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總統夫人撬門
寒風凜冽的夜,二人躺在席夢思大床上。
男人寬厚的大掌不放過她身上任何一寸地方,每捏一下都疼的她直打顫。
但又不敢驚呼出聲。
程仲然此時滿腔的怒氣不是裝的。
若是平白無故惹惱了他被人收拾了,她豈非得不償失了?
「下次再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男人惡狠狠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疼的她只尖叫。
這夜、如同程仲然所言,他確實沒力氣在去鬧騰她。
狠狠的吻了一番,便摟著她沉沉睡去了。
而傅冉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獃。
她從未想過結婚,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便是睡了程仲然,本想著睡都睡了,大不了提起褲子不認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哪兒想著,頭天晚上她將人睡了,第二天連人帶行李出現在她跟前,那種驚悚感至今她都記得。
這人,骨子裡一本正經的性子不可改變。傅冉顏不止一次覺得,程仲然這樣的男人放在古代,那就是要求老婆三從四德的典範。清晨五點,沈清從睡夢中驚醒來,睜著眼睛望著屋子,透過窗帘微弱的光亮知曉,這天、還沒亮。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關於沈南風的夢的,昨夜,卻斷斷續續的夢見她們年少時的場景,那種感覺太過真實,真實的似乎那些事情近在眼前。
沈南風的愛而不得,以及沈唅的控訴與指責在夢中齊齊上演。
掙扎中醒來,心跳加速。
身後溫暖的觸感告知自己,陸景行尚在,且還未醒來。
翻身,看著陸景行安靜的睡顏。
漆黑的早晨,讓男人的輪廓稍顯靜謐,模糊。
看著這張同自己同床共枕四個年頭的英俊面容,沈清稍稍有些許晃神,愣怔了許久都沒挪開視線,思緒清明如水,卻不知自己在想什麼。
在許久之前,她看不到與陸景行這種婚姻的重點,看不到未來。
可就在如此情況下,能將婚姻維持四年,到底是陸景行的功勞還是她的功勞?
想來,應該是前者。
她躺了會兒,輕手輕腳起身,但稍一坐起,便被一直寬厚的大掌拖回了床上。
清秀的面龐貼著男人的鼻尖。
「怎麼了?」他嗓音沙啞,比昨晚更甚了些。
「睡飽了,想起來。」
男人貼著她細嫩的面頰,嗓音沙啞的有些模糊,「在陪我躺會兒。」
時辰尚早,他許是沒睡醒,沈清抬眸看著男人,他說這些話做這些動作時眼睛都是閉著的。
若非懂她,不知曉的人怕是會以為他在夢遊。
此時的陸景行,沒有了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氣場,顯得更加真實。「我想起來,你在睡會兒。」他靜默了會兒,隨後「恩」了一聲,親了親她的面頰,嗓音低啞道;「有事喊我,別跑遠了。」沈清素來覺得自己心不如陸景行細,所以今晨,便沒多想。
婚後四年,陸景行鮮少有比她晚起床的時候,即便是晚起床,在她起來的時候一旦她發覺便會跟人一起起來,但今日、卻未曾。
六點半,陸景行翻身起身,撐著額頭靠在床上坐了會兒,環顧卧室未見沈清人,來不及洗漱便拉開門出去了,卻不想,沈清此時安安靜靜的坐在起居室床邊翻著一本英文書籍。
男人心頭一暖,面色都柔和了半分。
他邁步過去,伸手將坐在椅子上的沈清抱起來,坐在他膝蓋上,俯首埋入她肩頭,親吻著她的脖頸,低笑道;「今天怎麼這麼乖?」
沈清伸手翻了頁書,話語溫溫淡淡;「睡不著,便先起來了。」
「餓不餓?」他問。
