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以退為進
王哲猛然翻身,之後就是劇烈的嘔吐,灌入王哲口裏的血全部都被吐出來。
她朝後退兩步,她明顯感覺到了王哲身上的僵屍特有的那種罡氣外放,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這種罡氣,隻有飛屍才有!
“那個柳鬼果然和你合夥在坑我!什麽貓妖?!僵屍就是僵屍!”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與王哲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她回溯之後,發現太多的不正常。這個僵屍要是沒有跟柳鬼要是沒有什麽合作,打死她都不信!
王哲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把嘴上的血跡用力擦拭,仿若他有潔癖一般。
無常殿的女人接下來該說什麽?王哲又該說什麽?
都沒有詞!
但是兩人都需要對方,但是卻沒有什麽籌碼說服或者逼迫對方按著自己意思來做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這個無常殿的女人在發完牢騷之後,隻是默默看著王哲一臉嫌棄和厭惡的擦拭著滿嘴的血。
她又迷茫了,僵屍不吸血,而且一個實力直逼飛屍的僵屍,不吸血!怎麽做到的?難道這個王哲是被人祭煉過?
可是這普天之下,從未聽說過,僵屍進階能保留神智的,神魂都不該有點滴!
她麵對的真的是一個修道界的疑難雜症患者,可惜她不是這個圈子裏的醫生!
王哲擦拭完嘴上的血跡,然後取出一根煙,低頭開始抽煙。
王哲為什麽不開口?以他的智商如果給這個女人講道理,不該無法說服這個女人。
可是不能先開口,也不能表現的他太過強勢。
這與商業談判很像,有些人壞就壞在給對手的印象太差,話多,喜歡表現,都不會給對手留下正麵印象。
王哲突然變得矯情了?不是!
王哲的命不可能被城隍收走,也不會被暴怒的桃子收走,更不會被夏休甫給竊走!因為這些人都已經成精,聰明的一塌糊塗,就是看王哲多麽紮眼,都不會殺王哲而把自己拖入局中。
王哲的命也不值錢!隨時可能被蠢貨收走!或者說被腦殘意氣用事給毀掉。白延肅就是一個蠢人,這個無常殿的女人也是一個蠢人。與王哲很不會與蠢人打交道,也不喜歡蠢人!真的不喜歡,因為費口舌,而且危險,而他又沒有實力自保。
他真的有飛屍的實力嗎?白延肅要是聽到這話,會豎起中指鄙視!
把僵屍比作盛水容器,這活屍在僵屍序列中,就是一個酒盅!一個酒盅和一個碗都差別不知道多大。
王哲實力就是爆棚了,也就一擊,而且這一擊,想摸到飛屍的全力一擊,差的不知道多少!
這王哲在白延肅的眼裏,這實力是渣渣,就是露出不化骨的氣息,也是塗於其表。因為僵屍需要屍氣,王哲有嗎?!這就是王哲實力的本質。
王哲也有自知之明,因為王哲閱讀了白延肅家的那麽多書,真正的跳屍他都沒得比,那一拳能把一堵牆給錘塌了。王哲能做到嗎?
踹門還行,其它的,這身體硬件還是差的遠!
回到當下:
王哲一根煙抽完,第一次出現了拘謹,不知道該自顧的去沙發上坐下,還是繼續站著。
這都是因為他清楚無常殿的生門在哪裏,所以有了希望,才會讓他有了敬畏。
“你很能睡,而且警覺很差!”女人打破了僵局,略帶譏諷。
但是這個譏諷是事實,她的身份決定說話的語氣。但這句話隻是用來打破沉默的,沒有多少目的性。
“小時後老師總是說‘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他,咳咳,他騙了我!”
無常殿的女人突然掩口,但是因為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她很快把手放下,
“這句話,今年六月份,我才擺脫的。”
王哲嗯了一聲,沒有接話。
換做其他人想和這個女人攀談應該會說,“哦,你是大一新生嗎?”
王哲不會,因為任何小聰明,現在最好不要顯露。這隻會讓這種幼稚的人感覺到危機。
“我今年讀大一!你是綏原建築工程大學畢業的?”女人問道。
語氣緩和很多,她現在對王哲是可以使用“平易近人”!
無論王哲的傲骨多強,現在也要妥協接受。
“是!”王哲回答很簡單。
“哦,我是上虞工大新生!”
“全國前三的大學!”
“你也不差!”
……
廢話比較多,就跟兩個說相聲的,一個逗哏一個捧哏,但是談的沒有多少營養。
但是說廢話比說正經話更讓王哲費腦。
一番自吹,終於開始切入了正題。
“我叫陰妍舞,咱倆還是坐下來談吧,你不會累,但是我的腿都酸了!”無常殿的女人對聊天很滿意,自報姓名。
王哲一臉錯愕,但很快附和一句,“跟我妹妹陰妍姿像姐妹!”
