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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惶惶不安的一上午

  跟來的隻有不是參賽者的池牛。明動背靠山岩瞧著燈火通明元氣肆虐的雲海國,無名火躥了起來。


  不僅沒等到軒轅長歌,還吃了伶倌的暗虧,最後還沒試探到比武參賽者的底兒。今夜一事無成。


  池牛靜默在一旁,隻等明動的氣息平穩,才道:“你要我辦的事兒,已經辦妥了。”


  沉思中的明動猛然一怔:“什麽事。”


  “讓雲海各大世家明爭暗鬥。”池牛垂下了眼簾。


  明動皺眉:“不是要等到明日,拿比試作楔子嗎?”


  池牛道:“伶倌對你動手,便是最好的引子。”


  明動愣了愣,跟著目露欣喜道:“池兄,厲害。這個機會都被你抓住了。”


  池牛道:“如果沒有你早上將伶倌往擎蒼那裏引,便沒有這個機會。”


  明動笑道:“沒辦法,不這麽做,我根本無法從朱家抓人。”他再看向雲海突然覺得有趣起來:“難怪沒人跟來,我還以為走了狗屎運哩。此時他們應該打得正歡哩。”


  池牛點頭:“接下來我們隻用等到辰時回去打聽一番即可。”


  明動道:“不必等到辰時。如今伶倌已經理由用盡,她在來找我,就不會有人來幫她。而她不敢與我交手。”


  池牛想了想,道:“先去哪家?”


  “如今伶倌不在比武。她的心神會一直在我身上,不用直接去,我們就當作看客,在雲海國閑逛即可。”明動起身:“池兄,跟我來。”


  池牛悄然跟上:“你今日去找了單於?”


  “找了。”明動笑道:“我本是打算嚇唬他,沒想到反被他唬住。單於很了得,我太不是他對手。”


  池牛微感詫異:“你僅是見了他一麵。”


  明動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就喜歡打玄機。所以不麵對這樣的人不用多話,隻需細細琢磨他們的話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池牛道:“僅是對你而言。”


  明動沒有回話,兩人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因為有池牛的安排,一夜無事。


  接近辰時,雲海國嘈雜變成了另一種喧鬧。


  比武開始,池牛離去。明動獨自一人找了個位置合適的客棧落座。這個客棧夾在錢家,朱家,馮家之間。


  客棧內應該會擺談三家的事兒,而明動隻要朱家的消息。


  而辰時過片刻,明動沒聽到三家的消息,反而聽到了比武那邊的事兒。


  有參賽者被廢除了比武資格,原因簡單,這些人在雲海國殺了人。


  明動微微皺眉,他曾向池牛交代最好不要死人。不過仔細一想,因為比武的規則,就算池牛不牽針引線,這些事也會發生。再者雲海國那麽大,修者那麽多,池牛不可能全部阻攔。


  而且軍府廢除比武資格,卻沒有將其打入牢獄,就值得深思。若不是軍府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雲海國豈會那麽容易四人。


  畢竟雲海國皆在雲海之下,而雲海中盡數符陣。


  雲海國發生的事兒全在軍府眼皮底下。


  而且今日淩晨,武寧和擎蒼都要將雲海地皮翻起來,大將都沒前來阻止,已然說明一切。


  明動想到此出兒,心思便活絡開來,這豈不是意味著,能隨意在雲海國動手,隻要不殺人。


  明動一邊聽著閑言碎語,一邊敲打著手指,該如何與排名前麵的參賽者交手而不引起伶倌注意。


  白日的兩場比試一過,便又是暗流。明動可不想機會白白從手中流走,今夜如果伶倌不來找麻煩,他就得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對參賽者動手。


