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摔了
走時,老太太將手中食盒交給沈清,她接過,而後上了車,由管家跟司機互送去了機場。
起初剛啟程時,陸景行電話響起,無意間憋了一眼,只見是首都的號碼,他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堪比電台主持人似的嗓音,在同那方緩緩交談著,語氣始終不疾不徐,無論對方說什麼,他始終不急不躁,沉穩得體,頗有大將之風範。
期間,那方語氣激昂,坐於身側的沈清隱隱能聽見那方叫喚聲,可陸景行依舊面色。
只是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下一下在敲擊自己大腿,節奏鮮明而有規律,沈清不知何意,但跟隨他許久的徐涵知曉。
陸先生,惱了。
他如此動作,就好比催命符,催著對方的命。
中指起,大指落,一下一下連綿不斷而又有順序。
即便如此,他依舊面色平靜。【孫子兵法】有云: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那方激昂的嗓音結束,才聽陸景行淺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警告,可即便他在冷聲警告別人,面色也依舊如常。
到機場時,沈清推門下車,陸景行從另一側下來,快速邁步過來牽著她的手,似乎生怕她不聽話,與那方言語時還不忘低頭看她一眼。
機場,本就是個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地方,南城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旅遊城市,自然是有人絡繹不絕前來,機場交通繁忙,堵人是常有之事,陸景行牽著沈清大步行走,似是接電話有些入神,並未注意到自己步伐有多快,也未考慮沈清踩著高跟鞋,所以一時間牽著她的速度稍快了些,沈清跟著他步伐有些急切,而跟在身後的徐涵見此可謂是心驚膽戰,這先生,完全是將太太拖著走啊!他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太太想掙脫,可奈何力氣懸殊過大,先生又未將心放在太太身上,一時間竟也沒顧著她的感受。
人來人往,陸景行牽著她行走在人群中,他依舊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的裝扮,領口微敞,袖子推起,英俊瀟洒的容貌,猶如一副行走的荷爾蒙。
讓來往眾人不由紛紛回頭觀望,只道是這位集氣質與容貌與一身的男人到底是誰家的。
有人停,有人踉蹌而行,陸景行跨大步行走時並未注意沈清,直至她與一人迎面而撞一聲驚呼出聲,陸景行才意識到什麼,一回頭她已經坐在地上,蹙眉,一臉痛苦。
「太太,」徐涵輕喚她,這……。先生的錯,電話雖重要,但也好歹考慮一下身後人的感受,被一路拖著踉蹌前行肯定不好受。「走路不看路?」陸景行將手機扔給徐涵,蹲下身子看向她,面上帶著些許責怪。
聞言,沈清惱了,輕抬秀眉瞪著她,滿臉惱怒。
你陸景行看路?你陸景行也只看路,所以才拖著我一路前行,完全不顧我的感受。見她瞪著自己,陸景行意識到自己言語重了些,便伸手,想將她從地上牽起來,卻被她一把拍開,準備扶著地板慢慢站起來,被她撞到的人見她如此便搭了把手,看了眼面前這個英俊瀟洒的男人道;「先生、接電話的時候也要顧著點自家老婆,明明是你走路太快人家跟不上才撞到的。」
不說還好,一說沈清就更來氣,腿磕在瓷磚上疼的她有些咬牙切齒,踩著高跟鞋更是險些站不住,陸景行見此,一個俯身將她抱起,見她準備掙脫,低頭言語道;「我的錯,我道歉,腿都摔疼了,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前一秒,他能冷著臉訓斥你,就好似你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似的,后一秒能柔聲同你說著話,在沈清眼裡,陸景行就是個赤果果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他跨大步抱著我沈清朝貴賓室而去,一進來,便吸引了不少人目光,紛紛朝這邊望過來,熟識他的人不少,但大部分只聞其名不見其身。此時見如此英俊帥氣的男人抱著一位天姿國色的女人進來,不免多看了兩眼,如此俊男美女的模樣,頗為養眼。
陸景行將沈清放在沙發上,而後脫了她的高跟鞋,蹲在她面前,想拉起她的褲腿看看摔倒哪兒了,卻被沈清阻止。
「我就看看你摔哪兒了,聽話,」如此一來,在眾人眼裡,倒顯得是男人柔情,女人耍小性子了,「沒摔哪兒,」沈清被他看的心煩,態度及其不好的道了句。陸景行聞言既無奈又後悔,輕嘆一聲;「剛剛是哪個小丫頭瞪著我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說沒摔是假,不想讓他碰倒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