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衝向大氣層
三十六、降落
再抬頭，還能看見漂浮在星球軌道上的各種太空城。這些建築太巨大，遠非地球的空間站可比。
宰羽：“這些東西在海平麵上就能看見。”
言淵點點頭，這個星球出身的孩子，隻要抬頭就能看見這一個個巨型太空建築。這些建築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常識，便如地球上的孩子知道天上有月亮。
宰羽駕駛飛船不斷向下，可因為現在飛船內仍然是失重的，無論是視覺感受，還是體感，都覺得是在往前飄。隨著宰羽將船頭對準星球地平線，加上靈王都越來越大，大地的感覺顯現出來，言淵也覺得他們是在往下了。
他通過穹頂窗向上看，發現大多數太空建築都在他們上方了。其中最高的自然就是太空電梯終點站。
因為太空電梯需要和靈王都地表同步運行，而靈王都的同步軌道在大約距離地麵三萬五千公裏處，所以太空電梯的重心就在這個高度。而終點站自然在更高的地方——這樣才能保證整個電梯的角速度和靈王都自轉相同。
但這樣就有點太高了。
靈王都的“熱層”頂部最高處，也就在海平麵上方五百公裏處。而通常認為的大氣層和太空的分界線更低，隻在八十公裏處。
也就是說，太空電梯終點站，比熱層高了數萬公裏，很多時候，根本沒有必要去到那裏。
言淵運起內力增加目力，細看那太空電梯，看到巨大終點站下方，還有多個小“電梯站”。位置低的，比他們現在還要低，就在熱層內。如果是要去太空城的乘客，就在這些電梯站“下車”，然後乘坐接駁飛船前往目的地。
而終點站呢，它隻用於星際航行。
那裏是一個星際太空港，乘客在那裏乘坐星際飛船前往其他行星。
這種巨大建築需要很多人維護，因此巨大的終點站也發展為了一個太空城市。上麵居住的，大多是在電梯工作、或從事星際運輸的人。
言淵從元都出發時，曾經坐了幾天的太空電梯，因此才知道這些。不過他現在才第一次看到太空電梯的全貌。
他自己乘坐的時候，是在下等艙——一個人間地獄一般的密封環境。
他還記得，在地球上，大氣層和宇宙的分界線，在高度八十五公裏的地方。在此之外還有數百公裏的“熱層”，在這裏已經失重了，但卻有極度稀薄的空氣。
國際空間站在大約三百五十公裏高的地方，天宮空間站在大約四百公裏高的地方，都在“熱層”內。所以國際空間站受到熱層空氣的阻力，速度才會一點一點變慢，導致高度降低。它有一個太空艙裝備有火箭發動機，需要時不時開機將它加速並往上抬。
而在靈王都軌道上，熱層內的太空建築很少。
這些建築畢竟都是至少數萬年前製造，它們本來早就該掉到大氣層內去了。全靠古聖留下的人工智能，它們自成一個生態，數萬年來不斷維護、修理這些設施，這才保住了一小部分。隻不過它們常常舍小保大，留下的大都是“蜃樓”這種超巨型太空城。
宰羽騙太空軍說自己主要動力喪失了，因此她高度越降越低，太空軍給予指示，她按照太空軍指示的方位變換軌道。
這時，言淵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巨大物體高速穿過。
——數百個“動量交換係鏈”，也就是地球上被稱為“Momentum Exge Tether”的東西正在他們左邊高速旋轉。
它們為“太陽帆船”拋下來的貨物減速，同時得到這些貨物的動量。再利用這些動量，將要出口的貨物從大氣層邊緣拋向太陽帆船。
它們太大，轉得太快，看起來有些恐怖。
宰羽讓雷達全功率運行，雷達發現的物體被標示在平視顯示器上，將雷達信息和視覺信息結合。有些物體用肉眼甚至還看不到。
