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夜殺
山寨外,李玉站在黑風嶺旁的山坡上,暗淡的月光下,他雙目圓睜,如同貓眼一般,看向黑風山寨,如同白日視物,山寨中一切盡入目中。
……
賈三和張麻子正在第一道管卡上巡邏,寒風下二人有點瑟瑟發抖,因此一邊巡邏一邊嘴裏罵罵咧咧,往日整個山寨晚上最多一兩個人站個崗,還是在房子裏。
巡什麽邏,大當家和二當家那可是威名震懾九連城的人物,哪有不開眼的敢來找死呢。
不就是來了個什麽中原的高手,大當家和二當家說不能丟了咱們黑風盜的麵子,因此大夥兒弄得大晚上凍得狗一樣,在這巡邏,不是自找不自在嗎?
“哎呦,老子要撒尿。”賈三突然一陣尿急,天一冷,人就想撒尿,賈三拍了拍張麻子說道。
“懶驢上磨屎尿多,趕緊去吧。”張麻子罵了一聲。
賈三溜下城牆,找了個牆根掏出自己的兄弟,痛痛快快的釋放了一番,尿完後賈三打了個哆嗦,提起褲子,係好腰帶,轉身正準備上牆,張麻子是他的上司,這家夥那張破嘴,賈三可不想享受。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賈三的嘴,沒等賈三反應過來,他的脖子一疼,整個人昏過去了。
“噗。”
一口冰水噴在了賈三臉上,刺骨的冰寒中,賈三一個機靈醒了過來,借著眼前微微的火光,他看到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少年麵色平靜的看著他。
“我問,你答,可以的話就點頭。”看著賈三醒來,冰冷的聲音從少年口中傳來。
賈三張嘴就要大喊,下一刻,少年的身形一轉,如幻影般出現在他身前,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嘎巴。”一聲脆響,賈三的左手一陣劇痛傳來,小拇指已經被生生拗斷。
“我問你答,明白就點頭。”少年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賈三雙眼透著恐慌,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少年見狀放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後道:“第一個問題,你們山寨最近有沒有什麽下山過?”
賈三眼睛滴溜溜一轉說道:“大俠,我們山寨都三個月沒下山了。”
少年微微一笑,如玉的麵容透著一股俊朗,看的賈三心裏暗道:“這小子長得太緊俏了,二當家最喜歡這種……。”
“啊啊啊啊啊。”被捂住嘴巴的賈三悶哼著,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往下流,就在剛才,即小拇指後,他的無名指也被少年活生生掰斷。
“眼神打轉,不老實。”劇烈的疼痛使得微笑的少年,在賈三眼裏看來就像看到惡魔一般。
“我再問一遍,有沒有下山。”少年平和的聲音再次詢問賈三。
“有有有,我們三天前下了一次山,去的城外的小田村,大俠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賈三疼的滿臉冷汗,嘴裏急急往外吐話,斷指之痛非人能忍受,他可不敢在撒謊了。
“很好,現在是第二個問題,你們大當家叫什麽名字?”對於賈三的話,少年滿意的微笑著。
反正已經漏了嘴,賈三也幹脆起來:“我們老大叫林雙火,他可是通力高手,大俠,給個麵子,我們老大也是這方圓百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啊,啊啊啊啊。”在賈三的悶哼中,第三根手指被掰斷。
“我說了,我問,你答,廢話不能說,下一個問題,最近你們山寨有沒有來什麽人?”少年放開了堵住賈三嘴的手問道。
賈三真的怕了,他不敢多插話了:“有,有,大俠,有一個白衣人,小的聽老大稱呼他為韓大哥。”
賈三的防線已經徹底被突破,接下來他痛痛快快把山寨大大小小的情況吐露了出來,李玉為求保險,改變次序反複問了幾次,賈三的回答都是一致。
最後李玉突然拿出黑鐵令牌,在賈三麵前一晃道:“這是什麽東西?”
