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太空炮擊戰
二十九、跳幫
話說雨龍號驅逐艦以電磁炮射擊對手，打出一枚秒速六十公裏的圓柱形炮彈。
那炮彈以實心金屬鍛造而成，完全靠動能撞擊對手。雖然太空中沒有空氣阻力，那炮彈卻和大氣層內所用的炮彈一樣，比較細長。之所以如此，正是為了破甲。
‘重頭戲要開始了吧。’言淵盯著數據鏈想道。所謂的重頭戲，就是電熱化學大炮對轟！
雨龍號因為電磁炮的後坐力，此刻正在微調姿態。對方戰艦已經完成了鎖定。
那黑色的巨大戰艦長度也是六百多米，共裝備電熱化學主炮十六門。這些主炮分別位於船體兩側，一側八門。它們不能像地球上的戰列艦一樣安裝在艦體上方。因為力矩的關係，若在上方開炮，後坐力會推得戰艦不斷轉圈。
八門巨炮，每一門的炮膛裏都能供人爬行。它們在艦體外伸出，直指雨龍號。
戰艦內部的炮室內，正處在真空、失重狀態。因此這裏不但不嘈雜，反而寂靜得恐怖。燈光是紅色的，以使人時刻保持緊張狀態。巨大炮膛打開，使用內力的裝填手和裝填機合作，將人一樣大的炮彈推入。但隻有彈頭，沒有發射藥。
然後裝填手將炮膛閉合，打開閥門，向炮膛內分別注入三種液體發射藥。
一種是氧化劑，一種是燃料，最後一種是惰性威力調節液。威力調節液不會爆炸，它的比例越高，威力越小。而無論發射藥比例如何變化，炮膛內始終被發射藥填滿，壓力不變。
因為這是滑膛炮，沒有膛線，因此炮彈和炮膛閉合極為緊密。同時以磁能卡死，防止發射藥的壓力將炮彈推向真空的宇宙。
發射藥裝填完畢，裝填手舉手示意。炮手拉動扳機，等離子體發生器啟動，向炮膛內的發射藥噴出大量高溫等離子體！
等離子體帶來的超高溫引起液體發射藥膨脹，也就說，發射藥作為工質，將等離子體的熱能轉化為動能推動炮彈。另一方麵，高溫將發射藥引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同時一起推動炮彈。
八聲巨響連成一片，八道爆炸波一齊噴射而出，近距離觀看的直觀感受是——戰艦的八根炮管噴出了一場小型核爆炸······
言淵通過數據鏈，看著八發巨型炮彈一齊射向雨龍號，每發炮彈初速都接近第一宇宙速度。
他在心裏驚呼：‘天啦！他們把八硝基立方烷直接放在炮膛裏引爆嗎？！發射藥爆速得有一萬米每秒了吧？’
炮彈的固體火箭發動機同時啟動，這些發動機燃料裏，倒是真的含有八硝基立方烷。它們持續提供動能，讓炮彈能持續加速，並有動力調整方向。那八門火炮目視感覺是瞬間齊射開火，實際上為了防止衝擊波互相影響，八門巨炮是以幾乎不可察覺的間隔，依次開炮的。因此，炮彈的火箭發動機也需要微調加速，讓八發炮彈一瞬間同時到達。
炮彈前端的製導設備已經到達了被震壞的邊緣，它們迅速跟蹤雨龍號，鎖定目標飛去。
雨龍號在對方開炮之後也開炮了。他們在炮膛內注入了更多燃料和氧化劑，而威力調節液比例更小，同時等離子體發射器也噴射出更多高溫等離子體。
——這些大炮本來就是可以調節發射威力的，甚至也可以隻注入威力調節液，等同於是隻靠等離子體發射。這種時候炮口會噴出大量高溫蒸汽，蒸汽帶走大量溫度，幫助炮管散熱。
雨龍號這輪齊射的初速更快，在炮彈的火箭發動機運行一點二秒後，就達到了第一宇宙速度，並繼續加速。
然而，因為威力更大，後坐力和廢熱也更大。
僅僅一炮，炮管內壁就開始發紅。
主炮炮管全都包裹著一層水冷艙，冷卻液不斷注入其中。這些冷卻液的溫度在零度以下，吸收炮管熱量後卻變得滾燙。高溫液體被不停抽走，輸送向散熱管。散熱管埋藏在艦體外殼下，通過外殼以熱輻射的形式向太空散熱。
持續幾輪開炮後，廢熱大量堆積。冷卻液的溫度已經超過一百攝氏度，隻不過因為冷卻管內的壓力極高，它們無法氣化，因此保持在超臨界狀態罷了。
兩艘戰艦的上百門副炮一齊持續開炮，同時主炮反複轟擊。散熱係統壓力過高，超高溫蒸汽被直接噴入宇宙來散熱。這些高壓蒸汽有些向後噴出，為飛船增加動力，也有些向四周噴射，幫飛船調整姿態、緩衝大炮後坐。