陰妍舞,這是在王哲聊天,聊的飄了吧?為拉近和王哲拉進距離,胡謅一個與王哲妹妹隻差一個字的名字。
但是王哲接受了。
“哥,無常殿不能一直在綏原呆著,時間太久,會出大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和夏休甫之間究竟達成什麽協議?!”
果然是要靠著懷柔政策來瓦解王哲。
王哲沉思一會,說道,“我說了你能讓我活著離開無常殿嗎?”
陰妍舞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因為王哲已經見過她,現在為了消除與王哲之間的隔閡,臉上朦朧偽裝也褪去,麵露為難,
“我是控製著無常殿,但是我左右不了無常殿的規則!”
王哲長長吐氣,一個僵屍哪來的呼吸,隻是做個歎息的動作,
“你讓我冷靜一會,我想再見見夏休甫,他說我可以活著離開,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活了幾百歲的老鬼,我其實也並不是完全相信他。”
這讓陰妍舞為難,但是王哲痛快答應,她反而要生疑。
……
綏原北郊,一電廠東北角,一個煎餅車被人推翻在地,半桶雞蛋碎了一地!幹炸的油條、酸菜、甜麵醬散落一地,一個四十歲的男人蜷縮在地上,手捂著腦袋!
穿著電廠工裝的人圍了一大圈!但是沒有人上去扶一把,不是這裏的人冷漠,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前段時間,為了這煎餅攤位置,打了一個在這一電廠門口已經賣了五年多雞蛋灌餅的一個女人!
男人打女人很可恥,而搶奪別人的攤位這更可恥!所以沒有人會同情這個男人,隻是覺得剛才打這個男人的人還是下手輕了些!而這個男人隻是腦門被打了一拳頭,就躺在地上裝死,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想要訛詐!
所以這一電廠路過的工人,讓那幾個人見好就收!沒有人報警,那門房的保安還故意把打人的這一段監控給刪除了!
八點半以後,門口基本冷清下來!這裏是南郊,一電廠三個大門,這東北角的門,並不是大門!而是因為綏原北穀高速口離得這邊近,三個大門前方的路不許運輸車輛行駛!所以這東北角才開了這麽一個專門供運輸車輛進出的門!
男人躺在地上一直沒有起身,直到一輛桑塔納從西麵過來,司機看到了這一地的狼藉,從車上下來!
過去把這個男人給扶起來,這個中年男人卻跟喝醉酒一樣,不願意使一點力氣!任憑這個司機把他從滿地煤渣的路上攔腰抱起,放到了這一電廠門口的台階上!
這個男人這才坐直了身體,雙目無神看著那被推翻在地的煎餅車!這個抱起男人的是王皈!
王皈把煎餅車給扶正了,不過這兩個輪子好像被撬棍弄壞了!地上一大團麵全部裹著煤渣,上麵還有腳印,這下手的人確實有些過份了,如果不踩幾腳,這麵團剝去外層,有一半還能用!
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保安室,保安室內的保安看到王皈看向他,立刻轉身,假裝沒有看到!
王皈走過去,給保安散了一根煙!然後問道,
“這是誰幹的?”
保安拿著王皈的煙,沒有點上,而是問道,“你認識他?”
王皈搖頭,那保安,這才把煙點上,然後跟王皈說了外麵坐著的男人如何缺德,最後輕描淡寫的把這男人被一群來路不明的人砸了攤的事說了說!然後勸王皈別管這種事!小心被訛上!
這保安說的義憤填膺的,而王皈自認為承擔著維護社會正義的使命!
在王皈要繼續詢問緣由,王禹平站在他跟前,淡淡提醒一句,
“別過線!”
從保安室出來,王皈不爽盯著坐在車裏看著這一切的一個剛生孩子沒有三天的產婦。
那個產婦究竟是什麽人,他不知道,但是張淑潔讓所有事都聽這個女人的,但是這個女人卻跟個啞巴一樣,王禹平卻成了這個女人的傳聲筒。
取了一根煙給中年男人,男人伸手接過了煙,又跟王皈要了個火,然後猛抽一口!接著劇烈的咳嗽!王皈能從這男人接煙的手勢看出來,這男人是一個資深煙民,但是從這抽煙之後的反應看,應該是戒煙有段時間了!
男人咳嗽著,直起腰,又開始抽,這一口煙抽的太猛了,咳嗽時候,嘴裏鼻腔還在冒煙!眼淚都嗆出來!王皈站著也沒有動,自己也點燃一根煙!
男人咳嗽停下來,用袖口擦一下眼,然後又開始抽!這一次抽的時候沒有咳嗽,但是這淚腺好像煙熏壞了,眼淚順著鼻子兩邊的通道朝著下巴一股腦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