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太重要的詢問
半柱香前。
軒轅長歌四人站立在半空中，看著下方可能出現的趣事。而果然未等多久，便有特別的有趣的事兒發生。
軒轅看著東北方，看著伶倌，嘖嘖道：“莫兄，我記得伶小姐和跟著他的中年人當時有說有笑。怎麽此時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的眼裏是伶倌對中年密不透風的攻勢，而且十分突然。
莫輕看著伶倌，眼裏湧現出莫名的情緒道：“伶小姐和中年人實力相差太遠。若如平時都有說有笑，那此時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軒轅長歌道；“到合理，伶小姐不是陰險，城府極深之輩，合不來的話早就動手了。”見晏心語瞪來，識趣改口：“如果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為了什麽呢？莫非是麵對大將，心有餘而了。所以要將中年殺了，少個累贅。”
“有這可能。”莫輕看著被大將救下來的中年人：“軍府追殺伶小姐，是因為她是妖鬼的傳人。而就目前來看，伶小姐入雲海並未做出格的事兒，若強行把中年人當作同謀，不符合軍府的作風。所以至今，中年人與軍府毫無瓜葛，隻是一個普通人。”
軒轅長歌道：“伶小姐看得起的，恐怕不是普通人。”
莫輕道：“他隻做了普通人的事兒，也未讓伶小姐做不普通的事兒。”
軒轅長歌笑道：“依我看，是中年人早已給伶小姐出了一堆餿主意，讓伶小姐自己去做。而他離開就擺開了同謀的嫌疑。實際上他們就是一根繩的螞蚱。”
“很有道理。”莫輕微微側目：“中年人離開了。”
“隨便說了幾句，軍府就讓他離開。嘴皮子倒是利索，可與我比了。”軒轅長歌目不轉睛的看著中年人的聲音：“池牛突然離開，伶小姐又對自己的搭檔下手，合在一起的確有趣了。對了，我們現在是看伶小姐，還是中年人，或是找池牛。”
“池牛找不到。”莫輕頓了頓，續道：“我看伶小姐，軒轅兄看中年人。”說著望向晏心夢和晏心語。
晏心夢橫劍在胸：“你們看，我來打。”
“有晏弟在，我都長胖了。”軒轅長歌假意摸了摸肚子，隨後像莫輕報告中年人的行蹤：“他朝東北角去了。”
“不對，他停下來了。”
“他進了一家典當鋪。”
“且讓我聽聽。”軒轅長歌嘴唇蠕動，以聲取勝，稍事皺眉：“聽不到？”
莫輕回道：“應該有事。中年人也是修者，隔這麽聽不到很正常。”
“也是。”軒轅長歌點頭：“那我就等他出來。莫兄，你那邊的情況怎樣，伶小姐要輸了嗎？”
他本想說要贏了嗎，但礙於自己的心上在，不敢說出口。
莫輕道：“一時半會兒看不出名堂。”話方出口，他便向軍府所在看去，那裏的大雨忽然變成了漫天大雪：“軍府出事了。”
軒轅長歌三人皆是一驚，急忙看去，此時軍府已經被風雪籠罩。軒轅長歌皺眉道：“這雪好像是十人中的雪中花所為。”
“他來了？”莫輕並未問軒轅長歌為何知道雪中花，畢竟後者曾與十人中的明風有過交手，事前對十人有所調查也是理所當然。
軒轅長歌眼裏湧現出興奮：“我說的好像。並不是。雪中花乃陽春大雪，明亮大氣磅礴，但軍府的雪恰好相反，那陰柔的氣息一眼就可看盡。”
“也是，雪中花來了，玄畫前輩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莫輕道：“軒轅兄，你可知道出手之人是誰嗎？”
“有過傳聞，不太確定。”軒轅長歌罕見的沒說笑：“傳聞不可信。不說為好。”
莫輕點頭：“出手之人會不會就是前幾日軍府圍堵的兩人之一。”
“很難說。兩次都是對軍府出手，而且敢出手，恐怕是一路人。但兩次的行徑差得太多，第一次幾乎沒什麽動靜，第二次鬧得全國皆知。”
莫輕道：“如果是理由不同呢？”
“那就有可能是第一人。”軒轅長歌雙眼一亮：“要不去看看？”
晏心夢點頭。
晏心語突然開口：“不行。萬一是陷阱呢，別忘了還有個暗中的池牛。”
軒轅長歌趕緊閉嘴，頓了頓，急忙朝莫輕打眼色。
