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誤入鬼宴 第一百四十節:遭難
「燃燒魂力產生魂光,而這光芒之中夾雜著純潔而又蠻霸的靈識,這是什麼招式?你這是要自殺嗎?你要把你自己的魂力和靈識全部耗盡嗎?你這樣會變成一個傻子的!」見張嫌所化的蛇人之形用頭上之角散發魂光,黑魂衛放出魂力細細感知,感知之後,黑魂衛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嘴裡沖著張嫌咒罵道。
「確實,這招在那個強大魂技里都能排進前三,我雖然學了,但卻還不是我現階段實力所能隨意使用的,不過沒辦法,你這單懸賞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如今我只能勉強施展這招來對付你了,魂力耗盡也好,靈識受損也罷,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總不能束手就擒被你吞噬吧。」張嫌苦笑了一下,回應道。
張嫌雖然苦笑著,但是他也不是徹底拚命,只要這招能滅掉黑魂衛,那他便可以操控軀體使用修靈液和魂力果凍來暫時補充魂力,讓自己靈魂不至於虛脫;而在靈識方面,他已到達了分神八層的境界,並且凝聚出了儲存主要靈識的魂核,所以使用一部分靈識禦敵對他來說並不致命,而且一旦黑魂衛被打敗,那些用來凈化黑魂怨念的靈識他還可以重新收回、再度煉化,所以對他來說同樣沒有太大風險。
基於對魂力和靈識的判斷,張嫌才決定用出人靈蟒魂技。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將你徹底打敗后再吞噬吧!」見張嫌不屈不撓,黑魂衛便將全部魂力都注入進了黑魂旗,黑魂旗在空中加速舞動,強大的魂力煙塵加速襲向張嫌,在到達張嫌面前之時,煙塵之中生出了數百個黑色頭顱,張嘴向張嫌咬去。
「人靈蟒,凈魂神光!」張嫌待到黑煙臨近,將剩餘的全部魂力注入進了頭頂角中,施展出了他能用出的最強魂技。
頭角積蓄了張嫌的全部魂力,閃爍出刺眼的白光,白光將張嫌身周照耀得像白晝一樣,而且光亮並未一閃而逝,不斷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黑煙盡散,黑煙消散之際,一陣陣嘶鳴聲在黑煙中不斷響起。
「我的魂力本就高你一級,魂力之中又有極強的怨念加持,為何你這魂光一照便能輕易瓦解掉我的怨念魂力?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黑魂衛看著自己的黑魂招式被瓦解消散,不敢相信地驚呼著。
「我也是第一次在真正的對戰中使用這招,這招的最強之處就是能瓦解帶有極念的靈魂力,你那貞烈怨念就是極念的一種,自然會被我這招克制,如果你的魂力不帶有這種極念,那我此一招所產生的效果或許還沒有現在這麼好。」張嫌看著黑魂衛的魂力不斷被瓦解,強支著即將透支的靈魂,一邊讓光芒繼續擴散,一邊苦笑道。
光芒不斷地四散蔓延,將漆黑的房間不斷照亮,
最終光照蔓延進了黑魂衛身上,把黑魂衛的靈魂侵染的開始褪色,黑魂衛身上的漆黑盔甲逐漸瓦解,慢慢地,一個身著布衣的兵士形象從盔甲之下顯露出原型,淡青色魂力在兵士身上來回閃動。
「雖然你和那個遊方道士的長相併不相同,但是我能從你身上感覺到和那人相似的氣息,原來我敗在了他的手裡,如今你又帶著那老農形象的死神魂技出現在我的面前,又一次將我打敗,這或許真的是天意。」黑魂衛見自身的黑色魂力全部湮滅,本體靈魂暴露了出來,苦笑著看著張嫌,嘆息道。
「原來如此,你是將怨念黑魂化作盔甲來保護自己的本體靈魂,如今黑魂散去,你這短瘦的本體靈魂才是你生前真正的模樣吧。」張嫌看著黑魂之下的青光靈魂,遠比之前短了數寸,瞭然道。
「我說過我的初生魂技很特別,能吸收那些怨念之魂為我所用,但是我卻也不敢真用本體靈魂與他們融合,只能把它們留在體外凝成護甲,如今它們散去,我已經沒了戰力,是我輸了!」聽到張嫌的話,黑魂衛點了點頭,隨後感知著自己的魂力,發現在張嫌凈魂神光的照耀下幾乎消散無幾,直接認輸道。
