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節:真正的目的
「介紹一下你的鬼友班蝶吧,既然你敢把它帶到我們這裡來,就說明它應該不會對我們造成危害吧。」商廣元終於說出了心中的好奇,或者說是心中的那一抹擔憂。
「班蝶,半步鬼王,原上番城一大王鬼勢的一大王,在我到上番城去追殺翻車鬼的時候,在上番城與它相識,隨後達成合作,干擾了九殿閻羅在上番城舉辦鬼宴和選取鬼主的計劃,雖然那次我沒有遇到翻車鬼,但是卻和它們一大王鬼勢成功擊殺了一個九殿閻羅的鬼使,並阻止了九殿閻羅想統御上番城靈魂境的計劃,而合作之後,班蝶便作為我的鬼奴,願意隨我同行,之後就一路來到了這香廊城,期間班蝶幫了我不少忙,當然都是在追殺翻車鬼的方面。」張嫌沒有隱瞞,認真地把他和班蝶相識相知的過程告訴給了商廣元和商伯福,讓他們二人對班蝶先多少有些了解,不會太過忌憚。
「鬼奴?」張嫌告知之後,商伯福皺了皺眉頭問,一般來說,除了拘靈人以外,魂師和其他一些魂者也有驅使魂鬼的能力,不過不是像拘靈人一樣把魂鬼轉變成拘靈,而是憑藉著魂力契約來約束和控制魂鬼,這就和現世中的人與其他人簽訂合同一樣,通過合同內容來約束對方的行為,有互相約束的,也有單方面約束的,而單方面約束行為的契約,其實就是一種奴役契約,被奴役的一方就是奴隸,有人魂被魂鬼奴役的,也有魂鬼被人魂奴役的,而被人魂奴役的魂鬼,在靈魂境中通常將其稱之為鬼奴。
一般來說,有人攜帶鬼奴,就會被魂師乃至所有魂者鄙夷,雖然魂者滅鬼,但那只是為了凈化靈魂境的環境,奴役魂鬼,對大多數魂者來說那是一種不敬的行為,因為就算是魂師,最終身死之後也會只剩靈魂,無論是自我散去也好,還是化鬼續存也罷,誰都不願意自己死後的靈魂會被其他的魂者奴役,所以靈魂境的魂者基本達成了共識,反對魂師以任何形式奴役魂鬼,而且張嫌之前的契約奴役行為,其實是會被很多人所不恥的。
「嗯,在上番城的那次合作中,我算是幫了它一個大忙,所以它根據先前的合約,同意做我的鬼奴,不過之後它為我的付出早已超過了我幫它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就解除了它靈魂中的鬼奴魂契,讓它又恢復了自由身,只是他願意跟著我,做我的鬼友,我便把它帶在了身旁,就這樣一直把它帶到了香廊城來,知道那次我被翻車鬼差點殺死之後,才意外地互相分開。」張嫌點了點頭,繼續解釋著,說明了班蝶跟在自己身邊時候的身份變化,不讓商伯福和商廣元認為自己有奴役魂鬼的怪癖。
「也就是它現在不是鬼奴了,而是和你之間沒有契約限制的鬼友,
真沒想到這麼一隻魂鬼居然願意和你這個魂師成為朋友,它的靈識真的正常嗎?」張嫌的解釋顯然讓商廣元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隨後繼續打量著班蝶,向張嫌問道,以他拘靈人的角度,暫時是明白了張嫌留班蝶在身邊的原因,但是卻不明白班蝶願意繼續跟在張嫌身邊的理由,一個魂鬼跟在一個魂師身邊,這怎麼看都用在獵物跟在獵手的意思,別管獵物和獵手誰比較強大,這種組合都挺讓人意外。
「我很正常。」這次不是張嫌的回答,而是班蝶率先開口道。
「你為了什麼跟在張嫌身邊的,你可是魂鬼,難道不怕張嫌這個魂師嗎?還是說你圖謀不軌?」商廣元直白的詢問,完全沒有給班蝶留情面的意思,他也算閱歷豐富,不認為一個魂鬼會心甘情願在沒有約束的情況跟著一個魂師,總歸是有個理由,他為了張嫌的安全,希望班蝶能把真正的理由講述出來,不要藏著掖著,那樣的話,他不會真放任一個魂鬼跟著張嫌的,哪怕對付足有半步鬼王的魂力。
「我為了報恩,上番城時我欠了他一個大恩,若不是他出馬攪亂了上番城鬼宴,恐怕那天死的就是我了,救命大恩,就算付出下輩子來回報都不為過,更別說只跟著他追殺一個翻車鬼了。」班蝶沒有猶豫,好像心中早已經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向商廣元回答,削減著商廣元和商伯福的疑慮。
「報恩嗎?」聽說報恩,商廣元心中一顫,嘀咕了一聲,沒錯,他願意接納張嫌進他拘靈人的家,也是為了報恩,若不是張嫌,他的大仇人陳步青還逍遙法外呢,張嫌幫他手刃了陳步青,他對張嫌的感情之中,大多數就是報恩的意思,現在聽說班蝶也是為了報恩,他其實立馬就相信了,或者說產生了某種共鳴,共鳴使他願意去相信班蝶的理由。
「不是吧,班蝶,你好像還有別的目的,我覺得你應該如實說出來。」商廣元信了,張嫌反而眉目一挑,向班蝶道,他可不相信班蝶跟著他只是為了報恩,因為他探查過班蝶的靈魂,知道班蝶跟著他的根本目的,只是他沒有揭穿,想讓班蝶自己公開出來,那樣的話,他還可以和班蝶不互生嫌隙,繼續保持著友人的關係,這關係,張嫌還不想斷,想和班蝶這隻魂鬼繼續保存。
「別的目的?我還能有什麼目的?」班蝶聽到張嫌的問話,看張嫌那神色,顯然有點心虛,不過還是強忍著慌張,向張嫌道,它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心中的那個目的,所以它不認為張嫌真的會知道自己跟著他的根本原因,它還在繼續隱瞞著,不想現在就暴露給張嫌,何況張嫌旁邊還有商廣元和商伯福這兩個對它根本就不忌憚的拘靈人,它反倒對這兩個拘靈人身
