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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戰鬥律師

  三十九、公文


  羬羊號內,白小小隻感到雙腿酸軟,筋疲力盡,幾乎無法維持站立。


  她脫掉帶爪刀的鞋子,盤膝而坐,卻也不打坐運氣。


  她的內功是由外化內的,練內功要像練肌肉一樣練。不過這套內功的好處是,她每次戰鬥之後,都會變強。


  戰鬥越激烈,她就會變得越強。


  便如《海賊王》中的路飛一樣,理論上,如果她不斷進行能將自己逼到極限的戰鬥,並且每次都活下來,那她遲早會成為全星係第一高手。


  不過這難就難在“每次都活下來”。


  巨大的船艙內,鏢師捕快們正在收拾殘局。海盜已經全部撤離了,一些捕快正在統計多少人被抓走,現在看來,被抓走的很少。


  剛才戰鬥中沒有出力的官差,現在大多都出來了。他們湧向頭等艙,對那些富豪官宦們噓寒問暖,大獻殷勤。


  白小小怕發生意外,還不敢去休息,她靠在一棵大樹上,坐著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感覺有東西在碰她膝蓋,並不斷發出“呼呼呼呼”的聲音。她睜開眼一看,是苟勝虎!


  “師傅!”她喊道。


  那黑狗一看她醒了,屁股狂扭,尾巴甩得劈啪作響。同時狗嘴張開,舌頭吐出不住哈氣。四隻狗腿像跳踢踏舞一樣,飛速踩來踩去。


  “已經轉換成黑寶了啊?苟勝虎在睡覺吧?黑寶過來!”


  那黑狗一聽白小小招呼它,趕緊把頭湊過去,白小小抓住它的頭就開始揉來揉去,又用手摳它脖子。


  她喊道:“小滴!小滴!黑寶回來啦!”


  邸狄滴就在附近,聽到呼喚他,趕緊回應道:“我在!我來啦!”


  那肥胖的低能兒大步狂奔過來,看到黑狗就撲上去,兩隻手一起揉它的頭,如此一來,就有四隻手在揉那狗頭。


  邸狄滴還覺得不夠,又用手去摳它胸口,又去摳它脖子。白小小又用手去摸它頭頂,然後雙手抓住它的耳朵,把兩個耳朵提起來。


  邸狄滴:“黑寶,乖乖黑寶。乖乖狗,乖乖乖。”


  白小小:“黑寶乖乖,黑寶乖乖。乖乖乖~乖乖乖~”


  兩個人都像智力有障礙一樣,不斷發出這些意義不明的呼喊。


  邸狄滴把狗脖子抱住,用臉去蹭它的頭頂。然後白小小提議要和那條黑狗跳舞,邸狄滴和她便一人抓住一隻狗前腿,把那黑狗上半身拉起來。黑狗隻好一雙後腿著地,被他們兩人拉著強行走來走去。


  白小小:“啦啦啦~大乖狗~啦啦啦~啦啦啦~”


  邸狄滴:“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終於那黑狗忍無可忍,便橫著頭,不斷去咬他們兩人的手。但他們還是不放,繼續跳。跳得好開心。


  “請問······請問······嗯!這兩位!請問哪位是苟勝虎!”


  白小小轉頭一看。見一名容貌極美、服飾妝容極高雅的少婦正站在她身後。


  在那少婦身邊,還跟了十來個家丁,其中幾個看起來是武林中人。但這些人都沒受傷,似乎沒有參加剛才的惡鬥。而在少婦身邊,還站著一名重裝戰鬥律師。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放開苟勝虎的前腳。“小滴!小滴!別跳了!有人找!”


  “喔!”那胖子慌慌張張放開苟勝虎前腳,一本正經立正站好,突然變得滿臉嚴肅。


  那狗四腳落地,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也趕快立正站好。


  少婦掃視著兩人一狗,隻見那胖子看起來似乎智力有障礙。而那女人,雖然麵目很美,卻長了兩米多高,隻不過她身材修長勻稱,也不覺得如何奇怪。隻是看到她剛才和狗跳舞,想必在智力方麵也有些缺陷。


  少婦麵上不禁微露失望之情。


  隻是她氣質絕佳,情商又高,也不當麵顯現情緒,那失望之情隻是一閃而過。她開口問道:“請問,哪位是刑部斷罪官,苟勝虎?”


  一問出口,隻見那胖子趕緊伸手,指著那狗。


  那狗卻懵了,抬頭看著胖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而那女巨人趕緊彎下腰,伸手去拍那狗的屁股,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師傅!師傅!有人找你!師傅!有人找你!”