「有一點,」沈清答,起來一個多小時了,確實是有些餓,但此時,離用餐時間還早。
「我去給你弄吃的,」陸景行說著,將人抱起來放在老虎椅上便要下來。
才轉身,衣角便被人拉住了,回首望之,見某人笑悠悠的望著他道;「不急、你先去洗漱。」清晨起來,男人髮絲凌亂,身上穿著的短袖有些皺褶。
若是以此形象下去被總統府的傭人看見了,不大好。
陸先生見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來來回回,猝然一笑,俯身,雙手撐著扶手將她圈在椅子中間,俯首,低低啄著她的唇畔。「我的阿幽不僅乖,還懂事,」陸景行的話語帶著些許哄小孩的音調。
弄的沈清面紅耳赤,不由得輕嗔了他一眼。
男人狠狠吻了下她的面龐,轉身去了浴室,在出來,一身傳統的白襯衫黑西褲再身,而沈清依舊是一身睡衣。「你今天不趕著去總統府?」見人出來,她伸手將手中書籍放在一旁矮几上,話語溫溫淡淡。
「還早,」他答,坐在沈清身旁捧著人面頰緩緩親著,那模樣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似的,萬般小心翼翼。
多年夫妻,自然知曉這男人的秉性,心想著,親吧!反正也不礙事兒。
不想,親著親著,某人手開始不老實了。
「來一次?恩?」正當沈清想阻止時,男人嗓音先一步出來了。
「我餓,」潛意識是,沒勁。
不想來。
陸景行嘆息了聲,狠狠親了人一口,起身,任勞任怨的鑽進了廚房。
他雖想要,但也實在是捨不得沈清餓著。
養老婆比養兒子麻煩多了。
他如是想。而這方,傅冉顏一夜未眠,直至天亮。
清晨,尚且還在渾渾噩噩睡夢中的人,便被人鬧醒,而鬧醒她的人除了程仲然還有誰,昨夜尚且沒力氣折騰她的人,在睡一覺起來之後滿血復活。
不折騰她?想多了。
「你幹什麼?」迷迷糊糊的人雙手撐著男人胸膛望著他。
「干該乾的事兒,」程仲然說著,將擋在他胸前的手按在了上方。
「程仲然,你大清早的獸性大發,你下不下流?」
男人聞言,動作一頓,抬眸睨著她道;「我平常讓你爽到哭的時候怎不說我下流了?」
傅冉顏有一瞬間的失言,她想,她莫不是瘋了,大清早跟一隻獸性大發的人對著干。
能有何好下場,不管是輸是贏總歸是逃不過被吃干抹凈的下場。
「我很不爽,你最好是讓我爽了,我倆相安無事皆大歡喜,不然,新仇舊恨老子一一給你扒拉清楚了。」
對於傅冉顏,他是喜的,也是愛的,但喜愛歸喜愛,並不代表她可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跟他玩失蹤。可以慣著她,寵著她。
但有些底線,不能踩。
從清晨到上午,傅冉顏沒從床上下來過,如他所言,被操到哭。
直至最後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下午四點,章宜正在準備開會材料,接到傅冉顏電話,微微詫異。
「你這是落網了?」
電話關機玩失蹤的人給她打電話,不是落網了是什麼?
那側「恩」了一聲,嗓音悶悶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這是,」章宜一邊揶揄著一邊拿著手機往沈清辦公室去。
此時,沈清正在處理一通與z國那方的合作郵件,見章宜進來,視線從電腦中移上來,落在來人身上。
略微疑惑。
章宜一邊伸手帶上門,一邊用嘴型告知沈清傅冉顏電話。
她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沈清辦公桌上,而後撐著雙手同傅冉顏接電話。「聽你這焉兒了吧唧的語氣,程長官收拾你了?」「他把我鎖家裡了,你帶沈清過來救我,」說到此,傅大小姐話語委屈巴巴的,聽這語氣,夾著一絲絲哽咽。「這、帶沈清來,她也不會開鎖啊!」章宜低笑道。
