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柯若娜臉色不太好起來，仇落怏又說：“對了，你知道查爾遜死了嗎？”


  柯若娜的臉色又是一變，轉而對宋逸飛說：“莫小姐，上次的事我是因該向你道歉，不如這樣，這批貨給你們打九折吧。”


  仇落怏不說話，看著宋逸飛。宋逸飛說：“ok，我沒什麽意見”


  仇落怏於是瞟了一眼何若娜，然後對宋逸飛說：“走吧，去驗貨。”


  宋逸飛跟著仇落怏去驗貨，這是一批突擊□□。仇落怏踮起一把，說：“這批貨是從俄羅斯搞過來的，AK-12。”她說著打開槍保險檢查了一下槍支用起來是不是足夠順暢。然後又說：“二手貨了，從黑市收購的，成色肯定是殘差不齊的。”她轉而又對何若娜說：“就算是九折這批貨也還是太貴了。”


  柯若娜聞言說：“嗨，本來就是二手貨的價格。”


  仇落怏冷笑，說：“你敢保證你沒有把那種剛剛勉強能用的貨塞進來充數？”柯若娜尷尬的笑了笑，說：“數量肯定不多的，而且你也知道，槍械雖然也有使用期限，但是隻要好好維護，使用期限可以延長很久的。”


  仇落怏卻說：“六折。”


  柯若娜無奈搖頭，說：“七折，不能再低了。”


  仇落怏點頭：“成交。”


  貨物交手，回去路上，宋逸飛問仇落怏：“你以前還幫過柯若娜？”


  仇落怏說：“是啊，現在這條線原來是她跟她男朋友一手經營起來，然後她男朋友覺的他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大權獨攬，柯若娜好好做他的賢內助就好了。柯若娜不同意，兩邊火拚，但是肯跟她幹的就幾個死忠，所以她找我求助，我給了她一批人和武器。她後來感謝我，我說，我今天幫你，主要因為你是個女人，我覺的跟女人打交道比跟男人打交道舒服多了，我其實特別討厭她男朋友，跟我說話的時候從來不用正眼看我。”


  宋逸飛淡淡補了一句：“歧視女人唄。”


  仇落怏點頭，說：“大部分男人都這樣，第一次看見我，總會輕視我，我總要多做一些事情，多殺一些人才能讓他們知道不能輕視我，我真想把這些男人全換成女人。”


  宋逸飛吃吃笑，說：“你可以的。”


  仇落怏一直在物色人，宋逸飛也不知道她要物色個什麽樣的人，也不知道她物色人要幹什麽，也沒有去深問。到七月份的時候，仇落怏讓人給潘朵送去了一件禮物。宋逸飛問她：“怎麽突然送禮物？”


  仇落怏說：“潘朵十八歲了，給她的成人禮。”


  宋逸飛忍不住好奇，問她：“是什麽？”


  “一把配了□□的槍。”仇落怏臉上露出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


  宋逸飛預感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但是仇落怏這人吧，城府太深，雖然她現在對宋逸飛放下了戒心，可是一些事情，她還是不會主動跟宋逸飛說，心裏自己盤算著自己的，宋逸飛也不願意追著問，怕顯得太刻意。


  之後，她開始介入送貨押貨的這些事了，逐步的對路線也有了些了解。


  後來，宋逸飛又見過一次潘朵，再見到潘朵的時候，潘朵又長高了點，雖然還一臉稚氣，但是穿著打扮好了很多，穿著絲綢的連衣裙，帶著珍珠項鏈，像一個扮演熟女□□的小女孩。而她身邊現在多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宋逸飛看著有些眼熟。


  她想了好一陣，才突然想起這個女人是仇落怏名下公司的一個子公司的老板的老婆，圈子兜的有點遠。據說子公司老板因為洗錢出事，他要進去，很容易把仇落怏拖出來，仇落怏就安排這個女人頂罪，蹲了五年牢，去年才出獄，叫彭天穎，現在作為傭人留在潘朵身邊。


  潘朵顯然已經在查多幹身邊站穩腳跟了，已經被默認為查夫人了，雖然他們沒有婚姻關係，雖然查多幹還是在不停的找各種女孩。


  回來後，宋逸飛抽空出去，又跟司徒靜如碰了個麵，把近期掌握的情況全部匯報了。隨後問專案組那邊有什麽動作，司徒靜如告訴她：“已經安插人進了稅務局了，現在還在等著進一步調查結果，希望能先把她洗錢的這個係統給破壞掉，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你除了情報，還有別的發現嗎？”