  那狗似乎總算明白了,四腳同時發力,向上一跳。落地後渾身一抖,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醒啦!我醒啦!什麽情況!什麽情況!”


  白小小:“冷靜!!!”


  苟勝虎:“我很冷靜!我很冷靜!!”


  白小小:“師傅,這位女士找你。”說著攤手指向那位少婦。


  苟勝虎抬頭望去,見它麵前站著一位少婦。其容貌身段,可稱得上天香國色、傾城之姿。此時她美目低盼,明明是溫婉賢淑,卻又說不出的風情萬種。這氣質到底是純是豔,是濁是清,苟勝虎也看不明白。


  它走上前兩步,狗頭微點,十分紳士地說道:“這位小姐,你好,我就是刑部斷罪官,苟勝虎。”


  它說完後,所有人都沉默了。那少婦似乎還在等它接著說出“養的狗。”幾個字。


  它隻好又加上一句:“我就是苟勝虎本···人。”


  那美人克製住眼中異樣的神色,以平常語調說道:“苟大人你好,民女澹台文茵,在澹台家當家。”


  苟勝虎回道:“原來是澹台家的當家奶奶,久仰久仰,失敬失敬。下官在京城為官,早就聽說,澹台家當家奶奶是位不世出的美人,今日得見芳容,下官真是榮幸之至······”


  白小小打斷道:“師傅,你就少囉嗦幾句吧,人家找你肯定是有急事啊。”


  邸狄滴也含糊不清地說:“對!你說完了我們還要和你跳舞。”


  白小小道貌岸然,厲聲說道:“小滴!不許胡說!我們從來沒有和它跳過舞!我們也沒有趁它睡覺的時候占它便宜!”這句話她說得是義正辭嚴,斬釘截鐵。


  邸狄滴:“對!我們沒有和它跳過舞!”


  苟勝虎在京城為官,當然有聽過大社交家族澹台家。它其實也猜到對方有急事,但它看澹台文茵背後的武人都沒受傷,想必家裏人沒被劫走,那便不會有什麽真正的大事。


  澹台文茵不想再浪費時間,說道:“苟大人,我的女兒被人趁亂劫走,請您為民女做主。”


  苟勝虎心中一驚,想到:‘人被劫了,那就必須管了。’


  白小小也趕緊道:“澹台女士你放心,我們肯定幫你查案。”


  邸狄滴:“對!我們幫你查案!”


  這白小小初見那澹台文茵時,便有些自慚形穢,她見那美人容貌氣質絕佳,便說不出地羨慕。其實她一直以來,都向往著日後能成為澹台文茵那樣的女人。如此一來,幫她做事似乎反倒成了一種榮耀。


  至於她保證幫人家查案,則是因為這個世界人治遠勝法製,有的時候,幫不幫你查案,真的是捕快說了算。


  沒想到,那美婦轉身向那重裝戰鬥律師說道:“黃律師,請給我那份文件。”


  苟勝虎看向那戰鬥律師,隻見他全身裝備著鐵灰色機械外骨骼重甲,帶著金絲單目眼鏡,滿臉傷疤,是個光頭中年男人。他左手持有一個鋼製裝甲文件夾,右手舉著一挺火焰噴射器。


  在他身後,跟著兩名侍從。


  其中一人是一個佝僂的枯槁老人,手中抱著巨大的法典,背上背著六台服務器,正嗡嗡作響。


  另一人是一名高大的精壯童子,他背上背著巨大山銅盾牌,手中抱著一把鏈鋸長劍。


  從他們身上的標誌看,他們應該隸屬於京城的“屠龍鐵衛”武裝律師事務所。


  那戰鬥律師左肩裝甲上繪有紅色屠龍標誌,苟勝虎知道,他們事務所的員工必須在武王都北極的岩漿洞穴中,以冷兵器斬殺食人火龍才能升職為合夥人。這個標誌就是合夥人的象征。而他右肩的裝甲上,則裝飾有金色禦用大律師徽章,宣示著他強大的辯護能力。


  那大律師胸前伸出一隻機械手,打開裝甲文件夾,從其內取出一張文件遞給澹台文茵。


  她接過那文件,向苟勝虎出示,並說道:“苟大人,民女知道您公務繁忙,於是自作主張,向當朝次輔陳國老求了一紙公文。您看看。”


  苟勝虎聽她如此說,嚇了一跳。


  它當然知道這些社交家族能呼風喚雨,但沒想到這澹台家最近發展如此之快。如今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本事得到當朝副丞相的手書公文,給她傳真過來了!