賈三已經被問得有點麻木,他雙眼呆滯的張嘴答道:“這是我們大當家的令牌。”
時間不過過了半個時辰,所有的情況都已清楚,李玉轉身走到樹邊,一把提起放在樹下的百煉巨斧。
賈三突然回過神來,看著轉過身要走的李玉,眼裏哀求道:“大俠,小的能說的都說了,你就放了小的吧。”
“噗嗤。”
夜光下,一道寒光閃過,賈三的頭顱在寒光中飛起,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李玉麵容平淡的伸手一把抓住頭顱,口中淡淡的說道:“哦,我原本都把你忘了,謝謝你的提醒。”
……
李玉提著巨斧,慢慢的靠近山寨管卡護牆。
他行走時悄然無聲,在山中與野獸搏鬥,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隱藏好自己的蹤跡,否則,你還想和它們搏鬥,五裏外人家都跑了。
護牆上,張麻子正在罵罵咧咧:“狗日的賈三,他娘的尿個尿這麽長時間,別他媽是偷懶去了,把老子一人留著吹寒風,一會回來看老子能饒了你。”
張麻子巡邏一個來回,剛轉過身,一道寒光已經出現在麵前,張麻子張口欲喊,卻隻覺脖頸一痛,整個人瞬間沒了意識。
李玉手中巨斧一揮,輕輕鬆鬆就斬下了一個頭顱,已經連殺兩人,李玉非但沒感到什麽惡心,反倒一股豪氣從心底升起,手中巨斧似乎有了一絲意識,用起來更是順手:“我喜歡這種生活,這種別人生死在你一念之間的感覺真不賴。”
夜色中,李玉化身地府勾魂使者,行走於山寨中,黑暗的陰影裏,他的身影如真如幻,一名名山賊在昏睡中被奪取生命。
半個時辰後,渾身是血的李玉站在山寨大堂前,屋裏推杯換盞的熱鬧聲直灌耳中,整個山寨除了這裏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他們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李玉腳下是一個四十七顆人頭聚成的小堆,越殺李玉信心越足,比起山裏的野獸,群居人簡直太脆了,警惕心也差到了極點。
就算李玉如今的實力,想要悄然無聲潛伏到那些野獸的身後,十次起碼有五六次會被發現,可是殺的四十七人,全部死在他的暗殺之下,卻沒有一個人能發出一聲叫聲來。
李玉的身上滿是鮮血,這種略帶鐵鏽味道的氣味聞在他鼻子裏,和野獸的血沒什麽區別。
相比於野獸來說,人有的時候還不如畜生,起碼畜生吃飽了就不會在攻擊撲食,而人卻會把同類當成取樂的工具,肆意殺戮,畜生不如。
李玉腳下的人頭斷口處,血匯成水流,慢慢的流遍四周,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慢慢的彌漫在四周。
屋內,韓明銳和林家兄弟喝的興致高漲,一絲絲血腥味慢慢的流進屋子,這股味道刺激的韓明銳猛地放下酒杯:“有血腥味。”
“什麽?”林家兄弟聞言一驚,猛地抓住身旁大刀。
林雙火雙目透著疑惑問道:“大哥,怎麽了。”
“我聞到了血腥味,有情況。”韓明銳右手放在腰間,渾身肌肉緊繃,相比於在北地九連城橫行霸道慣了的林氏兄弟,韓明銳警醒的多。
“來人。”林洪水大叫。
沉默。
屋外無人應聲。
“來人啊。”林洪水大喊,屋外還是沒有身影。
詭異的情況,令在場的三人心中警鈴大響,紛紛抓住了兵器,目光透著殺意的盯著大門。
江湖人最信的永遠隻有自己手中的兵器。韓明銳等三人緩緩站起身來,聚在一起,握著手中兵器,朝著屋門方向慢慢靠近。
當三人快到門口的時候,“轟”的一聲,兩扇屋門飛了進來,韓明銳腳下輕點,一個閃身,躲開了屋門,林氏兄弟沒有韓明銳那麽好的輕功,隻能一個滾地躲過屋門。
等三人再起身時,屋門帶起的巨大勁風掛的三人頭發一陣飄忽,他們目光再次集中到大門口。
煙塵中,一個上身赤裸,穿著一條綢布長褲,腳下一雙獸皮靴子的少年,一柄巨大到可怕的巨斧握在少年右手裏,他滿身是血,一雙充滿殺機的雙目看著眼前的三人。
……
李玉看著眼前的三人,眼睛餘光看到那兩個被困捆著的爺孫,他沒有理會二人,看向麵前三人,左側一個獨眼龍,想必就是林家老二林洪水,右側一個疤臉漢子應該就是老大林雙火,至於那個白衣人韓大哥,如果他不礙事,李玉也不會對他動手,李玉的原則就是冤有頭債有主。
