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弄疼了的心
耳畔有著空調呼呼運轉的聲音,顧夕顏睡了又醒來,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陽光明媚的早上了。
她還記得自己最後的記憶是蔡俊把自己從地上抱了起來,看這裏的裝修,是蔡俊把她送進了醫院。
微一側頭,就看到趴在床頭櫃上睡覺的蔡俊,她抬起手,輕輕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把他拍醒來,“謝謝你又救了我。”
當年在巴黎,她有一次發了高燒,燒的理智都模糊了,是蔡俊發現了她並且把她送到了醫院,事後醫生說她那時的體溫已經接近41度了,或許再來晚點,就會一命嗚呼,所以這些年,是她欠他極多。
蔡俊眉眼一挑,“那你還敢不敢病沒好就去和人爭?”
顧夕顏靜靜的沒有說話,她知道蔡俊不是在秋後算賬,他一向做不出這種事情,他隻是在關心她。
抬手撫摸了一下顧夕顏的頭頂,蔡俊無奈的說道:“夕顏,以後別再這樣了,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別的事情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你的身體,若是你的身體垮了,為你傷心的人不會隻有一個。”
衝著他笑笑,可顧夕顏還是說,“謝謝你,蔡俊,隻是如果重來的話,我還是會選擇去找裴宣的,小宣對我太重要了,他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不過下一次我不想再讓你為我擔心了,為了我的事情,把你牽連進來,是我的錯。”
“你說這些話幹什麽?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為你擔心是應該的。”蔡俊輕撫了她的額頭,“你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東西來吃。”
蔡俊走了,病房裏又安靜了下來,隻有空調的運轉聲音還停留在耳畔,安靜的讓人想睡覺。
那就睡覺好了,再睡一會兒。
這樣想著,她閉上了眼睛,等到她察覺到耳邊有聲音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病房,病房裏早就沒有了蔡俊蹤影,隻有在床櫃上擺了三個保溫盒,下麵還壓著一張字條。
上麵寫著‘夕顏,我有點急事要離開醫院,保溫盒裏有飯菜,如果你醒來的早的話就把裏麵的飯菜吃了’。
她唇角彎了起來,拉了拉被子,從床上起來,走到床頭櫃上打開保溫盒的蓋子,一個盒子是飯、兩個盒子菜,一個葷菜一個素菜,但不管是哪個盒子裏下麵那層都放了熱水,用來延長保溫時間。
拿起筷子,顧夕顏吃了起來,這飯菜不知道從哪裏買的,吃起來味道很棒,讓本來就饑餓的她不要風度的埋頭狂吃,直到吃了半飽,才驚覺自己睡了這麽久,一點回應都沒有,巴黎那邊的公司該著急了吧。
她連忙找到手機,打開來發現自己有了一大堆未接電話,可她管不了那麽久,找到公司主管的電話打了過去,“貝蒂,是我。”
貝蒂是公司的主管,她的上級,也是她在巴黎為數不多幾個認識的朋友,她有一頭金色的卷發,眼睛碧藍的像一塊寶石,笑起來的模樣極為開朗。她聽見顧夕顏的聲音就關心了起來,“夕顏,你病好了?”
“病?”
“對啊,昨天我打電話給你,可一個叫蔡俊的男人接了你的電話,他說他是你的未婚夫,還說你病了,在醫院裏,怎麽,你終於想通了,想找個男人結婚了?”
顧夕顏不知道怎麽提起她和蔡俊的事情,她還記得貝蒂是個極為崇尚愛情感覺的人,她說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愛情不需要別的因素摻雜在其中,她若是說了自己和蔡俊的感情,指不定會被她說教一頓。
彎唇笑了笑,顧夕顏說,“是啊,等我結婚了,我請你來做我的伴娘。”
“好啊,到時候我要見識一下你的老公是什麽樣子的,要是長得不夠帥配不上你我可不答應。”
顧夕顏嘴角抽了抽,她倒是忘記了,貝蒂是個顏值至上的花癡,就喜歡對俊男帥哥流口水。
和她又閑聊了一會,顧夕顏就提出想要申請離職的想法。
她之所以不肯在那時候陪著小宣,除了她當時狀態不太好之外就是因為她還要申請離職,和裴宣打官司勢必會很漫長,所以一份長期在國內的工作對她來說也非常重要,而就官司而言,母親這方若是沒有一份體麵的工作,對她爭奪孩子其實是很不利的。
“你為什麽要離職?”貝蒂驚呼了起來。
顧夕顏解釋了起來,“因為我有事情要處理,這件事情可能會處理需要大量的時間,所以我準備在國內再找一份工作,貝蒂,你知道的,服裝設計師雖然挺自由的,可我們公司時常要開會,我並不想在巴黎和帝城之間飛來飛去的浪費我本來就不多的時間。”
“那你也不需要辭職啊,文斯服裝在中國也有分公司,正好公司上次開會提到過擴展大中華區中高端市場的提議,我可以把你調去分公司擔任首席設計師,夕顏,你等我的好消息。”貝蒂清淺勾唇微笑,“不過你婚禮已經準備好了嗎?時間和地點都記得提前通知我,我好請假去找你。”
顧夕顏一怔,停頓了半晌,從她提出結婚後,似乎就沒有再關注過婚禮的籌備時間,她自己似乎隻是把當時的言語當做是一時衝動說出來的話了,在話說出來後,就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她捂著胸口,疼了起來,這幾年,蔡俊一直都在照顧她,默默的付出了無數,她也知道蔡俊想要什麽,所以才會在那時候同他說結婚,可這幾天,她竟然都沒有關心一下婚禮籌備的事情,她真的對得起蔡俊的真心?
大腦突然的嗡嗡作響,一時間理不清了思緒,連手機是什麽時候掛斷的都不知道,等她稍微恢複一點理智了,就急著想要給蔡俊打個電話,可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把她所有的動作都弄亂了。
“顧夕顏,你好啊,都學會不接我的電話了,脾氣比四年前大多了,看來這幾年你在外麵都不把我們裴家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