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激光
十五、激光
話說那道人的“太陰鐵拂塵”隻使出了半招，便和言淵扭打在地。言淵左手抓住道人右手，右手抓住道人左手，一口咬到那道人臉上。他使出“狗血功”中的咬功，一口便從道人臉上撕下一塊皮肉來。
他剛才見杜廉猥褻圓兒，心中痛苦。四年來所見豪強者欺壓弱者的種種盡在心中浮現，一時間不禁感到胸中有氣。而這道人忽施殺手，那一拂塵就是要打得自己腦漿迸裂，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以全力對敵。
道人丟掉拂塵，使出分筋錯骨手一類的擒拿手法，想先擺脫言淵的纏鬥。言淵一提膝蓋，猛地以膝蓋撞擊道人腿間要害處。道人隻感到一陣劇烈悶痛，全身都使不上力，那分筋錯骨手也沒了力度。他拚死蹬腿，雙手用力往下推言淵，一來想不讓他再咬自己的臉，二來想找個好位置，能以掌劈他的腦袋。結果言淵卻一口咬到他胸口。
他隻覺得胸口撕裂痛難以忍受，那言淵右手放開他左手，竟又開始以拳頭擊打他的側麵肋骨。危急之中，道人蓄內力於左掌，就要反手打言淵後腦！言淵向上一撲，又一口咬到他臉上！
這一連串的扭打其實也就隻用了幾秒鍾而已，屋內眾人無不看得目瞪口呆又心驚膽戰。他們平素相處便已知道這道人武功極強，似乎是仙鬥門中的高手。他從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不但幾招便可製敵，而且招式飄逸，頗有名家風範。
哪想到今天遇到這麽個莫名其妙的書生，竟然死纏爛打，卻又把那道人給製住了。
“師兄！”那妖豔女人大喊一聲“我來幫你！”
說著便躍起，飛身一掌拍向言淵腦袋。
言淵抬頭張口，大股粉紅色煙霧從他口中噴射而出！
那女人聞到一股香甜氣味，心道不妙，臨空一個翻身退了回去。忽地她感到胸腹沉悶，極度惡心，哇地一口嘔出一大灘嘔吐物。
“毒功！”
“那小子還會毒功！！”
屋內一陣驚呼，眾人皆畏其毒功陰險，再沒人敢出手去救。
言淵邪功一起，咬得發了狠，停也停不下來，十秒內那道人臉上已經血肉模糊。這書生橫過臉，一口咬住其咽喉，剛感覺到那脖子上的觸感，突然想到這一咬下去就要人命了，這才恢複了些許理智。趕緊向後一躍退開，若剛才那一口咬得實了，現在已經將道人的整個喉頭撕下來了。
道人躺在地上大聲慘叫，臉上傷口深可見骨，整張臉已經沒有幾塊好皮膚了。而言淵滿嘴是血，血就從他下巴流下，把胸前衣襟也染紅了。
言淵再抬頭看去，見圓兒捂住嘴似乎想忍住嘔吐，其餘眾人無一不緊盯著他。
那道人掙紮著坐起來，嘴裏還不住喊叫呻吟，似乎疼痛至極。
砰！的一聲，言淵身後的門總算被踢開了。宰羽滿身滿頭都是汗，氣喘籲籲走進來，說道：“天！我贏啦！他們使了‘八麵玲瓏陣’，太難打了，我還是把他們的陣硬破了，累死了！——”
她看到地上的山銅飛網，心中一驚，暗想若是自己先走進來，已經被杜廉抓住了！
“言淵你不錯嘛，你把機關破了誒！因為你是爬進來的吧？！”
“啊呸！······對！······啊呸！”他不住口地從口中吐出血肉。
“我看看，圓兒沒事，被人脫鞋了。這道人······你是用嘴咬的是吧？······這麽多人啊······我認得你！！”她手指著那些左道武人中的一個青年。
“我認得你，你是空山派的棄徒吧？你是不是殺了你的師兄啊？”
聽她這麽說，那青年大驚失色。
她繼續掃視人群，又忽然說道：“你！嘿！你是不是那個六曲河的什麽大盜？······你之前是打劫的河匪吧？哈哈！杜廉啊杜廉，你不懂江湖上的事就不要裝懂，你知不知道你收留的這些人，不是被懸賞通緝的，就是正被仇家追殺，他們遲早會反過來害你！”其實她總共也就認得這麽兩人，也不是當場認出來的，是她之前到處打聽知道的，隻是她推測這些人應該非奸即盜皆有案底。
那妖豔女人嗬斥道：“住嘴！你別想在這裏挑撥離間！”
宰羽：“你又是從哪個窯子裏跑出來的啊？來，給姐姐唱隻小曲兒。”
“你！！！······嗬嗬，你聽好了，本小姐正是“紫衣千毒，素手奪命”催命仙子——崔敏！”
