底是不是通緝犯。”說完她小心髒是砰砰直跳,她就像兒時高小狀的孩子,既有忐忑,也有興奮,又有罪惡感,還有滿足感。


  當然還有一點點心虛,因為她知道軍府大將都有極強的判斷力,她不太確定大將會不會因為她的話去追查明動。而當她正欲添油加出時,好看的雙眸裏充斥慢詫異。


  八位大將中有四位大將追了去。若是她知道軒轅長歌為何入軍府可能就不會詫異。


  竹劍見明動離開收劍。


  而軒轅長歌見得這一切,心呼糟糕。而他看向伶倌又去追著明動看戲的意思,不由大呼:“竹兄,拖住他。千萬不要讓她追去。”竹劍為何對他伶倌出手,他有九成肯定是明動請來的,這麽個說法應該沒問題。


  竹劍微微一愣後,再次出劍。


  而伶倌隻能在空中跺了跺腳看著軒轅長歌追去。


  而另外四位大將也一同追了去。因為那若有若無的寒意隨著軒轅長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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