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內力超頻
一百九十八、內力超頻
柳小青如飛葉般飄出,將無饜引向奴隸們前行的戰壕。
“果然。”言淵從隱蔽處衝出,直直向那巨大嬰兒衝去。
他手中拿著一米九的巨劍,將自己的身法輕功用到極致,他從無饜側麵殺至,揮動巨劍,以最暴力的揮砍劍巨劍砍向無饜的脖子。
那醜陋的巨嬰感知能力強,反應又是極快,他抬起右臂格擋,言淵卻並不變招,他就想試一試,自己全力打在無饜身上,能對他產生怎樣的殺傷。
巨劍劈進巨嬰手臂中,沒入血肉,一隻砍進它的骨骼中。
那骨骼就像用銅鑄造的,巨劍劈入,便卡在了裏麵。
‘原來我砍不斷它的骨頭。’言淵想著,顯然,他砍不斷骨頭,也就砍不斷這巨怪的一隻手。
柳小青轉身殺來,言淵果斷放棄巨劍,落地使出茅坑蒼蠅步閃躲。
柳小青如飛絮般的身法就已經夠奇了,而言淵蒼蠅般的身法,比之柳小青還要怪異幾分。
他們一個追,一個躲,如狂風中的飛絮追逐茅坑裏的蒼蠅,追的追不上,躲的甩不掉,兩人飛速糾纏著,亂成一團。
無饜哇哇大哭,顧不上嵌入手臂的巨劍,爬向正交手的兩人,雙手就是一陣快速撲打。
它每一擊都是力逾千鈞,不斷轟擊在地麵上,揚起陣陣塵土。
“哇————!!!!!”它越哭越大聲,恐怖哭聲中夾雜著如同魔力般的可怕力量,那聲音不但震耳欲聾,而且明顯地在消磨人的勇氣,全場所有人,聽到那聲音時心底都在微微發寒。
就連在包間內的楚惜淚也是一樣,他哥哥將手按在她背後,將一道極精純的內力輸入她體內,將她內心的陰霾吹散。
言淵就沒有如此好運了,他在近距離聽到無饜的痛哭,加上他體內的邪功內力正百分百運行,內心的一切負麵情緒如同被海嘯翻攪,湧上意識表層。
在這些負能量的驅策下,他的內力瞬間就超頻了,內力強度在幾秒內達到了正常情況下的百分之一百五十。
內心的強烈情緒無法抑製,他張開口,發出死亡尖嘯。
內力通過尖銳的嘯聲傳出,不斷在場地內擴撒,以至於遠處一些不會內力的奴隸直接小便失禁。
柳小青和無饜位置太近,他們對這一記聲波攻擊避無可避。
病公子柳小青渾身一抖,他孱弱的身體立刻五內翻騰,並控製不住地連續咳嗽,就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地咳嗽。
無饜則本能地用雙手去捂住耳朵。
言淵雙眼無神圓睜,麵目猙獰可怖,他彈射而起,躍向無饜麵門,張口向它雙眼噴射出大量猩紅劇毒。
巨嬰揮起雙手,想拍打言淵,言淵臨空轉身,避開它的攻擊,抓住巨劍,借著巨嬰揮動手臂的力量猛扯,將巨劍又扯了出來。
柳小青心道不妙,卻見言淵轉身就跑,片刻之間隱入廢墟中,不見了。
無饜的雙眼被劇毒侵蝕,怎麽都睜不開。它就一邊怪叫,一邊在地上打滾,手腳胡亂撲打。
柳小青見狀,立刻運起輕功飛身逃離,正好看見行刑隊最後一輛裝甲越野車正衝向戰壕。
他不知道那些人要幹什麽,但他們一輛車衝過去,肯定是送死。
奴隸們從戰壕內探出頭來,用機槍、步槍向那裝甲車掃射,打得它滿身火花,一名重甲兵冒死從頂部鑽出來,拿出了一個彈弓一樣的東西。
彈弓?
柳小青一邊高速轉移,一邊觀察局勢。
隻見那人用彈弓將一個小裝置彈入了戰壕之中,接著越野車疾速掉頭,開得太急,差一點把自己開翻了。
宰羽也看到了這一幕,她不禁問道:“那是什麽?”
楚惜月道:“那是癮君子杜殺的指示器。”
“它會把杜殺引過去?”
“你看。”
隻見杜殺正向著戰壕瘋狂衝刺。
“要注入興奮劑了!”