那側,公寓里,傅冉顏在被程仲然慘絕人寰的壓榨了一番后,醒來已經是下午光景,忍著
渾身酸痛想起來喝杯水,卻不想一睜眼,入目的是一張便簽。
【出門了,門從外面反鎖了,你呆家裡好好反省反省,廚房有吃的,晚上回來給你做飯】
「章宜,」傅冉顏咬牙切齒開口,牙根兒都在痒痒。「我轉告,好了吧,姑奶奶。」
知曉這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章宜趕緊順毛。章宜收了電話,而後視線落在沈清身上,似是詢問。
後者聳聳肩道;「我不會開鎖。」「我們有錢,」可以請人開鎖,就看你想不想去「救」傅冉顏了。
這個「救」字,確實是用的不大妥當。
搞得她跟被人綁架了似的。
沈清靜默。
章宜再接再厲;「你難道不想去看看我們英明神武不可一世的潑婦是如何被人收拾的?」「我一想到傅冉顏現在這個凄慘樣兒,我就渾身舒爽,」章宜在道。「傅冉顏要是知道會提刀剁你的,」沈清伸手關了電腦,而後拿起靠椅上的外套,沒好氣白人人一眼。
這架勢,明顯是去的節奏。下午四點三十五分,沈清跟章宜帶著開鎖的人來到了傅冉顏公寓。
開鎖公司的人蹲在門口研究了老半天才一臉無奈道;「美女,這門我們開不了。」他說的是我們開不了,而不是我開不了。
章宜眉頭一緊,問道;「怎麼就開不了了?」
「這門用了特殊技術,整個首都能開的只怕也沒幾人,」他實在是覺得眼前二人時可以為難他的,不然如此有高難度的事情怎會讓他來做?
沈清和章宜面色皆是一凜。
「勞煩了,」章宜伸手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現金遞給人,話語溫和客氣,對方推辭著不要那麼多,抽了一張就走,章宜便沒在堅持。
對方知曉,這屋子裡,能用特殊技術的人只怕是非富即貴,是他們平常老百姓惹不起的人。
章宜一通電話給傅冉顏告知門外情況,隔著門板,都能聽見某人凄慘的哭聲。「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陸景行?」這門,用了特殊技術,想必也只有基地的人才能開的了。
沈清沉吟了會兒,伸手拿起手機給陸景行去了通電話,那側,卻無人接聽。
自陸景行坐上高位,電話不接實乃常有之事。
而後輾轉,她一通電話去了劉飛哪裡。
後者上來,見眼前景象,著實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想她堂堂一國總統夫人,既然讓他去撬別人家門。
這、、、實在是有失身份。
「太太,」劉飛一臉為難;「這、不大好吧!程長官知道會打死我的。」
「你就說是我讓你開的,」劉飛那句話的意思已經異常明顯,這門他能開,但是不敢開。
有她兜著,還有何不敢的?
「太太,」劉飛就是試圖做最後的掙扎,望著沈清可憐兮兮的。
「少廢話,」沈清面色一寒,不願同他瞎叨叨。
劉飛一邊開鎖,一邊在心裡哭訴,想他一個可以為國捐軀的軍人,既然被逼成了盜竊犯。
他一個拿槍的手,既然成了開鎖的。
越想是越難受。
不過數分鐘,門開了。
入目的是傅冉顏那張凌亂沾滿淚痕的臉,這乍一看,沈清與章宜二人皆是一愣。
原想著取笑人家的,可一見人如此凄慘的模樣,受了這個心思。
二人尚未說話,傅冉顏便撲過來抱著沈清一通嚎啕大哭,哭訴程仲然那個不是東西的人虐待她。
更甚是近乎將人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了。
哭的沈清腦子都疼了。
而門外,劉飛順手帶上了門,緊忙掏出手機彙報軍情。
那側程仲然正在總統府接受任務,基地人都在身旁。
恍然聽見手機鈴聲,大家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當事人身上。
程仲然看了眼陸景行,後者揚了揚下巴;「接吧!」
