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有箭來
明動在前，樓石在後掩護，但凡有元氣阻攔明動，他都一劍斬之。兩人都擅逃跑，此時默契無間。
而古柔小圓和兩隻狼的重量對明動等同沒有，一步百裏，馬塵不及。如此事能等用元力，雖擺脫不了皆擅長追蹤的兩族，但可以拉扯至安全距離。
古柔起初有些忐忑，但見明動身子平穩宛如攜元氣而行，便定下神來落下元氣：“往蒼狼族地走。”
明動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古柔回道：“我猜測，白鷹一族的目的是想讓落石了蒼狼一族與世間人勾結的罪名。”
明動驚詫：“所以他們才想抓藍大壯。用一些手段逼迫藍大壯說與我們勾結。”
古柔道：“應該是這樣，而且我說利用藍大壯與蒼狼一族談事情，白鷹一族並未反對。而不管怎樣，我們都該將藍大壯送回去。”
這時小圓突然插話：“藍大壯說了，他們的王非常護短，無論發生什麽事情，蒼狼一族的狼都不能死在外族手下。讓你們放心，不會有事。”
“既然這樣，那就好說了，古小姐，你有對策了嗎？”明動鬆了小半口氣，而剩下的則是擔心藍大壯的處境。
古柔道：“差不多有了。”
“什麽叫差不多。”明動皺眉說完，覺得語氣太急，緩和補道：“想必還是要先看看具體發生什麽事。”
古柔道：“最好是我的猜測。從藍狼告訴的情報看，此時白鷹一族和千蟲一族都在蒼狼一族，稍事問一下就知道。”
此時進入偶見山丘的平原。
明動知道進入了蒼狼族地，便放慢了幾分腳步，怎麽說蒼狼一族對他都有幾分恩，在恩人地方肆無忌憚不太禮貌。
周遭偶爾響起了狼嚎，明動眼尖，看到了幾頭灰色毛發的狼在急躥。這些狼並未阻止，而是才某個地方奔去。
明動心念一動便跟了過去。
同時放慢腳步的還有千蟲一族。而白鷹四位尊者仗著能夠禦空飛行，眼裏毫無波動，隻要冷芒。
明動心想：會不會是白鷹一族太強大，才會被趕至西邊那邊海。
而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煉體者能夠禦空飛行，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不知踩碎了多少枯草，前方終於有了清晰的聲音。
明動挑目看去，隻見成千上萬灰白相間的狼犬圍著一起。而中間則是數十位化作人形的尊者。
而令明動奇怪的是，尊者見竟有一隻通體雪白，僅與人大小的狼。
這時藍大壯嗷嗷直叫。那隻白狼看來，明動登時一滯，他從白狼眼裏看到了世間人的神采。
他冒出個念想，莫非這白狼便是蒼狼一族的王。
片刻間接近狼群，明動回頭朝古柔打了個眼色，示意把說完話後，扔下藍大壯就走，見古柔點頭，才眯眼看向讓道的狼群。
明動的速度很快，踩沙斷葉，轉瞬便至狼群中間。而狼群見他們進去，便又圍了起來，將千蟲一族擋在外麵。
這自是引起千蟲一族的不滿，立刻有了叫囂。
而還在行徑中，明動便取下小圓叼在嘴裏，跟著振臂一揮將藍大壯和藍狼丟去。盡管尚有五裏，但明動的力量何其了得，藍大壯和藍狼不偏不倚落在，呈三方站立的蒼狼一族那邊。
古柔見此，元氣攜音道：“他們還給你們了。”說著敲了下明動肩膀：“先別這離開。我話沒說完。”
她還有後半句，卻不適合在此刻說，先靜觀其變。
明動悶聲點頭，朝場間修者掃去。千蟲一族那邊除了蟲一和蟲四，還有五位尊者。明動猜測這五位尊者恐怕沒多少實力，而是給蟲一何蟲四吃的。
