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牧蝠人
一百三十六、牧蝠人
宰羽、冷霜、狼牙在河對岸等言淵。他們等得太久，以至於有些不耐煩了。
狼牙：“他不是說，很快就回回來嗎？”
宰羽：“放心，他就算偷到了值錢的東西，也隻有送回這裏來，我不是還在這裏嗎。”
她向那大宅子望了望，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是有點久了，不會又有什麽變故吧。”
正在這時，言淵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
“我在這裏。”他說道。
三人心中都是一驚，都心想自己也算警覺之人了，怎麽言淵出現在身邊都沒發現。如果言淵是敵人，又突施襲擊的話，他們要如何才能抵擋？
宰羽將外套還給他，問道：“有什麽發現嗎？”
言淵點點頭，滿臉驚慌失措。
宰羽看他這樣，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問道：“怎麽？你殺人了？”
言淵搖搖頭，快速問道：“剛才有沒有人進大宅？”
狼牙道：“我們在宅子背麵，我們又看不到。”
“啊對，我們快到前麵去，用輕功，快。狼牙，你來帶路。”
聽他這麽說，狼牙帶著他們往大宅正麵跑，他們穿過一座小橋。狼牙問道：“他宅子裏到底有什麽啊？”
言淵想了想，要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狼牙和冷霜？
“等下就告訴你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
他們跑到大道上。
“停。”言淵說道。
四人停下，看到前方有大隊人馬，正背對他們前行。
宰羽向那隊人馬望去，那不正是墜星還債軍嗎？她在墳包島上見過這隊人，她當時認認真真觀察過他們，所以絕對不會認錯。她甚至還認出了兩人，一個是背著冰箱賣冰啤酒的，還有一個是代打裝備的。
在還債軍正中，仍然護衛著那一隊白衣人。其中有一個人，看背影就是赤瞳，宰羽記得，他說過要來死胡同鎮。
宰羽城府很深，她見言淵一言不發，她也什麽都沒說，狼牙冷霜也不會知道他們認識赤瞳。
這時狼牙說道：“那是還債軍。一定要說的話，也算得上是墜星城的正規軍了。”
冷霜道：“還債軍在甲板下麵不少見，他們裝備可真夠破的，為了還債是命都不要了。”
言淵說道：“我們就假裝順路，跟著他們。”
他說完就往前走去，其他三人隻有跟著他。
狼牙問道：“我現在是越來越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言淵回道：“那隊還債軍中間，有個醫生。”
狼牙：“喔，你說的那些白衣人吧？”
言淵：“是的，他們當中有一個，剛才進了王金發的大宅。”
狼牙：“那王金發是賣藥的，有醫生和他接觸也很正常吧？”
言淵點點頭又說：“剛才他在宅子裏給王金發說，說他受城主的特使委托，到死胡同鎮來查活死人病的事情。”
狼牙：“喪屍啊？這個事情我知道，前兩天出了喪屍，上麵很快就有人下來了，把喪屍全打了。還死了兩隊兵呢，他們傻乎乎拿著長矛手槍下來打喪屍，結果被反殺。”
冷霜：“他們就是故意被派去送死的，當肉盾。真正打喪屍的是跳包兵，那些喪屍已經被全幹掉了。”
言淵道：“剛才那個醫生給王金發說，說這次的喪屍病毒可能被人為修改過，它變異了，變得可以通過飛沫傳播，而且是在潛伏期就可以。”
狼牙：“飛沫？就是說我打個噴嚏就能傳播嗎？”
言淵點點頭：“所以說，這次的病毒可能已經被傳到了很多人身上。”
宰羽：“所以···接下來幾天大街上會有很多喪屍？”
聽言淵這樣說，宰羽心中暗暗高興，她要的就是混亂，死胡同鎮越亂，對他們救紫露就越有利。
言淵：“我不知道，那個醫生說，他要把樣本拿回實驗室才能確定這個病毒的特性。”
聽到這個消息，狼牙和冷霜心裏卻是一陣忐忑。他們都想著，若是死胡同鎮爆發喪屍，那他們的生意算是做不成了，收入馬上就會大大減少。
冷霜：“我們現在為什麽要跟著這隊醫生？”
言淵：“因為，就在那個醫生離開大宅之後，王金發立刻就打電話把醫生來找他的事情給某人說了。”
狼牙：“可是···那又怎樣？”
言淵：“其實我在王金發的地下室裏，發現了兩隻喪屍，王金發把他們養在一個玻璃房間裏。”
狼牙：“啊？啊啊？我有點糊塗了。”
