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盡本事,聽天命
深吸一口氣,邁出了三號櫃房,這是她的第二個家,這房子鬧鬼,她買下來,後來收了白夢溪這個膽小鬼,之後房子本來是給她奶奶住的,不過她奶奶舍不得老屋的那一塊地和一條老狗,所以房子一直就這麽空著。
張淑潔沒有用鑰匙,穿牆進入屋子裏,沙發上白孟溪黑燈瞎火的拿著一個手機在網聊。
不然說,這虛擬網絡很恐怖,你根本不知道和你聊天的是老是少,是人是鬼。
白夢溪察覺屋內空氣蕩漾,猛然抬頭,看到是張淑潔,把手機放下,站起來一臉媚笑,
“哈哈,戶主啊,我,我,本來明白就走的.……”
張淑潔很想低聲下氣的說話,可是在這個老鬼跟前培養起來的優越感讓她真的抹不下麵子。
再說了桃子的話未必能當真,淡淡說道,“做吧!”
白孟溪卻沒有敢坐,點頭哈腰的給張淑潔讓座。張淑潔也沒有客氣,坐到沙發上,
“你是不是感覺到了我有大劫,所以要走?”
白孟溪說道,“哪有事的啊,千萬別聽一些自作聰明的人瞎謅,這些人嘴巴上沒有個把門的,無憑無據,就喜歡亂給人扣帽子。”
張淑潔本該放出王禹平來,因為王禹平的嘴皮子確實很溜,能把這個白孟溪壓得死死的,但是她今天沒有放出王禹平來,甚至連商量都不想與王禹平商量。
說到底,王禹平也是昆侖餘孽,如果尚如淵活了,王禹平肯定不會無家可歸,甚至過得比現在都要滋潤。
張淑潔,“我也不信,但是所有人都說我是一個傻子,說你如何如何厲害。”
白孟溪急眼了,但是張淑潔抬頭阻攔他開口,
“我找到你,是因為我拿著周河的陰陽行使的傳承與三號櫃房交易,那個泥胎帶我來這裏找你的。”
白夢溪的眼睛滴溜溜的四處亂轉,不,是他的眼珠脫離了眼眶,沿著這腦袋慌亂的四處看看,沒有看到桃子,這才跑回眼窩裏。
這很滲人嗎?不,張淑潔初次見麵時候,這個白夢溪就這麽做過,當時看起來感覺白孟溪動作很誇張,就跟動畫片裏麵的卡通人一樣。
……
場景重現:
貓呲溜一下竄到王哲背上,王哲一隻手死死抓著季念修的手,一隻手順著這一隻手前朝一捋,就判定了這季念修本體居然是一個圓滾滾的腦袋。
王哲朝著這腦袋猛然就是兩拳。
季念修消失,王哲手中一刻三隻眼的頭顱,頭顱發出慘叫,
“別打我,別打我。”
可是被王哲抓住哪有鬆手的道理,而且這腦袋隨著王哲拳頭暴擊,一圈圈的黑色氣息逸散而出,王哲一連十幾拳下去,直接抱住這顆腦袋開始吮吸,耳朵視野那紅芒在極速的褪去。
“不要!不要!不要.……”
這一連串的“不要”像是王哲這一輩子所有認識到人,在衝著王哲喊這兩個字。
可是可能嗎?好不容易啃住這‘有悔’的一塊肉哪能說放就放?
這頭顱隻是顫抖,不過僅僅一分鍾不到,這頭顱就消失了。
王哲覺得意猶未盡,怎麽才這麽一點?有悔這麽彪悍,不該這麽弱才是。
可是王哲哪裏知道,王哲抱著的不是“有悔”而是有悔手中的“狡”。
這‘狡’隨著‘有悔’在陽間的時間太長了,這裏根本沒‘狡’足夠的食物補充。所以一直處於深度睡眠中。
為了幫助尚如淵,這才蘇醒,本來勝利在望,回歸地獄指日可待,可是陰溝裏翻船,被一個小小的僵屍給吞掉了。
“吐出來!”有悔的聲音傳來。
王哲獰笑,“你有悔嗎?”
可是有悔不吱聲,過了好一陣,這才幽幽說道,
“你根本不吃東西,你如果能忍著,那就一直忍下去好了!”
王哲,“我吐出來,也要再吃回去!”
王哲肩膀上肥貓一個哆嗦,顯然是被王哲的話給惡心到了。
‘有悔’不再說話了,一分鍾後:
馬蹄聲響起,盔甲晃動聲響起。
“直播開始,隨意編製幻境,在一日之內,殺死所有九品公寓住戶,任務完成!”
王哲飛在空中,下方僅有一匹馬,一個騎士。
這個騎士明顯是公寓最後一個住戶,是一個七品住戶,身上還附身著‘有悔’。
這個地獄直播主辦者,是豬嗎?幻境能殺死來自地獄的有悔?還是能迷惑一個公寓七品住戶?
