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節:魂技大師
二人過招之後,仇泓舒憑藉著三角架魂盾招式擋住了樊高的射眼螢光和風卷魂角,而暗中射向地下的魂力細絲同時襲到了樊高的腳下,眨眼過後,那一縷魂力細絲從樊高腳下紮根生出,在樊高四周生出螺旋般的藤蔓囚籠,向上朝著樊高的靈魂包圍而去,瞬息就要把樊高的靈魂包裹在了其中。
樊高見地下生魂,長出無數條柳條葫藤般的魂力長繩,螺旋著向自己襲來,立刻靈魂浮空,靠著極其精妙的身法,利用長繩之間的微小間隙,巧妙地避開了仇泓舒的長繩圍擊,閃爍著靈魂,從藤蔓長繩還未包覆的上端離開了囚牢包裹的範圍,須臾便落身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
「『夜執事』樊高,『匆行者』仇泓舒,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就在樊高和仇泓舒第一波交手剛剛告一段落,楊圜望著草坪之上互相凝視的二人,美目閃爍出晶瑩的魂光,居然不禁開口讚揚了起來。
「『夜執事』?『匆行者』?是草坪上比試著的那兩位前輩的外號嗎?」張嫌自然也被樊高和仇泓舒的精彩對壘所吸引,聽到楊圜的讚揚,不解地開口問道,想要搞明白其中的意思。
「沒錯,樊高和仇泓舒這兩位先生雖然現在是山海屋的成員,但是其名頭在加入山海屋之前就已經十分響亮了,早期的樊高是個游浪魂師,主要接一些特殊的護送任務謀生,因為其實力強大、手腳乾淨,被不少有名人士邀請當過異間護送員,也就是專門在夜間護送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十餘年中,從沒失手,便被靈魂境賦予了『夜執事』的稱呼。」張嫌問完,鄭圃眼睛雖然依舊望著比試草坪,卻口中卻向張嫌發聲說明道。
「樊高先生原來是個老前輩了呀,除了樊高先生以外,那位仇泓舒先生的外號又是如何得來的?」鄭圃解釋了樊高的外號之後,張嫌繼續問道。
「仇先生呀?據說他早時和你一樣是個人間的小白,在人世間是做普通生意的,後來因為某件異事差點被魂鬼所害,卻也因此意外踏入進了魂師境,他出事之後,放棄了手頭的所有生意,到處尋找奇人異事,學習抓鬼驅魂的手段,也不拜師,只是拜學,其毅力倒也讓他找到了不少隱藏在人間的魂師大家,學得了不少驅鬼的手段,加上他那股鑽研的精神,他不僅成功將害過他的那隻魂鬼殺死,報仇雪恨,還在靈魂境中混出了名頭,被靈魂境中的一些魂師戲稱為『匆行者』,也就是他現在的外號。」張嫌問完,鄭圃繼續向張嫌解釋道,訴說著仇泓舒那不平凡的經歷。
「被魂鬼所害,意外踏入靈魂境?仇泓舒前輩是個半魂者?」張嫌聽完鄭圃的解釋,好像猜到了一些,開口問道。
「沒錯,在成
為魂師之前,他家遇鬼禍,妻亡子喪,他自己也變成了個半魂者,能眼察靈魄,所以才能踏上魂師之路,很少有半魂者能發展到他今天這般造詣……」鄭圃點了點頭,似乎對仇泓舒有些了解,略顯傷感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看來山海屋組織果然是個藏龍卧虎之地呀。」鄭圃回答之後,張嫌點了點頭,他不僅了解了樊高和仇泓舒,也大概明白了山海屋吸納成員的規格,感慨道。
「張嫌小兄弟也不賴,從剛才的招式手段中就能看出頗有龍虎之相,若是張嫌小兄弟不願意在獵魂公司幹了,也可以辭職來我們這裡,我們山海屋應該也會熱烈歡迎的。」張嫌感慨完,黃承似乎也已經修復好了大半傷勢,拖著損失了些許魂力的身體,轉頭望向張嫌,滿臉笑嘻嘻地說道,讓人看不出是真心誠意還是在開玩笑。
「謝黃承前輩邀請,我和獵魂公司的合同還沒有到期,要是現在離開,吃官司事小,靈魂估計都要保不住的,我可不敢隨意亂跑。」張嫌自然不可能公開背叛獵魂公司,雖然他也不想在獵魂公司里做事,但是畢竟在入職之時簽過靈魂合同,若是他申請退出獵魂公司,按照合同內容,他的靈識就會被做特殊處理,忘記所有關於靈魂的事情,這讓他不敢接受黃承的建議。
張嫌解釋之後,黃承似乎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無奈一笑,也沒有在多說什麼,繼續把目光轉向了比試場內,注視著樊高和仇泓舒的比賽。
「能將魂技運用的如此迅捷、嫻熟,不愧是『匆行者』仇先生,這種運魂施技手段,在現今的魂師境中,稱之為『魂技大師』也不為過,看來今日我樊高要向仇先生好好學習一番了。」比試場中,二人對立沒多久,樊高先一步開口說話道,聲音濃厚平穩,語氣平和,似乎是在讚揚著對手,臉上不掩尊敬之意。