言淵：“我也很糊塗。我現在也無法勾勒整個事情的全貌。我有很多種猜測，但是每一種好像都不對。”
他回頭看著狼牙和冷霜，問道：“一般這種事情該告訴誰呢？報官嗎？”
狼牙：“我們可是刀鋒領主，我們有自己的規矩，肯定不會報官的。再說這下麵沒有真正的官府，何況你去報官，不是就得告訴人家你潛入了王金發的大宅嗎？”
言淵：“對呀，所以我完全不知道這事情要怎麽處理啊。”
宰羽：“我知道。”
言淵：“嗯？”
宰羽：“我知道怎麽處理。”
言淵：“怎麽辦？”
宰羽：“不管啊。這是煜朝的皇帝和丞相都不會在乎的事情，你為什麽要去管？”
她又轉頭對兩個刀鋒領主說道：“對你們來說是一樣的，你們心裏一定比我更清楚。你們刀鋒領主在死胡同鎮等於沒有地盤，那個什麽舔水碼頭，賺得到幾個錢啊？你們要收支平衡都很難吧？你們就算再怎麽經營，最後就靠那點兒地盤發財嗎？”
宰羽這麽問，其實說到了刀鋒領主心裏。
她又說道：“如果死胡同鎮真的爆發瘟疫，那才是你們的出路。”
狼牙：“此話怎講啊？”
宰羽：“喪屍爆發，天下大亂，那時候才有機會將整個死胡同鎮攪成一潭渾水！你們才有機會趁亂打掉其他勢力，搶到真正值錢的地盤。”
她頓了頓，又說：“把這事情看明白，你不管，我不管，他不管，等它發。”
言淵：“不！不能這樣。”
宰羽：“啊？”
言淵：“那樣的話，會有太多無辜百姓就這麽稀裏糊塗死掉的。地海的悲劇已經太多了。”
宰羽想開口爭辯，但想了想，又把話吞了回去。她知道言淵是什麽人，她知道自己無法說服他。或許，她也受到了言淵的影響。
“婦人之仁。”她簡單抱怨了一句，就不再說話。
兩個刀鋒領主也是滿臉糾結。
冷霜道：“你說那個醫生是受城主的特使委托，專門來這裏調查病毒的？”
言淵：“是的。”
冷霜：“所以···如果他回去了，告訴城主這裏發了喪屍瘟疫，你們猜會怎樣？”
言淵：“他們會派大隊醫生下來，給這裏的人救治嗎？”
宰羽：“你傻了嗎？他們會派一支軍隊下來，把這裏的人全幹掉。”
她轉頭看著冷霜，說道：“到時候你們才是什麽生意都別想做了，你們自己也可能被幹掉！而要阻止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個醫生沒法回去向城主報告。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言淵抓住宰羽肩膀，說道：“你說什麽啊？！”
宰羽：“我給他們提真正有用的建議啊。”
言淵怎麽都想不到，宰羽會試著驅使刀鋒領主去殺赤瞳大夫。他沒想到自己最該提防的不是刀鋒領主，而是這個每天在他身邊的宰羽。
言淵：“他們隻是醫生，他們隻是想救人而已。”
宰羽：“你說的東西和我沒關係，我也隻是想救人。”
言淵：“你想救人？你這是害人！如果喪屍爆發，多少無辜的人會死？”
宰羽：“你說的隻是小善，我說的才是大善啊。”
言淵：“我根本沒法理解你的思維。”
宰羽：“你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到下麵來是做什麽的了？”
言淵看著宰羽，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這個人。他知道她想幹什麽，她想利用喪屍造成的混亂，來營救紫露。
那的確能增加他們的成功率，但卻違背了他們的初心，也違背了紫露的初心。
他絕對不會認同宰羽這麽邪惡的做法。
就在這時，他耳中聽到一陣尖銳嘯叫聲。
“這是什麽？”
“什麽是什麽？”
“頻率很高的嘯叫聲啊。”
“你在說什麽？我沒聽到。”
言淵轉頭去看狼牙和冷霜，那兩人搖搖頭，“我沒聽到什麽聲音。”“我沒聽到，你說的是什麽聲音？”
言淵認真去聽，那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真切。
“是一種很尖銳的聲音······我懂了，那聲音頻率太高，是一種超聲波，我能聽到，你們聽不到。”
說著他突然運起輕功，疾速爬上一棟小樓的屋頂。
另外三人也躍上屋頂。言淵向聲音來的方向望去，見黑暗中有什麽東西，模模糊糊一大團，初看像一團黑雲，細看之後，似乎黑暗的空中有一大群蟲子？
宰羽說道：“以我看，那好像是一群蝙蝠。”
冷霜：“牧蝠人。”
狼牙：“是牧蝠人，快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