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刀鋒領主
一百二十七、刀鋒領主
言淵宰羽在死胡同鎮的街道上奔跑，兩人皆是運起內力，極力去記憶這些街道的方位和走向。
言淵不得不感歎，這個鎮的交通實在太過混亂。加之河道縱橫，水陸交錯，又似乎缺少統一規劃，導致這個鎮死路極多，有的地方甚至就像故意用來折磨人的迷宮。
“你看這裏。”宰羽指著河道對麵的一塊小空地說：“明明就在我們麵前，就在十米以外，但是走過去的話，至少要花十分鍾。”
兩人嚐試著走到對麵，在跨過一座小橋之後，又繞了一個大圈子，結果還是走進一條死胡同中。他們隻好原路返回，選擇另一條路，經曆了上坡下坡，才走到那小塊空地上。
宰羽：“嗬嗬，規劃師是個瘋子。”
言淵：“或者根本就沒有規劃師，而且這裏的原始地形又太複雜了。我覺得這裏的地基本身就是一個城鎮。”
說著言淵向河道中看去，借著燈光，能隱約看到水底下似乎真的有建築。
“你看水底下，就好像水底下還有個城鎮，但是水太黑了看不清楚。”言淵說道。
宰羽：“所以這是城鎮上麵搭城鎮，死胡同鎮的修建要依靠以前的遺跡，才會形成這麽怪的交通。”
言淵：“對啊，河道可能就是以前的街道。走吧，多看點地方，多記點路。”
兩人又慢跑著在城中穿行，他們不想顯露輕功，因此隻是以普通人的速度跑動。
言淵說道：“我想我們要盡量發現方便用輕功跳越的地方。”
宰羽：“還有方便隱藏的地方。”
言淵：“還有死胡同，如果要逃跑的話，鑽進死胡同可就糟了。”
宰羽：“不過這個環境，可是很適合我們那些不實用的裝備啊。”
說著她拍了拍自己的紅袍，其下還放著能扭曲光線的手雷，和能進行維力幹擾的小盒子。
兩人進入一個小廣場，小廣場上擺滿了攤位，很多人聚集在這裏挑選商品。
言淵感慨道：“這裏是地海連接上部的交通樞紐，商業很發達啊。”
他們看到這裏有賣新鮮水果、幹果、香料、服裝、布匹、電器、擺件、各種生活用品的攤位。還有很多賣香薰和香水的，言淵猜想，這是因為地海是一潭死水，有的時候可能會發臭。
這時，一名攤主向言淵招呼道：“小哥你是武師嗎？來看看裝備吧。”
“裝備？”言淵被吸引了，他們兩人走到攤位前，竟然見到這不起眼的攤位內全是刀槍武器。
攤位前方的展示台上，放著各種手槍、衝鋒槍、霰彈槍、小口徑步槍、突擊步槍。同時還放著，各種長短刀劍、鎖鏈、流星錘、釘頭錘、雙節棍、三節棍、九節鞭。
“言淵你看，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宰羽拿起一個像金屬燈籠一樣的東西問道。
“呃，這是血滴子對吧？”言淵見那“燈籠”下部是一個金屬環，其上裝有機括，可彈出刀片，斷人脖頸，取人首級。
“對啊，你買來送給我吧。”
“我們要這個東西幹什麽？這個不實用。”
攤主趕緊說道：“小哥，我賣的這血滴子可好用了，你隻需要把它往人頭上一罩，再拉動機關，它刀片一下就彈出來了，別人的頭就裝在血滴子裏麵啦！你看這位姑娘多想要啊，你就買給她吧。”
言淵趕緊道：“不了不了，我們不要。”
說著拉著宰羽趕緊離開。
“那個東西根本就不實用。”
兩人快步穿過眾多的攤位，宰羽突然對言淵小聲說道：“我們被盯住了。”
聽她這麽說，言淵不動聲色，假裝看商品一樣向四周瞟看，見至少有四個男人正從四個方向跟蹤他們，並把他們圍在中間。
“我覺得隻是小偷。”言淵悄聲說。
“不管他們嗎？”
“走到小道上，把他們甩開就行了。”
兩人快步穿過小廣場，正準備找條人少的小道鑽進去，言淵忽然看見很多人在一條小巷中進出。那小巷太窄了，不像是能進出這麽多人的樣子。
“你看那小巷。”
“那裏是什麽地方啊，這麽多人往裏麵鑽。”
“我們去看看。”
說著兩人走入小巷中，言淵回頭瞟看，見跟蹤他們的四個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跟了過來。
這小巷隻能供三人並肩行走，但經過的人有進有出，所以宰羽走在前麵，言淵走在後麵。往裏麵走了沒多遠，見小巷中開了一個門，走進一看，門裏竟然是一道向下的樓梯。
兩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向下也就走了一層樓的高度，從另一扇小門走出去，發現這裏麵竟是別有洞天。
“這是一個廣場？不，這簡直是一個地下小鎮啊。”
言淵說著疾步向前走，發現這下麵空間極大，整個空間以立柱支撐，但又並不高，也就隻有三米左右的高度，在這樣的大空間內，這個高度顯得有些壓抑。
整個空間都以昏黃的燈光照明，還彌漫著一股複雜的香料味道。
言淵記得，一進到墜星城甲板之下就不時能聞到香料味道。
他覺得這是因為甲板以下通風不好，空氣中容易有異味，同時新鮮食物的供應不容易，所以需要用香料來掩蓋食物的某些異味。
兩人繼續向前走，一路都能看到香料商鋪或者地攤。
宰羽回頭，見那四個男人還在跟蹤，她抱怨道：“他們怎麽還在啊？我可沒耐心了，他們想找死，我就幹脆送他們去死。”
