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仇落怏冷笑一聲,說:“我就是讓你知道我手裏還有很多底牌,你知道嗎?你上次推薦我的殺手,她接了我的新單了。我知道她接單就是想釣我……”仇落怏手裏的刀一刀接著一刀,毫不容情:“可我點名讓她接單,又何嚐不是想釣她?她在自尋死路。
眼看著又是一道刀光劈過來,宋逸飛狼狽躲過,此時她已經有點累了,一個勁直喘氣。仇落怏有刀在手,宋逸飛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而且她真的是一點沒有手下容情。宋逸飛能保住一條小命已經是身手敏捷了。
宋逸飛想著下次來一定要帶個稱手的兵器,一邊喊了一聲:“仇落怏,你砍吧,你把我砍一身傷,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她這個摸不著頭腦的邏輯讓仇落怏一愣,宋逸飛已經趁機從她腿邊連滾帶爬的逃開去了。宋逸飛好容易從她身邊竄過去,想要逃離,卻沒忍住嘴賤,一邊逃一邊說:“反正抱著舔的又不是我。”
仇落怏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手裏的刀就對著她的後背飛了出去,宋逸飛心知不好,一個前滾翻撲了出去,刀落了空。仇落怏人卻已經隨後跟進,又是一刀向宋逸飛腿上砍去,宋逸飛躍起,向後一個空翻,又躲開了,她這靈活度倒是可圈可點的。
此時她已經脫離被圍堵的困境了,稍微鬆口氣,又從仇落怏的腿邊溜了過去,這次來的巧妙,她繞到了仇落怏身後,引得仇落怏繞了一個圈,等仇落怏以為自己又堵住她了的時候,宋逸飛再次從她腿邊掠過,飛快的向胡同另一頭跑去。
之前圍追堵截宋逸飛的那些保鏢眼看宋逸飛跑了,紛紛出來圍堵,仇落怏卻淡漠的給了個手勢,示意不用追了。看著宋逸飛逃走,仇落怏才冷笑一聲,淡漠的說:“好戲才開始呢。”
宋逸飛這裏好容易逃出來,還有些驚魂未定,她現在也拿捏不住仇落怏到底想幹點啥。再加上剛剛仇落怏說要釣崔若珍,她未免擔心。崔若珍想要咬死仇落怏的態度是非常明顯的,她現在如果真的接了單,目的肯定隻有一個,就是抓住仇落怏雇凶殺人的證據。
但是她跟仇落怏是雙盲交易,雙盲交易原本就是為了避免被抓住雇主雇凶的證據,崔若珍想要抓住仇落怏雇凶殺人的證據談何容易。就算現在兩個人已經互相見過,也明明知道雇凶的就是仇落怏,可是沒證據,沒證據說多少都是閑的。
如果不是為了讓一切都能符合法律程序,何至於搞的這麽費勁。宋逸飛心中暗自抱怨,道理都懂,但是負麵情緒上來,就不想想那些大道理了。
宋逸飛就想著她要是把那個u盤給了崔若珍,崔若珍又何至於出此下策?想到這裏宋逸飛忍不住又是一陣動搖,她在仇落怏身邊是去幹什麽的,還不是為了取證?還不是為了國家大義,為了正義?她把證據交給組織,這是她應該做的,這本來就是她的任務,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一切為了正義。
宋逸飛豪氣幹雲的想著這些,腦子裏卻又突然浮現出仇落怏枕在她的胸口睡覺的樣子,一腔豪氣突然就沒了蹤影。
算了,還是先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還是先把U盤拿回來,然後在等有機會,勸勸仇落怏及時收手吧,仇落怏不是個壞人,她不是連後路都安排好了嗎?隻要她肯抽身,宋逸飛就把u盤毀了,否則……
宋逸飛糾結的太難受了,而且想到陳安慈的女兒現在也被仇落怏接回來了,不知道該不該匯報上去。最終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拿到u盤再說。
她也不知道她這樣做算不算逃避問題。
於是她繼續盯著仇家那邊的動靜,準備找機會把U盤偷出來。
但是沒兩天,她又在仇家見到了彭天穎,這個仇落怏安排在潘朵身邊,作為潘朵的參謀官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仇家又引發了宋逸飛的懷疑,仇落怏又在謀劃什麽?