開炮一分鍾之後，炮彈就將打擊在雨龍號上。八發炮彈高頻率微調運動方向，其運動軌跡甚至比導彈還要複雜。
在它們彈體側麵，打開三個噴口。三台脈衝爆震發動機持續噴射燃氣，調整方向。看上去，就像炮彈側麵有三挺機槍在持續射擊，不斷噴出槍火。
雨龍號的十門激光近防炮，持續照射飛來炮彈，陸陸續續有炮彈被擊毀。最終，第一輪齊射有一發炮彈打中雨龍號。它是動能彈，不會爆炸，靠高速撞擊來殺傷對手。
艦體上的能量護盾啟動了，就像人的內力一樣，自然生出一股罡勁對抗外力。
一時間，火光爆射，打擊在艦體上的炮彈被震得粉碎。因為它們撞擊時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金屬在巨大壓力下被打到發紅發亮，火花亂飛。
緊隨而來的，是第二輪主炮齊射和第一輪副炮齊射的炮彈。除了激光近防炮外，各種近防武器也全部開火，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金屬風暴。五分鍾後，激光近防炮已經防禦不過來了。上百枚大小炮彈陸陸續續撞擊在雨龍號船體上，近防炮一門一門地被擊毀。這樣一來，能擊中的主炮炮彈便更多了。
這時雨龍號附近各種金屬碎片高速亂飛，成為了一個死亡地帶。而在兩艦對轟的同時，那艘神秘戰艦也在不斷逼近雨龍號。
言淵看著數據鏈上的信息，發現兩艦之間已經隻有五百公裏的距離了，太空戰在這麽近的距離內展開，簡直不可思議。但在雙方都有良好防護的情況下，這似乎又是一種必然。
‘跳幫，他們想跳幫。’言淵想著。這種殘酷的太空跳幫戰，他也隻在一些演義類小說中看過。
三百公裏了！太近了！
果然，跳幫了！
那艘神秘戰艦，從船頭釋放出大量跳幫艇。
這兩艘戰艦都不是真正的太空母艦，它們並沒有裝載可以長距離作戰的太空戰機。
神秘戰艦所釋放的那些跳幫艇，其實就是一些一次性飛船。它們速度非常快，而且靈活，但全是敞篷的！
其中甚至還有一些被稱為“太空鐵騎”的太空摩托。
這是一種可操控的火箭，上麵直接騎著幾個穿太空服的士兵！這些人是最瘋狂的，通常會大量服用興奮劑，然後極速衝向敵艦。
雨龍號本來更傾向於巨炮對轟，直至將對方能量護盾轟擊到過載，最後直接擊毀敵艦。然而此刻它的指揮使猶豫了，考慮片刻，他下令以跳幫戰反擊。
驅逐艦艦首，巨大的艙門打開了，大量跳幫艇魚貫而出。跳幫艇上所搭載的，全是雨龍號上的精兵。
跳幫艇從上下兩個方向繞飛，以避開兩艘戰艦相互開炮的區域。
僅僅三百公裏，在太空中很快便即跨過。
雙方的跳幫艇相遇，互相用輕武器對射。那些騎著太空摩托的，揮舞著大刀長戟，想要在高速對穿中砍殺對方。也有一些太空兵，利用內力加強神經反應，然後企圖使用單兵槍械射中對方。
但他們不會停留，極速對穿而過，便撲向相對笨重的敵方戰艦。
這時兩艦的近防導彈開始鋪天蓋地爆射。那些在太空騎摩托的瘋子和導彈比起了飛行技巧。而跳幫艇則開始釋放“火箭兵”，這些瘋狂的人從那些一次性飛船中跳出，然後靠背上的火箭背包衝向敵艦！
導彈全飛向跳幫艇，瞬間打爆一大片，然而它們的數量不足以一個一個去打單兵。
漫天火光，太空摩托、跳幫艇、火箭兵在爆炸波和彈片之間穿行。各種輕型武器持續開火，海盜們在太空中靈活地移動，同時以步槍、機槍射擊近防導彈！
最終，大量海盜降落在雨龍號表麵。
太空沒有空氣阻力，不可能靠高速產生的狂風將人吹走。戰艦也不可能通過大幅度機動來甩掉敵人——若真這麽做，它自己內部人員也必定死傷慘重。加速抵消裝置難以抵消突然而來的不規則運動。更不用說，這些跳幫兵靠著內力和護甲，承受力比艦內人員更強。
要反抗，唯一的辦法，就是從艦體釋放士兵，和敵人在艦體表麵打反跳幫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