上所散發的魂威有些忌憚。推薦閱讀TV//
「殺人,奪舍。」張嫌微笑著說出了這兩個詞,好像這兩個詞所代表的的意思如同吃飯、喝水,並不讓他感到恐怖一樣。
「你怎麼知道!」張嫌說話后,班蝶突然緊張了起來,手中的轉輪令已經握緊,隨時有直接催動轉輪令的意思,『殺人』和『奪舍』確實是它的目的,不過這是打算等張嫌進階到魂仙一階它才要做的事情,沒想到張嫌居然現在就已經知道了,至於這個目的是如何泄露的,它並沒有頭緒,只是張嫌已經明確說了出來,它再隱瞞也沒有太大必要了,於是開口質問,並保持著隨時準備逃走的姿勢,打算一有不對就從張嫌身邊逃開。
「我有探查靈魂的手段,用那手段探查到的,很早以前就從你的靈魂上探知過了,你好像想殺我奪舍,一直沒有下手,是打算讓我進階到魂仙級別,再鳩佔鵲巢,我知道這一點,但是沒有公開出來,是因為我並不擔心,因為之前我距離魂仙還遠著呢,考慮那種不切實際的事情,反而耽誤我追殺翻車鬼,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已經是高級魂祖,距離魂仙等階已經近在咫尺,所以我才說了出來,讓你知道我其實已經了解了你的目的,希望你不要去做那種傻事,我們還是可以以朋友的身份一起相處的。」張嫌看班蝶十分緊張,甚至有種想要動武的意思,並沒有太過擔心,不過他也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害怕刺激到如驚弓之鳥一樣的班蝶,只是向班蝶開口回答,告知給了班蝶他知道其目的的原因,但好像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有種可以和氣相商的味道,希望班蝶能坦誠相待。
「繼續做朋友?你知道了我要奪舍,你還打算繼續和我做朋友?」班蝶皺了皺眉頭,向張嫌問道,它的警惕性並沒有減弱,不只警惕張嫌,還警惕著在大堂里一臉迷糊和震驚的商廣元以及商伯福,生怕這二人是張嫌故意安排的,就是為了困殺自己。
「我知道你想奪舍我的原因。」張嫌繼續微笑,一臉詭秘地說道。
「你還知道我要奪舍你的原因?」張嫌說話完,班蝶不可置信問。
「知道,你是想借屍還魂,到現世中再活上一遭,對吧?」張嫌沒有猶豫,直接把班蝶想殺他奪舍的原因說了出來,他探知過班蝶的大部分靈識,對班蝶的目的可謂是了如指掌,班蝶算計他的那些心思,也被他看得一乾二淨。
「這也是你從我靈魂之中探查出來的?」班蝶不置可否,只是向張嫌問,但那表情之差,足以說明張嫌說中了它的想法,讓它的所有想法在張嫌面前都暴露無遺。
「嗯。」張嫌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同樣也是告訴班蝶,他已經知曉全部。
「等等
,等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好像有點暈了,這班蝶不是張嫌你的鬼友嗎?它在你瀕死之時曾拚命救你,你也冒險又跑回香廊城,把它從九殿閻羅鬼勢里拉了出來,有這般過命的交情,按理說你們關係應該很好才對,怎麼突然聊起相殺之事,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嫌和班蝶在那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商廣元和商伯福則是徹底懵逼了,看著班蝶那準備戰鬥的架勢,他們也不敢有絲毫放鬆,只是不理解張嫌為什麼要去救一個算計著他性命的魂鬼,商廣元先開口問道,想了解著這裡的隱情,搞出個所以然來。
「奪了你的舍,據說還能再活上一次,我太想回到現世了,上輩子過的短,沒有體會到什麼,就還想再過一輩子,也許你這樣活著的人理解不了我的期盼,但是我確實有我自己的目標,這就是我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商廣元的問話被張嫌和班蝶同時忽略了,班蝶只是面對著張嫌,向張嫌說明,它既然是魂鬼,顯然也是有著某種執念,只不過它的執念和大多數魂鬼不同,它的執念居然是以人的身份進行重活,好再體驗一遍現世的生活。
「你死亡的那個年代,土瓦草房,食不果腹,衣不遮體,不像現在這個時代,有電燈、汽車、飛機,你是想體驗一下在這個文明的年代里人會如何生活吧,但是你為什麼想要奪舍我呢,就不能隨便找個死人的軀體佔據一下,應該也能滿足你的要求吧,我的身體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張嫌琢磨了一下,有些好奇地問道,其實班蝶的目的並不難實現,也不局限於他的身體,只要隨便找個死人身體,讓死人和班蝶的靈魂勉強融合,就能製造出一個鬼人出來,而班蝶放著那些方便的手段不用,反而執著於他的靈魂,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肯定其中是有什麼貓膩,這才是張嫌想打聽明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