莫輕會意，沉思片刻還是接受了軒轅長歌的好意道：“我認同晏小姐的話，而且有九成是陷阱。再者我們去了軍府，便會錯過這邊的趣事。軒轅兄，那中年人如何？”
軒轅長歌一聽“九成”二字，就知道莫輕撒謊了，不過這個謊撒得十分好，於是投去讚許的眼神。
莫輕微微一笑。
軒轅長歌朝晏心語吐了吐舌頭，便將注意力放在那家當鋪。
沒過多久，軒轅長歌和莫輕同時開口。
“中年人出來了。”
“伶小姐好像要突圍了。”
話落，那家當鋪夷為平地。
“不對，是伶小姐對中年出手了。”莫輕急忙朝當鋪位置看去。
而軒轅長歌聽此，硬生生止住朝伶倌看去的目光，道：“什麽意思？”
“不清楚。”莫輕搖頭：“軒轅兄還是按之前的分配做事。”
軒轅長歌看著中年人對掌櫃說著什麽，無形聲浪皺起：“還是聽不到。”停頓了片刻：“中年人離開了，手中多了個東西，好像是從當鋪拿到的。”
“當鋪裏的東西？”莫輕急忙看向中年人，皺眉道：“看形狀是把大刀。”
晏心夢吐字：“是刀。”
軒轅長歌道：“中年人乃天符師，拿刀作什麽？而且從當鋪取一把刀。當鋪的刀一般都是普通的的刀，他用來砍柴嗎？”
這時中年人已朝東北方掠去。
莫輕望向那佇立在廢墟中的店小二：“這種情況都是用來秘密聯絡。如果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推算，伶小姐既然都毀了店鋪，何不殺了小二和掌櫃。還是說，這兩人都不知情，如果是不知情，掌櫃為何要陪中年人出來。”
“莫兄，等等。”軒轅長歌忽道：“中年人被軍府攔住了。”
“他說他是取回自己的東西。”軒轅長歌全神貫注：“他說伶小姐不讓他取，才故意出手。然後軍府的將士就放他離開了。”
“太簡單了吧。”軒轅長歌跟著提議：“要不要問下掌櫃。對了，忘了跟莫兄說一個細節，掌櫃和中年人出來時，是掌櫃拿的刀。不管中年人地位有多崇高，既然他中意那邊刀，肯定會自己拿出來。還有就是莫兄說的，為何偏偏不殺了掌櫃，有貓膩。”
莫輕看了伶倌，再看了眼軍府，道：“軍府那邊愈演愈烈，伶小姐應該會借此突圍。已經沒什麽可看的，我們去問問掌櫃，待會再去軍府看看。如果能捋清這裏麵的關係，那就不虛此行。”
軒轅長歌沒好氣道：“你倒不虛此行，我們無聊了。”
晏心語眼中有話：“你似乎想要出事了？”
軒轅長歌眼觀鼻，大笑一聲，率先掠去。
待四人至掌櫃身旁時，掌櫃仍驚魂不定，不由身子一縮道：“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麽？”
莫輕不語。
軒轅長歌自當話事人，問道：“你可是錢家當鋪的掌櫃。”語氣如春風，與平時的尖酸截然不同。而且話中攜元氣，有鎮神妙用。
掌櫃很快清醒過來，點頭道是。
軒轅長歌再問：“掌櫃別擔心。我們是未掌櫃排憂解難的。”
掌櫃訥訥道：“你們是軍府的人？還是五大家族的人？”
軒轅長歌瞧了眼莫輕，從後者眼裏看到有蹊蹺的意思，便用溫和的語氣繼續問道：“我們是雲海過的人，大家都以雲海國為家，雖雲海很大，但我們也是鄰裏，鄰裏幫忙再正常不過。”
掌櫃被繞得有點暈，便失去了警惕，順著話道：“你們能幫什麽？”
“能幫什麽忙就幫什麽忙？”軒轅長歌止聲。
莫輕會意接話：“掌櫃的可知是何人動手嗎？”
掌櫃本想大罵這四人是那壺不開提那壺，但轉念一想，罵了也無濟於事，索性先聽聽這四人的意思，便道：“是一位中年的人仇家。”
四人皆目露驚詫，莫輕想了想，問道：“可是從你手中拿走刀的中年人？”
掌櫃毫不猶豫道：“是。”
莫輕摸向柳葉刀，掌櫃往後退了一步。
軒轅長歌看在眼裏，笑問道：“掌櫃作為當鋪的當家，怎會親自送客人回來呢？莫非他給掌櫃很多錢。”
掌櫃麵露古怪道：“你們在懷疑我的客人。”
軒轅長歌道：“掌櫃覺得無所謂嗎？”
掌櫃一滯，跟著勃然大怒道：“當然不是。當鋪可是我一生的心血。就算那人給的再多，如何能彌補我的心血。”
軒轅長歌點點頭：“看來掌櫃真的很生氣。接下來我會說一個讓掌櫃更生氣的事兒。”他瞧向莫輕，後者點頭，當下也沒什麽好話可以聞。
軒轅長歌繼續道：“出手的人與中年人是一夥的。”
掌櫃驚怒：“閣下，此話當真。”
