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時代不同
白延肅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安淑君,安淑君撥通了呂憨的電話,不過這個電話,她足足重播了五次,那邊的呂憨才接電話,這是呂憨接她電話最慢的一次,
“呂憨?!你人在哪裏?馬上到紅樓來!”
她說話時候不客氣,她是真的惱火呂憨的磨蹭,呂憨那邊虛弱的說道,
“安總,這次恐怕做不到了,我現在還在綏原第一醫院。聽到你安全了,我就放心了!”
安淑君這才放緩語氣,之後兩人談了近二十分鍾,安淑君掛了電話,她的臉慘白如紙,王哲進了紅樓找她,原來是呂憨聯係的王哲,而呂憨聽到無常殿,聲音就變成了一個怪裏怪氣的女人,詳細詢問無常殿內發生的事。
聽到王哲是主事,歎息一聲,說沒得救了,無常殿可能就是王哲自己召喚的,召喚之人必死無疑。
安淑君聽到這裏,心中的傷感和愧疚頓時煙消雲散,手機還給了白延肅,然後抱著雙肩靜等著可以安全離開。
她覺得王哲在報複她,是臨死前在惡心她,想讓自己在後半輩子心理有刺!有愧!……
無常殿的女人手裏扯著沈雀嫋的頭發,目光陰冷的看著安淑君遠去的背影,咆哮,
“你為什麽不審她?!沒有人倫底線,枉做人母!這種人渣你都能放過?!”
好像安淑君曾經虐待的不是王哲,而是這個女人。
王哲雙指不自覺的抖動,煙被雙指夾斷,他不想思考這個問題,他也不想活在過去,有些事,做不出來,做了隻會讓自己惡心,目光看向夏休甫,
“人我暫時留下!不過接下來,這其餘六個人需要你來審,如果她滿意,沈雀嫋可以交給你,但你審的不能讓她滿意,那就對不起了!你該渡劫,就渡劫吧!”
“我反對!”這無常殿的女人在聽完王哲的話之後,再沒心思糾纏安淑君的事。讓柳鬼來審,那更無需借用無常殿的力量,一旦這柳鬼開了殺戒,這應劫的威力可就按著人頭數在曾幾何倍的增長。
她有心讓繼續抓人,可是以王哲這種辦事的態度,根本就是做無用功,抓多少,都是自己瞎忙活。
王哲做的事,簡直沒有任何邏輯可言,剛才放出去的人,好幾個都背負這命案,有的人是奸商,劣質食品不知道坑死多少人。
這些在她眼裏都是大魚,可是王哲卻留下這麽幾個人,還讓一隻鬼來審判,她觀摩過幾十次完整的無常殿出現之後的審判記錄。可是從來沒有出現如王哲這般一點是非、正義感、權利欲望的人。
王哲把功德簿塞到了也是滿臉錯愕的夏休甫手裏,淡淡說道,
“反對無效,你可以開始了!”
說完朝著樓梯緩步走去,這個女人奈何不了王哲,隻能怒目盯著夏休甫,
“你敢審,我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夏休甫拿著功德簿呆在原地,目光盯著緩步上樓梯的王哲,希望王哲能說句話。
王哲卻像是在低頭數台階,走到二樓飛台上,側身躺在了沙發上,這才開口,
“無常殿是我召喚而來的,所以主事的人是我!再不開始,我可要強行送人走了!”
夏休甫謹慎的看看這個女人,伸手推推自己的發型,之後雙目深情的看著沈雀嫋,說道,
“別害怕,有我夏休甫在,你不會有事!”
說完走到沈傳師跟前,問道,
“名字!”
沈傳師拒絕回答,柳鬼嘴角輕佻,“你是需要我喊溫洪仁出來,才肯合作嗎?”
沈傳師聽到“溫洪仁”三個字”,那怨氣刹那消失了大半,
“沈傳師!”
眼前景物變化,可是王哲卻雙目緊閉,好像有多疲憊的似的,開始挺屍。
下方包括夏休甫和那些被等待被審判的人全部消失,無常殿的女人,轉頭看著王哲,喊道,
“你究竟是什麽態度?柳鬼審判,你為什麽不看?”
王哲閉眼,高聲說道,
“眼不見心不煩,他審判必須讓你滿意,你滿意,我就滿意!”
說完繼續一動不動。
這下方無常殿的女人,突兀出現在王哲沙發旁邊,看看王哲,消失不見。隔了十分鍾,再次看王哲一眼,接著又消失不見。
就這麽隔一會功夫這個女人出現一次,好像是在監視王哲偷走沙發似的。
三個小時之後,下方傳來夏休甫的聲音,
“你這人眼裏隻有錢,根本沒有做人的底線和原則,你直接害死的是溫洪仁一家,間接毀了四個家庭,你口口聲聲說對老婆毫不藏私,錢都交給老婆打理,可是你的條件,買個普通住宅不行,裝逼買個高級別墅,你的那點工資夠還房貸不?你對得起人家遠隔萬裏跟你來上虞嗎?”