「沈清帶著人把你家給撬了,」劉飛一開口直奔主題。
那側,程仲然有一秒鐘的晃神,似是不可置信開口道;「你說什麼?」
劉飛再度重申了一遍;「總統夫人把你家給撬了。」
這下聽清楚了,程仲然視線落在陸景行身上,沉沉冷冷,後者納悶兒;「怎麼?」
「你老婆把我家給撬了,」一屋子人本是談公事的,突然被一個電話打斷。
而後程仲然冷沉沉的望著陸景行道出的這句話,險些讓一屋子人破了笑功。
某人抬手掩唇咳嗽了聲,而後道;「門值多少錢?我賠你就是。」
言罷,為了給自家愛人打掩護,陸先生身處食指敲了敲桌面;「繼續,把事情處理完先。」
如此不厚道的陸景行,眾人當真是少見。
一行人視線紛紛落在程仲然身上,見其面色難看的跟豬肝似的。
頗為幸災樂禍。
陸景行的心肝脾肺腎都是黑的,且還是黑到底的那種。
一邊言語著賠門,一邊將人壓下不讓走。
程仲然的一顆心可謂是陪受煎熬。
身旁,俞思齊伸手拍了拍人肩膀,以示寬慰。
卻也還是掩不住嘴角那一番隱忍的笑容。
這一屋子人都在憋屈著。
而這方,章宜同沈清將傅冉顏「解救」了出來,說是解救,其實不過是坐在屋子裡聽著傅冉顏是如何破口大罵的。
某人抽泣著問候了程長官祖宗十八代,章宜坐在一旁那拿著紙巾盒頻繁的給她抽紙,期間不忘示意沈清看看這個即將被紙巾裝滿的垃圾桶。而後者,一臉無奈。
對於這位姑奶奶驚天地泣鬼神的叫罵聲只當是聽不見了。
「傅易寒個老王八蛋,他出賣我,個賤人,虧的老娘幫他打掩護,他還出賣我。」
傅冉顏抽抽搭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自家親哥。
沈清聞言,面兒上詫異一閃而過,本是懨懨的人濡突然擺正了身子望向傅冉顏問道;「這又關你哥什麼事?」「要不是他帶著程仲然去公寓,他能找到我?」某人叫囂著。
「虧的我在爹媽面前幫他打掩護,他就這麼待我,」傅大小姐的哭喊聲更甚了些。「打什麼掩護?」章宜漫不經心問了嘴。
可剛剛還氣呼呼哭著好像全世界強姦了她似的人一下子哽咽住了。
望了眼章宜,愣是沒回答。
對於傅易寒的事情,章宜是沒什麼興趣的,可從商業角度來說,傅易寒正跟高亦安在商場上角逐,不得不說,她這一問,帶著些許私心。
傅冉顏伸手從章宜手中紙巾盒裡抽出張紙,鼻涕擤的震天響。
「我餓了,我要吃飯。」
「程仲然這是要餓死你啊!連飯都不給吃。」
「對,」傅冉顏道。七點整,當程仲然拉著事務繁忙的陸景行出現在公寓門口時,哪裡還有沈清與傅冉顏的人影。
屋子裡空蕩蕩的,唯獨剩下的是這滿垃圾桶的紙巾。
看的他面色直抽抽。
伸手掏出手機打電話,卻異常驚詫的聽見手機在角落裡響起,邁步過去,這不是昨夜傅冉顏穿回來的那件棉襖嗎!
手機沒帶。
回首望之,卻見這高高在上的一國總統站在房門前開始研究起鎖來。
程仲然腦子更是疼了些。
「這鎖一般人開不了,誰給你通風報信的?」男人沉穩的嗓音從前方傳來。
「給沈清打電話,問問他們再哪兒,」俞思齊忽視他這個問題。
開始吩咐起一國總統來了,實在是膽大妄為。
首都在下了幾場雨後,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夜色正濃,照耀著整個天邊,二人到地點時,沈清跟傅冉顏三人正在用餐,一家不算起眼的日式料理店,許是因為近,所以便也沒挑。
陸景行低調萬分帶著口罩出現在餐廳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大多數人都是折服在他氣質之下,並沒有認出他就是那個正出現在新聞聯播上的一國總統。
包廂門被推開時,沈清側眸望去,見程仲然與陸景行二人站在門口,不免一愣。
隨之而來的是陸景行朝她伸出手,「乖乖、我們回家。」
隔著口罩,男人嗓音依舊如同清晨那般沙啞,聽起來多了一份迷人的磁性。
沈清都走了,章宜豈能留下來?