畢竟當然在千蟲一族，除了蟲一至蟲八，便沒有尊者能讓他感覺危險。當然五位尊者也有可能是擅長說話的。
而另一邊白發修者應來自白鷹一族，有三位。其中一位站在最前方，他的相貌並不特殊，唯獨他的手臂寬得驚人，其眼眸裏僅是冷酷和殺意。左右兩首站著一男一女。女子與天空的四位白鷹尊者差不多，而男子則與世間人一模一樣，相貌普通，但他高盤的頭發，以及頭發間一隻黑漆漆的羽毛格外矚目。
最後蒼狼一族那邊尊者就很多了，有男有女，但都是長發及腰，而那隻白狼則被眾星拱月。
打量間，藍大壯已經站了起來，對這白狼嗷嗚慘叫。但那賊溜溜的眼神又似乎在說，沒受多少委屈。
明動停在恰好可被三方看到的位置將古柔和小圓放下後，目露思索。古柔和小圓站在明動身後，後麵則是殿後的樓石。
“果然跟傳聞一樣，狼王你們蒼狼一族與外人勾結。”率先開口的白鷹一族為首的男子。他麵無表情，滿目冷酷。
明動和古柔同是心道果然。
千蟲一族的尊者臉上皆是幸災樂禍，紛紛往後退了一步，給男子讓開一條既說話，又可以動手的道兒。
道兩邊，分指蒼狼一族和明動四人。
古柔平靜看去：“閣下是誰？”
荒漠不怎麽聽聞世間事，故男子隻是冷笑著開口：“本尊鷹王。”
明動捏緊了拳頭，往古柔靠了幾分，回頭朝樓石打了個眼色，詢問可否與鷹王交過手。
樓石並未會意，卻答道：“俺打不過他。”
樓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就是在簡單的陳述一件事。
鷹王身後的男子微微一笑，嘀咕道：“你也打不過我。”
似乎聽到了，樓石憨厚一笑：“俺打得過你，但跑不過你。”
本是劍拔弩張，卻別一人一獸攪亂。明動巴不得這樣，而他心裏有了底兒，他認為如能用元力應該可與自稱鷹王的男子一戰。
鷹王冷目看去，雖為同族尊者，但他眼裏絲毫不掩飾殺機。其身後的男子悻悻閉嘴，眼裏的寒芒比之更甚。
明動瞧的此出兒，若有所思。
“原來是鷹王，久仰大名。”古柔道出了一句令明動和小圓都不敢相信的話。
古柔自顧自說道：“鷹王今日來應該是為了利。”
一句話便扯下了場間的麵紗，氣氛再次凝重。
鷹王往前走了一步起手。突然場間氣了風，風似劍刃直襲古柔，明動亦往前踏一步，猛一跺腳，風亂朝四周散去。
登時枯黃的草皮上有了幾條一尺深的裂縫。
明動感覺臉頰上有一絲疼痛，下意識摸去，隻見猩紅。
“不自量力。”鷹王在踏，然而腳還未落下，他的腦袋上便有了一絲血痕。興許是感覺到疼痛，他停下動作朝那隻白狼看去。
同時看去的還有明動，他方才看見白狼扯下一根白毛朝鷹王射去，那鷹王額頭上才有血痕。
相互試探的小插曲，並不影響古柔繼續說道：“鷹王既然為了利，那我也能為了利。隻不過我的手段很直接，我抓走蒼狼一族的尊者，要挾蒼狼一族，沒想到，到了鷹王口裏成了勾結。”
“鷹王今日來蒼狼一族一定要給我掛一個勾結之命。荒漠的規矩我也懂，鷹王無非是想借勾結之名，聯手其他尊者來殺我。所以我說了一句久仰大名，自是多謝鷹王看得起我。”古柔走到了明動身旁：“如此，鷹王何不也說一句，久仰大名。我受得起。”
明動再一次感歎，讀書人說話就是了得。
“要挾，我看蒼狼一族的尊者可對你言聽計從呢。”蟲一陰陽怪氣道。
古柔看去道：“蟲尊者，我看這樣。你讓一個尊者來我這裏，你看他是不是也會言聽計從。或者你自己過來，反正之前也交過手，你心裏應該有了底兒。我是覺得你是不會言聽計從。蟲尊者你覺得？”
蟲一臉上一陣白，一陣青。