“何來作假。”軒轅長歌笑道：“仇家真要動手，可能早就動手了。”說到這裏他和莫輕同時一震，軒轅長歌看向莫輕的雙眼，得到答案後心想：如果是秘密聯絡，何必走出來，直接動手不是更好。伶倌既然能控製不殺當鋪內的小二，也可做到不殺掌櫃和中年人。
有妖。
此時掌櫃驚呼：“我被他騙了。”
軒轅長歌道：“你肯定被他騙了。”
掌櫃猛搖頭：“刀，那把刀。那把刀不是他的。”
軒轅長歌道：“什麽意思？掌櫃你慢慢說。那不刀不是他，那會是誰的。”
掌櫃滾動著喉嚨：“那把刀是位蒙麵人的。我境界雖不高，但也是修者，拿那把刀卻十分吃力。我第一眼就覺得那把刀不是凡物。他肯定是要那把刀。”跟著將中年人的交談原封不動道出，隨後繼續道：“這樣，他就順理成章拿走拿把刀。”
軒轅長歌凝目道：“如果他要那把刀直接搶走不就行了。為何還要騙？他應該能辦到。”頓了頓：“他想要在雲海國安然立身，不搶不殺人，的確是最後的辦法。”
莫輕接話道：“這樣丟刀，掌櫃也不會軍府報案。而且就算日後刀的主人找來，掌櫃也有說辭。”
掌櫃眼皮急跳，心想：這兩個年輕人怎麽三言兩路就把我心思全部猜透。
軒轅長歌目不斜視道：“掌櫃現在知道那把刀可不僅不是凡物那般簡單。拿走的刀不是普通人，典當刀的也絕非寂寂無名之輩。屆時找上門，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擺平的。”
掌櫃麵色蒼白。
軒轅長歌正色道：“掌櫃的，放心。現在唯一能彌補的方法就是找到那把刀。這樣，你把刀的樣子告訴我們，我們替你去找。如果不放心，你也可以去軍府立案。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到時候打起來，軍府能幫掌櫃的。”
說著朝軒轅長歌投去詢問的眼神，你能不能通過刀分辨主人。
莫輕沉思片刻，道：“我可以試試。”
掌櫃不敢遲疑，當即把秀刀的樣子仔細描繪出來。
“明動（兄）的刀？”晏心夢和莫輕同時開口。
軒轅長歌挑眉道：“明兄的刀如此普通，你們怎麽認出來的。好，就算你們認出來了。莫兄曾和明兄交過手，認出來可以理解。可晏弟，你莫爾在刀身放了眼睛。”
晏心夢冷哼。
晏心語解釋道：“心夢曾見過樓石提著明動的刀出招。”說著眼含慍色：“你不是刀劍修者，就別插嘴。”
軒轅長歌訕訕一笑。
莫輕道：“隻是像，不定是真的。”
莫輕鄭重道：“就是真的。”
莫輕無言。
這時掌櫃悻悻道：“你們說的明動，可是曾經的明大將。”
“不是。”莫輕和軒轅長歌異口同聲：“同名同姓而已。”
掌櫃不傻，識趣不問。
“掌櫃的，你去軍府報案。我們去幫你找刀。”莫輕朝晏心夢投去一個眼神。
軒轅長歌知道這個眼神的意思，指不定會與伶倌交手，恰好合了晏心夢的意。隻是都不敢說出來，因為晏心語站在旁邊。
待掌櫃急匆匆離開，莫輕道：：“這下有趣了。”
“當然有趣了，明動出雲海我們不知道。明動把自己的刀典當的理由我們仍不知道。中年人為何拿刀我們隻是一知半解。還有明動出雲海，軍府就恰好出事，這裏麵會不會有聯係。”軒轅長歌哈哈大笑：“雖與我無關，但與我們有關，有事做了。”
莫輕道：“我們先去軍府看看。”
軒轅長歌側目：“不去拿刀？”
莫輕道：“我們不是去拿刀。一個刀客丟了自己刀，我們沒理由去幫他拿。我們隻是去查裏麵的秘密。所以不用太著急。”
晏心夢重複：“我們不是去拿刀。”
軒轅長歌知道自己又被排擠在外，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恰好，我想去軍府看看。走吧，不說能把事情弄明白，看一看都有所突破。”
莫輕提步走去：“我還以為軒轅兄什麽事都不在乎呢。”
三人跟上，軒轅長歌道：“我在乎師姐哩。沒點實力，就隻能幹看著師姐抱別人抱走。”
晏心語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在軒轅長歌哈哈大笑，四人沒入那方已成冰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