在杜殺背上,安裝著裝滿興奮劑的鋼瓶,裏麵裝著從殺人狂體內抽取的腎上腺素,以及各種化學提取的不正常藥物,包括用麻黃和苯丙胺合成的邪惡物質。
他全身穿著黑色緊身衣,頭部戴著銀色惡鬼頭盔,隻有他能聽到的超聲波指引他前進。
奴隸們發現了他,十幾條槍對準他掃射。
他一躍而起避開。
腳蹬地麵的力量太大,以至於他整個身體在空中翻滾了一圈,同時以極快速度,飛躍進戰壕之中。
緊接著,一連串的殘肢斷臂從戰壕中飛出,杜殺像撕扯紙張一樣將一個又一個的活人撕開。
另一麵,言淵的內力瞬間下降至正常狀態的六成。
這就是內力超頻的代價。
他專心收斂心神,內力卻怎麽也回不到正常七成水平。
這就是他的邪功內力了,隨著他功力的增強,力量變得更大,反應變得更快,但對內力的控製力卻反而下降了。
想用內力的時候使不出來,不想用的時候,卻又收不住。
或許,他體內的內力終有一天也會具有自由意誌,化身為比無饜更強大得多的惡魔。
更莫說附在他身上的怨靈大軍了,他整個人,現在就是一個不穩定能量的集合體。
“蠅王。”
言淵抬起頭,看到了那個金發女孩兒,“快鞭邦妮”。
她正從灌木中爬出來。
言淵心中一驚,心想都是剛才自己心裏慌亂了,不然怎麽會沒發現她。
“我本來躲在這裏。”她說道:“我看到你跑過來了。”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又道:“你的內力使不出來吧?”
她怎麽會知道?言淵暗運內力,凝神防守。
“因為我體內的也是邪功喔,但我的武功不是練的,是用手術直接安裝進去的。”
她無神地盯著言淵。
“你知道我的任督二脈是怎麽打通的嗎?用手術刀把我剖開,電擊加維力,從承漿到百會,三天就打通完了。不過他們還嫌不夠,就用手術強行把我的筋脈逆轉了。”
言淵無心聽她的話,但覺得她說的東西有些嚇人。
“我還用手術練成了嬰屍血煞大法,他們在我體內植入了一個嬰兒的整套神經係統,所以我的筋脈數量是正常人的兩倍,內力就以莫名其妙的路徑,在我體內轉啊轉,轉啊轉,轉著轉著,就越來越強。”
言淵看著她說話,心想,正常人是不可能用這麽高的效率提升內力的。
“你也是練的邪功。”邦妮說道:“你想試試我的武功嗎?”
聽她這麽說,言淵立即舉起巨劍防禦。
“也就是說你想試?那你就用全力攻擊吧,不用怕會打死我,內力每天都在反噬我,不在角鬥場被打死,我也活不過三年。”
說著,她從腰後拔出兩把彎曲的短刀。
“我上了喔。”
言淵:“等一下,我們沒有必要···”
快鞭邦妮衝了上來。
言淵揮劍斜砍,邦妮就像沒有骨頭一樣,扭曲身體避開。
“你身體的關節比一般人多吧?”邦妮隨口說著,語氣根本不像在戰鬥:“但是我的關節,仍然要比你多幾倍喔。”
說著,她的左臂像鞭子一般向言淵扇了過來,言淵後退閃避,看著是閃開了,邦妮的手臂卻伸長了,刀刃的尖端超高速劃過言淵的臉。
言淵的邪功內力生出一股罡氣,抵擋那利刃的切割。
然而那刀尖上同樣凝聚著一道強大內力,它將言淵的內力罡氣劃開,言淵忽地感到一陣刺痛,他的臉被劃出一道口子。
“你不怕毒吧?我見到你用毒了。”邦妮使出輕功,在言淵身邊高速遊走:“本來我的刀上是有劇毒的,現在等於沒用了。”
言淵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將內力使出了七成,這是他現在的極限了。
同時,他將手中巨劍像風車一樣揮舞起來,越舞越快,直到它像螺旋槳一樣,化作兩個光圈在言淵身體兩側閃動。
他的劍舞得太快,這巨劍又長達一米九,以至於巨劍激起的氣流將地上粉塵吹得騰空而起,似乎任何人想攻擊他,立刻就會被絞斷手臂。
“但你其實隻有一把劍。”邦妮道:“你的劍舞得再嚇人,你也隻有一把劍。”
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言淵一時間也不明白,隻是盡量拖延時間,恢複內力。
邦妮又道:“我隻要盯著你的手不就行了?”
糟了!言淵暗道不妙,邦妮整個人已化作一條長鞭,手中利刃攻向言淵手腕。
他的劍無論再快,也是由手所發,而他的手,正是整個招式中最慢的部位!