鷹王沒去看千蟲一族，冷笑道；“本尊與你無冤無仇，何來殺你之說。更別談聯手其他尊者。就算要殺你，本尊也不需他人出手。”
古柔反笑：“如此說來，你不是要將勾結之名加在我身上，而是要將加在蒼狼一族上嗎？如此甚好，反正我也得罪了蒼狼一族，用我們世間的話來說，我與尊者在一條船上，那尊者還會殺我嗎？”
“卑鄙。”蟲四突然喝道：“我看將你殺了，你如何口出謊話。”
明動平靜道；“我看你不長記性。”
話落蒼狼一族那邊終於有了聲音，說話的是一位婦人模樣的尊者：“這裏是蒼狼族地，給為要打，請離開蒼狼族地。”
“當然要打。而且就在蒼狼一族打。”鷹王看向那隻白狼；“你們蒼狼一族違背荒漠的規矩與外人勾結，今日本尊便要將你們鏟除。”
婦人尊者淡然道：“師出無名。你白鷹一族已經被趕到那片海，莫非真想在荒漠除名。”
“師出無名？”鷹王冷笑；“眼下有白鷹一族和千蟲一族，莫非你們認為僅憑一家之口便能攔得住我們兩家之口。”
“那你們動手吧。”婦人尊者淡淡說道，話落白狼被圍在了中間。
三言兩語就動手，明動並不奇怪，這裏在荒漠，沒有那麽道理可言。什麽師出有名之類的話，都是走個過場。
最後還是比誰的拳頭更大。
明動屏氣斂神。如今已將罪名轉移，盡管沒有效果。他也心安很多，接下來隻有能逃脫，便會找千蟲一族和白鷹一族的晦氣。
豈料蟲一的一句話瞬間將他們和蒼狼一族推到劍刃上。
隻聽蟲一笑道：“既然那位世間女子都說了，她與你們蒼狼一族有仇。這樣，你們蒼狼一族把他們這幾個世間人殺了，便沒了勾結罪名。”
明動回頭看向古柔，示意她趕快說話，不然就真會被千蟲一族撿了便宜。
古柔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而兩人打眼色間，那鷹王冷聲叱道：“蟲尊者，你什麽意思？莫非在本尊背後捅一刀子。”
蟲一臉色青白不定，他沒想過捅刀子一說，隻是在激蒼狼一族動手，怎想這個鷹王如此不上道兒。
這時古柔才道：“在蒼狼一族的族地教蒼狼一族做事，用我們世間人的話，就是喧賓奪主。我們與蒼狼一族的恩怨何須千蟲一族管。”頓了頓：“還有鷹王，他今日能觀蒼狼一族的事兒，明日也能管白鷹一族的事兒。可不僅是背後捅刀子了，鷹王你好生思量。”
鷹王冷笑：“今日本尊就先殺了你。”言罷疾步踏來。
“今日誰在我蒼狼族地動手，便是與蒼狼一族過不去。”婦人尊者同時踏步，直逼鷹王：“今日你們來了，就不要想著離開。擅闖他族領地已壞了荒漠的規矩。”
話落大地轟裂。
明動突然一陣失重，在定睛看時，隻見遠處的地平線矮了一截。
“我們被托起來。”古柔輕笑：“果然在荒漠，還是拳頭最大。倒是我想多了。不管是否師出有名，蒼狼一族也不會放過闖入他們族地的另外兩族。好在把藍大壯送回來了。”
明動悶聲點頭，尋思著如何離開。
“不好離開。”古柔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朝蒼狼一族那邊努努嘴。
明動看去，那邊亦看來，並道：“你們也留在這裏。”
事已至此，明動可沒那麽多惦念的，咧嘴一笑：“當然會留在這裏。正好找找那幾個臭蟲子的晦氣。”
此時有一片巨大的陸地懸浮在蒼狼平原上空。底下是數之不盡的狼群，煉體的狼用身子拖著修意的狼。而修意的狼則用元氣舉起這片陸地。
不斷有砂石落下，但絲毫不影響狼群分毫，一動一動。
狼若成群，必有大事。