馬背上的騎士,衝著王哲冷冷發笑,“想借助地獄直播離開這裏嗎?”
“別做夢了!你直播成功與否,都永遠離不開這裏。”
“這最後一批練氣士死的時候製造出來的永恒之淚,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這裏,域世界就是有重生之力,也終會把重生之力在這裏耗盡!”
王哲目視前方,並不理會這個騎士的話。
前方是一塊座刀劈的懸崖,上麵是非常古老的表音文字,如蝌蚪一般寫在懸崖上。
王哲放棄了觀察文字,懸崖下方,一個巨大的青袍虛影在盤膝吐納,他的旁邊有一隻狼,跟這個青袍虛影的節奏幾乎一模一樣節奏吐納著。
一刻鍾後,這個青袍老者手指自己周身好幾個穴位可惜他的影像不完整,那一隻指點穴位的手時有時無。
最後他指指自己的丹田,那裏有一團白色的氣,他朝前走幾步,然後一道白色的雷落下,劈在了山壁上,那些蝌蚪文好像又少了幾個。
而這青袍腹部那一團氣,被雷劈中後,散布全身經脈中。
之後崖壁消失,王哲沉思一會,尋找最後練氣士?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是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練氣士,缺少必要的文字說明,根本無從練起。
這馬背上的騎士不開口,跟入定一般,有有悔的保護,這九品公寓住戶也不用擔心自己突然落馬。
王哲剛走了不到半小時,落到騎士的馬背後麵,伸手試圖把繩子解開,可是他摸不到繩子。
之後王哲學著那個青袍老者懸浮空中,貓爬在王哲的膝蓋上。
還別說,這一副畫麵的和諧感,不亞於那峭壁中青袍老者和那一頭狼。
那是一起吐納,而王哲和這肥貓是一模一樣的死物,跟雕塑一般和諧。
這盤膝打坐一坐就是兩個時辰,之後王哲起身,朝著騎士走幾步,之後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接著天空一道碗口粗的雷劈了下來。
騎士嚇得連忙催馬朝前狂奔一段,堪堪躲開雷霆,可是馬後麵的繩子卻斷了。
王哲站著空中,大聲喊道,
“所有人原地解散,違令者,殺無赦!”
這一群婦孺看看王哲,一聲不吭,還是呆在原地,王哲再次大喝一聲,
“最後一次警告,不然我引雷劈死你們!”
下方終於動了,繩子很快被這些人解開,然後這一群人朝著西麵齊刷刷的奔去。
那個骨瘦如柴的女孩跑在最後麵,一步三回頭,一直朝著天空站著的王哲在看。
而王哲不疾落到地麵上,‘有悔’離開了那個騎士,出現在王哲身後,
“你怎麽做到的?”
王哲淡淡說道,
“你救人殺人,都試過,但是放人沒有試過,我覺的既然是練氣士死前最後眼淚,放了這些婦孺,應該能得到練氣士的好感。”
有悔說道,“我不是問你這個,你怎麽做到在這裏引雷的?”
馬背上的公寓住戶,策馬朝著西麵本想追過去,但是很快調轉的方向,奔向王哲。
那些人的身形漸漸消失,而那骨廋如柴的女孩卻踏空折返,落在王哲跟前,什麽都沒有說,而是伸手朝著西方指指,之後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有悔’在女孩轉身的刹那,與女孩麵對麵。
那皮包骨的女孩臉上露出了驚恐,雙目瞪的滾圓,接著一顆眼珠居然從眼睛裏麵滾落在地上。
而女孩身體被紅苔包裹,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馬背上的七品住戶哈哈大笑,“我找到最後的練氣士了!”
說著在馬背上猛然一把抓住了王哲的肩膀。
隻是這刹那,卻抓到一把紅苔,這紅苔如飛速蔓延到這騎士的鎧甲內,騎士從馬背上落下,裏麵是滿滿的紅苔。
“現在騎士都死絕了,你們可以大膽的離開了!”王哲的聲音在十米開外傳來。
而那裏站著一群婦孺被繩子拴著,但是繩子的另外一端沒有一匹馬,一個人。
‘有悔’目光看著地上那一顆透亮的眼珠。
之後冷冷說道,“你殺死了直播拍攝者?”
王哲說道,“是啊,直播結束了。”
“恰好,九品公寓住戶也死絕了。”
‘有悔’朝著四周看看,沒有一個騎士可以讓她附身,而對麵的王哲多了一個域世界隔離,她更沒有希望附身到王哲身上。
那些婦孺解開了繩子,這些人沒有逃走,這些高矮胖瘦不一的人開始互相融合疊加,最後成了一個青衣男人。
男人濃眉,高顴骨,深眼窩,長長的胡須,明顯是西域人。但是這打扮卻是中原地區人的裝束。
男人騎在一匹戰馬上,緩緩靠近王哲。
有悔的聲音很是不合時宜的出現,“你有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