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單挑
四十八、單挑
宰羽向言淵問道:“你讀書的書院應該比他們好得多吧?”
言淵想了想,決定隻說穿越之後的事:“我隻讀過一個學塾,但是學塾有位先生有大才,多得他傾力相授,我的學力才考得起科舉。”
宰羽:“喔,你沒讀過書院,那你怎麽不先參加鄉試?”
言淵:“我參加過了,本來按成績已經中舉了。但我的成績被我們那兒的財主遣人調包了,結果中舉的成了財主的兒子。”
宰羽:“還有這等事?”
言淵:“不奇怪吧,就算社會發展到很高階段,這種事也難免。我一開始也很迷惑,但想著隻能明年再考了。可有一天,教我那先生告訴了我實情。他還告訴我,他自己也是這種成績調包的受害者,而我的這個事情,他也有參與。”
宰羽:“受害者又變成了加害者?”
言淵:“加害者的幫凶而已。他當時給我說,我這麽考下去,再考十年八年也沒用。隻會讓鎮裏所有達官貴人的子孫都中舉而已。而我唯一的出路便是進京趕考。”
宰羽:“還好煜朝的會試不需要看鄉試成績。”
言淵:“這說明禮部已經知道了地方上的問題,但是他們也沒有進行全麵改革呀。反正我當時隻能一邊複習,一邊掙去皇都的錢。”
“我太對不起你了。”宰羽想了想,又說道:“一個王朝,卻有中·央和地方兩套科舉考試係統,這恐怕是煜王朝社會分裂的前兆。”
言淵:“別說了,聽他們又說了什麽。”
兩人又聽得那老板說道:“李老哥,你說,這紫露統一了傲鬆書院,然後他就這麽兩個月便把人魚館和海王幫也打服了嗎?十三年前,‘惡夜叉’可是先和‘人魚館’、‘海王幫’打了半年啊。而最後,其實黑燈坪的大軍也不算是傲鬆書院在控製。人魚館的哀先生,還有海王幫當時的幫主都有聯軍的指揮權。我後來聽人說,也正是因為他們各自為政,向家堡才和他們打了個兩敗俱傷。不然向家堡還打不過他們。”
那酒鬼道:“所以才說這紫露是個天才,我聽到的消息是,黑燈坪三大勢力已經聯合,盟主就是紫露。至於他怎麽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呀,要打大仗了,而且這次,說不好漁網鎮就要易主囉。”
老板:“李老哥,你知不知道他們到底什麽時候打過來,我也好提前關門啦。”
酒鬼:“我看你最好早點關,我聽說要開打也就在這兩天了。”
老板:“什麽?!這也太快了吧?”
就在這時,剛才一直在悶著頭吃喝的光頭阿星走過去問道:“這位老哥,你剛才說的這些到底是在哪裏聽到的?”
這酒鬼不會嫌聽眾多,他說:“老哥我的消息來源多得不得了,幾十年積累的,跟你們這些小子說不清楚。”
光頭阿星又說:“老哥,我也隻想知道,你說黑燈坪的聯軍會攻打漁網鎮,這個消息是誰說的?”
酒鬼:“這個?···這個?咳,反正你相信,老哥我的消息來源肯定可靠啦。”
和光頭阿星一桌的中年小胡子也走過去了,他笑著說道:“老哥,我們也不瞞你。其實我們幾個,就是傲鬆書院的。”
他這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那酒鬼看這人氣質吊兒郎當,油頭粉麵,手上還拿了個煙杆,的確不像個好人。但他這長相,分明就是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嘛。
酒鬼:“你,你真的是傲鬆書院的?書生?”
那小胡子回道:“那還有假?老子就是傲鬆第二學級人稱‘胡子魚’的胡有餘。老哥,傲鬆要打進漁網鎮的事情,你到底是在哪裏聽說的?”
言淵聽他們說話,又看了那小胡子一眼。
真想不到,這人是第二學級的,也就是說,大概十七歲吧,相當於地球上的高二。
酒鬼有點傻了,又問:“你們都是傲鬆的?”
胡有餘:“對呀!老哥,快給我說,你剛才說的那些到底是哪裏聽說的!?”
酒鬼嚇得酒都醒了,說話結結巴巴:“我······我······我下午在魚市喝酒,然後去撒了泡尿回來······然後,然後······旁邊有人在吃海膽······我就看著他吃海膽······”
胡有餘:“喂!老哥,你能不能直接說,是誰給你說的?!”
酒鬼:“就是吃海膽的人!!”
“你別嚇他了,你們不是已經打進來了嗎?”小酒館的門被推開,四個武師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四人皆穿著統一的白色勁裝,手執兵刃,都是二十來歲年紀,三男一女。
這四人一走進酒館,立即占據有利地形,兩人正對胡有餘和阿星,兩人正對還在桌上吃喝的另外兩人。
阿星:“你們是什麽人?”
那梳著油光背頭的青年開口道:“阿星,你還認不出他們啊。這種穿一身孝服的,就是向家堡養的狗了。”
“你說什麽?!”向家堡一行四人中,那女子嗬斥道:“我可是向家的女兒!”
“切!難怪你長成這樣。”那頭發染成橘黃色的少年說道。
“你什麽意思?!”
“還有什麽意思?你們向家都是近親結婚,當然都長成你這樣了嘛!”
那女子怒火中燒,哧地一聲拔出手中長劍,直指那橘黃色頭發的少年。
她怒吼道:“你!報上名來!”
