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維力

  二十六、維力


  言淵一行四人正駕駛海盜太空船飛馳。


  飛船上的重力發生裝置都還沒來得及啟動，言淵忽然感到一陣空間感混亂。他覺得朝飛船尾部方向的牆壁變成了地麵，但地麵卻變成了牆壁。而自己不斷向下“落”，最終“落”到牆上。接著，重力越來越重，自己的體重似乎增加了一倍。


  他剛才還來不及坐到座位上，現在他已經坐在牆上了，大腦還沒法適應牆壁變成了地板這個事實。勉力站起，抬頭看見駕駛位上的南子像掛在天花板上，而宰羽手指扣在原本的天花板的縫隙上——吊著。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亂套了。


  船艙內的氣壓已經恢複，可以用聲音交流了。澹台南子說道：“現在的加速產生兩倍重力，我要再加速了，加速抵消能打開嗎？”


  賜木溪：“還要一會兒，馬上就好！”


  澹台南子：“三倍重力了喔。”


  宰羽運起輕功從天花板上跳“下”來，和言淵一起站在牆上。


  言淵暗想：“南子說的三倍重力就是加速度有三個G了吧。”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一秒鍾就能從靜止加速到約秒速二十九點四米，或者說時速約一百零六公裏——一秒破百。這比地球上的F1賽車加速還要快一點。而絕大部分超跑的加速還達不到一個G。


  言淵揮揮手，自己的身體似乎的確比之前重了兩倍。在體感上，他覺得自己一直在往“上”升，而且加速極快。


  賜木溪：“不要再加速了喔，你會承受不了。”


  這是給南子說的，她沒有內力，若承受巨大加速很快就會暈厥。在十二世界，人體能承受的最大加速和地球上是一樣的。不用內力的話，經過訓練、身強體壯者最多能承受九G，極少部分人能短時間承受十幾個G，但隻是極短時間。


  在地球上，曾經有人承受過四十六點二G的減速重力，是地球的最高紀錄。也就是說差不多要一秒從超音速減速到靜止，這種事情並非常人所能為，實際上連當時那名身體特異的試驗者，也差點雙目失明。但因為有內力的存在，四十六點二G的減速重力，言淵、宰羽都可以承受。內力也的確深刻影響了這個世界的軍事發展路徑——不隻是在單兵戰鬥上。


  南子喘息著回道：“我沒有開火箭發動機，想加速也加不了了。”


  言淵感到驚奇，‘沒有開火箭發動機？那現在是靠什麽動力在飛行呢？’但他沒有問，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而且現在南子說話都費力。


  賜木溪：“加速抵消要打開了喔，要失重了，注意！”


  言淵下意識地蹲下，並準備臥倒。卻看見宰羽像沒事一樣站著，他才想起失重又不是變重，自己又不會摔倒，臥倒幹什麽呢。於是又站起來。就在這時加速抵消啟動了。


  言淵隻覺得好像地板在飛快往下落，就像坐在一部下降的電梯中，隻不過這電梯下落速度太快，最後直接達到了自由落體。


  這讓言淵真正體會到了什麽是“心髒提到嗓子眼了”。他剛才也被丟到過太空，但當時他覺得自己就是在往下掉，現在他身處室內，違和感更強。他本能地想去抓東西，雙腳不停動想去踩點什麽。


  宰羽抓住他的手臂，然後很溫和地打出一掌隔空掌力，掌風延綿卻不激烈，靠著掌風的反作用力兩人往船頭駕駛艙飛去。


  宰羽：“你手怎麽樣？”


  言淵伸出手掌說道：“已經結痂了，我的毒功可以讓我快速恢複。就是還很冷，我的內力不怎麽抗寒，你呢？”


  宰羽：“我沒事，我看了你的屁股，到現在身體還很燥熱。”


  言淵：“我剛才真的該把你丟到外太空去。”


  兩人飄到駕駛艙，宰羽立即坐到副駕駛位上，用安全帶將自己綁在座位上。這個駕駛艙和地球上的客機不同，右邊那個才是主駕駛位。主駕駛位上是右手操縱杆，左手油門推杆，大量功能集成在兩個杆上，大多數時候可以做到手不離杆。


  因為太空飛船沒有飛機上的襟翼、副翼，沒有需要剛性連接的部件，因此幾乎全是電控的。操縱這艘太空船需要的是手穩，而不是力大。


  賜木溪打開加速抵消裝置後，船內處在失重狀態，澹台南子也可以輕鬆操縱飛船。


  宰羽問道：“現在的動力是什麽？”


  南子：“是維力。”


  宰羽：“嗬嗬，這飛船可真高級啊。”


  言淵知道，這維力其實就是內力的另一種說法。儒家中信奉閔子的一派一直認為，內力和魔法都是高維物質在三維空間中的投影，這一派後來做大，他們的門徒一直稱維力是內力的本源。維力這個說法也就廣為人知了。


  不過言淵此刻卻覺得奇怪了，‘這些維力是怎麽產生的呢？難道飛船裏還關著一群內力高手、魔法大師，然後飛船不停吸他們的內力、魔力來驅動行駛？’


  宰羽突然問道：“它是用維力電池的吧？”


  南子：“嗯，電池要用完了。”


  言淵想：原來隻是電池一樣的東西啊。


  宰羽：“喔~，還好不是那種關幾個人來發出維力的。不然可就惡心了。”


  言淵：“還真有這種東西啊？！！！！！我對這個世界無語啦！！！！！”


  宰羽：“我也是。”


  她此刻正在翻看說明書，這架太空船的駕駛艙上，竟然用繩子綁著一本說明書，這些海盜駕駛員的水平可想而知。不過言淵知道，在地球的客機駕駛艙裏也會有類似說明書的手冊，因此也就看開了。


  宰羽快速翻看那說明書，並說道：“現在就用這個加速度，開火箭發動機會被發現。現在還沒人知道我們搶了飛船。”她想，剛才太空港一失壓，太空港內的人基本上都死完了。少數活下來的海盜，現在應該也被苟勝虎消滅幹淨了。


  她想得沒錯，苟勝虎看到他們開飛船離開了，幹脆就在整個空港釋放極度致命的毒氣和魔力病毒，順帶把那趙姓高手熏得咳嗽連連。


  南子：“但是電池要用完了，等下我就要靠慣性飛了。我現在已經對準靈王都，你看到怎麽打開火箭發動機嗎？”


  言淵從擋風玻璃看出去，正前方是一個藍色的圓球，那就是行星靈王都——煜王朝的附庸星。


  賜木溪喊道：“我現在打開重力發生器嗎？”因為他們還沒熟悉這艘飛船的通信係統，因此飛船內的通信全靠吼！

  南子也吼道：“不用！維力電池要用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