  宋逸飛把仇落怏見潘朵的事情告訴了司徒靜如，說：“我總覺的她近期肯定會有大的舉動的，但是她這個人城府深，心裏有盤算也不會說，我也不敢主動問，怕她起疑心。”


  司徒靜如於是問：“那你猜她會幹什麽？”


  宋逸飛想了一陣，說：“我猜.……她不會是準備對查多幹下手了吧？”


  司徒靜如疑惑了一下，說：“你之前說她想扶植潘朵，可是潘朵才多大呀，她這麽快對查多幹下手，就算成了，潘朵穩得住局麵嗎？潘朵不僅年紀小，還是個女孩子。”


  宋逸飛一聽就不愛聽了，說：“你說她年紀小就算了，女孩子又怎麽了？得罪你了？”


  司徒靜如撇嘴說：“我是說她不容易服眾呀，查多幹手下就是一幫土匪，你覺的他們能聽一個小姑娘的？”


  宋逸飛聞言，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宋逸飛很想知道仇落怏是怎麽安排的，仇落怏自己當年23歲上位，已經是一個傳奇了。宋逸飛太清楚了那些男匪徒了，看見年輕姑娘腦子裏想著的全是“能日”。談什麽尊重，服從，盡忠，真的是很難很難。


  但是想想仇落怏應該有她的安排吧？

  又是一年隆冬，轉眼宋逸飛來到仇落怏身邊一年多了，進展是很大，僅此而已，還遠沒到收尾的時候。宋逸飛隨著調查的深入發現仇落怏真的是太狡猾了，想給她定罪太難太難，除了進貨，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通過別人處理的，她基本上不出麵，宋逸飛唯一能夠直接證明她有罪的取證方式就是錄像錄音，但宋逸飛不敢輕舉妄動，她很難想象自己身上掛個偷錄設備怎麽跟仇落怏親密接觸，一旦被發現……

  宋逸飛不敢想下去，期間崔若珍跟她又碰了一次麵，安慰她：“你不用著急，這個案子都跟了五年了，不急在這一時的。”


  仇落怏又一次枕著宋逸飛的胸口醒來，打著哈欠，說：“我脖子好痛。”


  宋逸飛說：“你非要把腦袋放我身上，這麽高呢，脖子沒給你扭斷。”


  仇落怏聞言，沒羞沒操的抱住了她，膩聲說：“人家喜歡你嘛。”宋逸飛卻推開她，說：“我也很難受的好不好，你真的太粘人了，一晚上睡個覺，還要在那摸摸摸，搞的我睡都不睡好，分居。”


  仇落怏聞言，一把抱住了她，說：“不要，我愛你。”宋逸飛吃吃笑著，在她麵頰上親了一下。仇落怏揉著眼睛悶聲悶氣的說：“等下我有事情跟你談。”


  宋逸飛不以為然，倒是看她現在的樣子甚是可愛，忍不住抱著她又親了一陣，廝混好一陣才下樓吃早飯。不過今天吃早飯的時候，仇落怏把身邊所有人都支開了，然後對宋逸飛說：“秋娜，這次要給查多幹那邊送貨，我想你去。”


  宋逸飛疑惑了一下，說：“這批貨很要緊？”


  仇落怏搖搖頭，說：“沒有，我想你去做內應。”


  “嗯？”宋逸飛放下筷子看著仇落怏，鄭重起來。仇落怏說：“你到那邊三天以後，我也會去，這之前你需要幫助潘朵和彭天穎處理一些事情。”


  宋逸飛想也不想的說：“你說。”


  天氣真的已經很冷了，宋逸飛出現在查多幹的底盤上的時候，身上穿著帶著羽絨內襯的皮夾克，羽絨褲，雪地靴，戴著灰色的毛線帽，踩著兩寸厚的雪走進查多幹這錯城市。這個城市叫多邦，是查多幹地盤上的首府了。


  但是這個國家太窮了，這地方更窮，查多幹除了比普利索地盤大點以外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街道上已經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披著一件皮裘，站在雪地裏，遙遙看到宋逸飛，就迎了過來。等她走進了，宋逸飛這認出來是潘朵。


  潘朵笑盈盈的說：“知道姐姐今天來，我都等老半天。”


  宋逸飛有些困惑，因為她是來送貨的，這種買家出迎的待遇還沒有享受過，於是說：“查多幹讓你來的？”潘朵搖頭，說：“我就是想來而已。仇姐姐有沒有帶話給我？”宋逸飛遲疑了一下，因為仇落怏並沒有特意帶話給潘朵，她想了想，說：“她讓你安心。”


  潘朵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說：“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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