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嚇破膽
趙青果罵道,“你是豬腦袋?那個女人明顯有問題!”
杜正祥點頭:
我又不傻,我知道!但是這天橋下乞丐太多了,他們都走了,我應該會吃飽。
所以第四天,我又聽了。之後瘸子走了,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第五天那個女人又來了,我以為他又要給我講故事。
結果她沒有找我,而是走到瞎子的跟前問‘你為什麽不走?’。
瞎子她看不見,所以沒有地方可走。
這一天,撐傘的女人,沒有給我講故事,而是給那個瞎子講故事。
說道這裏杜正祥突然問道,
“我想去一趟廁所!”
趙青果恨得牙根直癢,但是她很想知道最後的結局,還是伸手指指外麵,說道,
“出門左轉!別亂走!”
杜正祥出門,左轉去了衛生間一趟,足足三分鍾之後,趙青果敲門,杜正祥才從衛生間出來。
兩人坐下之後,這杜正祥又要點煙,趙青果突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我記得你好像不抽煙!但是你這抽煙的動作看起來很嫻熟!”
杜正祥神秘的微笑,之後陶醉的吸一口煙,之後說道:
“你很了解我嗎?”
趙青果搖頭,問道,“你還沒有說,那個故事最後呢?”
杜正祥:
最後?最後那天橋下,就隻剩下我和那個瞎眼的女人了,她負責曬太陽,我負責收錢。
趙青果蹭一下站起來,接著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瞪眼看著杜正祥問道,
“那個撐傘的女人呢?!”
杜正祥說道,“不知道,從那之後,每次下連陰雨,我都會多出一把傘!”
趙青果猛吞一口唾沫,之後放下茶杯說道,“太扯蛋了!什麽爛故事!”
杜正祥點頭說道,“是啊!其實這還不算爛的,我還有個更爛的的故事!昨天才發生的,就在紅日歌舞廳裏!”
趙青果問道,“什麽故事?”
說完又補充道,“你還是別說了!”
杜正祥卻是笑著說道,“就一句話的故事!”
趙青果撇嘴,一個白眼,杜正祥卻是微笑著問道,
“你聽我的口音,是哪裏人?”
趙青果蹭一下子站起來,身後的椅子被她直接推倒在地。
她蠢嗎?她不蠢,她神經病嗎?真的有!但是她的病,都一直在她可以自己控製的範圍之內。
他喝這些藥水跟喝水一樣;
他臉上沒有了剛見麵時候的那種惶恐;
他抽煙;
他的聲音不是西北口音,更像是函西一帶的口音,可是最後一句話,他是南方口音!
杜正祥是頌城的一隻土鱉,應該這輩子都沒有出過頌城,更不可能跑到南方去!
那隻有一個可能,麵前這個人,不是杜正祥,即使他們兩個長得再像也絕對不是!
杜正祥笑著衝著趙青果說道,
“站起來做什麽?輪到你給我講故事了!”
趙青果口幹舌燥,講故事?講屁的故事,可能自己的故事講完,這對麵坐著的可能就是她自己!
她用力捏捏自己的大腿,很疼,褲子上的水很冰,可是之前那種疼痛刺激的美妙,現在淡然無存!
她轉身出門,跌跌撞撞的下樓。
而杜正祥聽到了一聲“哢嘣”聲,這聲音離得他很近,可是他卻不知道聲音從何而來。
……
書屋內,劉序樂粉筆折斷,他眉毛皺起。
一隻手放到嘴裏,不自覺的用牙齒咬著指甲。
麵前的黑板上的字跡像是被雨水衝刷過,字跡模糊不清。
過了好一陣,他轉頭看像門口掛曆,掛曆上一個老頭正在一艘小船上垂釣。
他看向日曆的時候,那垂釣的老頭的鬥笠轉動些許,鬥笠下麵一隻眼睛斜視他。
“來大神,出來,給我碼碼字!”
詭異的一幕出現,這青山綠水垂釣圖,圖中的孤舟遠去,很快隻剩下一個黑點。
“我靠!架構我都寫好了,你出來潤潤色不行?你要是不幫,下本書我就不給你上架!”
裏麵孤舟由遠而近,一隻手從畫中探出,劉序樂把鍵盤遞到這隻手中。
劉序樂叮囑道,“情節加快些,我還想著回家過年呢!”
這掛曆中的畫風就變了,孤舟上,一個人背著鬥笠弓著腰,像是在彈琴,可是仔細看,他膝蓋上放著的是一個鍵盤.……
趙青果出門,趙愛鳳看到了。
所以僅僅一個小時之後,趙青果再次回到了自己家裏。
杜正祥能順利殺死趙青果嗎?應該說是,披著杜正祥外衣的王哲,能殺死趙青果嗎?
