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先生

  王大夫不信，他親上前把脈，霎時一臉的驚訝，老夫人剛剛的脈相分明無神無根，現下卻不浮不沉！


  他收手打量阿酒，小郎君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竟身懷此等醫術！再假以時日，豈非要越過林大夫和元院首？

  “今日真是讓王某開了眼，小郎君年紀輕輕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阿酒訕笑兩聲，“運氣好而已。”


  在原州的時候師父就常帶她下山給農戶看病，有一農戶氣喘發作時也如老夫人一樣，師父就是這樣做的！


  徐侍郎後退兩步，躬身行禮，鄭重的說道：“多謝小先生救了家母一命！”


  屋裏的丫環婆子跟在後頭跪了下來，“多謝小先生！”


  阿酒頭回見這樣的陣仗，屬實被驚到了，連忙把他們一個個扶起來，學著師父的話說了一遍，“應該的應該的，盡一醫者本分罷了！”


  徐侍郎起身後，複又問道：“小先生，家母這氣喘可有徹底根治之法？”


  阿酒搖搖頭，“老夫人得氣喘的時日不短了，經年累月的拖到老夫人這個年紀，已無根除的可能！”


  她說著走到桌案前，“但是隻要多注意日常所用之物，還是可以緩解的！經心調養一段時日應當不會再像今日這般發作得厲害！”


  她指指桌上月白釉瓶裏插著的象生花，“這花雖不是真花，可它的香味卻不假，應是噴了鬱金香的花瓣汁水在上麵！”


  徐侍郎上前一聞，卻是有股馥鬱的花香附在上麵！

  這也不怪那店家，象生花要做得逼真，一是形二是味，形嘛自不必說，這味可有講究，為了追求與真花相像，店家會在上麵噴花瓣汁調出來的香水！

  “還有，老夫人的屋子不能太暖，熱和涼皆會引發氣喘，可在屋裏放些陳皮、薄荷、冰片之類聞起來清新的藥草，也有助於老夫人調養！”


  阿酒轉了一圈，屋裏不見任何香料和薰香，丫環婆子身上也未施香粉，看來平日裏已是十分注意了！


  徐侍郎一一記下，而後阿酒又開了個藥方遞給他，“這藥一日兩次，連服十日，十日後我再來為老夫人診脈，到時候看老夫人的情況再酌情調整藥方！”


  “有勞，管家快送小先生回去！”


  回春堂的王大夫湊上去看阿酒的藥方，川貝、竹茹溫化病情，又加了人參須、枸劄等補氣，果真兼具溫補！

  李掌櫃見阿酒跟在管家身後出來，管家對她像是對救命恩人一般，小心謹慎，感激之情益於言表。


  “這是？”掌櫃疑惑的問道。


  “小先生年紀不大，醫術卻了得，適才她可救了我們家老夫人一命哪！”


  管家等他們上了馬車，從窗口遞進一張銀票，“這是我們大人給小先生的診金！”


  阿酒接了過來，探出頭來莞爾一笑，“謝謝先生，謝謝大人！”


  馬車軲轆緩緩轉動，管家直等瞧不見馬車的影子後才回府。


  阿酒瞧清銀票上的數字後，笑眯眯的折好收進懷裏，一百兩！加上侯府給的兩千兩，一共有兩千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