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借屍還魂?
不過這聲音停了一會,接著繼續“吱吱扭扭”的響,好像裏麵有一把破爛的搖椅,被人坐上去了!
從桌子下,把工具包扯出來,拿著錘子準備去儲物間看看,這個儲物間裏麵究竟怎麽回事?
“別過去,他在裏麵!”桃子一邊開機,一邊朝著王哲淡淡說道。
王哲眉毛皺起,耳朵觀察了好一陣,這個聲音時斷時續,盯著桃子問道,
“你說誰在裏麵?!”
桃子那水泥手離開了手機,手機懸浮在她跟前,雙手朝後支撐,水泥腦袋朝著門的方向看了好一陣,這才說道,
“他是誰,哈哈,我希望你這輩子不會見到他!”
王哲伸手擋住了手機屏幕,說道,“你跟我說說,裏麵究竟有什麽?”
桃子有些生氣,那水泥手一把抓住王哲的胳膊,朝著水泥人一下撲過去,王哲鬆手,單手撐住這桃子的肩膀。
“你該慶幸,我在這裏,不然你早就不是你自己了!至於其它的,我沒有義務給你解說。你覺得隔著這麽一扇門,我和你說話,她聽不到嗎?”
“哈哈.……”一陣空靈的詭笑,從儲物間內傳出來。
王哲瞳孔不自覺的一縮,衝著儲物間喊道,“你出來!”
裏麵隻有那空靈的笑聲,這個笑聲,如果換做普通人,肯定能嚇癱了。
“娘娘?我這後宮現在都在傳……”
手機裏宮鬥劇的聲音傳出,桃子已經開始看電視劇。王哲盯著那儲物間又看了好一陣。
他指揮不了這個桃子,這個桃子說話看心情,繼續追我,可能讓這桃子真的發飆,鬼畢竟是鬼,不是人!
拿起外套,也不再管這儲物間裏麵的聲音,下樓去送任花花,順便把胡德平也送到機場……
安淑君拎著行李也到了機場。
被王攆出家門,是一件很沒麵子的事。可是自己怎麽就眼瞎的,連自己兒子都能認出?這一路上,臉都是羞得通紅,有些倉皇也有些狼狽。
機場候機廳,在一號航站樓送走了陰妍姿和老李,兩人要先去學校。而她要回曲蓧,聽幾個生意上的朋友說,這鋼鐵周期性很強,冬季囤積,開春賣,穩掙不賠。
曲蓧中小型煤礦已經停了一年多,開年做原油期貨,賠了近一半財產,就指望冬天這一比買賣掙錢了。
到了三號航站樓,機場工作人員告知,飛機要晚點一個小時。就先去服務大廳找個飯店吃口飯。
當她走到酸菜魚館的時候,看到了胡德平也在裏麵。胡德平的對麵,坐著那個假冒王哲。
安淑君本能的轉身,退出了酸菜魚館。隻是走出去一段,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提醒一下這胡德平,或者說,自己該去問問這個胡德平,王哲究竟去了哪裏?他對麵的究竟是誰?!
進了衛生間,翻開行李箱,把口罩墨鏡戴上,把耳釘項鏈,所有她身份特征的東西都收起來。再次進了酸菜魚館。
不過兩人已經吃完飯,胡德平拉著王哲的胳膊,就跟老爹拉著兒子似的。她的眉毛皺的更深。
但隻是疑惑,並沒有其它的情緒。還在在哪個父母的眼裏不是一塊心頭肉。可是在安淑君和王哲之間,並沒有這種感覺。
如果說是因為安淑君生王哲時候,年僅十六歲,但是這麽多年,陰妍姿都那麽大了,現在又有了一對雙胞胎女兒。
無論如何,她的心態應該變化了才是。可是沒有,一丁點都沒雨。一個禽獸把她從村裏騙到城裏,生了孩子,人就消失不見。所以王哲是她生的,也是她的敵人。
王哲的生死,對於她無關緊要!
現在留在這裏,隻是想弄清楚這個救她的人究竟是誰?為何自己會把他當成王哲?
胡德平走到門口,跺跺腳,說了句,“這北方跟南方就是差別很大啊!”
