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千裏馳援
他動了一下,她媽的手猛然抓緊他小腿,劉序樂看看自己老媽,老媽很正常,奶奶聲音洪亮,也很正常。
“我去上個廁所!”劉序樂說道。
下炕,走到三叔跟前,伸出指頭探一下三叔的鼻息,手微微一抖。
快速收手,之後推門走了出去。
院子裏左右看看,最後目光落在二叔家門上,走過去,伸手敲敲。
沒人應聲,劉序樂稍微用力,門開了。
大燈光線先一步,進入了二悶子家。
劉序樂隻是朝著屋內看一眼,就連連後退,
“殺人啦,殺人啦!”
他的喊聲很大,屋裏麵一個女人從裏麵衝出來,劉序樂嚇得躲到一邊。
劉樹民拿著一根棍子,從自己家屋子裏衝出來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女人跑出了院子。
“愣著做殺?追啊!”劉樹民看兒子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白長這麽大一個塊頭!
不過也隻是一眼,之後提棍,躍出了院牆。
劉序樂反應過來,跟在後麵,拿了一塊矮牆上的一塊石頭,緊跟劉樹民身後。
劉序樂不多時,就追到他爹的身後。
下雪之後,雪都掃到路兩邊,路窄,他爹前麵一直擋著他,下了一個小坡,到了穀場,終於繞開了他爹,手裏的石頭朝著前麵的女人就摔了過去。
前麵的女人一聲慘叫,踉蹌朝前幾步,眼瞅要倒地。
劉序樂傻眼了,自己是不是出手有些狠了?所以這石頭砸中前麵的女人,就呆在了原地。
劉樹民卻是徑直朝著這個女人衝去,這女人明明眼瞅著就要爬在地上,卻突然雙手著地,朝前快速彎腰爬幾出七八米。
雖然樣子不雅,但是有驚無險的躲過了劉樹民的橫掃一棍。
女人跳出了穀場,劉樹民也跟著跳了出去。
劉序樂反應過來,匆匆追到穀場邊緣,隻聽見一聲淒厲的尖叫,
“啊——”
是他爹摔到後麵溝裏了……
突然瘸子家的狗開始瘋狂的叫,之後村裏好幾戶人家的燈亮了起來.……
天亮了.……
劉家的院子裏,劉樹民的屍體蓋著一塊白布!
毛翠蓮扶著老太婆披麻戴孝蹲在屍體旁,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二悶子也穿著喪服,蹲在院子外麵一個人抽煙。
這算是劉家的悲劇了嗎?不是!還有比這更慘的。
大清早,前麵村子,二悶子的老丈人來了,說是筒子溝那邊水庫裏發現一輛車,是劉樹強的,冰裏麵還凍著兩個人,應該是劉樹強夫妻兩個。
老劉家現在是天塌地陷了.……
唐雅站在櫃房的門口,一張臉白的嚇人。
陳辰想去扶一把,可是不知道該怎麽扶,這後背被十幾斤重的石頭砸了,能站著已經算這唐雅身體素質過硬了。
唐雅眼睛直勾勾盯著冰麵,這就是劉樹強夫婦兩個!
五天殺了三個人!一個昨晚追自己,意外摔死,另外兩個根本就沒有回家,而是前天晚上,就死在了筒子溝的水庫裏!
而她每晚隻有一個殺人名額,昨晚明顯沒有殺死二悶子!不知道是弄死了什麽東西!
明晚就是最後期限,她連劉槐的一根頭發都沒有見著。
現在就算一晚上給她十個殺人名額,她也抬不起手來!
“能回綏原嗎?”唐雅身體僵硬的轉動一下。
陳辰說道,“能!但是停留時間不會太長,應該隻有十來分鍾!”
唐雅說道,“能不能去綏原接個人?”
陳辰搖頭,“任務過程中,恐怕不能讓人進入櫃房!”
唐雅深呼吸,“回去,我十分鍾應該夠了!”
……
下午兩點,孫於穀坐上了飛往邊盧的飛機,上飛機,一通自拍,直到有人看不下去讓他關閉手機。
孫於穀才從激動中安靜下來。
唐雅說服孫於穀,根本沒有什麽難度,或者說這個孫於穀跟二哈有的一拚。
看到美女上門,還送一張機票,除了點頭,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不然說這快餐小說害死人,孫於穀從跟著孫道林開始,就幻想著自己會跟小說裏麵的主角一樣,有美女突然對他一見鍾情,或者自己是什麽驚天大劫的救世主。
而今天看小說的時候,居然有個美女上門,見麵就給一張機票,而且飛邊盧的,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要起航了,屌絲要開始逆襲了。
給王哲留了一個紙條,就背著行李直奔機場。
晚上九點,孫於穀到了筒子溝水庫,路斷了。要去集曼村,要麽繞半個村子,走索道過去,要麽就是從這水庫過去。
孫於穀打聽到這筒子溝的村民說,索道離地一百多米,沒有踏板,隻有鐵鏈,就放棄了。
想到美女可能已經先一步到了集曼村,膽子突然肥了。
找了一根三米長的木棍,就下了水庫!
