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節:殺出重圍
面對著鋪天蓋地的魂技襲來,張嫌也不敢有絲毫怠慢,雖說那水衛和那幾隻小鬼的招式威力都不算太強,但是卻勝在角度刁鑽、數量眾多上,一旦大意吃上一擊,就算不至於要命,也很容易出現靈魂上的傷勢,影響之後的戰鬥狀態。
為了避免被魂技擊中,也為了能快速突破包圍到達與蒲梓潼約定的地點,張嫌將重翼靈仙體再次運轉到了極致,手中的漆黑魂劍再次展現,一個閃身向前,揮劍迎向那些魂鬼和它們的招式,散發出一股殊死一搏的氣勢。
張嫌不僅氣勢驚人,其劍舞揮擊之力也和氣勢一樣鋒銳凌厲,先是一劍揮出,彈開了水衛的大號錨鉤,將那錨鉤直接向著身子一側彈飛了出去,擊中了從身側圍攻過來的執傘小鬼,將那個名為「菇」的小鬼重重擊落,哀聲一響,生死未明。
隨後,張嫌用劍拖地,抬手就是一招豎斬,猛地劈出一道黑色月牙般的斬擊,斬擊拔地而起,將名為「韭」的小鬼所施展出來的盤根魂技從中間劈開,又摧枯拉朽一般徑直衝向那名小鬼的本體,在那小鬼還來不及停手收招的時候,直接將那小鬼從靈魂中間劈成了兩半,大量的魂力似芥種一般從斷裂處散出,讓那小鬼的整個靈魂不斷虛弱枯萎了起來。
一口氣滅掉了兩隻小鬼,張嫌並沒有就此停下手中的魂劍,他繼續加快著奔襲的速度,同時手中魂劍如花一般舞動了起來,沖著身前虛空之處不斷小幅揮擊,之間,一枚枚藏在月影之下的灰黑色魂鏢被張嫌一一斬落,有的被鑲在了地上,有的被擊飛了出去,有的則直接被張嫌擊散成魂力塵粉散落虛空,無一能近身到張嫌靈魂之上,更別說將張嫌的靈魂真正擊傷了。
「怎麼會?!這麼多招式都攔不住他嗎?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見張嫌一口氣擋掉了所有招式,還抬手就滅殺掉了兩隻高級小鬼,水衛的面色驟然陰森難看了起來,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向後輕退,似是恐懼著從它正面襲來的張嫌靈魂。
「水衛!」就在水衛懼意升起,打算避開張嫌、抬腳開溜的時候,妖衛面色也陰沉了下來,發出一種虎嘯之音向正面張嫌的魚怪水衛厲聲吼道,語氣里滿是警告的意味。
「嗯,我知道了……」聽到妖衛的吼聲之後,水衛的鬼眼猛然瞪大,瞳孔卻緊然一縮,似乎從那妖衛的吼聲里聽出了什麼深意,手中一柄彎鉤細矛凝出,硬著頭皮站在了原地,向張嫌擺出了一副此路不通的架勢,顯然是打算和張嫌正面相撼。
張嫌也不在乎那水衛、妖衛在說些什麼,只是徑直向前衝去,他要保證在自己魂力損耗殆盡之前突破包圍,趕到和蒲梓潼約定好的接應地點進行碰面,藉助蒲梓潼和那約定
地點提前布設好的一些機關禁制,將身後的魂鬼一網打盡,才能確保自己真正逃出升天。
「啊……」
在沖向水衛的路徑上,張嫌隨手劍揮,兩道十字芒光明晃晃閃過,那曾施展飛鏢和能刮動凜風的魂鬼對張嫌的攻擊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一聲慘叫之後應聲倒地,雖然沒有馬上身死魂銷,但是靈魂的傷勢讓它們的魂力不斷向外散失,即使其中一鬼有自愈修復的能力,也被張嫌的劍波雷電直接克制,一時間難以讓靈魂復原。
「嘁,你不過是和我魂力相當的魂師,我才不會怕你!」路上已無小鬼擋路,張嫌的靈魂直衝向了唯一擋在自己面前的鬼級水衛,見張嫌的靈魂全副武裝,如天使斗神一般執劍向它衝來,水衛突然開口向張嫌吼道,似乎是在唬喝張嫌,但那樣子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是嗎?」張嫌從語氣里聽出了魚怪水衛的膽怯,微微一笑,腳底猛踏地面,身子如炮彈一般直接射向到水衛面前,手中混雷劍一掃,一道黝黑魂光幽冥綽綽,伴隨著電閃雷鳴之音,以極快的速度在水衛身前橫向劃過,直取那魚怪水衛的性命。
魚怪水衛見張嫌劍影襲來,迅雷不及掩耳,趕緊立彎鉤細矛豎在身前,雙手將細矛死死架住,想要以此來抵擋張嫌的揮斬。
「原來這重翼靈仙體對付那電鳩魂鬼都綽綽有餘,如今又融合了那電鳩的電雷之技,對付你這麼一個羅剎衛,要是還能再被你擋住,那我這鬼宴也就不闖了,極雷斬!」見魚怪水衛想用它那彎鉤細矛擋住自己的揮斬,張嫌詭譎一笑道,手中雷劍瞬斬快收,劍影如落雷一般轉瞬即逝,眨眼之間,張嫌的靈魂已經落在了水衛身後,待到張嫌再次向西北奔逃之時,水衛的靈魂連同那根彎鉤細矛已經一分為二,從腰肢處開始分斷,分別向左右兩邊緩緩落去。
「鰭狸!」在張嫌將魚怪水衛斬作兩截之後,妖衛也已經跟到了魚怪水衛之間,看著身成兩段的水衛,大聲喊道。
