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節:等價交換
「張嫌,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蒲家的家主之女,豈是你說要就要的!」張嫌放話之後,蒲家人中,一位張嫌之前從沒有見過的蒲家長老向張嫌厲聲喝道,用那滿是褶皮黑斑的老手指著張嫌,顯然他覺得張嫌這個小輩太不懂事了,居然還真想動他們家的家主之女,一個大族的家主之女那是何等的珍貴,豈是張嫌這麼一個小白魂師說交就能交的,要是真把蒲梓潼交出去了,他們蒲家的顏面何存?就算是蒲梓潼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他們蒲家也不可能讓張嫌來處置蒲梓潼,那關乎他們一個大族的名望。
「丘長老,先不要動氣,畢竟是梓潼有錯在先,我們理虧一籌,我想張嫌不是那麼不講道理之人,有話,還是可以好好說的。」那不知名的蒲家長老喝聲剛落,又一名張嫌還沒有見過面的長老開口說道,這長老也是年邁,膚露黑斑,但是比起前一個長老說起話來,溫聲細語,細水長流,若是剛才那個長老在唱黑臉的話,眼下這個正說話的長老則是一副唱白臉的模樣,像是在為張嫌更多考量,不打算讓蒲家人對張嫌動粗。
張嫌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蒲家那幾位長老在聯合起來演戲給自己看,這種黑臉白臉的戲碼他見得多了,早就有了免疫的能力,根本就不去理會那幾個和他魂力等級相差不多的蒲家長老,而是繼續把目光定在蒲靈公的身上,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蒲靈公,等待著蒲靈公的回應,他知道,最後做出決定的肯定是蒲靈公這個蒲家家主,剩下的幾人最多就是陪襯和參謀,誰都沒有決定的權力,說白了,不過就是來給蒲靈公撐個場子,好不讓他不會對蒲靈公步步緊逼而已。
「三個太多,而且你沒有說出是哪三個條件,我不能直接答應……」蒲靈公道,顯然他在和張嫌討價還價。
「那就把蒲梓潼交給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是魂師境的規則,你們蒲家不打算遵守了嗎?」張嫌見蒲靈公也打算和他討價還價,怒目瞪著蒲靈公,厲聲道,既然蒲家幾人不願意給他好臉色看,他自然也嚴格按照靈魂境的規矩來解決這次爭端,不打算再給蒲家人留臉,他不信,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蒲家真敢和他鬧翻,那樣的話,蒲家的損失可能就不是三個小小的條件了,而是大量的資源以及未來的家族發展,他相信,蒲家這次的事件若處理不好,未來的蒲家肯定會身敗名裂、一落千層,他孑然一身,當然不怕和蒲家搏上一搏,這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反而沒有太大壓力。
「張嫌你!你都沒有死……,就不能放過潼兒嗎?她還小,不懂事而已,你就不能饒她一次嗎?」蒲穆看張嫌對蒲靈公乃至對整個蒲家步步緊逼
,跳出來說道,他想解圍,想在眾人面前打感情牌,不想真和張嫌鬧僵。
張嫌不可怕,看戲的那群外族老者才更加可怕,他們大都在魂師境里有著一定的名聲,若是他們在魂師境里給蒲家造勢,說著蒲家的壞話,而且還能把其中的一些事情給坐實了,那蒲家一準要在未來身敗名裂了,屆時,蒲家肯定會被大多數魂師境勢力聲討,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那些魂師勢力喜聞樂見,也干過不少,所以蒲穆最擔心的還是他們,不敢在他們面前把張嫌逼急。
「都比武招親了,還小?呵呵,你們蒲家人不會到老還是個小孩兒吧?既然孩子小,監護人就該為此事負責,以命抵命,那就讓孩子他爹來為我抵命怎麼樣?」張嫌才不會被那種感情牌所欺騙,他沒有死不是因為蒲梓潼放了他一命,而是他自己有特別的手段成功自救,若是換成別人,現在早就魂飛魄散了,他可不介意讓那蒲穆的靈魂也吃一記銀釵魂毒,恐怕那蒲穆惜命,肯定不會嘗試,既如此,蒲梓潼的債就應該算到蒲梓潼身上,蒲梓潼若是沒能力償債,他也不介意讓蒲靈公出來償債,總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他不可能輕鬆被幾句話就給打發離去。
「你!」蒲穆被張嫌的話堵得啞口無言,氣沖沖的,但又不敢亂髮,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真動手了,這事情就徹底變質了,他們蒲家以後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他現在才覺得張嫌夠絕,不僅心理素質夠絕,故意招來這個多外族魂師來蒲家鎮一事也夠絕的,他其實已經看出了張嫌再利用這些魂師為他撐腰。
「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來償!想要我的命,你儘管拿去就是了,我不是小孩兒,我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殺了我吧!」蒲梓潼終於又一次站了出來,開口向張嫌道,這次,她眼睛里的驚恐已經完全消散,露出了一副將要英勇就義的模樣,好像她才是那個真正的受害者,不怕敵人的迫害一樣,她這一舉動顯然是想保護蒲靈公以及蒲靈公帶領下的蒲家,她雖不喜歡聯姻,但是對於蒲家還是很珍重的,這一點估計是受蒲靈公的熏陶,父女倆竟如出一轍。