王哲的目光看向胡德平的腳,胡德平穿著一雙單皮鞋,雖然擦的錚亮,可是這鞋一看就是夏季穿的。
這裏也沒有賣鞋的地方,王哲拉著胡德平到了候機廳的椅子上,然後脫了自己的運動鞋,然後跟胡德平換鞋。
胡德平推著王哲說自己馬上就上飛機了,不需要。可是去被王哲蠻橫的把鞋子脫了。
如果和胡德平客客氣氣說話,實在能累死人。鞋子換過,又給胡德平把鞋帶係好。這才坐到胡德平跟前。
這胡德平也是無奈,他是話多,王哲是話少。能做的,很少如他一般叨叨說半天。
“我覺得小慧那丫頭不錯,你有時間多和她走動走動。”
王哲哦了一聲,之後胡德平又開始說,“唉,我是沒時間在這裏多呆了,今年帶的是畢業班,已經來了好幾天,你在這邊好好學習,既然考研了,就好好讀書,這掙錢的事,不要那麽著急.……”
胡德平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從學習談到這普通話,說自己這普通話口音太重,自己是曲蓧本地的師範學校畢業,隻讀了兩年雲雲.……
一個能說,一個能聽。
這胡德平的絮叨,讓安淑君都有些受不了。幾次都忍不住,想要過去揭穿王哲的本來麵目,想讓胡德平也清醒清醒!這不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是王哲!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的又陷入了自我懷疑。這個假冒的王哲不僅僅認識陰妍姿,雖然話少,但是和胡德平說話時候,都是地道的曲蓧本地方言。
胡德平在說曲蓧這幾年變化,突然把話鋒再次轉安淑君身上,
“對了,她給你又生了兩個妹妹!還是雙胞胎,我前段時間還見了一次,長得跟她很像。”
胡德平是想盡量彌合王哲和安淑君之間的關係,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王哲從來不跟胡德平說他和安淑君之間究竟發生過些什麽。而胡德平雖然風言風語聽到很多,不過一個正常的教師,滿腦子都是是非曲直,天理人倫。
他認為是安淑君的教育方式有問題,而沒有想過這天下一樣米,百樣人!王哲的不幸,並不是他能換位理解的。
王哲卻打斷了這個話題,問道,“小濤現在讀大學了吧?”
胡德平點頭,說道,“桔安石油大學,已經大四!除了要生活費,從來不給我打個電話!唉!找了對象,也是咱們曲蓧的,王致平家的丫頭!”
王哲問道,“是雅香?還是雨靜?”
如果不是親子堅定,那是王哲的堂叔!
安淑君再也無法淡定了,他不是王哲?為什麽連王致平家的兩個丫頭叫什麽都知道?她的心髒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她起身,朝著機場外走去。
在門口,她給呂憨打了個電話。
呂憨接到電話,聽完安淑君的話,笑著說道,
“你不是一直不想見他嗎?現在怎麽……”
安淑君打斷了呂憨的話,問道,“我問你為什麽,你直接說!”
呂憨咳嗽一聲,說道,“說點你可能無法理解的事,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因為意外而起死回生的人,而這些人雖然樣貌變了,可是卻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們的身份!王哲應該死了,但是他換了一個身體,又繼續了以前的生活!就這麽簡單!”
安淑君遲疑了好一陣,這才說道,“你還是過來看看!”
呂憨說道,“沒有必要,他臉上沒有那一條疤,而且長相跟你和他父親差別很大!如果他對你的錢有所企圖,你可以拉三五個人,一起指正他不是你兒子!之後再做親子鑒定,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安淑君捏捏拳頭,說道,“為什麽拉三五個人?”
呂憨說道,“先要拆穿他,不然,你要是冒冒失失的拉著他做親子鑒定,沒有用的!裏麵彎彎繞繞的東西很多!不過,我覺得吧,還是算了吧,他如果不找到你頭上,你就放他一馬算了,就當他重新投胎做人了!”
安淑君掛了電話,閉目!彎腰從拉杠箱裏麵取出那串珠子,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她信呂憨嗎?信!呂憨是她的左膀右臂之一,她沒有理由懷疑呂憨的話。
聽到廣播傳來,飛往計曲的飛機已經降落,讓乘客準備檢票。
安淑君卻大步流星拉著行李箱朝著停車場而去,她不回曲蓧了,她要呆在綏原。至於為什麽呆在這裏,她也不知道!
掙錢,沒有止境,她突然對掙錢翻盤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