不遠處，蟲二看著這一切眼皮直跳：“蒼狼一族用這個辦法顯然是不想讓老大，老三遁地離去。我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殺上去。”蟲五悶聲。
“不好殺。蒼狼一族雖然實力最弱，但最不好對付，他們過於團結。你們看……”蟲三指著逼來的狼群。
那是一群狼，又宛如一隻狼，步履整齊劃一。
蟲五仗著身子骨硬，率先蟲入狼群。
接下來便是聒噪的議論聲和淩厲的廝殺聲。
而上方大陸，與婦人尊者同時動的還有五位修者。鷹王的速度端是了得，眨眼便至婦人尊者前，巨臂直接揮下，那是最原始的力量。
婦人尊者尊者麵不改色，眼看巨臂即將砸向她的頭頂，突然一位躥來撞向鷹王的腦袋。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恰時婦人猛然一喝，舉起雙手一把架住鷹王的手臂。然而鷹王勁力非凡。骨裂聲皺響，同時鷹王的手臂砸向婦人尊者的頭頂。
如瀑的鮮血從婦人頭頂嘩嘩留下，婦人尊者眼眸開始渙散，卻不曾送過雙手分毫。而這一拖延，令一位狼尊者已經撞在鷹王腦袋。
同樣是鮮血如注，同樣那狼尊者未曾動搖分毫。他手腳並用纏在在鷹王腦袋上。
又是唰唰三聲，三位狼尊者躥至鷹王身前，以同樣的方式纏住鷹王的四肢。至此鷹王隻有軀幹可以動，他目光依然冷酷，沒有一絲情味，他驀然長嘯，濃鬱的熒光從頭頂湧至腳底。
五位藍尊者被他遠遠拋飛，他又可以動了，但蒼狼一族的攻勢並未因此停止，再有五位尊者蜂擁而至。
鷹王騰空掠去，這時五位修意的五位狼尊者拖著五位煉體的狼尊者朝上空追去。他們的速度實力都不及鷹王，不斷流血，不斷跌落，卻不斷掠去。
所謂死，不過是血一灑，頭一垂，眼一閉，短短三個過程。狼尊者的動作很多，也不差三個。
另一邊，千蟲一族與蒼狼一族剩下的修者交手，至此殘狼一族隻剩那頭白狼。
值得一提鷹王在動手時，不斷發出奇怪的聲音。
這時白鷹一族的另外兩位動了，男子奔向白狼，女子則奔向明動。而上空中的四位尊者亦分兩撥，一撥跟男子，一撥跟女子。
樓石躍躍欲動，卻被明動叫住。
明動清楚三位白鷹尊者能禦空飛行，若各自為戰，對不能騰空的他來說弊大於利。隻要樓石能守住古柔，他便有辦法拔了三位尊者的毛。他亦明白白鷹一族為何要對他們出手，無非就是先滅蒼狼一族，然後在用特殊手段逼迫他們說是與蒼狼一族勾結。
如此白鷹一族便名正言順了。
明動擋在最前麵，樓石和古柔分站兩側，將小圓護在中間。率先而來的是那位女尊者。明動隻感瞳孔一縮，女尊者便至眼前，但明動的速度也不慢，因是打陣地戰，蠻荒拳並不適用，故探掌直接朝女尊者麵門拍去。
如他料想，女尊者仗著能掠空，並未硬接，如燕擊長空，輕輕一點便從明動頭上躍去。而她的腳在擦過明動頭頂時，聚起元力重重踩下。
明動不敢避，一旦避讓便會將古柔和樓石的破綻暴露。故而悶喝一聲，欲用自身的強橫硬接。
女尊者的元力極其鋒利，好似千刀，直接將明動的衣衫攪碎，那手臂也在轉瞬之間鮮血淋漓。
明動咬牙不斷握緊手臂，然而女尊者的元力不斷，不斷割著明動的血肉。興許感覺到危險，二氣再次平靜。
明動爆喝元力驟然聚與雙手。他繼承了麒麟第二的元力，卻與女尊者不相上下。至此明動也明白，這女尊者可能白鷹一族第二人之類的。
可歎丹田無氣，他也無法用判陰陽。故一時間與女尊者僵持住了。隻是沒了判陰陽他就沒有內功，而女尊者元力如刀顯然是門不俗的內功。相比之下，明動的元力比女尊者消耗的快。繼續下去，隻會敗陣。