  她將那文件遞給苟勝虎,才想起這狗沒有手,無法接過文件。


  正尷尬之際,白小小趕緊彎腰接過,放到苟勝虎麵前給它看。苟勝虎本能地去聞了兩下便開始看起。


  簡單瀏覽片刻,這果然是副丞相寫的。總的來說,就是命令它這個名偵探,立即放下手上工作,全力幫助澹台文茵破案。


  苟勝虎本來也想幫她破案,隻是沒想到她如此霸道,以庶民身份,直接命令它這個朝廷命官,還是斷罪官這樣的高官。


  隻不過澹台文茵說話客氣,加上她家裏丟了個人,自然心裏著急,什麽手段都用也尚可理解。總之,於情於理都得破這案子,它便問道:“請問令千金為什麽沒有和您一起躲避呢?”


  澹台文茵:“這個民女並不知情,我們本來住在醉園······”


  苟勝虎:“請等一下。小滴!”


  邸狄滴:“我在!”


  苟勝虎:“開始錄音。澹台女士,請您繼續。”


  澹台文茵:“我們住在醉園,園裏有密室密道。海盜來了,我進了密室,便命令家丁去找小女。小女叫做澹台南子,十九歲。結果家丁去而不反,我們後來看到,那兩個家丁被海盜打死了。而我們在醉園裏,還發現兩具海盜的屍體。其中一個還穿著很嚇人的盔甲,看起來刀槍不入,也不知是被誰所殺。我們找到當時還在園裏的所有人,有家仆說,小女不是被海盜劫去的,而是被一個下等艙來的人背走的。”


  白小小隻覺得,這大美人遇事冷靜,說話有條理,聲音還很好聽,不禁為之傾倒。


  而邸狄滴正在努力背下她說的每一句話。


  苟勝虎聽到澹台家的小姐是冠母姓的,倒也不十分驚奇,畢竟這是一個社交家族。它問道:“你是否知道,那下等艙來的人是誰?”


  澹台文茵道:“我次子說,那人姓顏,是一個我很器重的家仆帶他來的。那個家仆叫賜木溪,他又是遵照的小女的命令邀那人來家裏。有丫鬟說那人樣子像個書生,但又有家仆看到他會武功,說是一跳,便跳過了園子裏的星湖。”


  聽到這裏,苟勝虎心中暗暗覺得不妙。它和白小小對視一眼,示意其不要隨意開口。


  澹台文茵繼續說:“有家仆說,看到那人背著小女跑的時候,賜木溪和一個叫宰羽的家丁在後麵追。但當時,我家裏有一個丫鬟,她那時必定在現場,一定看到了些什麽。但我問她的時候,她竟然說什麽都沒看到。我知道這當中必有蹊蹺,便讓人在使些法子問她。”


  她轉身對家丁說道:“快去把圓兒帶過來。”


  她和下人說話時,語調沒有半分的凶狠,卻帶著十分的威嚴。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


  苟勝虎問道:“這段時間令千金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嗎?”


  澹台文茵:“苟大人,不知您具體是什麽意思?”


  苟勝虎:“請您如實回答。一些小細節,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反對!”那大律師開口道,然後他向澹台文茵建議:“夫人,這個問題您可以不用回答。”


  澹台文茵對他點了點頭,想了想,然後歎了口氣對苟勝虎說道:“實不相瞞,在小女小的時候,我曾和她分開多年。這段時間,家裏屢遭變故,小女便經常和一些下人在一起,染上了一些······劣習。”


  苟勝虎:“具體來說······”


  澹台文茵:“咳,她呀,身為澹台家的小姐,每天不是在釀酒,就是在做飯。這段時間在船上,她釀不成酒了,就開始烤蛋糕、烤麵包、榨果汁、調咖啡,還做什麽檸檬茶,一做就是幾十人份!做幾十人份——她這是要伺候別人啊?!有一次我看到她,她竟然!···她竟然!······”


  苟勝虎:“她,她怎麽?”


  澹台文茵:“她竟然在自己打掃自己的房間!!!”


  苟勝虎:“喔喔······”


  澹台文茵:“在家裏的時候,她還想過要在她自己住的那園子裏種菜!她是種菜的架子都搭好了,還好我及時發現,把那菜園子給她砸了,才斷了她的念想。”


  苟勝虎:“喔,喔······”


  澹台文茵:“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事情若不是因為她這次不見了,我也不想拿來示於人前。讓苟大人見笑了。”


  苟勝虎:“嗯,嗯,您們這樣豪門大戶的事情,我···我理解。”


  澹台文茵轉身向家丁說道:“圓兒怎麽還沒送來。快點。”


  “來了。主母,圓兒來了。”


  所有人都向後望去,苟勝虎透過眾人的腿,看到幾個男人正抬著一塊門板小跑而來,門板上麵趴著一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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