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節:穩固
「怎麼樣?是不是對更強的魂師能力有了憧憬了?」見張嫌目不轉睛的盯著沙盤,嘴上發出艷羨一般的感嘆,文惠茗問道。
「憧憬嘛……,主要還是覺得比較神奇,我這一年時間雖然都在了解魂師,了解靈魂境,但是大多都是從一些書冊典籍之中了解的,無論書本里寫的那些魂師多麼厲害,我也沒有多少直觀的感受,如今從這沙盤之中能看到嚴老和那些強者與魂鬼對戰的畫面,看到他們施展出來的那些神奇弔詭的招式,倒是覺得多了些感悟,對靈魂的理解有加深了許多。」張嫌望著沙盤持續現象的影像,看著影像中的強大魂祖一個個施展著奇詭的魂技招式對敵,張嫌如實說道。
「有了感悟就好,說不定能助你快速突破魂祖呢,時間也不早了,技術部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也就不多留你們了,等到對你審查那天我們再見吧。」張嫌說話之後,文惠茗笑著下逐客令道。
「嗯,好的,那文部長下次再見了。」聽到文惠茗下了逐客令,張嫌也十分識趣點了點頭,說著話,轉身就要向進來的那個金屬鐵門走去。
張嫌向鐵門走去之後,南郭天香沖著文惠茗點了點頭,也跟著張嫌向進來的金屬鐵門走去,待到那位尖聲老者再次將門開啟,便和張嫌一起離開了技術室了。
「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是不是有些擔心了?」離開了技術室后,南郭天香見張嫌一直悶悶不樂沒有說話,便率先開口問張嫌道。
「擔心什麼?」南郭天香問話之後,張嫌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當然是之後對你的評定啊,如果你沒有通過評定,那個鬼宴貢獻獎你可拿不到了。」南郭天香笑了笑回答。
「我本來就沒覺得我是在雷霖鬼宴上表現最突出的那個,我不是一直都在這麼說的嗎?」見南郭天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張嫌就知道南郭天香誤會自己了,以為自己不開心的原因是擔心拿不到將,於是搖了搖頭否認道。
「你難道不是在假裝謙虛嗎?」見張嫌否認,南郭天香皺了皺眉頭問。
「假裝謙虛?你想多了,那大祭魂陣真不是我破解的,所以我一直在否認,我這只是誠實。」南郭天香問過之後,張嫌也皺起了眉頭,苦笑著回答。
「沙盤推演得出的結論就是你呀。」見張嫌還在否認,南郭天香略有些不解道。
「你不是也看到了沙盤上呈現的影像了嗎?那沙盤之上的影像雖然復原雷霖鬼宴的大部分場景,但是中間還是有一些地方出現時間或者空間上的間斷空白,也就是說推演並沒有明確表現出那個破壞大祭魂陣的人必然是我,我只是可能性最大而已。」張嫌搖了搖頭解釋道。
「那如果是別人破壞了大
祭魂陣,為什麼他們不說呢?這可是能論功行賞的好機會,如果是和你一起圍剿鬼宴的齊城職工做的,他們完全可以上報公司領取這次鬼宴圍剿的最高貢獻獎,說不定會得到強大的魂技、魂器,可觀的賞金,甚至是到總部任職的機會,我不覺得有人會放棄我說的這些。」南郭天香琢磨道。
「完全有可能啊,那個人可能完全不想到總部任職啊,抑或著他是無意中破壞的大陣,根本就不知道破壞大陣的就是他自己呀,所以別人沒有來搶功不代表就不會是其他人嘛,你們只是把我這個在你們眼裡最有可能的人當成絕對唯一的了。」張嫌想了想,反駁道。
「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現在這麼一個大獎就擺在你的面前,你真要拒絕嗎?」張嫌反駁之後,南郭天香沉默了片刻,最終問道。
