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比武第二輪
樓石趕至比武地點,距離辰時尚有一些時間。因為趕路期間已經按照明動的話細讀了幾遍比武的細則,故不用硬著頭皮去問別人。
隻不過此時掛在他身後的長劍乃唐雲的,他還沒有徹底適應此劍,第二輪比武如是與人切磋,他很擔心露出破綻。加上他首次一個人站在在人山人海中,手心滿是因為緊張和忐忑流出的細汗。
若非因為第一輪各大商行買出的情報,讓參賽者比觀看者知道了他身份,從而給了他留下了一方狹小卻足夠活動的空地,他可能迷失在人海中。
他不可能像自個兒師傅一樣會東張希望刺探情報,隻能默默低著頭等待辰時的到臨。他感感知著比武台上大將的氣機,隻能拿與大將在腦海中的切磋來渡過難熬的時間。
因為隻是第二輪,參加比武的修者的實力還未徹底展現,故觀看者的討論不算激烈,隨著宛如蚊吟的交頭接耳聲突然平息。
六十四道洪亮的大將聲音同時響起。
“第二輪比武開始。凝雲與破陣。”
聲落,本本一覽無餘的比武台突然被煙雲籠罩。不過煙雲很淡,若是想看依然能看到比武台的場景,就不會影響觀者的興致。
而實力稍強的已經看清煙雲下是符陣,也已經在思索第二輪比武的用意。
有關每輪比武的用意,軍府都不會細講,會讓參賽者自己琢磨。不過軍府仍是會把每輪比武獲勝的準則說出來。
比如此次是破陣,簡而言之,能從符陣中出來,便可進入三日後的第三輪比武。
因為大將都是元氣攜音,故就算耳聾的修者也聽得到。總之軍府會將所有特殊情況考慮進去,讓每個參賽者都能聽到。
“此次參加比武的修者,直接將元力和元氣或丹田氣渡入畫卷即可入比武太。時間半刻鍾,半刻鍾後任何人都不得再入比武台。記住此次比武不得有打鬥,若有違反便按違規的細則處理。”大將們說完便落在比武台下,示意各位參賽者可以入比武台了。
樓石看著不斷掠去的修者,心提到嗓子眼了。他相信自個兒師父將畫卷處理妥當了,他亦相信師父交代的沒有問題,他亦不擔心唐雲身份的問題,他隻是擔心自己在適用畫卷時出了問題。
他忐忑走去的同時,拿出了畫卷,並往其中渡入了劍氣。畫卷上漸漸湧出了四行字,與最初畫卷的內容一樣,隻不過畫卷內的元氣是他的。
他回頭看了眼,像邁入沙場的將士心一橫,劍氣鼓蕩便沒入煙雲之中踏上比武台。因為忐忑,他都來不及感知畫卷的變化。
不過好像沒有問題,他看著最初進來的參賽者有些已經盤腿而坐思索著如何破陣,不由咧嘴一笑,隨後有模有樣的盤腿打坐。
他按照師父的話默默等了兩個時辰,直到比武台上所有修者皆進入坐定狀態,才開始感知
之所以等,是看李元同會不會突然起歹心告密,而兩個時辰,師父應該回雲海了。這時就不需擔心李元同。
細細感知一番後,樓石心下有了底兒。煙雲與雲海中的白雲無本質區別,隻是煙雨稀薄,白雲凝聚罷了。而所謂的凝雲,其實就用元氣或元力以及氣將煙雲凝聚成,簡單來說就是凝聚一把鑰匙,來打開符陣這把鎖。
這應該是考驗參賽者對力量的領悟與掌控。
當然參賽者本事極其了得,也可用硬實力直接破開符陣。但這樣的人很好,比如此時就意味一臉戾氣的大漢不耐的起身,掌心凝聚元力朝符陣拍去。
然而符陣的氣機毫無變化,大漢反而被符陣的威勢震退三步。
而三步隻是在煙雲中,放在比武台連一寸都沒退。這是符陣的效果。畢竟參賽者足有一萬,而比武台雖說容納一萬人綽綽有餘,但總不會讓參賽者離得太近。此輪比武軍府隻是考驗參賽者對力量領悟和掌控,以及學習能力,便會讓參賽者有足夠安靜自個兒琢磨。
所以在比武台上挨打很近的修者,在煙雲中都離得十分遠。
那大漢的舉動讓與其同樣的心思的參賽者望而卻步,自身又差些火候,便隻能窺探那些看似實力比較高深的參賽者是如何做的。
而有了大概的樓石則暗道:此輪可以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俺便按照師父說的在這裏呆到第三日的申時,趕在此輪結束前出去即可。