自然是識相準備離開。
卻不想卻人抓住不讓走。
「我晚上去你那,」某人抓著章宜衣袖可憐兮兮的跟只被拋棄的小奶狗似的。
章宜望了眼程仲然,繼而將視線落在傅冉顏身上;「程長官怕是不同意。」
「你可憐可憐我,」她試圖湧上撒嬌賣萌來獲取章宜的同情。
「我、、、、、、、」沈清正準備開口,卻被陸景行寬厚的大掌給捂住了嘴巴。
章宜見此,更加識相了,伸手將某人的爪子扒拉下來,一副準備逃之夭夭的架勢。
在看程仲然,面色寒涼至極,盯著傅冉顏的目光里翻著深深綠光,儼然一副野狼生氣的架勢。
沈清被陸景行拉著出了餐廳,夜晚的風涼颼颼的,男人牽著她的手將人往懷裡帶了帶,朦朧的夜色下,沈清仰仗著路燈將眼前人看清楚,而後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程仲然在總統府,就一起過來了,」陸景行回應她的話語。
「是不是你通風報信的?」沈清在問。
「我怎麼通風報信?」男人垂眸低睨著她。
覺得沈清這話,存在語句矛盾。
「程仲然找了三天都沒找到人,為何一晚上就找到了?我前腳問你知不知道後腳人就找到了,若說不是你通風報信的,我還真不信,」沈清平鋪直敘的話語淡淡響起。
話語間,沒有控訴,多的是一種淺淡的訴說。
陸先生前行步伐停住,正好停在路燈下,昏黃的路燈灑下來讓二人身上布滿了一層光暈。
身後,章宜提著包百無聊賴的跟著徐涵走在後方,見二人停下來。
視線飄過去。
多年前,她初見陸景行,只覺這男人身上的貴族之氣是那般濃烈,即便是席地而坐也能讓人感受到他非凡的魅力。
四年後,首都街頭某處不起眼的路燈下,男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在身,偉岸的身子站在路燈下,昏黃的光亮照在人身上,使得人身上多了一股子溫和感。
從一國太子爺,到一國總統,從一個丈夫到父親,經過這麼多角色的轉變,他一如往昔的優雅高貴。
回想初見,陸景行身後的光環掩蓋了他個人本質。
眾人第一眼看到的是這個男人高高在上的背景,而並非他這個人。
想來,他如沈清一樣。
世人初見沈清,只道她是江城首富沈風臨長女。
世人初見陸景行,只道他是一國太子爺。
她們二人,誰又能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被家族的光環所掩蓋住自身的人想來也是悲涼的,無論這輩子何其努力,永遠都會灌上家族的名頭。
此時,章宜想到高亦安說言語的一句話,那是一個盛夏的午後,江城北邊的一塊地皮正在拍賣,高亦安因為有著些許興趣,準備越行去湊個熱鬧,同行的還有她與郭岩二人。
後座二人不知聊起了什麼,高亦安說了如此一句話;「我不管有何成就,那都是我個人,但你的成就,極大部分原因要歸功於沈家對你的培養,你離不開這個家族帶給你的便利。」
炎炎烈日下,沈清下了車,行走在地表溫度近乎四十度的太陽下。
為何?
只因高亦安一句話。
遠遠望去,昏黃路燈下,男人低睨著自家愛人,不知說了句什麼,沈清瞪了一眼陸景行,而後試圖甩開他的手向前邁步。
而男人卻緊緊握著她的掌心站在原地不動彈。
淺笑嫣然望著她,那模樣,何其溫雅。饒是她帶著情緒多次想甩掉男人,均是未果。
片刻,男人微微送來她的手,女子跨步向前,連著步伐都帶著些許小情緒。
反倒是陸景行,負手慢悠悠跟在身後,那閑庭信步的懶散模樣讓人移不開眼。
前方,女子走了一段路程停下腳步,為何停下?
前方出現了岔路口,她素來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人此時自然也是一樣,總統府她呆了數年都未曾弄清楚,何況這地方還是今日第一次來。
她停下步伐,似是在等身後人。
可哪想到身後人也停了步伐。
一回首,見人笑悠悠望著他,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陸景行在等,等著沈清自己將毛捋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