見黑魂衛認輸,張嫌並沒有馬上撤去凈魂神光,而是蛇軀扭動,飛速射向黑魂衛,一巴掌拍向黑魂衛的靈魂,將黑魂衛身上的魂力徹底拍散,讓黑魂衛不再具有反抗能力。TV手機端/
黑魂衛因徹底失去魂力而昏厥倒地,張嫌才將放心的撤去凈魂神光,解除了人靈蟒形態,人靈蟒形態接觸之後,張嫌也因為魂力不支倒在了黑魂衛身邊,不過張嫌按照原計劃讓軀體使用了修靈液和魂力果凍,幾息之後,一大波精粹的魂力從軀體處向著張嫌靈魂處飄來,最終飄進了張嫌的身體。
在補充了些許魂力之後,張嫌的靈魂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是勉強支撐,但也算是恢復了些行動能力。
爬起來之後,張嫌率先把散落在房間之中的靈識盡數收回,收回的靈識中有帶著黑魂怨念的,他也只能用魂力暫時壓制,想著等找到個安穩的地方再進行煉化。
「這黑魂衛的靈識之中果然有關於上一個源天魂玉擁有者的記憶!」張嫌在靈識收完之後,踉蹌著走到了失去了意識的黑魂衛身邊,俯身去探黑魂衛的靈識,從黑魂衛的靈識中,張嫌查探出了不少重要的信息,比如如何控制怨念之魂,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關於那遊方道士的記憶。
關於那遊方道士的靈識記憶並不算多,每一幀每一畫都讓張嫌認真審視。
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農人形象出現在黑魂衛的記憶中,那人年紀約和張嫌一般大,長相普通,無論何時都表現出一種憂鬱的感覺,他
在黑魂衛作惡嚇人時出現,用拓荒仁者擊敗了為鬼為魂的黑魂衛,但是他並沒有殺死黑魂衛,反而被黑魂衛執著於復仇的理念感動,便和黑魂衛訂下守墓之約,傳授給黑魂衛利用貞烈執念附體的方法,在那之後,那自稱遊方道士的人便離開了,離開的方向直指天魂山腳下的那個村落,也就是張嫌發現源天魂玉的地方。
「關於這人的信息和黑魂衛之前所說的幾乎無差,不過有幾點我實在不解,他出手的威力絕對不弱於我見過的高級魂祖,也就是說他最低也是初級魂仙一級,這等實力的人為何會選擇餘生隱世在一個小村落里不出,而只為了等待一個傳承之人?現如今這玉瓦到了我手,難道說我就是他要等的那個傳承之人嗎?還有,他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那個錯會讓他認為自己走到了盡頭?如果我真是新的傳承之人,我要如何去避免犯那個錯呢?」張嫌在靈識之中看著關於那遊方道士的映像,不由得思考了起來,這一個個疑問讓他對源天魂玉的存在更加好奇了。
雖然張嫌很想參透這一個個疑問,但是他知道,現在並不是去參悟這些信息的時候,於是張嫌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和好奇,用僅存不多的魂力去拓印了黑魂衛的靈識,拓印之後他又謹慎的摧毀了黑魂衛的靈識,才帶著黑魂衛朝著屋外走去,準備將黑魂衛的靈魂收入進冥石盅里。
「你說的那個瘋女人到底在哪裡呀?」就在張嫌拖著黑魂衛的殘魂準備離開事發房間的時候,突然,一聲低沉的問詢聲從走廊里響起。
「韓大師,在王局專用的貴賓間里,您跟我來。」低沉之聲過後,一個貌似恭敬的聲音回答道。
張嫌知道,自己此時所在的房間便是王局專用的貴賓間,顯然在走廊里說話的兩個人正朝自己趕來,其中一個說話聲張嫌很是熟悉,顯然是之前逃走的那個會所領班。
「聽你描述之後我大概瞭然了,那個叫白蓮的女子應該是被鬼上了身,而且上身的是只猛鬼,你們自然不是她的對手,還記得三個月前在會所里淹死的那幾人嗎?也是被那猛鬼害死。」低沉的聲音道。
「韓大師,那該怎麼辦呀?」領班男子著急地問道。