孫於穀上山未必在行,這下水是行家,踩著浮冰撈魚也幹過,別說這水庫還有一層不薄的冰。隻要不到水庫中心,基本不會出什麽問題。
事實也是如此,孫於穀拿著木棍,半小時後,順利的上岸,到了集曼村,已經十一點多。
村裏除了老劉家院子亮著燈,再看不到燈火。
這打聽問路,也隻能去這老劉家。
爬了三百米的陡坡,到了一個打穀場,又沿著一條小路,走了八百多米。
眼看就到劉家的院子裏,突然一個人從路邊竄出來,
“穀子?”
孫於穀拿著手機電筒去照射,但是這人壓低聲音說道,
“別照了,我,王哲,易容了,有話跟你說!”
之後王哲附耳到孫於穀的耳朵上,把這裏發生的事,都跟孫於穀說了一遍。
孫於穀聽完,一臉懵逼,
“哲哥?我啥也不會啊?可能會讓你失望!”
王哲說道,
“別怕,有我,你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解決不了,大不了咱們走人!”
孫於穀聽到王哲這話,拍拍胸膛,
“其實我還真的有點想法,我認為.……”
王哲低聲說道,“不用跟我說,你盡管去做!今晚先去那瘸子家裏住一晚,把這包煙給他!”
孫於穀接過王哲的煙,這才說道,“我包裏還有幾盒。”
王哲擺手,“你的煙檔次太低,就拿這包煙去!”
……
陳辰給唐雅處理了一天的傷口,不但沒有好轉,唐雅趴在床上,起床都成了問題。
她看到了孫於穀進了村子,也看到了那個神秘的二悶子。
要不是她沒法起床,她現在肯定去偷襲這個二悶子,她有九成九的把握確定這個二悶子,可能是三號櫃房藏在十七樓的人!……
這一夜劉序樂再次穿著壽衣在屋子裏坐了一晚上。
天亮時候才睡了覺。
第二天早上.……
柴富貴一早就來了,沿著劉家的宅子神神叨叨的碎碎念,不時拿一張可能自己都看不懂做啥用的符舞動一番,之後就近找個石頭,或者牆壁,把符用漿糊貼上去。
這老劉家窯洞上麵的鄰裏,也是三五紮堆,大清早的看劉家的熱鬧。
八點十幾分,太陽照在了劉家的院子裏,柴富貴正貓著腰,蹲中間大窯門口洗手上的漿糊。
突然院子外麵傳來一個稚嫩的喊聲,
“是劉槐家吧?”
柴富貴抬頭,看看外麵的小後生。說了句,
“是咧,尼恩家發撇,走親裹上段時哈紮來!”
這院前外的孫於穀是一腦門的黑線,這十裏不同音,這邊盧的集曼人方言,帶著濃烈的蠻音,不說普通話,根本沒法交流。
孫於穀咳嗽一聲,“大叔,會說普通話不?我聽不懂你說啥!”
屋裏劉序樂出來了,
“我家裏做法事,不方便接待人,你有事改天再來。”
孫於穀說道,“做法事?這地方哪來的法師?”
柴富貴站起來,挺直腰,說道,“捏哈啊!”
這不用翻譯,應該是說,“你瞎啊!”
這柴富貴今天穿的可是一件道袍,黃色的,袖口兩個八卦,胸口後背一個八卦,這賣相十足。
孫於穀淡淡說道,“你也算個道士?我來考考你,‘妖如事,黃頁如是!相去法人爾!歎一身法!徒添他人衣!’啥意思?”
這孫於穀,大概這下半輩子都要靠這一句話活了。因為王哲這句話解釋,和對付黑衣鬼,給他的震撼太強。
柴富貴臉色一變,“農哈路數,德球幾本書,國幹出來吃憋哈!”
孫於穀聽不懂這柴富貴說的啥,也不等那劉序樂翻譯,雙手插兜,冷笑說道,
“當道士,連《《祜野誌》都沒讀過,你跟前就算站一隻鬼,你知道是什麽鬼?怎麽對付嗎?這老劉家現在已經死了四個人了!你是準備攔著我,讓老劉家人都死絕了?!”
柴富貴聽前半段,已經一身冷汗,他聽過《祜野誌》,但是自己是風水堪輿,說實話,真的沒有學過抓鬼。
可是這要是說自己不會,太丟人,剛想好借口,打發這小屁孩滾蛋。結果聽到後半段,突然咧嘴一笑,
“四鍋?哈哈……”
孫於穀冷冷說道,
“我剛才那一段話已經說了,他家裏有鬼冒充活人!你沒本事,就速度一點離開,如果覺得自己命夠硬,你可以繼續呆上半個時辰!”
說完孫於穀,掏出煙,點燃,一副準備離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