“傲鬆書院第一學級,‘墜星鬼王’衝鋒隊成百末就是老子啦!”說著他站起身,斜眼盯著那女子,滿臉不屑。
那女子轉頭說:“表哥,讓我先殺了這個小子!”
“先等一下!”領頭的白衣青年是個玉麵郎君,穿戴打扮一絲不苟,手持一柄古樸長劍,外表看來便是個青年才俊。
他問道:“你們哪個是領頭的?”
那背頭青年道:“要打就打,要走就走,我們不陪你聊天。”
他站起身,對同伴說道:“我們走啦。胡子,給老板結賬。”
胡有餘掏出一把銅錢遞給老板,然後四人便要離開。
那白衣女子喊道:“不許走!”
“文娟,讓他們走吧。”
“不行!抓了他們,回去慢慢問!”
胡有餘歪嘴笑著道:“小妞兒,你到底為什麽覺得你們打得過我們啊?再說了,我們來這裏吃個飯而已,你到底憑什麽要抓我們啊?”
“就憑你們要入侵漁網鎮!”
胡有餘:“我還奇怪呢,到底是誰在傳謠,說我們墜星鬼王要入侵?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們的大將已經說了,墜星鬼王不會進攻漁網鎮!”
“哼,你以為我們會這麽簡單就被你騙嗎?”
背頭:“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們都要走啦。”
“表哥!不能讓他們走!”
“文娟。”
女子長劍指向背頭。
那背頭突然目露凶光,說道:“女人,你指我啊。你已經做好會死的覺悟了吧!”
“你!”
胡有餘:“喂,我老大已經說了,要打就打,要走就走。你們不要又不打又攔著我們啊。”
光頭阿星:“要打就出去,在外麵路上打,單挑群挑你們自己選。”
那女子說道:“好!我就和這小子單挑!”
她劍指那橘黃頭發少年成百末。
“嘿嘿,好得很。那我們出去吧。”
“我會等你趁機逃跑嗎!”說著那女子一劍刺向那少年。
少年側身飛撲躲過,大喊道:“喂!我說你要單挑就不要用劍啊!”
那女子叫向文娟,平日裏就十分驕橫。
她哪管成百末說什麽,突施殺招,連環三劍。一時之間,劍光已將成百末整個上盤籠罩。
眼見她第二劍快過第一劍,第三劍又快過第二劍,成百末掄起一把椅子向她麵門扔去。
那向文娟回劍將椅子撥開,此時成百末不退反進,雙手胡亂去抓她手中劍柄。
向文娟回手躲避,躲過了他左手,卻還是被他右手抓住持劍的右手手腕。
宰羽看著兩人打鬥,暗想這個時候還躲什麽躲,要一劍刺過去,和對方拚了方可破招。
那成百末剛抓住向文娟手腕,頭一擺,側頭撞到向文娟嘴上。
“文娟!”
那白衣青年拔劍飛身刺向成百末,他還是不躲,猛吼一聲,便用自己肩膀向對方劍尖迎去。
同時,那油光背頭飛身一腳向白衣青年胡亂踢去,那青年被逼得後退,劍尖差幾寸便要刺中成百末。
光頭阿星對向家堡一行怒吼道:“你XX搞什麽呀!說好是單挑的!”
言淵看向成百末和向文娟。
隻見成百末腦袋右側全是血,看來他頭皮撞在對方牙齒上,被撞破了。
而向文娟看起來就傷得很嚴重了,滿嘴是血,嘴唇破了,牙齒也掉了兩顆。
此時她正坐在地上,右手還拿著劍,左手捧著自己的牙齒。
她的兩個同伴過去把她扶起來。
她初時有些恍惚,忽地似乎反應過來了,說:“表哥,你今天若是讓他走了,我會回去告訴父親。”
過了片刻,她突然歇斯底裏尖叫道:“給他說你沒用!!!!啊!!!!————”她的聲音已經完全破音了。
光頭阿星:“你說什麽啊?!剛才的單挑是公平的,不得報複單挑對手,你這個都不懂嗎?!”
胡有餘:“嗬,這些向家堡的人會跟你講公平嗎。他們單挑的時候還使兵器呢。”
此時言淵和宰羽都注意到,那領頭的白衣青年正緊緊握住手中長劍,滿臉是汗,渾身微微發抖。
向文娟又再次對他尖叫:“我要給父親說!!!給他說你多沒用————!!!!!”
“啊!!!!!”白衣青年突然發瘋一般狂叫,並將長劍刺向成百末!
“我就知道——!”油光背頭提前抓起桌子,整個向那青年砸過去。
那青年反手一劍將桌子劈成兩半,但桌子上的剩菜、餐盤亂飛,砸了他一身。
他手舞一個劍花,又向成百末刺去。
光頭阿星大吼:“說清楚!到底單挑還是群挑!”
胡有餘:“還說什麽,就是群挑啦!上!!!”
說著胡有餘便揮舞煙杆,攻向白衣青年。
那青年橫劍劈砍,胡有餘以煙杆抵擋,忽覺虎口一麻,心中暗道不妙,他轉身後退,煙杆差點被劈得脫手。
他再看自己那銅煙杆,杆上有一條深深的口子,剛才差點被一劍劈斷。
胡有餘:“小心啦,這家夥內力很強!”
背頭:“胡子!架是你這麽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