言淵靠過去，看到平視顯示器上全是小點在移動，前方是軌道貿易的航道。太空城之間，以及太空城和太空電梯之間，有著大量貿易，十分繁忙。
“請保持高度速度，我將與你對接。”電台中太空軍說道。
‘現在宰羽準備怎麽辦呢？’言淵想著：‘難道等太空軍進來了，再把他們打倒，再搶他們的飛船？’
宰羽調出攝像頭畫麵，言淵從顯示器中已經能看到太空軍的飛船，它正從後方接近。那是一艘超小型飛船，不到一百米長，飛船兩側裝備有導彈發射巢，飛船前端裝備有一挺激光炮，左側艙門邊有一挺人力操縱的機炮，從艙壁伸出。除此以外不再有其他武器。
宰羽陰險一笑，說道：“是艘武裝艇而已，它進不了大氣層。”
言淵：“然後呢？我們反殺嗎？我可不殺無辜的人喔！”
“放心吧，一個人都不會死。賜木溪，快傳內力。”說著打開電台說：“靈王都太空軍，我的飛船出現故障，主發動機要自動打開了，無法關閉。”
“向上避開航道！”
“知道，我會駕駛飛船向下，自行墜毀到海裏。完畢。”
說著她關掉電台，說了一聲“出發了。”便將油門推杆推到最大。飛船瘋狂振動，液氟和液氫混合爆炸，爆炸波從尾噴口噴射而出，推動飛船加速。宰羽右手輕壓控製杆，飛船向靈王都紮下去。
言淵隻覺得現在的感覺太詭異了，他視覺見到的，是自己在往一個星球下落，然而身體的感覺是自己背朝下，以極快的速度往上升，而且越升越快。這樣一來，那個星球又好像是在天上，而不是下麵。
宰羽對言淵喊道：“我們這次可不能打水漂了！我要把全部維力用來維持護盾！”
言淵也隻有喊，因為飛船內的噪音太大了：“晚點彈射，靠大船身減速。”他覺得燃料噴完後，船體中大量空間空置，質量小，體積大，更利於利用空氣阻力。
宰羽：“想彈射也不行！隻有船身在才能維持護盾！”
言淵：“為什麽一定要維持護盾？！”
宰羽：“因為你不能把別人想得太蠢！”
言淵：“什麽意思？！”
此時飛船內剩餘的燃料已經噴完了，隻噴了一分鍾，這一分鍾將他們的速度增加了大約二點一公裏每秒。宰羽踩下右邊控製踏板，飛船靠維力水平右轉，迅速轉了一百八十度。言淵視線穿過擋風玻璃，看到一枚導彈向他們飛來。
宰羽繼續踩右踏板，用飛船左側正對導彈來襲方向，同時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轟！地一聲，導彈打中飛船左側，這是一枚小飛彈，他們受到的衝擊並不大。但下一枚飛彈緊接著又來了。
宰羽：“這導彈加速不錯！賜木溪！你猜他們舍得花幾發導彈打我們？！哈哈！”
賜木溪全力往南子身體輸內力，口都張不開。
第二枚導彈來的時間似乎特別久，畢竟他們自己剛才也噴了二十五噸氟化氫來加速。
轟！這一震將飛船的艙門震開了，但氣閘內門還關著。言淵見到擋風玻璃外像是起了一層白霧。他喊道：“我們到大氣層裏了嗎？”
宰羽：“我們！”
轟！第三發導彈打中他們。
宰羽：“護盾過載了！我們·····”
飛船狂抖起來，金屬吱嘎作響，係統不斷發出警報，說維力電池要用完了。宰羽喊：“設備打壞了！我不知道高度！剛才還在熱成層！現在不在了！我算三角形算出來的！不準！”
言淵：“算三角形肯定沒用！股邊是弧線！我們的運動軌跡也是弧線！”噪音暴增，他們說話已經越來越困難了。
宰羽：“所以我說了不準嘛！我還不是為了回答你的問題！”轟轟轟轟·······
突然飛船共振了，噪音大到無論怎麽喊都聽不到。言淵運起內力護住耳朵，不然隻怕會失聰。接著共振越來越大，言淵隻覺得五內翻騰，似乎兩個高手不斷用“般若掌”一類製造震蕩的武功，從前後兩個方向轟他身體。
接著宰羽在大叫什麽，但實在聽不到，這時飛船就開始旋轉。言淵猜她是在說維力電池用完了，無法控製姿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