  明動突然覺得聽朱家的消息沒有必要,便往街道上走去。他本是打算先擺脫伶倌的跟蹤,在對參賽者下手。但比武第三輪的規則打亂了安排。


  不知不覺,明動走到了錢家商行,明動想了想,來都來了,不如進去坐坐。


  懷揣著足夠的錢財,自是有底氣。比武剛剛開始,商行沒多少客人,留下的人都是來押注的。


  明動駕輕熟路來到了雅間,一如既往的看到了嫵媚的女人。明動沒等女子開口,便說道:“東西我會要。但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女子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要求,愣了片刻道:“客官,你說。”


  明動道:“我現在想要挑戰參加比武的修者。但我有個仇家,我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會暗中作妖,毀了我的安排。”


  女子又是一愣,這些事情可不在她的範疇之內,一時間難以說話。而見明動又摸出了一一袋銀子。


  女子想了想,道:“客官,此事我答不出來。我可以去替你問問。”


  明動沒有拒絕。若是以往他肯定會讓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自從與單於說話後,他覺得沒必要了。


  單於若要打聽,再怎麽隱瞞都沒有用。


  很快女子帶了未鶴發童顏的老先生進來,明動起身。


  女子道:“客官,先生是錢家商行的管事,他應該能替客官解惑。”


  明動點點頭,先請老先生坐下,又把問題說了一遍。


  老先生早已從女子口中得知,再聽一遍已經有了答案,道:“客官,你隻需借刀殺人即可。”


  明動道:“先生,什麽意思。”


  “你看似去挑戰參賽者,實則上是布殺局將你的仇家引入其中。隻要客官的仇家吃了一些虧,興許就會收斂一些。如客官做的夠縝密,你的仇家便不會管你。”老先生停頓了片刻,續道;“客官你且說說你的仇家是怎樣的性子。”


  明動目露思索,半晌答非所問道:“老先生我懂了。”言罷起身行禮,走至錯愕的女子身旁,從其手中接過眼下無用的冊子,頓足道:“老先生,我再問一個問題。”


  老先生起身,道:“客官請說。”


  明動道:“我先問問,這個錢家商行是雲海的錢家,還是朱陽國的錢家。”


  老先生道:“雲海的錢家。”


  明動露出失望之色,再次感謝後便離開。


  老先生的確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既然伶倌都讓擎蒼來找麻煩,自己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倒是把事情想複雜了,明動歎了口氣,事情又回到了軒轅長歌三人身上。這三人分明是住在軍府,為何從比武結束到子時,這三人都未回軍府。


  明動雖不知道軒轅長歌三人住在軍府的具體緣由,卻至少清楚絕不是作為客人。且不談晏家姐弟,那軒轅長歌當時在天瀾城大打出手,軍府絕不會將其當做客人。


  若是請的打手呢?

  明動否決了這個想法,就算三人是軍府的打手,也不可能住進軍府這等重地。萬一軒轅長歌三人動了異心,豈不是引狼入室,盡管是三頭小狼。


  等等引狼入室?


  明動停下敲打的手指,隻要是外人住在軍府,肯定會受軍府的監視。意味著不可能不回府。原因很簡單既然軍府都要時時刻刻監視外人了,又何必讓他們住進軍府呢?


  這便意味著軒轅長歌三人與軍府間沒有多大的關係,反而更像是軟禁呢。


  那為何又軟禁呢?

  明動開始慢慢回憶,曾記得第一次離開軍府時,軒轅長歌好像是很自由的。而住進軍府是他回來之後的事兒。


  不是明動覺得很了不得,而是他能想到自由他。簡而言之,軒轅長歌被關進軍府是與他有關。


  明動想起第一次出雲海國,軒轅長歌好像幫了一些些。莫非是與此事有關?明動半分恍然半分疑惑。


  如果所有猜測都是真的,自己都離開了軍府,又何必將軒轅長歌三人軟禁?

