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撞到人
李琛明在阿酒的營帳外鬧事有不少人知道,偏巧李琛明中了毒,隻有阿酒能解,不光解了,又隻阿酒認出咬傷他的是何物,一口咬定沙蛛是有人攜帶……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阿酒能從李昭儀那兒全身而退,一是她確實救了人,二是李昭儀勢弱,不敢得罪永安侯府,若是江家摻和進來,那李昭儀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阿酒。
江離知道景嶸羽明白他的意思,朝他拱手行禮,“世子爺請。”
他也不想用阿酒來逼退景嶸羽,可大殿下和江家的前路容不得一步踏錯。
景嶸羽眸中迅速凝起寒厲,“忠勇將軍確信江家的路和信的人都沒錯?”
從陳牧禮碰了韓芸一事來看,當斷不斷的性子已決定他於帝位無望,就算有江家做靠山,一路保他上位,他也守不住南朝的江山。
江離默了一晌,重複道:“世子爺請。”
他既作決斷,景嶸羽沒再多言,到底是為他歎一聲息的,江離有勇有謀,放在京都一眾的世家子中絕對是佼佼者,往後怕是逃不過一個你死我活。
鄭舜見他走了,憤恨的瞪了江離一眼,心裏暗罵他沒用,陳牧禮都做出這種不講情義的事,還要給他遮掩,呸!
回去後,鄭舜沒好氣的問道:“咱們為何要走?把韓芸抓來拷問一番,別說你要找的人在哪兒了,就是她和陳牧禮的奸情都得一並招認了!”
越想越氣啊,多好的機會又放過了!
再一看景嶸羽還是一如既往的靜如止水,真是搞不懂怎麽和他這種悶葫蘆交上朋友了!
景嶸羽推杯茶盞至他麵前,“不瞞舜兄,我要找的人手裏有我要的東西,我怕逼急了,她會把東西毀了,是以,慢慢來,最好等她把重要的東西都交出去,再把她一舉拿下!”
“當真?”
“在大殿下一事上,我和舜兄的看法一樣,隻是此事如抽薪止沸,得好好合計,急不得。”
聞言,鄭舜深吸口氣,他說的有理,陳牧禮畢竟是皇子,若想一棒子把他打死,恐會引來猜忌。
總歸有景嶸羽這個千年狐狸在,不怕扳不倒陳牧禮!
“對了,怎麽沒看到青城。”
那個家夥時刻護在他身邊,竟還有見不到的時候?
“有別的事要他去辦。”
李琛明沒死的消息放出去,那謀害他的人難道不會急得再次下手?
剛在韓芸的營帳處沒看到旁人不就是證明,她一定會按不住性子去李家營地查探情況,尋機會動手!
思及此,景嶸羽微眯鳳目,“陛下何時會到?”
“這兩天吧。”
“你身為禁軍統領,也不知具體的日子?”
景嶸羽言語是詢問,但是語氣卻甚是篤定,若論起陛下的行蹤,怕是後宮的娘娘都沒有鄭小將軍掌握的清楚。
“爺當然省得!大後日!”鄭舜不服氣的回道。
景嶸羽垂眸撇淨茶沫,品了一口,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總要回個大禮給大殿下才好。
一盞茶後,帳外響起夜兒焦急的聲音:“世子爺,李昭儀派人把姑娘帶走了!”
景嶸羽忙從裏出來往李家營地走,“怎麽回事!侯府的護衛呢?”
夜兒跟在後頭解釋道:“來的是一隊禁軍,姑娘怕真鬧起來不好收場就跟著走了。”
“禁軍?”景嶸羽轉眸看向身側的鄭舜,“嗯?”
他那一身的殺氣,鄭舜如何感知不出來,忙擺手,“不關爺的事哈,爺一直跟你在一起!一會兒等爺見著那個不想活的,不用嶸羽兄開口,爺頭一個饒不了他!”
阿酒再次到李家的營帳,李昭儀沒了早先的盛氣淩人,一見著她就把她往屏風內領,似驚似喜的說道:“琛明,琛明好像醒了。”
醒就是醒,沒醒就是沒醒,還有好像一說的?阿酒在心裏嘀咕。
她走進一瞧,榻上的人眼皮闔得緊緊的,但外露的手指微動,難怪李昭儀要說‘好像醒了’。
阿酒探過他的脈後說道:“李公子這是還有些餘毒未清,所以才會如此,按時服藥即可。”
聽到她的話,李昭儀懸在半空的心稍稍放下來,緊著說道:“今兒的藥都喝過了,那本宮的弟弟會醒過來的是嗎?”
“要是沒有意外,應該會醒。”
聞言,李昭儀舒口氣,邊笑邊抹淚道:“好,好,有勞姑娘了。”
阿酒淡淡的行禮,“既無事,那民女先回去了。”
“本宮讓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不敢勞煩娘娘。”
她盡一個大夫的職責,敬她是宮裏的娘娘,但也僅此而已,撇開這兩個身份,她可不想和李家的人有一點瓜葛。
李昭儀沒再堅持,送她到營帳門口便折身回去。
剛來的路上,她特意記著路,徑直走,遇到第一個路口時左拐沿著這條路行個兩盞茶就到了。
夜兒肯定去請世子爺了,他定會著急的,這樣想著,阿酒不自覺加快腳步。
‘砰’
正到拐角處,阿酒和往這兒來的人撞個正著,幸好她身手敏捷,接穩了托盤裏的藥碗,沒致它翻了去。
阿酒後撤幾步穩住身子後,忙賠禮道:“實在對不住,嬤嬤沒事吧。”
“沒事。”嬤嬤看也不看她繼續朝前走去。
阿酒見她走路有點不對勁,喊住她,“嬤嬤的腿腳不便,左右我也無事,我幫您跑趟腿可好?”
“不必,這是要送去給李公子的藥,昭儀娘娘信不過生人。”說完嬤嬤走得更快了些。
阿酒沒再多想,繼續回走,‘李琛明的藥’?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剛走出幾步,阿酒驀地停下,轉身趕往李家的營帳,李昭儀不是說今兒的藥都喝過了嗎,那還喝什麽藥!
那個嬤嬤定不是送藥的!
思及此,阿酒小跑起來,終於是在她入營帳前攔住她,“嬤嬤!等下!”
她尚且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麵前的嬤嬤氣息平穩,可見是個練家子,“嬤嬤,我,我來給你送藥。”
嬤嬤目光一寒,“那就多謝了。”
阿酒從隨身的布袋裏翻出一瓶藥給她,“嬤嬤,之前真是對不住,都怪我走路太不當心了,這藥是我自創的,用來治扭傷最好了,嬤嬤試試?”
“等奴婢的差事了了,再用不遲。”
“好。”阿酒笑著應道,手悄悄摸至布袋,在手心攥了一把迷藥粉。
“姑娘怎麽又回來了?可是有什麽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