「不是我要拒絕,而是如果我撒謊承認了,之後面對那沙盤推演再露了餡,可就不太好了,估計到時候就不是領獎了,而是追責了,我可不想因為撒謊導致獎品人品雙雙敗落,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了,先保住人品再說呢。」南郭天香的問題張嫌早就想過,如果他承認破壞了大祭魂陣並領得獎勵,那麼到時候的評定肯定會讓他把破壞大祭魂陣的手段方法全盤托出的,他可不想為了一個獎勵暴露自己的碑魂拓技能和陣法造詣,就算那個獎勵在豐厚,他也不打算拿,所以咬住了牙根也不承認自己破壞大祭魂陣的事情。
「面對著那麼豐厚的獎勵你都不打算要,看來這破壞大祭魂陣的還真不是你,但不是你又會是誰呢?算了這事之後你再向技術部他們解釋吧,接下來我還是繼續帶你參觀公司吧,要不要繼續上到第二十二層去?」見張嫌死咬著牙不承認,南郭天香多少有些相信了張嫌的話,然後不打算再繼續討論沒有證據的事情,轉而問張嫌道。
「現在已經快晚上八點了,不如先休息休息吧,等明天再繼續參觀剩下的樓層,天香姐也帶著我忙了一天,應該也累了吧?」張嫌琢磨了一下,不打算再繼續參過下去,向南郭天香建議道。
「也好,畢竟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參觀剩下的樓層足以,那我現在就帶你去在總部外面租的賓館房間吧。」張嫌建議之後,南郭天香點了點頭回應道。
南郭天香回應之後,電梯剛好落到了二十一層,張嫌和南郭天香一起走進了電梯,倒是沖著樓下駛去。
下到了一樓,出了燈火通明的接待大廳,張嫌和南郭天香一頭扎進了外面的昏暗之中,南郭天香先是帶著張嫌回到地下車庫取了張嫌的行李箱子,然後拉著張嫌箱子,向獵魂公司總部大廈對面的一個不錯的賓館走了過去,沒有到前台開房,
直接帶著張嫌上到了賓館的第三層,用一個提前準備好的房卡打開了三層的一個寬敞房間,把張嫌安頓在了裡面。
「我是住在這嗎?」進到房間裡面之後,張嫌打量了一下寬敞的賓館房間,問南郭天香道。
「嗯,在你離開京城總部之前這就是你的臨時住所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打電話給前台,當然前台供應不了的需求也可以隨時來找我和我哥,床頭桌子上有我和我哥南郭天冷的電話,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隨時撥打我們的電話。」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天香點了點頭回答著。
「好的,謝謝天香姐了,天香姐帶我參過公司了大半天,細緻入微地給我講解著公司的每個職能部門作用,應該也累壞了吧,不如天香姐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張嫌看著確實帶有些疲態的南郭天香,露出溫馨的微笑道。
「這是要趕我走嗎?」張嫌說話之後,南郭天香皺了皺眉問道。
「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天香姐就算靈魂靈識無礙,但是軀體確實露出了些疲態來了,我只是希望天香姐別為了我累著,早些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才能精神煥發,繼續帶我參觀總部呀。」張嫌苦笑著擺了擺手道。
「嗯,倒也是,雖然一直都只是在走路,但是走多了腿也乏,那好吧,我也去休息了,你自己處理些自己的事情吧。」見張嫌並沒有趕人的意思,南郭天香點了點頭,也並不打算在張嫌的賓館屋子裡多做停留,囑咐了一句之後,把房卡給張嫌留在了床鋪上,隨後轉身離開了。
南郭天香走出了張嫌房間之後,張嫌沖著南郭天香說了聲再見,然後從裡面把門給鎖上了,釋放出魂力在整個房間里進行著探查。