  明動用死氣看了眼將近少了一半的巡邏的將士,心道果然昨夜軍府是睜一眼閉一隻眼,不然防衛怎會鬆了一半。既然防衛鬆了,那就意味著可與巡邏將士問一些不痛不癢的話。


  他從懷中摸出一張麵具戴著臉上以防萬,跟著小跑至恰好走來的巡邏小隊的領頭將士前,快語道:“軍爺,軍爺。小的像你打聽個事兒。”


  那將士見其忙裏慌張,並未多想,也未要求明動摘下麵紗,回到:“有什麽事兒?”


  明動道:“軍爺,我有個遠方表哥叫軒轅長歌,聽說他來了雲海國,我又多方打聽,聽說他住在軍府裏麵,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將士聽得軒轅長歌四字,端是虎軀一震,連看明動的眼神都變了,很明顯將士眼前之人若與軒轅長歌沾親沾故,意味著眼前之人便是白水湖的人,那此人就不太可能是普通人,而可能是地地道道的修者。


  將士心想:軒轅長歌住在軍府不是秘密,隻要留點心就可以打聽到眉目。於是就未隱瞞:“是住在軍府之內。”


  明動假意送了口氣,繼續問道:“誒,他不是跟軍府有間隙嗎?怎會住到軍府內呢?莫不是被抓進去了吧。”


  明動語氣越來越慌。


  而明動的問題,連將士都想知道,頓了頓,將士道:“他不是被抓進軍府,不然也不能參加比武了。”


  明動又鬆了口氣,跟著驚呼:“他竟參加了比武。表哥就是表哥。”


  將士沒有說話。


  明動一把拉住將士的胳膊,登時其他的將士紛紛擺出如臨大敵的陣勢。


  明動急語:“軍爺,我能見見他嗎?”


  將士見明動隻是心急,沒有惡意,便揮揮手,其他將士同時收勢。


  將士道:“外人不得入軍府。”


  “可……”明動急得跺了跺腳:“那軍爺能否告訴我如何能見到他。”


  “他隻是子時到辰時住在軍府,其他時間都在外麵,閣下可以多多打聽。”將士隻是說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兒。


  而這些事對明動來說,無疑可少耽誤沒必要的功夫,他停頓了片刻,道:“軍爺,確定是子時到辰時嗎?”


  將士點頭。


  明動知道軍府的作風,想來都具體道細枝末節,子時和辰時便不是模糊的時間,是具體的點。


  可為何昨日等到子時都未見軒轅長歌三人呢?明動猛然恍然,莫非昨日軒轅長歌也遭偷襲所以未及時回到軍府。


  而再一琢磨,明動愈發篤定,最後問道:“軍爺,我表哥都會準時回到軍府嗎?如果準時我就軍府外守著就行了,不用到處早。”


  將士道:“此時我太清楚。不過他們如果沒在子時回到軍府,自有大將去請他們。所以閣下可以多等等。”


  明動連連點頭,退到一邊:“多謝軍爺,多謝軍爺了。”


  將士跟著點點頭,便招呼其他將士繼續巡邏。


  明動細細品味了一番那句話:“如果沒有在子時回到軍府,便有大將去青。”心裏有了主意。


  之後明動再次回道了客棧,聽雲雲總總。可惜的他並未聽到關於朱家的任何消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親自去問一問。


  明動仍像路人一樣來到了朱家熟悉的偏門,既然像路人就不會停留多久。明動先瞧了眼朱家門外過往的行人數量,跟著直接往朱家偏門走去。


  朱家很大,所以偏門也是開了的,以便下人通過,而且還有兩位看門的小廝。


  這些事情明動早查探後,故也早有了說辭,來到小廝跟前,沉聲道:“我找秦羊。”


  秦羊乃五岩(管家)最親近的人,而明動曾向池牛撒謊要冒充的便是秦羊。


  那被問話的小廝早就明動走來就微微側目,聽得明動話已是有了說辭,隻是此人直呼秦當家名諱,讓小廝有些錯愕。秉著自己是下人的身份,便未隱瞞道:“秦當家沒有回來。閣下若有事可留個口信,我會告訴秦當家。”