言淵：“算了，我們走快一點，人少了就運輕功跑吧。”
兩人大步往前走，走著走著，竟發現前麵是一個大水池。
言淵：“水池？喔，那就是地海嘛。”
宰羽：“我們現在其實就在海平麵上，比地海隻高了一點。”
言淵：“所以這不是死胡同鎮的地下一層，而是真正的一樓，上麵的平台應該叫二樓。”
兩人都覺得很有意思，馬上大步跑到水邊。
見這裏距離地海海麵隻有幾十厘米。
在遠處，似乎能駛出這空間。水麵上有十來條小船，來來往往，緩慢行駛。
在近處的水麵上有大量立柱，它們伸進水裏，支撐著上方的城鎮。
海水是黑色的，而立柱和天花板上安裝有電燈，發出昏黃的燈光，將空間照亮。
“從這裏就可以坐小船進出地海。”言淵宰羽都覺得這個地方很方便他們逃跑。
這時那四個男人也跟上來了，他們見這裏人少，直接將言淵宰羽圍住。
言淵知道自己一招就能將這四人殺死，他心裏又考慮著其他事情，實在沒興趣看他們一眼。
四人走上來就對言淵說道：“趕快把錢拿出來！”
言淵聽他們這麽說，感覺有點奇怪，因為他們說得有點太急切了，像在趕時間。
他吐槽道：“你們不是應該說什麽：‘小子，哥幾個手頭有點緊，借幾個錢來花花。’之類的嗎？”
宰羽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你什麽時候學的這些語言啊，哈哈，你剛才說話的那種感覺模仿得很像，真的。”
言淵：“我就是想問問，他們為什麽這麽趕，像要完成什麽任務一樣。‘趕快把錢拿出來！’”
那四人又說道：“沒時間跟你們廢話！趕快給我把錢全部拿出來！不然就殺了你們！”
言淵：“我先問一下，你們這種就是死胡同鎮的搶劫風格嗎？這麽直來直去？完全不講究語言技巧的嗎？還是說你們真的趕時間？但是你們趕時間幹什麽呢？趕回去開會嗎？你們有業績指標嗎？不好意思，我就是純粹的好奇。”
宰羽：“對呀對呀，我也覺得他們很奇怪，或者說他們其實很專業，他們就是這樣，效率非常高？”
那四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掏出匕首，一刀向言淵腹部捅過去。
言淵趕緊強行壓製住蟑螂拳，努力讓自己不自動反擊，同時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將那匕首的刀尖捏住。
一瞬之間，那強盜隻感到手中匕首似乎被焊接在了一塊鋼錠上，竟然無法動彈分毫。
言淵：“他真的直接就用刀子捅人了？！！”
宰羽：“我們可能都低估了死胡同鎮的危險程度？”
言淵：“這也太粗獷了吧？在懸城和墳包島都還不像這樣呢！”
宰羽：“還掏槍啦。”
隻見四名強盜中，有一人掏出一隻手槍，他拿出一隻消音器給手槍裝上。
言淵：“誒？這裏就很矛盾了，既然這麽粗獷，為什麽還要裝消音器？”
那人將消音器幾下裝好，舉槍對準言淵。
宰羽：“你打壞我們衣服我們是要殺人的喔。”
這時突然有一個年輕的女聲響起，“你們幾個怎麽回事？舔水碼頭現在是刀鋒領主的地盤，是沒有通知到你們嗎？”
尋聲望去，見一個瘦高女子正從黑暗中走來。她全身穿著貼身的黑色皮衣，在她膝蓋、手肘、以及上臂位置上，皆裝有鋒利的爪刀。她相貌冰冷，一頭黑色長直發在腦後結為馬尾。
四個強盜一看到她立刻邁開步子想離開。
言淵還捏著匕首的刀尖，那強盜拔了兩次拔不掉，就雙手抓住刀柄，以全身體重向後拔。
“你想要啊？給你。”言淵說著放開手指，那強盜一屁股坐倒在地。
黑發女子對強盜說道：“你們幹這行幾天啊？竟然看不出這兩人是你們惹不起的。”
四人不答她話，轉身就走。
“你們就想直接走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從立柱後走出來。
他也同樣全身穿著貼身的黑色皮衣，皮衣上到處都裝有金屬尖刺。
接著，陸續又走出一個高大的胖子和一個矮小的少女，他們也都穿著黑色皮衣，皮衣上裝有金屬刀刃。
四名皮衣人圍上來，將四名強盜圍在中間。
那高瘦女子說道：“我們是‘刀鋒領主’的，你們在我們的地盤上搶劫，按理說該把你們都殺了。不過看在你們是初犯，一個人留一隻手吧。”
四名強盜對視一眼，一人突然說道：“拚了！”
持手槍的強盜立刻舉槍對準三十多歲的男人，而餘下三人則衝向那瘦小少女。
四名皮衣人同時拔出腰上利刃，使出同一種身法，高速旋轉移動，將手中利刃舞作一道道銀色刃影。
拿手槍的人還沒來得及開第一槍，持槍的手腕就被切斷了。
言淵運起內力加強反應，看到飛舞的利刃中有：爪刀、彎刀、鋼絲鞭、刃鞭，皆是寒光閃閃，極端的薄而鋒利。
隨著飛舞的寒光，空氣中立刻騰起一片血霧，那四名強盜全被切斷咽喉，慘叫都發不出來地被持續切割。且刀刀都不致命，隻是在他們身上不斷地製造傷口和痛苦。
一直割到他們實在支撐不住，最終全部倒下，滿身是傷，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