彭天穎在仇家就待了一天,跟仇落怏見過麵以後,匆忙的就回去了。宋逸飛在疑心病的促使下,又暗暗跟蹤上了她。
這邊離波查多爾不遠,所以彭天穎隻是買了個軟座,宋逸飛買了跟她同一個車廂的票。坐在離彭天穎大概隔了三排座的地方,順便稍作了一些偽裝,防止被彭天穎發現。
車子穩穩的行駛著,車上的信號時有時無。彭天穎卻在這時接了個電話,隨後說:“是的,將軍,我現在就回去了。”
宋逸飛的耳朵立刻就豎起來了,她知道彭天穎所說的將軍,肯定是潘朵,雖然潘朵的形貌年紀都在別人眼裏都實在沒法跟將軍兩個字掛鉤。宋逸飛豎著耳朵細細聽著,就聽彭天穎繼續說:“對,這次的目標就是崔若珍,仇總讓我一定要把這件事給將軍講述清楚。意思?哦,仇總還能是什麽意思?將軍,這件事等我回去仔細說吧。”
她說著掛斷了電話,宋逸飛腦子裏卻浮現出無數個問號來,仇落怏已經知道崔若珍叫崔若珍了?上次見麵的時候崔若珍可沒有跟她說自己的名字,這隻能說明仇落怏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調查了崔若珍,很可能都已經知道崔若珍是專案組組長了。
她把崔若珍調去刺殺拖索羅,然後又把這件事通知潘朵?為了什麽?難道是讓潘朵伏擊崔若珍?
而崔若珍真的會去刺殺拖索羅嗎?宋逸飛恨不得現在就打個電話問崔若珍她現在什麽計劃,可是想起自己這還是出逃在外的,要是去問崔若珍,免不了劈頭蓋臉一頓罵不說,還得找回去繼續“保護”起來。
宋逸飛覺的自己頭大如鬥,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性是崔若珍想辦法說通拖索羅合作,假裝任務完成,然後再通過交易取證。
可不管怎麽樣,隻要崔若珍會出現在拖索羅的地盤上,潘朵就會對她下手。宋逸飛覺的還不如自己趕去拖索羅地盤上等著攔住崔若珍。
她想到就做,反正也上了去波查多爾的火車,入境波查多爾不難,下了火車,到邊檢拿著護照簽個旅遊簽不算難事。
但是到拖索羅那邊就不容易了,因為他的地盤上不看你的護照,看你掏不掏的出買路錢。要不說這些軍閥的地方上經濟發展不起來呢,太短視了,隻看得到眼前的利益。有幾個有錢人願意給他們投資呢。
宋逸飛避開了路上個各種哨卡,悄悄潛入了拖索羅的地方上,按照之前的記憶,又找到了拖索羅的營地,然後就在附近潛伏,等著崔若珍出現。
但是先出現的,卻是兩個中國男人,他們在拖索羅這裏停留了兩天,應該是崔若珍那邊派來談判的人,說服拖索羅合作。拖索羅聽說是中國政府這邊合計著跟他一起算計仇落怏,很容易就被勸服了。
下一步就該是崔若珍出現了,宋逸飛飯餐陋俗等了幾天,在一個深夜裏,終於看到了一個敏捷而又冷酷的身影。
那是崔若珍,崔若珍即便是做戲,也肯定是要把戲做足,至少得把動靜鬧大點,讓更多的人知道拖索羅是遇刺身亡的。
看到崔若珍出現,宋逸飛沒著急現身,而是暗中跟著她,關注著她身邊的情況。
她不知道崔若珍的人跟拖索羅這邊是怎麽計劃的,但是想必潘朵的人早就盯上崔若珍了,就不知道崔若珍夠不夠機敏。
崔若珍是深夜出現的,並且有當即下手,而是在營地外觀察情況,一夜過去,第二天大白天自然也不大可能動手。這倒是給了宋逸飛仔細觀察的機會,宋逸飛這一觀察心裏就有些涼了,因為她都差點沒發現盯著崔若珍的那些人。
如果不是一個幹癟瘦小背著背簍在田間幹活的老頭子在附近地裏徘徊的過於久了點引發了宋逸飛的疑心病,促使她暗中跟蹤了一下這老頭,她都不知道潘朵的人不僅盯上了崔若珍,而且盯著她的差不多有一個排。
這些人有田間幹活的農夫,有去溪邊挑水的小姑娘,還有抽旱煙的中年婦人。他們就在崔若珍的身邊,崔若珍警惕性再高都很難發現。宋逸飛心冷之餘,覺的還是得自己先下手為強,趕在崔若珍下手前打斷崔若珍的計劃,把她帶離這個地方才是正經。
潘朵的人有地理優勢,他們在這裏土生土長,雖然他們並不是拖索羅的人,對拖索羅來說他們還是“外地人”,但是潘朵跟拖索羅交通距離不過三百多公裏,這些人又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不顯山不漏水,連拖索羅的人都沒能發現著這些人的異常,崔若珍更難發現。
宋逸飛能發現還是占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便宜,她就是這隻黃雀,她要是身在其中,估計也發現不了。
當然,她也準備晚上再找崔若珍,月黑風高好殺人放火,也好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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