宰羽：“你說了這麽大一堆，又說得這麽有氣勢，就是想讓我怕你嘛。不好意思啊，我沒聽過你。”其實她聽過，而且她深知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實在是一個危險人物。
崔敏：“嗬嗬，不用你怕我，你隻需要記住，我就是取你們小命的人。·····師兄，你沒事吧，你剛才受那小子暗算，吃了虧。現在我們聯手取了他們的小命！”
此時那道人已經靠著柱子站了起來，他臉上劇痛，心中氣憤，怒目盯著言淵，殺意已起。
言淵也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些刀口舔血的惡徒都是落了黃河也不死心，絕不是輕易嚇得倒的。
那崔敏不急不慢，側身對身後那些左道武人娓娓說道：“各位弟兄，大家平日裏吃少爺的，喝少爺的，如今這兩個家夥對少爺不敬，咱們能讓他們走嗎？”
“弄死這兩個狗X的！”
“殺了殺了。”
“不能讓他們走了！”
一時間喊聲不斷。
宰羽宏聲說道：“你們腦袋有想清楚嗎？！你們都是有案底的，我殺了你們你們報官都不敢！我和這書生身份是清白的，你們殺了我們，澹台家報官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杜廉：“嘿嘿，報官？我杜少爺的事情，官府恐怕也不敢管。”
言淵：“不可能的，刑部的斷罪官苟勝虎在這艘船上！還有‘巨美人’白小小！還有一個······胖子捕快···你們隻要殺了我們肯定跑不掉的！”
“苟勝虎！！！”
“白小小！！！”
“胖子？！是弱智神探邸狄滴嗎！”
“那苟勝虎不是已經給人用中子彈炸死了嗎？”
“聽說他又複活啦，變成了機器人！”
這些罪犯、惡徒稍微有點常識的，總歸是知道那神捕苟勝虎的名字。一時之間的確沒人敢再下殺手。
宰羽：“哈哈！你們整天都窩在園子裏賭錢嗎？連苟勝虎來了都不知道。”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算了算了，你們把那個女孩兒還給我們，我們等下就拿錢來給你們。至於報官的事情，我大人有大量，你們隻要表現得好，這個事情可以算了。”
屋裏這些武人的確大都有案底。那神捕苟勝虎還是人的時候，武功通神，才智過人，眾所周知，他們的確怕。心想著這事還是簡單解決的好。
這時一直站在杜廉身後那管家出來說話了：“要放人，你們現在就拿錢來。”
杜廉喊道：“我還沒說要放人呢！”
他說完抓住圓兒裙擺，手一揮將女孩兒裙擺揚起，圓兒趕緊去按，一雙白生生的腿還是露了出來。
“你幹什麽！！”宰羽指著杜廉嗬斥道，作勢就要走上去揍他。
那杜廉卻全然不怕，調笑道：“姓宰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杜少爺是什麽人？”
“嗬，我這幾天正打聽你呢！我聽說你們在元都老家是地頭蛇，你五歲的時候在大街上欺負別的小孩兒，對方的爹跑來說了你兩句，被你媽叫家丁打死。從此以後你就一發不可收拾。你第一次傷人是在十三歲的時候，第一次叫人打死人是在十六歲的時候，第一次霸占良家少女是在十七歲的時候。你滿十八歲的時候，為了慶祝生日，或搶或買或逼，找了一十八個女孩兒，關到一個房間裏麵，和你的狐朋狗友一起······幹了件很殘酷無恥的事！”
宰羽說這些，本是為了告訴杜廉：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的醜事！我把你查清楚了的！你小心點！
結果那杜廉竟哈哈大笑道：“你知道就好！”似乎全不把自己所作所為當成醜事，反倒當成了榮耀一般。
言淵初聽宰羽說這些話時，心中驚駭不已。他本來不明白，像杜廉這麽一個大帥哥，為何在男女之事上喜歡用強。現在他隱約懂了，這人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麽一個人，是受不得其他人半點拒絕、半點氣的。而現在，他和宰羽等同於是把杜廉壓製住了。他頭腦發熱，必定要打回來！