「斑斕大哥,不用管我,你先去追吧,我隨後跟到。」水衛身成兩段,雖然魂力的散失讓它虛弱了一些,但好像並沒有直接死亡,而且不知道它使用了什麼手段,兩截魂軀居然開始化水流淌,向著中間緩慢聚合,不一會兒便再次生出了完整的魚怪魂形。
妖衛斑斕似乎知道水衛的能力,見水衛還能繼續融合之後,便撥動著它那四隻大腳,帶著身後的一眾魂鬼,繼續朝張嫌逃走的方向追去,緊隨著張嫌魂影,不讓張嫌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間。
「沒死嗎?居然還有這種靈魂變化能力,真是纏人!」張嫌奔逃之時,也感知到了身後水衛的靈魂狀態,當他察覺到水衛的魂力在散失了一些之後
居然停止了下來,便知道被自己斬斷的水衛應該有著某種特殊的異能,這種異能甚至能免疫自己留下的魂雷之力,讓靈魂重新聚合,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吃驚道。
「不好,那妖衛也全力追過來了,應該是不願意將我手中的閻羅令放跑吧,不能再被攔住了……」驚訝完那水衛的能力,張嫌同樣感知到了向自己全力追來的妖衛,皺了皺眉頭,不敢再胡思亂想,腳下生風一般,攀著長而不陡的台階,快速朝景區山頂爬去。
張嫌平時的速度本來不慢,至少比那妖衛要快上許多,但是因為魂力消耗和背負鬼兵衛的原因,讓他無法將自己的速度發揮到極致,才讓那妖衛能夠緊隨其後,甚至在慢慢縮短著距離。
就在張嫌大步流星快要奔到山頂的時候,突然,那在後面追趕著的妖衛靈魂居然憑空消失不見了,等到下一秒,一個體型龐大的四手四腳巨怪竟站直了擋在張嫌身前,其模樣和消失的妖衛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靈魂像是放大了數倍一般。
「虛影嗎?」當張嫌的靈識察覺到了身後妖衛魂力的消失,本就生出了些詫異,待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巨石一般大的魂怪,更讓張嫌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見那魂怪模樣和消失的妖衛極其相似,張嫌以為是妖衛魂鬼施展的某種魂技假象,皺起了眉頭疑問道。
「罔生魔像!」就在張嫌內心起疑,臨時止住了腳步之時,那巨大魂怪突然粗音冷喝道,其身體里爆發出了極其強大的魂力,向著張嫌的整個魂軀籠罩了過去。
「罔生魔像?是什麼東西?這魂力,應該是那妖衛沒錯了,它到底是怎麼突然移動到我前面去的?」聽到巨大魂怪的冷喝,張嫌一邊抬頭凝望著魂怪那猙獰的頭顱,一邊釋放出魂力對其進行著感知,眉頭緊皺地輕聲問道。
那巨大魂怪像是聽到了張嫌的嘀咕聲,低頭俯瞰著張嫌,冷冷一笑,口裡再次發出粗冷的聲音,竟向張嫌解釋了起來:「此山外表青翠,下面卻曾是藏骨埋墳之地,裡面小魂陰塵無數,我這罔生魔像就是借小魂陰塵而凝,凝出的魔像體型和魂威和這下面的小魂陰塵之數有關,你往別的地方去逃還好,往這裡逃,簡直就是逃進了我的地界,在這裡,一切就皆由我來掌控了!哈哈……」
「借這裡的小魂陰塵?怪不得這魔像之中怨念十足啊,不過這魔像是凝了出來,你的本體靈魂又跑哪去了呢?不會你是把自己的靈魂給獻祭了吧?」張嫌聽完那巨大魂像粗冷之語,像是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隨後四下里尋找著那妖衛的本體,不解地問道。
「不需要獻祭,我從進入這山就已經在暗中調動著這裡的陰塵,在剛才,靈魂可以說是和這座魂
山中的陰塵小魂完全融為了一體,所以我的靈魂便可肆無忌憚的在這山中穿梭化形,使用這裡小魂陰塵,以此來擋住你這個小賊的去路,不好意思,在這裡,你已經跑不了了!」張嫌問過之後,妖衛化形的巨大魂怪趾高氣昂了起來,傲慢地向張嫌解釋道。
「到這裡為止了嗎?真是的,本來還想一網打盡呢,沒想到跟來的卻有個能利用這裡陰塵的魂鬼啊,哎,計劃還是出現了點紕漏啊,算了,穩妥起見,現在就動手吧,跑幾個小羅羅也沒什麼大礙的。」聽完妖衛的解釋,張嫌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搖了搖頭,面色上似乎有了些苦惱,但是苦惱了還沒有幾息,他卻又將眉頭展平了,眼睛望向山頂虛空,沖著那裡開口喊話。
「這東西真管用嗎?」張嫌喊話之後,山頂虛空一道俏影現出了身形,左手扶著一塊黑底白字的石碑,向張嫌開口問道。
「嗯,反向催動就行了,記得避開我哦!」張嫌微微一下點了點頭回答。
「行吧,怨碑!」在張嫌回答之後,那俏影也點頭回應了一下,眼睛望向張嫌身周的那些魂鬼,抬手輕拍了一下那塊黑底白字的石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