  “不必了,是有人叫我來秦羊。那人叫五岩,說是讓我給秦羊幾句口信。既然秦羊不在,我就晚點再來。”明動死死盯著小廝,而小廝的神色不變讓他長舒一口濁氣。當然小廝不可能知道所有事,不過至少看來五岩的事兒沒有到全府皆知的地步。話落就轉身。


  小廝對著明動的背影,急忙招手:“閣下等等。閣下能否說說住在哪裏,小人好讓秦當家去找你。”


  “不必了。”明動擺手道:“我還會再來。這事兒不急,隻是幾句口信。”


  小廝那會不急,他雖是下人,卻曉得一些道理,這幾句口信肯定價值不菲,錯過了,他可擔當不起責任,便快步跑至明動跟前,點頭哈腰道:“閣下,你一定要告訴小人,不然小人一定會被秦當家責怪。”


  明動微微一愣,稍事一想便了然,拍了拍小廝肩膀道:“五岩僅告訴我讓我找秦當家,並未讓秦當家來找我。你把這事告訴秦當家,興許就明白了。”


  小廝一怔,這話好像很有道理,待回神時,明動已然快步走遠。


  接下來便是在其他世家同樣這麽做,隻不是將“我找某人。”變成了我是送東西之類的雲雲,不再點名點性。


  不知不覺到了午時,明動很想知道排名情況,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商行裏鑽顯然不合適。便直接往比武台走去,看能不能撞個運氣碰到軒轅長歌。


  隻是軒轅長歌沒碰到,倒恰巧碰到那個叫武寧的少年。明動眼咕嚕一轉,便擋在武寧跟前,道:“閣下可還記得我的聲音。”


  本不想理會的武寧聽得聲音抬頭,卻沒說話。


  “我就問問,你和擎蒼誰贏誰輸。”明動盡量讓自己語氣活絡一些。


  武寧沉默了片刻道:“不輸不贏。”而道完這句便離開了,讓明動佇立了良久。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是好說話的主兒。


  明動氣定神閑的擠在人堆之間。今日淩晨到辰時發生的時候,他又多了一位要找的人,即是青雲梅蘭竹菊中的竹劍。那把劍真的熟悉。


  而讓修者能覺得熟悉的東西,便絕不一般。而且這熟悉的感覺,不是晃眼一瞧,很是看了很多次,有印象就是記不起來。


  明動有想過自己遇到的劍修,也就那麽幾人,而且匆忙一瞥。像這種見了幾次的熟悉並不常見。


  當然這僅是憑借記憶猜想。而讓他下定決心找竹劍的原因,是竹劍怎會與祖地這個風流馬不相的修者在一塊呢?


  他首先想到的是武烈前輩和冷霧前輩。這兩人就是一個祖地和一個青雲,卻硬生生鬥了千年。


  而竹劍和武寧明顯不是對手的關係,看起來挺和氣的。這裏麵就有隱情。


  如今明動要從參賽者下手,總不可能真的每個都挨著交一次手,這樣無疑就成了眾敵之矢,屆時落個被群攻的境地,雖未與初衷背道而馳,但打不過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明動覺得如果能找到裏麵的隱情,在耍耍嘴皮子興許就有了盟友。而這兩人也是他目前唯一知道有貓膩的參賽者。


  像今日淩晨遇到的遠秋和大富兩女人,怎麽看都隻是互相看對眼了的相遇。


  而提起大富,明動總覺得此女不簡單,昨日說了幾句話,怎麽聽都是話中有話。而比武三輪的排名照此下去,前麵的十人就是能爭奪雲海之人的隱患。


  大富無論如何都得硬著交一次手。


  但打得過嗎?

