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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受氣包

  翌日。


  這個時節的風還未褪盡盛夏流火,刮在臉上稍顯潮熱,阿酒把在麵上作亂的碎發撩到耳後,視線對上涼亭下的海棠花,隻是目光毫無焦點。


  江雪汀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你這是終於如了意,反倒憂傷起來了?”


  風把輕笑的聲音吹至她耳畔,阿酒轉過身,見她笑得意味深長,不由問道:“什麽意思?”


  “齊三公子因為一個男寵與人當街起了爭執,如此行事做派,還鬧到人人盡知的地步,太妃怎好堅持把你許給他呢?”


  江雪汀坐下來,翹起蘭花指沿著青瓷杯盞的邊緣畫圈,“也許過不了幾天,你就能出宮了。”


  “那你呢?”阿酒反問。


  她如此聰慧,怎會瞧不出宮裏危機四伏,一不小心便要入那萬劫不複之地。


  “我?”江雪汀笑了,“我與大殿下榮辱與共,他願意留在這兒,我自然也離不得。”


  她臉上的笑和在宮宴上的一樣,好看是好看,就是假得很,還不如她字字譏諷的時候有生氣。


  阿酒直起腰,眼神掠過她望向不遠處,語氣平淡地說道:“也許你料錯了,這宮裏舍不得我的不止一兩位。”


  江雪汀聽出蹊蹺,循著她的視線望去,眼帶譏諷地看著來人,“早跟你說了,她不是善茬。”


  秦素攙著李昭儀徑直往涼亭這兒走來,“見過昭儀娘娘。”


  “起來吧。”李昭儀應道。


  按位分,兩位都是昭儀,可秦素卻像個丫鬟忙前忙後,伺候李昭儀坐好後,又斟滿茶水,挑出品相好的果子放至她的玉碟,做完這些後再站到身後。


  親眼看到這些,阿酒才發現她是真的不似表麵看到的那麽溫順,與事無爭。


  能把自己放低至此,那她一定暗藏極大的野心,不然不足以支撐她丟掉臉麵。


  李昭儀好似早就習慣這一切,慢悠悠地呷口茶,“近來身子不大爽利,特來此請小神醫把脈。”


  如此理直氣壯,阿酒聽了直想發笑,“宮裏太醫比比皆是,又有元院首在,民女豈敢班門弄斧。”


  “你不必自謙,若不是你,本宮隻怕早成了一具枯骨。”


  江雪汀笑著接過話:“昭儀娘娘來此一趟,怕是不止這一個目的吧?”


  她笑裏的輕諷一點不加掩飾,李昭儀隻覺得麵皮發緊,險些崩不住要處置她。


  但一想到她的身份,隻能強摁下怒火,“本宮是有話要與小神醫說,可否請大皇子妃暫避?”


  “好巧,娘娘來之前,我正在同她說事。”


  言下之意,凡事要講先來後到,要避也是她們避!


  她這張嘴,阿酒真是又喜又怕!

  遇到瞧不上的人,隻管揀難聽的話說,可李昭儀到底是剛小產,人又在玉華宮,要是真的氣出好歹來,連著景貴妃都得遭殃。


  思及此,她一個箭步衝至二人中間,“娘娘有話直說。”


  真讓她說,她反倒扭捏起來,掏出帕子輕拭鼻間,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是婦人調養身子之事。”


  阿酒當即明白她的來意。


  “民女觀娘娘氣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便知娘娘身子調理得不錯,隻是子嗣一事強求不來,有時放寬心態,該來就來了。”


  話音落地,秦素急急開口,“英國公府的少夫人因子嗣一事遍訪名醫都沒能遂願,阿酒你一瞧就瞧好了,你就幫幫李姐姐吧。”


  阿酒行禮道:“恕民女無為。”


  她半屈著腿,雙手交疊放至左側,這個姿勢最是磨人,沒一會兒便讓她冷汗直流。


  昭儀不開口,她不能起來,就在小腿打顫的時候,救命的人來了!


  “兩位妹妹許久不來,怎麽不進殿內坐坐?”


  景貴妃的聲音剛起,亭內幾人紛紛跪下,“請貴妃娘娘安。”


  “起來吧。”


  得令後,阿酒長舒一口氣站到一邊。


  “貴妃娘娘恕罪,實在是臣妾有事求教阿酒姑娘,才沒顧得上拜見娘娘。”李昭儀複又跪下,低泣道:“臣妾福薄沒能留住龍嗣,求娘娘憐憫,允阿酒姑娘幫臣妾調理,娘娘是宮裏最心善之人,臣妾的苦楚,娘娘明白的呀!”


  隻要是女子,誰又不明白呢?


  深宮冷清,能依靠的除了皇上的寵愛便是子嗣,李昭儀的年紀輕,往後幾十年,若無子嗣,和孤獨終老無異!

  想到她為何小產,阿酒有些不忍。


  可這是在宮裏,萬事憑人作主,就算真的有孕,能不能保住,豈是一人能說得算的!


  阿酒別過臉,強忍著不讓自己出頭。


  她的一舉一動皆落在景貴妃眼裏,“李妹妹說得哪裏話。”


  語畢,宮嬤嬤會意地上前,扶起地上的人。


  “妹妹如此貌美,陛下又正值盛年,妹妹何愁沒有子嗣呢。”景貴妃順勢拉起她的手往殿內帶,“這丫頭要是真能解妹妹的困境,姐姐早把她送去妹妹跟前了,隻是咱們到底不是尋常門戶的後院,陛下日理萬機,時常顧不到後宮,子嗣一事著實急不得。”


  聞言,李昭儀又是一陣抹淚,好在被勸住了。


  “李姐姐的命真好。”


  阿酒回頭瞪說話的人,不都是她攛掇的?還有閑心說風涼話。


  “秦昭儀真叫民女看不懂,先前幾次三番來玉華宮是為了能見到陛下吧,怎麽才幾天功夫就把心思放到李昭儀身上去了?”


  她橫眉冷眼,出口的話也不大客氣。


  秦素紅著眼上前,兩手在胸前不停地攪動帕子,聲音帶著哭腔解釋:“阿酒,你別見怪,我也是瞧李姐姐可憐,才會幫她說幾句,我給你賠罪成嗎?”


  一介後妃拉著她道歉,還是這副模樣,任誰瞧了都隻會以為她仗勢欺人!

  阿酒甩開她的手,聳起的眉峰中滿是厭惡,“娘娘這是沒招了,竟用起這等不入流的手段。


  你就算是得到滿宮裏的同情又有什麽用?能得到你心心念念的東西?”


  秦素像是聽不懂似的,又是哭著跑了出去。


  這倒真叫她看不懂了,何意啊?


  宮人們頂多傳她是個不好惹的,她一不是宮裏的娘娘,二離宮後應是與她無緣再見,她扮成受氣包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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