答案很殘忍,老虎就算是被嚇得縮在牆角,可是那一口爪牙還在。
杜正祥就算再無能,也不至於見到趙青果嚇得連反抗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杜正祥作為一個人,都可以有這種直覺,王哲沒有理由感覺不到真正趙青果的恐怖。
不同的是,王哲很清楚趙青果的狀態,王哲披著別人的一張皮囊,而這個趙青果是一個皮囊之內藏著不知道多少人。
趙青果的皮囊一旦毀掉,會發生什麽事,王哲想都不敢想。王哲可以聽趙青果講故事嗎?不能!原因很簡單,王哲擔心他會成為趙青果皮囊內的一份子。
都市書屋,擅長的就是講故事,他不能讓趙青果開口講。
這個故事其實不恐怖,恐怖的是杜正祥的皮囊內真的藏著另外一個人,一個趙青果不清楚底細的人。
時間在流逝,六個小時!他隻有六個小時,殺死趙青果,才能跟杜正祥換回屬於自己的皮囊。
可是真的殺死趙青果,即使能回到紅日歌舞廳,那又能如何?
張青果重新坐到了王哲的對麵,趙青果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王哲,生怕王哲吃了她似的。
她可以躲在樓下,也可以躲到臥室裏,可是她卻偏偏坐到王哲跟前,她在恐懼麵前選擇直接麵對。
趙青果重新坐下,很久,王哲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麽。她想了很久,還是先開口了,
“我看不透你,你好像不在六道中!”
她居然看穿了自己,僵屍確實不在六道之列,但是為何不說王哲是僵屍,因為王哲披著一張人皮,而且身上沒有一絲的屍氣!
王哲,
“你很害怕我?”
稍微停頓,
“其實我更害怕你!”
趙青果,
“你……你連迷藥都不怕!你怕我什麽?”
這話明顯言不由衷,她的內心肯定不是這麽評價王哲的,不在六道都知道,區區迷藥隻是她外在人格表達的最合理說辭。
王哲,“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趙青果搖頭,同時朝著門口躲,王哲不說話了。
王哲從來沒有見到過如趙青果這般,一個人體內,會有這麽多不同人的氣息。陰差令從見到這個趙青果就一直在震顫,而不是發熱自己出來。
能跟趙青果聯手嗎?同歸於盡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都市書屋如果王哲所料不差,應該隻能塑造人物能力,或者賦予某些人能力,而不能人的行動。
這個趙青果會是都市書屋創造出來的嗎?
不打可能,從張淑潔便簽上看,這個趙青果出現異常在王哲還沒有來到頌城之前,那她會不會跟張淑潔有什麽關係?或者跟桃子有什麽關係?
好像沒有,從趙青易的記憶中看,趙青果有病是從結婚開始的,這最早可以追溯一年前。
她害怕張淑潔,因為張淑潔是陰間代理人!沒道理頌城本地陰陽行者就對她視而不見。
那她在怕的是張淑潔這個人。
桃子和張淑潔在僵持著,若非這趙青果是桃子的一個棋子?
差不多,應該就是如此……
趙青果聲音傳來,“你怕我什麽?”
王哲,
“確切的說,我是害怕你們!”
說完之後書房陷入了死寂。
王哲說話跟擠牙膏一樣,每一句說完,都能引起她的欲望問個清楚。
她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又控製不了自己的好奇,越克製,越想問。
“我們?”趙青果重複一遍。
王哲,
“計曲是上虞國家南北分界嶺,但是現在的國家地理,說南北是匈江為界,更少有人知道四天門!你上過高中嗎?”
趙青果點頭,
“上過幾天,我好像.……好像在哪裏看過吧……”
王哲問道,“崇都呢?”
趙青果幾乎本能說道,“崇都是西北糧倉,曆代都是上虞西北核心重地,西北一馬.……平川無險可.……”
這說道最後,是趙青果在陷入身份迷茫了,王哲不等她琢磨,繼續問道,
“崇都嵐嶺大墓聽過嗎?”
趙青果,
“姬鴉夫人的墓,本在五重天,六百年前吳道人封天.……嗚.……”
趙青果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王哲說的“你們”這二字是什麽意思了。
她精神病是真的,可以控製也是真的。但是控製不住的時候,是在她睡覺時候,但是醒來之後,她能記得自己睡覺時候發生的所有事。
她每一次睡覺之後,都感覺自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有時候是男人,有時候是女人,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一個老嫗,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一個孩童。
王哲盯著麵露驚慌的趙青果,
“是不是呆在紅日歌舞廳,能讓你保持不成為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