於是他開始擺弄著手中的劍,僅意運些許意魂,緩緩撥動著劍氣去凝聚白雲。而把實力壓低在與白雲交手,自是有新奇的體驗。
漸漸樓石沉浸在其中,便慢慢忘了那些擔憂。
而且此輪軍府禁止動手,倒沒有什麽好擔心的,隻要注意有特別心思的人上前問話即可。
……
李元同按照明動交代的,等了兩個時辰後離開客棧。如今時間已過,他顯然不是去參加比武,隻是作為手腳健在,生命無憂的修者總得去先軍府交代一番,不然可能會引起軍府的猜疑。
他清楚軍府就算猜疑也不會調查,不過為防萬一,他還是得去鬧一場,道明自己沒參加的原因。
當踏在大街上,李元同猛一哆嗦,這裏不是青州得小心一些。而後想到明動說會隨時保護他的周全,便挺起了胸膛,往丁石比武台走去。
與此同時,明動已經回到了雲海國,正盯著由錢家當鋪轉手的李家當鋪。蓑笠麵紗下,是他自己的臉。如今還未到用麵具的時機。
而金朝雨和唐雲是被他丟給了荒漠的千蟲族。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一是可以彌補兩人,讓千蟲尊者喂招,二也可讓兩人暫時與世隔絕。
盯了一下午,明動未察覺當鋪有何異狀,便起身開始在雲海國轉悠。
因為比武第二輪要持續三日,很多觀看者都會看完三日,故而街道上比昨日的傍晚要安靜很多,但路人並不太少。故他所麵臨的軍府盤查還是那麽多。
這一次他像觀光的遊客,走的很慢,細心的記著雲海國的一切。臨近子時他再次來到軍府,看了一晚上,回到客棧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午時飯點時分,他下樓坐在大堂內,點了一些酒菜,便豎起耳朵傾聽。
客棧永遠是情報的最好來源。而比武期間,不去看比武在客棧吃飯的人,多數都是耐不住性子。
這樣的人就是善談好吹噓之輩,盡管聽不到特別有用的消息,但勝在消息多。而第二輪已經過了一日,也有了足夠的談資。
這不與明動隔了三桌的兩位普通打扮的漢子已是唾沫橫飛。
“錢兄,你可知今日誰最先從比武台出來,從辰時開始。”
明動輕輕翹起手指,心想:單獨提到了今日,想必昨日就有參賽者出來。想來第二輪比武不會強製參賽者離開,而是參賽者的本事。
至此他明白了第二輪的規則。
念此他鬆了口氣,樓兄呆著比武台上可比外麵安全多了。
“李兄,你這人著實心眼多,你專挑我不知道的事兒問,我怎答得出來。”被叫錢兄的人笑罵道。
李兄則嘿嘿一笑,道:“錢兄,此言差矣。我不知道今個兒誰最先出來,還知道截止午時,誰出來了。”
錢兄語氣明顯有些生硬,道:“花錢買消息誰不會。”
李兄大笑道:“當然買誰都會。但也要知道從那裏買。”
明動心道:看來第二輪比武讓參賽者的實力排行有了雛形。的確不強製離開時間,便是誰先離開誰就厲害。除非個個都像樓兄一樣,不得已必須呆在比武台上。
錢兄似乎無言以對,便嘟囔道:“那李兄說說今個兒誰第一個出來。”
明動對第二日的沒了多少性子,便又豎耳傾聽另外一桌關於第一日的討論。
“趙兄,你且說說看,第一日出來的一千零八人誰最厲害。”說話的是個年輕人,其舉手投足間皆盡顯沉穩,一看便是位修者。
而被叫趙兄也是如此,兩個修者談話,自是要可信許多。而那被趙兄的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可信度,隻聽他說道:“單從破符陣的速度而言,肯定是越快越厲害,來自南海的蒼一當之無愧。”
南海?明動來了興致,豎耳繼續聽。
“不過僅是速度,興許第二輪比武恰好是蒼一拿手的,才湊巧奪了個第一。”趙兄眼綻精光。
另外一人接話道:“不過就算拿手的,進去到出來隻用幾個呼吸,未免也太快了。 那青雲的竹劍都用了半刻鍾。”
明動從商行買的冊子上已經知道青雲來的竹劍,而首次聽修者提起神秘的青雲主劍,興致濃鬱到直接提起酒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