沈傳師咆哮,“賤人!我不掙得少嗎?少她買得起那麽名貴的衣服和化妝品嗎?”
“啪啪.……”密集的耳光聲,之後聽到夏休甫喘著粗氣,罵道,
“是誰嫌棄自己的媳婦穿的寒酸丟自己的臉的?你他麻痹的自己三觀不正,逼著一個本來兢兢業業持家的女人走上一條入不敷出的不歸路!你有臉了?你還心理醫生?”
說完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暴揍聲,之後沈傳師的聲音再次傳來,而且中氣十足,
“沒錢可以跟我說,我會想辦法,可是她做這種肮髒的事,考慮過我的感受沒?她家裏寫的那麽多和她做過那種惡心人事的人,難道也是對的?!”
王哲依舊閉著眼,他好奇夏休甫那麽揍這沈傳師,怎麽還能讓沈傳師這麽說話流暢。但他不想動,因為他想做點事,所以必須讓那個無常殿的女人放鬆警惕。
夏休甫聲音傳來,“你們都不是瞎子,結合你們剛才看到的,跟這個活在自己世界裏的醫生解釋一下!”
可是顯然這裏留下的人,都沒有解釋的心思,或者說沈傳師做的事,比起他們做的可能隻是小巫見大巫。
結果這無常殿的女人開口了,
“她寫上名字,是為了調整接客的日子和時間,至於記錄下來的視頻,是發往國外網站賣錢的,她其實挺可憐,也挺蠢得!”
夏休甫接著又是一通爆錘,這一次聽到了沈傳師的慘叫聲,打完之後,淡淡問道,
“現在再談溫洪仁!真的是你老婆的原因你才給開了間歇性精神疾病的診斷書的?”
沈傳師發出一個很虛弱的,“嗯,那天.……”
之後突然安靜,可是僅僅兩分鍾之後,就聽見沈傳師的哭喊聲,
“求求你,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
之後是嘭嘭的身體撞擊地麵的聲音,持續幾十秒,沈傳師又在尖叫,
“法律是公平正義的,你們這是欺騙,這是欺詐,這是做偽證.……啊,朗朗乾坤,你們這是謀殺,啊,別打了,別打了.……”
這一次持續一分多重,夏休甫聲音冷冷傳來
“你是把我們這些人當瞎子,還是覺得仗著自己是心理醫生,靠著催眠自己,就能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嗎?你要是不想醒,我讓您這輩子都活在自己編製的夢裏!見過惡心的,沒見過你這麽惡心的人渣!”
沈傳師帶著顫抖的聲音傳來,“我錯了,嗚嗚,我真的錯了,嫋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夏休甫淡淡說道,
“我的判決,賣了你家的別墅,補償溫洪仁家人二百萬!補償沈雀嫋二百萬,犯間歇性精神病二十年!你不是愛麵子嗎?我偏偏不給你!現在可以滾了!”
跟前有人殷勤的提醒,“兄弟,他殺人了,你該判他死刑!”
這說話的人,是提醒夏休甫要讓跟前的女人滿意,這種判決,可能會讓跟前的女人不滿,畢竟這個沈傳師毀了四個家庭,毀了一個為愛不遠萬裏來到上虞的好姑娘。
站在女人的立場,這個沈傳師應該碎屍萬段。
可是夏休甫卻沒有聽從這個人的意見,淡淡說道,“我審判,有我的角度,不需要你來教我,你的名字!”
這人不吱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沈傳師狼狽的背影,同時也在看這個無常殿女人的態度。
不過這個本來扯著阿花頭發的女人,鬆開了手,
“你放她離開,沈傳師的審判,我就算滿意!”
這態度轉變的有些快,看來能看透人的內心隱秘,卻並一定能做到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因果。這個無常殿的女人,是由憎恨這阿花,變成了同情。
夏休甫卻是淡淡說道,“我有我的原則,她不是籌碼!如果你不阻攔,那我繼續!”
說完衝著那個觀望無常殿女人態度的人喝到,“名字!”
“季念修!”
僅僅一分鍾後,又傳來夏休甫的聲音,
“主事?這人身上有大文章,你不親自下來開開眼?”
可是上麵的王哲卻沒有動,他的聽覺能觀察到下方一切,其實也心癢難耐,可是他更知道好奇會斷了自己的生路。
夏休甫等了一會,沒有聽到王哲回應,苦笑說道,
“這時代在進步,很多東西都變得怪怪的了,這貓和狗能趴一個窩,這家雀見了人也不會飛,這僵屍我印象裏,都警惕性十分高的,易怒而且領地意識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