「該怎麼辦?上次不是在你們會所的幾個位置貼了散念符了嗎?那符可以散去被你們脅迫女子所產生的怨念,讓怨念不至於累積到可以被那猛鬼利用的程度,我還想問你呢,那猛鬼為什麼又出現了?」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生氣地責問道。
「那個……,是黃經理嫌您貼的那幾張符太丑了,昨天來視察時剛給揭了去。」領班男子怯生生地回答道。
「哎呀,我那個混賬外甥呀,真讓人不省心,怎麼把那幾個散念
符給撕了呢?」低沉的聲音埋怨道。
「韓大師,我覺得黃經理也是無心的,他覺得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那猛鬼應該早就跑了,所以就給撕了,您還是把那猛鬼給徹底降服了吧。」領班男子解釋道。
「說得輕巧,以我現在的修行根本不夠降服那猛鬼的,但是趕走它倒是有幾分可能,哎,先過去看看吧!」低沉的聲音嘆氣道。
兩人對話結束之後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出事房間的門口,在張嫌還未離開房間之時,兩人一同進到了房間裡面。
「咦?白蓮她不動了,好像死了?」先一步進到房間的是那領班男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身體垮塌的白蓮,驚訝道。
「噓,閉嘴!你先出去!」和領班男子不同的是,進來的那位低沉聲音男子,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手提黑魂衛的張嫌,隨即對著領班男子喝道。
見低沉聲音男子突然朝自己大喝,領班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遵從的從房間里退了出去,在走廊里隨時待命。
「您是?」張嫌知道自己暫時是走不脫了,望著眼前身著錦緞衣袍,大概五十歲左右男子模樣的人,問道。
「在下韓家韓玉,這位小兄弟是?」低沉聲音男子打量了幾眼張嫌,報上了名號,然後拱手回問道。
「原來是韓玉大師啊,我是獵魂公司齊城分公司的員工張嫌,正好接了這裡的單子,所以前來獵魂的。」張嫌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獵魂公司?哦,原來是獵魂公司的人啊,久仰久仰,你手裡拿著的那個莫不就是?」聽到張嫌的回答,韓玉點了點頭,把眼神轉向了張嫌手裡的黑魂衛,道。
「這個就是禍亂你們這裡的那隻高級小鬼,我已經將它解決了,現在正準備回去呢。」張嫌沒有隱瞞,如實相告道。
「那我要先謝謝你了,看你年紀輕輕倒是蠻厲害的嘛,以中級魂王等階居然能獵殺一隻高級小鬼,我真後悔沒能看到你們對戰時的場面呢。」聽張嫌說獵殺了黑魂衛,韓玉略有些震驚,笑著讚揚道。
「韓大師謬讚了,若是我沒有感知錯的話,韓大師如今已是高級魂王了吧,若不是我先到,估計韓大師就親自出手獵殺它了吧。」張嫌搖了搖頭,謙虛道。
「張小兄弟高估在下了,三個月前韓某曾和這小鬼斗過一次,結果是略敗下風,之後不得已魂歸於體,才勉強保住性命,之後在這會所裡布上了九枚散念符,才讓這小鬼不至於再次鬧事,沒想到我那不爭氣的外甥把我設下的散念符給揭了,這才發生了今日之事,韓某此行也是迫不得已呀。」韓玉挺了挺肚子,笑著說道。
「散念符嘛,還真是守護這裡的好手段呢。」對於散念符,張嫌已經從先前
韓玉和領班男子的對話里略聽得一二了,對於散念符驅散怨念的作用也已經瞭然,明擺著就是幫助這會所的主人霸凌女子的手段,於是明褒暗貶道。
「哈哈,讓張小兄弟笑話了,小兄弟應該已經知道這裡的事了吧,是想說韓某為虎作倀了吧。」聽到張嫌有些陰陽怪氣,韓玉依舊保持著微笑,回應道。
「不敢,不敢,韓大師您是前輩,前輩做的事豈是晚輩敢胡亂猜測的。」張嫌感知著自身虛弱的靈魂,忍住了一時之氣,同樣報以微笑道。
「沒事,其實我也知道我是在為虎作倀,但是誰讓我那個惹事的外甥胡亂耍鬧呢,人這親緣情感嘛,就算是成了魂師也抹不掉的,哈哈,你還小,可能不懂這種感情。」韓玉見張嫌沒有反駁自己,氣勢上更加凌厲起來,大笑道。