言淵看著邦妮像鞭子一樣的手臂扇像他的手腕,在邦妮的刀尖上,出現了一道白霧,那是速度超過音速而形成的引爆雲。
言淵心中大驚,放開巨劍,猛地向後退,整個人狠狠撞擊到廢墟上。
他身體將廢墟撞塌,巨劍高高飛起幾十米,然後又緩緩落下。
猛地一個翻身,言淵站了起來。
快鞭邦妮衝向言淵,跳到空中,同時旋轉身形,她就像個強化版的體操運動員,快速、有力、精準。
言淵不知道怎麽接她的怪招,隻敢閃避。
邦妮則忽高忽低地攻擊,同時不斷跳躍移動,整個人如鞭子般不斷抽打過來。
言淵用盡蒼蠅步身法,利用廢墟的特殊地形,全力閃躲。
他能看到邦妮的表情極度平靜,似乎她不是在殺人,她隻是在跳舞。
言淵嚐試著用蟑螂拳反擊,但立刻就意識到,快鞭邦妮那種靠手術強行造就的武功,根本無法以常理揣度。
他的拳頭眼看就要打中邦妮的手臂,然而她手臂忽地一扭,閃電般就躲過了。接著半秒不到,順著閃躲的動作,幾乎在同時就反擊了。
言淵自認為自己的蟑螂拳反應極快,然而邦妮似乎就是運動員手中的拖鞋,竟然把他這隻大蟑螂給壓製住。
但靠著廢墟的地形,他就像蟑螂躲到了牆角,仍能保持不敗。
言淵用盡邪功身法,連滾帶爬,看似狼狽,然而邦妮的音速刀再也沒能傷到他。
“你好厲害啊。”邦妮似乎在自言自語:“再過幾十招,你就緩過氣來了吧?再過一百招,你就會殺了我吧?你好厲害啊,你的邪功也是用手術練的嗎?”
言淵已經根本沒有精力回她的話。
“那要不要死在你手上呢?我一直在找一個人殺我,我本來想,今晚就讓楚惜月殺我吧。但來的是你,要不要讓你殺我呢?啦啦啦,啦啦啦······”
她唱起歌來,殺著頻出,刀尖一再突破音速,現場響起駭人的音爆聲。
“你為什麽有楚惜月的令牌?你殺了他嗎?那今天就讓你殺我吧,啦啦啦,啦啦啦,誰會殺死快鞭邦妮,啦啦啦,誰會殺死快鞭邦妮······”
言淵的內力恢複到八成,他和武功高手戰鬥的經驗不夠多,但他畢竟和宰羽內鬥過好幾次,每次都能讓他有新的感悟。
他閃躲著,觀察著,忽地想到邦妮說的,“其實隻有一把劍。”
“你的劍舞得再嚇人,你也隻有一把劍。我隻要盯著你的手不就行了?”對呀,這是剛才邦妮用來說他的話,現在不是一樣可以用到邦妮自己身上?
她的手很快,刀很快,腿很快,那這一切的起點是什麽呢?
是她的腰。
言淵繼續閃躲,繼續觀察。她的腰就像言淵的手,腰上的力量,是她一切招式的根源,但那個地方同樣也是她身體移動得最慢的地方。
楚惜月在包間看著,突然說道:“言淵想明白了。”
宰羽快速道:“是腰嗎?”
“對!”
再看過去,言淵閃躲的效率開始疾速提高。
邦妮一邊哼唱,一邊說道:“你好強啊,啦啦啦,你今天就會殺了我吧,啦啦啦啦。”
楚惜月自語道:“任何招式,總是起點最弱,終點最強,最後盛極而衰。所以要克製招式,無外乎攻其中流,限製其發展。”
宰羽道:“但破招的最好方法,其實是料敵先機,攻其未攻。”
楚惜月道:“是的,若做得到,那這自然是最好。”
宰羽道:“但做不到,就要盯準招式的起點。”
楚惜月:“是的,盯準起點,攻其中流。”
言淵雖然聽不到他們的話,但他也已經想明白了。他的眼睛盯準邦妮腰部,從而不斷預測出她的攻擊將會如何發展。
此刻他已躲得遊刃有餘,邪惡的內力已恢複九成,它們在體內如泥石流般逆行,攪動他的思緒,令他腦中不斷跳出各種邪惡的靈感。
破解邦妮招式的方法,就如爆豆一般,劈劈啪啪,在他腦中一個一個炸開。
邦妮道:“看來我現在想跑也跑不掉了,想不死也不行了。”她在言淵周圍高速翻滾蹦跳,內力像用不完一樣,但已經越發的難以進攻。
就在這時,六名自由角鬥士同時從廢墟中衝殺出來。
“不要命!”楚惜月道。
言淵的內力自動超頻,百分之一百二十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