「我不直接殺你,我打算給你一次機會,咱倆再魂戰一場,你贏了,我轉身就走,就當你之前是把我打敗了,我就算被殺也無話可說;但如果你輸了,你要麼償命,要麼就讓你的家族同意我那三個條件,那三個條件是什麼,我會在勝利之後再告訴你,至於到時候你會選擇哪個,我都會尊重,怎麼樣?敢不敢再和我打上一場?以實力來決定勝負?」張嫌沒有直接殺死蒲梓潼的打算,而且有蒲靈公在,有蒲家這麼多魂師族人在,他就算想動手,死的肯定也會是他,所以他
琢磨了一下,退而求其次道,也就是再找一個可以讓蒲靈公答應他三個條件的理由,這個理由需要足夠充分,至於什麼樣的理由最充分,那肯定是絕對的實力,他要讓蒲靈公看清他真正的實力,這樣蒲靈公才會知道他的價值,不會再討價還價,給出足夠的補償。
「在魂戰一場?張嫌,你是認真的嗎?你才剛剛解毒恢復啊……」聽說張嫌要和蒲梓潼比斗,最先擔心起來的是張嫌身旁的楚雲生,他是知道張嫌的真實情況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剛從死亡線上返回,現在突然要和狀態極佳的蒲梓潼對戰,這不是很容易戰敗嗎,他有些擔憂張嫌,害怕張嫌真的失敗之後會討不到公道,所以向張嫌詢問,那聲音清晰,讓周邊的不少魂師都聽得真切。
「嗯,恩怨情仇總歸是要以某種方式來解開的,我就以最笨的方式來試試,就是不知道對方敢不敢了……」狀態沒有完全恢復的張嫌並不擔心自己會輸,一個高級魂祖巔峰的他豈會輸給只有中級魂祖巔峰的蒲梓潼,二者之間單是魂力強度就足差了一級呢,而且要說比試手段,他有著數不清的可用魂技,還有著可以暗中使用的其他魂者手段,還能引天地法則之力,這樣的他,說是魂仙以下無敵手也沒有問題,只是狀態沒有完全恢復就會輕易輸掉?那太可笑了,楚雲生只是還並不真的了解他而已。
「家主……,你覺得……」蒲穆望了望張嫌,又扭頭望了望蒲靈公,他倒是覺得張嫌的這個提議不錯,似是在向蒲靈公尋求著意見,在他看來,張嫌這一手賭博,屬於給了他們蒲家一個機會,蒲梓潼贏了,他們蒲家就能名正言順地把張嫌趕走,還不用再做任何補償,而蒲梓潼若是輸了,他們蒲家確實會有一些損失,但是損失大小還要看張嫌開出的那三個條件是什麼,到時候大不了不兌現不就完了,總之這裡面就有著更多的可操作性,讓他覺得可以投機取巧一下。
「張嫌,如果潼兒不同意的話,你是不是咬定要讓我們蒲家答應你那三個條件了是吧?那三個條件是我能做到的嗎?不會有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蒲靈公沒有馬上同意,開口向張嫌問,他所介懷的還是張嫌的條件,在弄不明白張嫌想提出哪三個條件之前,他真的不敢隨意答應,他生怕張嫌說讓他把蒲家之主的地位交出來,那樣就亂套了,他遵守了,蒲家就要改名換姓了,他若不遵守,魂師境依舊會以沒有誠信為由繼續討伐蒲家,他怎麼著都行,卻不可能把整個蒲家帶入到兩難的地步。
「一、我提出的條件肯定是你能做到的;二、我提出的條件不會傷天害理;三、我提出的條件肯定不比讓蒲梓潼死亡的價值更高,我這樣說
,你能明白嗎?我再說一邊,我不是來鬧事的,我只是要回我應得的補償,希望你們不要多想,可以考慮一下我的開價。」張嫌知道蒲靈公在擔憂什麼,向蒲靈公保證道,好像在表示他並不是來故意訛詐一樣。
「嗯……,你想等價交換是吧?那我明白了,那就不用比了,誰再受傷死亡都不太好,我不會再讓潼兒和你比,我就直接聽聽你這三個條件的具體內容吧,看看是不是有我女兒性命的價值高,希望你仔細斟酌,不要開出我無法兌付的價格,那樣,我依舊不會同意!」蒲靈公對於張嫌的保證聽在了耳里、印在了心裡,過後,向張嫌道,他現在覺得張嫌好像真不是來鬧事的,只是來討債,這樣的話,就可以直接商量債務價值了,一條蒲家公主的命值多少錢,蒲靈公心裡有個數,他相信張嫌心裡也有個數,所以想看張嫌開出的數和他心中所想的數一致,若一致,他倒不是不能接受,而再打架就不太好了,誰勝誰負,誰勝誰死,他們蒲家都不會好看,他不想去賭她女兒和張嫌之間的勝負。
「那我就先說第一個條件,我要主動退婚,不再是什麼蒲家的贅婿,我還是張嫌,是我把蒲梓潼甩了,從此和蒲家再沒有姻緣關係,希望你們蒲家不會再承認那段關係。」既然蒲靈公讓他說,他便開口說道,而且說得聲音極大,要讓四周的其他魂族魂師也能聽見,不讓蒲家反悔。
「你說你要甩梓潼?她只是一時衝動捅了你一下……」對於張嫌主動提出甩蒲梓潼的事情,引得那名叫做『蒲丘』的長老有些不滿,因為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蒲梓潼至少在名聲上是徹底廢了,日後肯定是嫁不出去,很難在找到一個魂師境中好人家,雖然蒲梓潼殺夫還自稱寡婦一事就讓她的名聲不佳,但是再被張嫌甩了,那豈不是雪上加霜,蒲梓潼估計要陳釀一輩子了,張嫌這招,狠呀。
「我同意!」但蒲梓潼卻並不在乎單身一輩子,她好像就沒有結婚的打算,直接自己就同意了下來,根本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