「可是韓大師,晚輩有些不明白,您為何要成為魂師呢?難道就是為了守護自己那個作惡的外甥嗎?」張嫌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守護自家人不行嗎?我成為魂師的理由還需要告知與你這個小娃娃嗎?」聽到張嫌的語氣裡帶著質問的意思,韓玉突然變了臉,反問道。
「不是不行,成為魂師難道不是應該守衛人間嗎?而您自家人作惡,你不是更應該出來勸阻嗎?為何任由他們逼良為娼,為何任由他們將人逼死,為何放縱他們為禍世間增加亡魂呢?」張嫌雖然知道自己此時說這些話不明智,但是內心的良知還是促使他這樣問了出來。
「守衛人間?哈哈,能說出這話的果然只有像你這樣來自獵魂公司的新人,公司用大義洗腦你們,讓你們信以為真,而你們這些可憐蟲卻將這些洗腦你們的話奉為聖旨,魂師是為了守衛人間?別開玩笑了,我成為魂師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能比普通人更好的活著,讓自己的族親能夠在這世間高人一等,至於什麼守護人間,我呸,鬼才去干呢!」韓玉聽到張嫌義正言辭的質問,突然狂笑了起來,大吼道。
「你!」此時的張嫌已經完全憤怒了,他怒目而視狂笑著的韓玉,他沒想到魂師之中還有眼前這種作惡多端、自私自利的人。
「哈哈,有些得意忘形了,不過沒關係,你如今魂力透支嚴重,軀體又不在旁邊,靈魂在勉強支撐而已,對付現在的你,我只要一根手指頭就夠了,現在我能讓你在這會所里悄無聲息的消失,估計你們公司也尋不到你,即使尋到些線索也無所謂,就說你被那高級小鬼給滅殺了,到時候誰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見張嫌憤怒著,韓玉邪笑著說道。TV首發
「看來今天我是走不出這裡了?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對我下手?」見韓玉在打算著自己,張嫌皺起眉頭問道。
「如果你只是
獵捕了那高級小鬼,咱倆倒是相安無事了,但是今日你來的不巧,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所以我不肯定不能放你走。」韓玉說明道。
「就因為我看到了著會所里的骯髒,你就要殺我滅口?」張嫌生氣地問。
「沒錯,這事牽連太大,一是牽連到了我那外甥的前途,二是牽連到了位居廟堂之上的那些人,一旦你們獵魂公司知曉,以你們獵魂公司的背景,有些人可能就要遭殃了,所以我這麼做既是為了保護我的家人,也是代表韓家保護某些人,哈哈,說了你也不懂。」韓玉點了點頭道。
「看來我是被迫捲入到了某個事件中了,但是你以為我魂力虛弱就會任人宰割嗎?」張嫌把手中的黑魂衛丟在了一旁,勉強地運起了魂力,隨時保持著警惕。
「哈哈,一個虛弱的中級魂王而已,你以為我這個高級魂王的實力是擺設嗎?七階魂技,韓非棍!」見張嫌擺出了防禦的架勢,韓玉笑了一聲,靈魂出竅,手中凝聚出一根魂力長棍,棍架胸前,腳底猛踏,向張嫌飛射而去,在臨近張嫌之時,長棍橫掃而出,對著張嫌攔腰揮動。
「生精魄!」張嫌雖然魂力不足,無法使用耗費大量魂力的招式,但是見長棍襲來,也沒有坐以待斃,強行支起了臂膀,用生精魄魂技對臂膀進行臨時強化,以此來抵禦韓玉的第一招。
雖然生精魄魂技將靈魂中殘留的魂力全部調運到了臂膀之上,但是在韓玉的長棍落到張嫌的臂膀上時,張嫌的臂膀依舊擋住一名高級魂王的全力一擊,一瞬之間,張嫌的魂臂直接重傷難支,甩落身旁,而張嫌的整個靈魂被長棍徹底掃飛了出去,砸在了房間的一側牆面上,落在了牆根之下。
「啊……」靈魂上的劇痛瞬間蔓延到了張嫌的整個靈識里,此時的張嫌靈魂爬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與此同時,躲在廁所里的張嫌軀體也開始面部抽搐,咬著壓根悶聲叫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