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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勸離開

  玉華宮隻住景貴妃一人,無人居住的偏殿不在少數,但眼前這個定是最荒涼的所在。


  雜草橫斜在青磚上,四角宮簷下掛的燈籠雖稱不上破敗,卻難掩久經風雨的痕跡。


  行了半晌,前頭的宮人終於停下腳步,“貴妃娘娘已在殿內等候,姑娘自行進去吧。”


  阿酒朝她福了福身子,踏上石檻,推開緊閉的宮門。


  隨著‘吱呀’一聲,她步入殿內。


  殿內的陳設比外麵看到的好了太多,不僅看不出舊痕,就連最易納垢的角落柱子,都泛著清清亮亮的光。


  整個屋內很是亮堂整潔,外頭的光線透過窗格灑進來,不現一絲浮塵,可見這兒時常有人打掃。


  她打眼四瞧了小半會兒才將視線落到主位上端坐的景貴妃身上,尋常一問:“貴妃娘娘想說什麽?”


  不是‘想問’而是‘想說’,景貴妃心裏咯噔一下,好似心事被人挑破,心虛地拿起茶盞,撇去浮末的時候,眼角不自覺向她飄去。


  她被扣下那麽一頂帽子帶入宮,神情不見慌張,反倒自若得很。


  景貴妃緩緩放下茶盞,沉聲道:“謀害肅王妃是抄家滅族的死罪,諒你多次救她,即功過相抵,但京都是斷不能容你留下。”


  “到底是京都容不下民女,還是娘娘容不下民女?”


  “本宮知你能言善辯,宮裏掌刑的嬤嬤也最喜歡你這種能說會道的小姑娘,本宮勸你一句,按本宮說得做。”


  語畢,阿酒朝她行了個大禮,方才進來時她並未行禮,站了好一會兒卻如此,總不可能是剛忘記了現在才記起來。


  “貴妃娘娘容稟,民女從未加害肅王妃,縱使刑具加身也隻有這一句話,至於離不離開京都是民女自己的事,不敢煩勞貴妃娘娘操心。”


  脆生生的嗓音充斥殿內每個角落,細聽之下,話裏盡是坦蕩。


  景貴妃疾聲吼道:“你是覺得本宮不敢對你用刑!”


  “民女不敢。”阿酒額頭熨貼在冰涼的雲理磚上,揚高聲量,“貴妃娘娘應該知道了肅王府發生的事,若是擔心民女將此事外傳,大可不必如此。”


  “抑或是有人用此事威脅貴妃娘娘,要娘娘出手趕走民女?”


  聞言,景貴妃頓了頓,望著她的發頂微微出神,女兒家本該嬌養,原州那種貧瘠之地是絕不允許她嬌氣的,好容易幼貓長開了,毛色越發漂亮,柔嫩的小掌下抻出的爪子有了點銳利,就要被人生生折斷!


  這樣一想勾出了她心底潛藏的不忍,“你知.……”


  話剛出口,腦海裏理性的聲音就占了上風,她止住聲,垂在膝頭的手越收越緊,沉下聲音說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本宮不知什麽肅王府的事,本宮隻知道你謀害肅王妃,證據確鑿!

  你既已入宮,就別再心存僥幸,老老實實依本宮說得做!”


  驟然疾厲的聲音驚得宮簷下棲息的鳥兒揮動翅膀,殿內殿外徹底陷入無聲的靜默。


  漫長的沉默裏,阿酒的指甲掐進皮肉,她穩住聲線吐出一句:“民女冤枉!”


  語畢,‘噠 噠’腳步聲愈來愈近,她頭埋得很低,視線所及除了地磚再無旁物,可她萬分確定,那股逼人的視線就在她頭頂懸著。


  她就像等死的刑犯,頭被架在鍘刀下,能不能活?什麽時候死都不由她決定。


  後脊已經涼到麻木,額頭的汗倒流進眼睛裏形成一層水霧,她眨了幾下眼睛,想把它逼回去,可到底是年紀輕,經不住,眼眶愈發濕潤。


  “你便在這兒想,何時想明白,何時再出去!”


  ‘噠 噠 噠’


  ‘吱呀’


  門打開又迅速被關上,阿酒試了幾次才從地上爬起來,坐回黃梨木椅內,手心出了汗濕膩膩的,連茶盞都抓不住,‘叭’,青粙蓮葉盞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她怔怔地望著形似蓮花瓣的碎片……

  正殿

  景夫人罵了半晌,剛坐下來喝幾口茶,宮門忽地從外朝內打開。


  一身華服的景貴妃端著蓮步進來,神情不悲不喜,甚是平靜地開口:“宮內無事,嫂嫂回去吧。”


  一聽這話,景夫人剛降下的怒火騰地一下躥起來,“無事?阿酒呢?你到底想幹什麽!”


  四目相交間,處處都是火花,兩名宮女識趣地垂首退下。


  殿內隻餘她二人時,景夫人的態度軟了下來,“我知你在宮裏不容易,你直說吧,此事究竟是誰在背後授意?陛下?太妃?”


  景貴妃立時否認,“嫂嫂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中宮無主,她又是貴妃之尊,還有誰能脅迫她呢?

  “映容,肅王府的事你都知道是不是?休要再錯下去了,你明知道阿酒決計不會害半夏為何要強留她在宮中?”景夫人拉住她的手,言詞懇切。


  景氏是曆經幾百年的大家族,手握重兵,滿門忠烈,這樣的名門望族不允許女子進宮為妃,就是怕有不軌之徒生了圖謀皇權的心思!

  肅王和半夏的婚期拖了許久才定也正是因為背後有此原因,景氏這樣的家族想扶持肅王登鼎皇位不是難事,假以時日若產生嫌隙,景氏除掉肅王改立他和半夏的子嗣為帝王也不是不可能!

  說起來,映容是景氏族譜第一位宮妃,為著入宮,她在祠堂整整跪了五天,侯爺見她仍是不鬆口,隻能由得她去,但話卻是說得清清楚楚:

  “永安侯府絕不會為她謀半點便利,她和景氏猶如後宮和前朝,後宮不得幹政,前朝臣子也不會幹涉陛下會否寵幸與她!”


  景夫人見她神色決絕,皺眉問道:“你,要殺她?”


  “不!本宮不會!她生性單純,在人情複雜的京都活不下去的,嫂嫂要是真為她好,便勸她離開吧。”


  景夫人陡然鬆開手,厲聲指責:“你明知道嶸羽和她兩情相悅!我如何能勸?映容進了宮,已然忘了情嗎?”


  情?景貴妃冷笑兩聲:“嫂嫂說的是哪種情?南朝的宮裏宮外哪還能容許情的存在?就連牧野.……嫂嫂覺得陛下會甘願讓他隻守半夏一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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