「果然是不放心我,居然還留了一個微型攝像頭監視我嗎?」探查了沒一會兒,張嫌便在和床正對面的電視機上找到了一個像是被煙頭燙開的塑料小孔,在小口發現了一個異樣的物體波動,那物體波動的感覺他有些熟悉,用魂力化形之後,辨認出是一個暗藏著微型攝像頭,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
自語了幾句之後,張嫌走到了電視機旁,在電視機桌子上的陶瓷牙籤罐里取出了兩根牙籤,把牙籤順著電視上的塑料小孔一左一右伸了進去,夾住了藏在裡面的微型攝像頭,緩慢地把攝像頭從裡面拽了出來,待到攝像頭整體拽離了電視機,張嫌硬生生把攝像頭背後的一根連著的細線電線扯斷,若有所思地拿在手裡把玩著,像是有什麼不解。
「不對,這應該不是南郭天香或者公司安置的攝像頭,如果是的話,應該不會讓我那麼輕易用魂力就探查到,其次來說,以公司的手段,如果要監視我,應該不會用這種低級別的攝
像頭,而是設下什麼隱藏著的魂力法陣或者特殊魂器,那這麼說,這個攝像頭應該不是公司按在這裡,如果不是公司的話又會是誰呢?難不成是某個變態偷窺狂偷按在這裡窺視女旅客的?我去,還好我及時發現,不然我這個處男可能要晚節不保了。」張嫌琢磨片刻,最終覺得公司用這種明顯的攝像頭來監視他是不太可能的,如果不是公司監視他,那麼這種微型攝像頭存在於這個賓館里,就很有可能是變態偷窺狂偷窺女人的手段,考慮至此,張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道。
「不用怕大哥,您本來就沒有節操,不過還好,那攝像頭被破壞掉了,之後您可能做出的非同於常人的行為就不會被現世之人看到了。」張嫌說話之後,冥魂在張嫌體內向張嫌傳音道。
「冥弟,你在取笑我嗎?什麼叫我本來就沒有節操?」冥魂傳音之後,張嫌生氣地迴音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您破壞了那個攝像頭,您修鍊魂力和修鍊魂技等奇怪的舉動就不會暴露了,省得被人家抓拍到之後當成靈異事件放到網上,然後引起眾人的圍觀。」張嫌回答之後,冥魂笑了笑說道。
「倒也是,就算不是公司的監視手段,被別人監視著也不行,尤其是我現在已經是魂師了,擁有著在常人看來十分異類的能力,如果這些能力公之於眾,勢必會引來一陣的圍觀和猜測,這攝像頭還是破壞了好。」冥魂說話之後,張嫌點了點頭回應道。
「那大哥接下來準備做些什麼?大哥這麼著急趕回到這住所,應該不只是為了休息睡覺吧?」張嫌說話之後,冥魂從張嫌體內飛了出來,若有所思地問道。
「自然不是,這才晚上八點,現在休息那簡直就是浪費人生了,何況我成為魂師之後軀體和靈識都修鍊過,只要不是經歷過什麼大戰,幾天不睡覺我也不會覺得累,我之所以趕回這住所,是感覺自己在半天的參觀之中好像悟到了些東西,估計這些感悟能讓我徹底穩固在初級魂祖一階,所以急著回來修鍊。」張嫌如是說道。
「大哥這是悟到了什麼?」冥魂問道。
「我也不太確定,畢竟是悟到的,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如在雲霧之中摘松柳,就算摸到也不可能馬上畫出個形來,只能順枝藤摸去,才能真正知道摸到悟到的是什麼,所以還需要嘗試領會一番,不然難以將感悟化為實力。」張嫌琢磨了一下,回答道。
「那大哥就慢慢領會吧,這賓館房間好像沒有什麼魂力禁制加持守護,我就在外面幫大哥護法,以防有人潛入或者窺視。」張嫌回答之後,冥魂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相信張嫌不會不明所以的說些雲霧之語,於是回應道。
見冥魂要
幫自己護法,張嫌自然沒什麼意見,尤其是在他修鍊的時候,靈識難以分神顧及四周,有冥魂幫自己查探四周情況,對於他來說便多了一層保護,而且這京城的賓館不比他在齊城出租屋,環境複雜,魚龍相混,凡事還是多一手準備,謹慎小心一些微妙。