  明動的心一下子沉重起來,還有三日就到比武第四輪了,可如今所有的事都進展的十分緩慢,而且有些事還被卡著了。


  照此下去比武結束,可能都還沒摸進軍府。


  而如果當時軒轅長歌在雲海國外說的話全是真。從得勝著手中搶奪雲海之心比登天還難。


  好在此時明動的心性遠不與往日而語,很快就從惶惶不安中鎮定下來,便豎起耳朵傾聽比武的排名和一些值得關注的比試。


  而從碎語中,他為聽到關於樓石的消息,想來樓石的排名還在後麵,不值得被人關注。而聽得最多的便是排行第六的青州人,叫做今蘭生。


  當日在客棧內,陳長遠和趙五兩位失意人在說完排行第五的女子大富後,就直接跳到了七八九的三絕地修者。


  當時明動以為這人特殊,陳長遠故意賣關子留到最後說,可酒局將結束,陳長遠也未提及。


  最後一問才知道,此人極其神秘,僅是隻有這麽叫今蘭生的人,沒有住處沒有來曆,連修什麽的都不知道,仿佛就跟池牛一樣是大雨中的一滴。


  而且今蘭生的名字都是有心之人朝軍府打聽而來。至於具體長什麽樣子,也沒人看的清,連軍府的將士都形容不出來,就是看了就忘那種。


  所以陳長遠也不知道如何描述,而酒喝著就忘了此人。


  而明動從商行買了的冊子上,此人也就隻有一個名字。


  而此時被人提起,全然是今日與今蘭生交手的參賽者險些死了,然後軍府大將出手,這些人才知道他是一位劍客。


  而平時明動聽到劍客就會想起青雲,隻有青雲才會出如此神秘的劍修。而此次聽到青州人又是劍客,不知為何明動想起了已經死了得竹城城主趙墨,和曾經的青州散人艾連容。


  這兩人不是青雲的劍,卻比青雲還要厲害。


  因為兩人修的是死劍。


  明動又想起趙墨死前的一席話,以及艾連容消失在青州。


  今蘭生會不會與兩人所經曆的有著微妙的關係。


  如果是,恐怕比武中所有人都不是今蘭生對手。想當初趙墨一記普普通通的劍,還被伶倌攔下來七成,就險些要了明動的命。


  如果當時伶倌沒有及時來,明動和古柔恐怕早與小鬼作伴。


  此時想想都覺後怕,明動急忙深吸幾口氣,才壓住那心有餘悸的感覺。隨後打起了算盤,要不要與今蘭生通個氣,萬一對眼了呢。


  不過趙墨臨死前交代的事兒,至今都還沒來得及做。便沒有與今蘭生通氣的底氣。


  趙墨死前留了一把小巧的石劍,但被紫煙閣的鍾元耍了一些手段在池家前捷足先登拿走了石劍。


  而在天南家時,明動曾搜了鍾元的身,卻不見石劍。據他猜測鍾元是把石劍留在了青州。而在青州的發生的事,讓鍾元知道明動與十人有極深的關係,便有了底氣認為明動不會殺他,因為最終要他命的人乃言西,言公子,其他人不得插手。


  所以在明動逼迫下,鍾元是咬死不鬆口。


  對此明動毫無辦法,隻能放走鍾元。


  如果有那把小巧的石劍,又如果今蘭生真是死劍的傳人,那今蘭生就不是對手,而是朋友。


  明動整理了一番蓑笠,開始打聽今蘭生。興許其他人要查探今蘭生的功法很難,但對有天盤之術的明動來說極其簡單。


  隻要他施展天盤之術的感知範圍恰好囊括了今蘭生所在的比武台,看一下今蘭生的招式中帶著什麽就有所眉目。


  當然雲海國很大,他天盤之術的感知範圍隻能囊括雲海國的八分之一。如果今蘭生結束比試很快,而又不在明動的感知範圍。


  明動就會與金蘭生錯過。


  但錯過總比無事可做強。


  明動深吸一口氣,朝著軍府掠去。


  因為雲海國是扇形,以位於中央的軍府發散是一瞬間能感知到最多比武台的選擇。


  明動落定,等待著未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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