盡管生死二氣交織能生出元力，但沒了棋盤，二氣安靜就是真的安靜，沒有多餘的觸碰，更別談交織，就沒有源源不斷的元力。
眼下明動也不敢讓二氣交織。
明動大感著急，他已經用餘光看到古柔的元氣以及樓石幫忙的劍氣不斷瓦解，如此，最快擋不住的便是古柔。
無奈之下，明動道：“樓兄，可否把石中劍捏碎。”
“他們會跑。俺追不上。”樓石一本正經回道。
“就讓他們跑。先渡過燃眉之急。”明動急道，他很清楚，關於判陰陽仍可以修煉，隻是把丹田氣換作死氣，但死氣很少平靜，他也沒有修煉的機會。不然眼下也不會這麽麻煩。
當然二氣既平靜又交織是最好的。如此他還能修煉意魂。有了意魂，他便不懼怕白鷹一族的尊者。
但一切都是如果。
至此明動終於對風月草有了迫切，隻能期望風月草能給二氣帶來轉機。
樓石捏碎了石中劍，劍氣蕩。三位尊者朝上空掠去。
明動鬆了口氣：“古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古柔輕輕搖頭：“若能把它們留住，我可以用極火試一試。”
明動一震：“倒忘了這事。”隨後苦笑：“不過樓兄的劍以攻勢見長，不擅留人，我沒了內功也做不到。”
古柔愣道：“內功？”
有樓石握劍，三位白鷹尊者一時不敢妄動，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聽完明動的解釋，古柔麵目古怪道：“原來如此。那你把元力借我。我讓他攻勢。”
明動驚疑：“可行。”
“當然。隻是十成隻能發揮一成。”古柔輕語：“趕快，他們又來了。”
此番三位白鷹尊者一起攻向樓石。少年仍是一臉憨相，舉劍相迎：“俺勉強是你們三個對手。”
明動不敢掉以輕心，一邊注視，一邊將聚著元力的手放在古柔麵前。如今，他用元力的程度全然取決於小鬼。隻要小鬼越大，他能出手的元力便越多。
慶幸的是，盡管二氣會爭鬥，但以戰養戰，小鬼也越來越大。
古柔符筆點點，符陣點蒼指獄不斷攜著元力融入元氣中。
樓石的神色十分專注認真，他的劍招仍是那般直接，為避免被三位煉體者的氣機影響，他將三位尊者阻擋在十丈之外，這是他的極限。
明動看得心七上八下，感知裏三位尊者的元力不斷撕裂劍氣，好在劍氣很快補下，而且一位尊者單個出手與三位尊者一起出手，劍氣補全的速度沒有差別。
明動之前就知道樓石一招五式與他連暈十次周天不同，而眼下，他隱約有了猜測，簡單來說就是一招化五招，而且這五招與一招的元氣是一樣的，在簡單點，就是他一招能使出五倍的元氣，然後元氣分成五式。
明動嘖嘖稱奇間，古柔已落好符陣，清聲道：“樓兄收招。”
少年依言行之，收招的刹那。
空中蕩起了漣漪，淡淡的水氣彌漫，而三位白鷹尊者周遭已是碧藍一片，宛如身陷海獄。
三位白鷹尊者元力聚掌直接朝碧藍拍去，然而碧藍紋絲不動。
明動輕咦。
古柔解釋道：“元氣中有元力，他們要破陣，必須先破你的元力，不過他們要發現符陣內有元力得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們可以思考對策。”
明動疑道：“他們被困住了，不用極火？”
古柔沒好氣道：“極火能直接燒穿元氣。”
明動猛拍腦袋，深吸一口氣，令腦子清醒一些。
三人正商量之際。
突然從東北方射來一根由元氣凝聚的箭。
箭上還帶著狂笑。
“金某五千年沒回這裏，倒是一如既往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