杜廉：“如果我現在就不放人你們打算怎麽辦？如果我現在就不讓你們走，你們又打算怎麽辦？”
宰羽“切！”了一聲，根本不理他，徑自對那些左道武人說：“這杜少爺給了你們很多錢吧？夠買你們的命嗎？！”
她掃視人群，毫無懼意，又說道：“等下如果再動手，我可就下死手了！你們如果打死了我，那苟勝虎也一定會來找你們。你們可想好了，你們願不願意為這闊少拚你們的命！！”
一時間竟沒有一人答話。
杜廉見自己手下沉默，心中氣惱不已：“你！你們！！！嗬，飯桶！！”
言淵暗笑他如此沉不住氣，看來局勢已定。
宰羽一雙鷹眼掃過人群，厲聲說道：“我現在就要帶她走！！！誰攔，我就下死手！！言淵！不用瞻前顧後，誰再動手我們直接往死裏打！！！”
她走出一步，就在這時，巨大的廣播聲想起。
那廣播說道：“各位頭等艙的乘客請注意，我們正遭到宇宙海盜襲擊，請您就近尋找安全位置躲避，等待救援。各位頭等艙的乘客請注意，我們正遭到宇宙海盜······”
崔敏：“哈哈哈哈！各位弟兄，現在沒什麽好顧忌的了吧。殺了他們，賴給宇宙海盜便了。”
宰羽：“···喔X。”
言淵：“看來每個先出現過海盜的文明，都會說‘宇宙海盜’，而不是‘宇宙盜’啊。”
宰羽：“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
當太陽、元都、皇都處在一條直線上，且元都在兩星之間時，被稱為下合。
這個時候，元都和皇都之間的距離約為四千萬公裏。當兩個行星接近下合狀態附近時，兩星之間的運輸票價最便宜，言淵就是選擇這個時候出發的。
但即便這樣，羬羊號飛船在兩個星球之間仍然要飛行三個月，而且仍然要盡量走“霍曼轉移軌道”，飛行的真實距離遠超四千萬公裏。
時間太長，距離太遠，這都是宇宙運輸的常態，在地球那個太陽係也是一樣。
作為地球人，言淵經常意識不到一個太陽係的龐大，他讀書的時候，所有太陽係的圖都是示意圖，會把地球啊、月亮啊、火星啊畫得很大。沒有任何一張圖會按照真實比例來畫的，為什麽呢？
因為那樣畫，地球會小到看不到。
用地球人容易理解的方式來解釋便是：
如果把距離太陽二十八點九五個天文單位的，海王星的公轉軌道構成的圓形，比作太平洋的話，那地球就是長百米的漁船。
而若把火星軌道到金星軌道之間的環形比作太平洋，那地球也不過是個半徑二十四公裏左右的小島。
而如果要把柯伊伯帶包裹的範圍比作太平洋呢？地球就隻是一輛轎車了。
與此同時，宇宙運輸的貨物往往十分珍貴，運輸的人員常常十分重要。因此宇宙海盜的誕生其實是一種必然。
當羬羊號的雷達官發現海盜母艦的時候，兩船之間的距離就隻有兩千五百公裏了，對方顯然是以隱形狀態接近的。
敵我識別係統向海盜飛船發出詢問信號，對方的應答機反饋回正確的識別密碼，因此係統自動將其標記為安全單位。
但是導航員覺得不對，因為這艘船沒有被記錄在通航計劃表上。他們上報給大副之後，大副決定向最近的太空貿易堡壘進行詢問。
為了維持太空中的航線安全，煜朝在航線的關鍵位置上設置了武裝空間站——太空貿易堡壘。
這些堡壘通常設置在太陽和行星的拉格朗日L1、L2、L4、L5點上，如此一來行星雖在公轉、貿易航線雖在變化，但堡壘卻能一直駐守在航道的某些關鍵節點附近，幾乎不需要額外動力。
同時，因為行星間的貿易主要都是在走霍曼轉移軌道，這個星係的天體又大多逆時針公轉，拉格朗日L5點就成了極重要的貿易防禦節點。
羬羊號呼叫的這個太空堡壘常駐皇都的拉格朗日L5點。
同時它也靠自身動力不斷移動，追逐某些航道，並且時常改變在航道中的位置。
這個堡壘距離羬羊號有約莫零點五光秒的距離，船和堡壘完全可以實時通信。但那個堡壘一直沒有給羬羊號回話。
直到海盜母艦開始釋放跳幫艇，羬羊號直接向貿易堡壘發出了被海盜襲擊的求救信號。
然後大副才派人去青樓找船長。
這個時候，海盜母艦用激光炮向羬羊號船身開了一炮。
激光一閃，隻照射了一秒，僅是一次威懾罷了。羬羊號船身自動噴射粉塵顆粒，這招在地球上叫做霧霾防激光。不過大副還是決定，放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