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海裏的怪物
二百零九、海裏的怪物
“言淵，你身上這味兒···我還從來沒聞過這麽臭的東西。”宰羽不禁說道。
“不啊，我們聞過。”言淵道：“你忘了，我們在飛船空港，那個苟···它當時···”
宰羽忽地想到，在羬羊號空港內，苟勝虎變身之後，的確發出了一股怪異的刺激性氣味。
楚惜月道：“這個味道是維力形成的，正常的東西都不可能這麽臭。不過你放心，維力在物質世界的存續是有時限的，等維力消散了，這個味道自然會消失，不打緊的。”
此刻，他自己身上也滿是臭味。
楚惜淚道：“反正這船底世界也是沒日沒夜的，我們不妨直接去墜星城頂層，明天一早就上太空了。”
楚惜月道：“好啊，各位，我們這次本來就包了飛船，大半天就到永晝城了，你們意下如何？”
言淵宰羽忙說道：“這可能不行了，我們在下麵還有事情。”
宰羽想了想，他們真的要救紫露，那必定是一場大戰，到那時，楚惜月是敵是友尚不明了。
所以現在，還是先讓楚惜月他們走。
她說道：“楚大哥，惜淚姐姐，你們回去吧，我和言淵有機會再去拜訪。”
言淵也道：“對，我們在淹沒區還有些事情，雖然可惜，但也隻好不陪了。”
楚惜月想想道：“那正好啊，我正好去拜訪幾個在墜星城的朋友，卡爾兄弟。”
卡爾道：“楚大俠有什麽吩咐？”
楚惜月道：“你對這墜星城的路熟嗎？”
卡爾笑道：“您可真是問對人了，整個墜星城從船頂到船底，能比我卡爾更熟的，恐怕沒有幾個。”
楚惜月道：“那好！我想去拜訪瞎子幫的盲眼王——洪濤，不知卡爾兄弟能否陪同？”
卡爾道：“好說好說，小弟這就陪楚大俠去！”
“那好！”楚惜月道。
卡爾對胖瘦兩個美女說了幾句，她們把買的衣物交給言淵宰羽，就自行離開了。
楚惜月又對言淵宰羽說道：“等大哥拜訪過了朋友，你們的事情差不多也辦完了吧？到時候大家再一起去永晝城玩兒！”
言淵宰羽對視一眼，心想再拒絕恐怕就要穿幫了，算了，隻能答應。
他們走出角鬥場，坐上楚惜月雇傭的小船，言淵宰羽在大亨樓附近下船，然後看著楚惜月一行離開。
這時言淵才長長歎了一口氣。
宰羽道：“怎麽？很累？”
言淵道：“特別累，打角鬥累，一路撒謊騙人更累。而且···”
“怎麽？”
“宰羽，你說，邪功內力是不是天生就是不聽使喚的？”
“對啊，這不就是常識嗎？你練了這麽多種邪功，自己還不清楚嗎？”
“清楚，隻是···算了，也沒什麽。”
“把話說清楚啊。”
地海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霧，白茫茫的，陰冷可怖。
他們沿著海堤前行，言淵說道：“我的內力變得很怪，我已經很難再控製住它了。”
“嗯。”
“剛才角鬥的時候，我想使內力卻使不出來，不想使內力的時候，它直接超長發揮了。我完全不知道怎麽控製它。”
“這麽可怕？你剛才變身又是怎麽回事？我沒見過你用這招啊。”
“咳，我都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我在人魚館的時候，第一次讓怨靈附身的時候，我當時沒經驗，直接讓他們進入我的筋脈裏麵了。”
“嗬，你沒死真是個奇跡。”
“對啊，當時我就變成了那個樣子，就是剛才那個樣子。”
“沒有副作用嗎？不可能吧？”
“哈——”言淵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宰羽，邪功內力是不是會形成自我意識？”
“這就是我一直最怕的事情啊···不會···真的···已經？”
言淵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可能······我不知道。”
兩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麽。
言淵忽然道：“你知道我剛才怎麽殺的無饜嗎？”
宰羽想了想道：“無饜體內還有王狗子的身體組織嗎？”
言淵點頭道：“就是這樣！我想這就是附魔，讓自己的身體和一團有自我意識的維力組合在一起。”
“苟勝虎也是這樣？”
“應該是。”
“你剛才那種形態算是附魔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人類對維力的認識真的還太淺了。不過言淵···”
“怎麽？”
“你以後最好少用內力，我怕你會越陷越深。”
“我也想啊，但你看，這可能嗎？”
“那至少···你不能再用剛才那種形態，更不能再暴走了。”
言淵點了點頭。
宰羽又問道：“你以自己的感覺來看，你的內力現在到底有沒有自我意識？”
言淵道：“我···我能聽到···有人在我心裏說話。”
“！它說什麽？”
“不知道，那也可能隻是我的幻覺。”
“那說真的你不能再用那招了。”
言淵連續點頭，他心裏也很害怕。
宰羽又道：“你也看到那個王狗子的樣子了吧？我聽楚惜月說，那個王狗子每天睡七個時辰，起來之後就不停吃，吃到吐，然後吐了又吃，他的意誌已經完全被那個惡魔給侵蝕了。”
“貪得無厭。”
“對。我可不想看你變成那個樣子。”
言淵也連續點頭，心髒咚咚咚地跳，就像被醫生宣布自己可能得了絕症，但又沒確診。於是心裏惶惶恐恐，忐忑不安。
宰羽看他這個樣子，隻好開玩笑道：“如果你的內力真的變成了惡魔，我也希望它是個色魔。”
“嗬嗬。”言淵皮笑肉不笑，心裏的惶恐並未被驅散。
他們走進大亨樓，言淵身上的氣味已基本消散了。
兩人進入房間，言淵洗完澡躺到床上，他閉上眼睛，不斷回想心裏的陣陣低語。
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他嚐試著呼喚它，但沒有回音，一點也沒有。
它似乎十分狡猾，潛伏在靈魂深處，躲藏在一個最陰暗的角落，不動聲色地生長繁殖，等待著自己崛起的一刻。
言淵在一片黑暗中尋找它，但找不到。這種感覺十分神奇，明明就是在自己的靈魂裏，卻藏著什麽自己也觸摸不到的東西。
漸漸的，言淵似乎要睡著了。
他今天太過疲憊，再也不願去想更多。
半夢半醒之間，自己已漂浮在了一片深黑的大海上，這裏沒有月光和星星，也沒有雲和雨。
地海，這裏就像地海。
他仰躺著漂浮在海麵，幾乎什麽都看不見，隻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背後，那漆黑的大海深處，有什麽東西在遊動。
那東西巨大而不可名狀，它的邪惡難以用言語訴說。
言淵不敢轉身，不敢窺視那深海中的物體，他隻是渾身發麻，任由自己在海上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