有冥魂護法之後,張嫌先是用從醫藥部取來的清焰液修復了一下自己脖頸上的魂力灼傷,見南郭天香赤炎般的魂力沒有給自己的靈魂造成太大傷害之後,他才安心閉目起來,一邊運轉著功法煉化著周圍的魂塵,一邊將自己的全部魂力調運起來,不斷深化著對魂力的控制,讓魂力變得更加精粹,讓魂力的運用變得更得心應手。
「從沙盤影像里看那幾個部長級別之人的戰鬥,多少還是有些發現的,魂力的威力提升除了要增幅魂量和精粹度以外,對魂力的精準把控也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方面,一旦魂力的運用把控變得順心流暢了,那麼就能用極少的魂力發揮出極大的威力,這就是魂師強者皆有的素質,而我居然現在才明白過來。」張嫌一邊強化著對魂力的控制,一邊回憶起之前看到的沙盤影像,在心中感慨道。
感慨之後,張嫌試著加強靈魂對魂力的掌控,從魂力的凝聚收放到魂力的流轉,再到用魂力施展各式魂技,張嫌都試著做到精確的控制,儘可能用最少的魂力來完成這些行為,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魂力。
砰……
在一次白磷箭的凝聚之中,張嫌因為沒能把控好魂力的釋放,灌注的魂力太少導致白磷箭只凝出了十二支箭形,卻沒能徹底凝實穩固,最終在房間之中爆散開來,化作漫天的魂力齏粉散落在了張嫌的四周,最終消散而去。
「哎,用最少魂力施用魂技果然好難,那極限魂量本就難以把控,而且魂力離體之後,靈識難以將魂技之中的魂力完美的鞏固,這就造成了魂技之中的魂力不穩,最終無法穩固爆裂開來,我過去的魂技使用太過粗放,現在弊端終於顯現出來了。」看著自己的十二支白磷箭一個個在空中炸裂,張嫌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道。
「失敗了嗎?」見張嫌睜開了眼睛,感知著白磷箭爆散之後產生的餘威,冥魂皺了皺眉頭問道。
「嗯,第一次的嘗試是失敗了,我原來仗著自己的魂力比同階魂師都要精純一些,對魂力的控制和使用都太過粗放,現在想精細的去控制,確實有些難以促成,估計還需要不停地磨合。」張嫌點了點頭,略有些失落地回答。
「大哥儘管磨合就是,冥魂替您守夜。」張嫌回答之後,冥魂笑了笑,好像並沒有把張嫌的失敗當回事,回應道。
見冥魂好似沒有和自己一樣失落,張嫌先是皺了皺眉頭,片
刻之後便又想明白了,同樣笑了笑道:「嗯,也是,畢竟我是個沒有任何背景和底子的小魂師,凡事都一帆風順那才奇怪了,失敗是因為第一次嘗試,所以經驗不足,那我之後就從失敗之中汲取經驗再度起航吧,這一夜就交給你了,冥弟。」
「大哥放心就是!」張嫌說話,冥魂拍了拍它那虛無一般的胸脯保證道。
冥魂保證之後,張嫌再次閉眼運轉起魂力,繼續施展出各種魂技,試著控制著魂技施展的極限,進而強化對魂力的精準把控,一夜過去,張嫌屢戰屢敗,卻並不氣餒,在不斷的失敗中摸索著魂力的使用竅門,將新的感悟不斷加入到下一次的嘗試之中,隨著不斷改進著對魂力的控制手法,終於在臨近天明之時,成功的用極低的魂力凝聚出了白磷箭魂技招式,堪堪接近了魂力的使用極限。
「大哥成功了嗎?」見張嫌用比原來少了不少的魂量卻凝聚出和原先威力相近的白磷箭,守了一晚上的冥魂興奮地問道。
「算不得完全成功,畢竟這次白磷箭所用的魂量依舊達不到完美極限的程度,但是從這無數次的練習之中,我已經將魂力徹底穩固在了初級魂祖一階,倒也算是個不俗的收穫吧。」張嫌搖了搖頭說道。
「大哥穩固在了初級魂祖了?」張嫌說話之後,冥魂感知著張嫌身上更加凝實了的強大魂力,驚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