「樊先生過譽了,我的施魂展技還有些粗糙,不像樊先生您的施技手段更加精妙,揚手魂凝,掩手技出,這施技的技法幻如魔術、玄如魔法,一般人難以辨察,更難以匹敵,我應該向樊先生多多學習才是。」樊高說話之後,仇泓舒咧嘴輕笑了起來,氣勢豪邁地沖著樊高一拱手,同樣回敬道,語氣十分誠懇,並沒有惺惺作態的感覺。
「『匆行者』的名頭如雷貫耳,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向您挑戰切磋,卻因為各司其職難以相遇,如今都加入到了這尋獵隊之中,終於有機會向您切磋學習了,還望仇先生不吝賜教。」樊高聽到仇泓舒的回敬,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哪裡,哪裡,樊先生的名號才更為響亮,傳聞樊先生是厭倦了和夜鬼廝殺,才去到了一家現世富豪那裡給其做鎮宅管家,想來應該是暗
中謀尋再度晉陞吧?不然也不會入這山海屋組織,我仇泓舒才疏學淺,更想領教一下樊先生的秘技,向樊先生學習,希望樊先生誨人不倦。」仇泓舒聽出了樊高之語里的三分敬意和七分挑戰,同樣報以微笑,開口回應道。
「那好,那我就再次獻醜,請仇先生指教了,這次就三招定勝負吧,第一招,夜襲之影,朧月!」互相敬捧了幾句之後,樊高終於不再拖沓,全身魂力如湧泉般爆發了出來,隨後魂影淡薄,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等到下一秒,居然多出了兩股黑煙,出現在了仇泓舒靈魂左右,待到黑煙彌散,從黑煙之後,兩柄彎月利刃斜斬而出,對著仇泓舒的兩臂肩頭垂墜而去,眨眼便要斬到仇泓舒的魂上。
「好,三招足夠了,那就三招吧,我的第一招,翻甲,蓑篷!」聽完樊高之語,見樊高靈魂消失,施術向自己襲來,仇泓舒快速凝魂,在身上凝出似斗篷蓑衣模樣的魂甲,披掛全身,遮攔無遺,硬生生用蓑甲去抗樊高的月刃,兩肩之上,甲刃相撼,居然難以分出勝負,只有縷縷魂塵從撼擊處生出。
「好衣甲,不愧為魂境行者,那我就出第二招了,暮城,吞天洞!」見自己的月刃無法擊破仇泓舒的魂凝蓑甲,樊高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似乎全在意料之中一般,靈魂再次現身,整個魂體倒飄在了仇泓舒的頭頂之上,伸手對仇泓舒釋放出了一個彈頭狀的魂力罩子,向著仇泓舒的魂體籠罩而下,將仇泓舒完全籠罩在了其中,並有暗紅色的魂霧在罩下瀰漫。
「縛魂卸力的手段嗎?果然厲害,不過腳行多年,這種手段我還是見過幾次的,也有些應對的經驗,不知道能否適用,試試吧,看我第二招,震林獅,獅嘯!」見自己被魂凝罩子扣住,仇泓舒的眼皮稍微跳了一下,感知分析著樊高的手段,待到明白了樊高的手段效果,嘴角微揚,靈魂瞬間化作了一頭青灰魂獅,獅子灰毛直立,一邊阻攔著罩中紅霧的侵擾,一邊發出可震山林的吼聲,吼聲震顫著四周的魂霧和魂罩,片刻之後,居然把樊高的魂凝罩子震出了些許裂紋,頃刻間崩碎了開來,連同魂霧一起,化作了魂塵消失不見,
震碎了罩子之後,仇泓舒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他獅軀一躍而起,直跳向了樊高的身前,尾巴伸出,居然幻化成了三根尖錐長鞭,長鞭猛烈甩動著,或刺或笞,直擊向了樊高的靈魂,其速度之快威勢之猛完全不輸於槍口射出的子彈,一邊甩動著長鞭,一邊還從口中快速發出沉重的悶音,輕喝道:「這是第三招了,震林獅,三矢鞭。」
「好手段,那我也用最後一招來阻攔吧,夜談,伴書硯!」就在獅尾錐鞭襲向樊高之時,樊高眼
神一凝,瞳孔放大,似乎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趕緊後退著魂軀,凝聚著魂力,勉強在身前凝出了一方黑硯,用以抵禦仇泓舒的攻擊,想憑藉那方薄硯將仇泓舒的尾鞭抵禦下來。
不過當仇泓舒的尾鞭快速擊在了樊高的薄硯之上時,樊高的薄硯只抵禦住了一瞬,便被仇泓舒的尾鞭徹底擊碎,待到魂凝硯碎,仇泓舒並沒有使用尾鞭繼續朝樊高攻去,而是止住了尾鞭,收起了氣勢,遠遠望著樊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顯然是在宣示著自己的勝利。
「很精彩,我輸了。」樊高見仇泓舒的尾鞭止在了自己面前,搖了搖頭,微微苦笑,轉頭向鄭圃彙報,主動認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