“你們兩個就是林雙火,林洪水吧。”李玉冷冷的問道。
“小子你是誰,我們外麵的兄弟,為什麽沒人進來。”大哥還沒發話,林洪水倒是急嘈嘈的詢問。
“嗬嗬。”李玉一聲輕笑:“想見你的兄弟們,不要急,馬上我就送你去見他們。”
“這位朋友,不知道我兄弟二人有何得罪之處,還請朋友道來,我們也好給朋友一個解釋,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動手傷到誰都不好,小兄弟你說是吧。”林雙火不愧是縱橫九連城的大盜,比起他急躁的弟弟,說起話來有理有據,軟硬兼施。
“不錯,小兄弟,我們江湖人,不論有啥事,還是先坐下來,慢慢聊嘛。”韓明銳也打了個圓場。
“哈哈哈。”李玉大笑起來,對麵三人冷冷的看著李玉,不知道為何而笑。
轉眼間李玉笑聲一收,他麵色平靜:“我想請二位回答我一個問題。”
林洪水臉色一擰就要開口,卻被他哥哥擋住,林雙火看著李玉說道:“小兄弟隻管問,隻要我們知道,一定如實告訴小兄弟。”
“好,林大當家果然豪邁,那我就問了,三天前,九連城外,小田村全村被屠殺,我想問問大當家,這是誰幹的。”李玉臉色微笑著說道,他眼裏閃著寒光。
“這。”林雙火口中一頓,說不出話來。
林洪水急了:“操,感情是來找麻煩的,大哥,怕什麽,我們加上韓大哥有三個人,對麵就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今晚就宰了他。”
說著林洪水,手持厚背大刀,飛身向前,大砍刀刀刃一翻,帶著一股極強的力道,從下往上斜斜一撩,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刀就要把這小子劈死,這式潑水式是家傳破風刀法裏麵林洪水最擅長的一式,這麽多年死在這一式下的對手多不勝數。
李玉沒有躲避,他手中巨斧一動,一股勁力從身體中透出,右臂一揮,巨斧後發先至,鏘的一聲,林洪水的大砍刀斷成兩截,半截刀刃飛了出去,林洪水整個人僵在李玉身前。
一道血線從林洪水眉心往下劃,在屋中五個人的眼中,林洪水猛地分成兩半,五髒六腑夾雜著血流了一地。
“倒黴,早知道少用點力,一會還得把他頭綁好。”李玉臉上露著一股如無其事的表情,聲音平靜的說,似乎對於林洪水的死法很是不滿意。
“弟弟。”林雙火一聲悲鳴,他抬起頭,兩隻血紅的眼睛看著李玉,自己唯一的弟弟死了,相依為命二十幾年的弟弟死了。
“拿命來。”
林雙火腳下如風,手中大砍刀一掄,迎頭一式破火式劈向李玉,李玉腳下不動,右手一抬,巨斧揚起,林雙火的刀刃劈在斧杆上,濺出一溜火花,林雙火毫不畏懼,他借刀斧相交之力,一個翻身揮刀斬向李玉雙膝,李玉神色平靜,巨斧向下一檔,又聽見一聲刀斧交錯的清鳴,李雙火手中砍刀一顫,刀鋒猛地加快一倍,這就是林家破風刀法最後一式破風式,連風都能破開的一招,林雙火有信心,可惜刀雖快,仍然快不過斧,依然被擋在身外。
轉眼間,三十餘招已過,林雙火的破風刀法已經使了好幾遍,始終不能傷到李玉分毫,林雙火身在空中,再次揮刀劈向李玉,李玉終於不在被動抵抗,他手中巨斧一顫,電光火石之間,利刃從李雙火腰間穿過,就在此時,一直好像一個看客的韓明銳終於動了,如同狡兔脫籠,下一刻,一柄青色劍如同青蛇吐信,快,狠、利的刺在李玉脖頸正中,韓明銳心中一喜,這少年給人的壓力太大了,終於得手,韓明銳這才有空抬頭看。
這一看,他臉色大變,利劍雖然刺在少年脖子上,可是沒有一滴血流下來,手中也沒有平日那股刺破血肉的感覺,韓明銳心知不對,急忙後退,少年沒有追趕,他臉色有些奇怪,嘴裏輕輕道了一聲:“原來是你。”
韓明銳右手懷裏一掏,摸出一顆黑色的圓球,猛地往地上一扔,黑球炸開,白色煙霧瞬間灌滿屋子,韓明銳身形如蛇般在地上一彈,化成一道白線射向窗子。
他有把握,隻要出了屋,憑他的速度,誰能追上,畢竟,這麽多年靠著這身蛇行功,可是逃過了不知多少生死大劫。
眼看窗戶就在眼前,韓明銳眼神中透出一股喜色,他可不像林家兄弟,出身邊荒,見識淺薄,想他韓明銳是何等人物,雖然武功不是很高,可是眼神可是明的很。
眼前這少年年歲不大,但是筋骨結實,一看就是根基穩固的門派子弟,殺通力隻一招,十有八九是通意高手,不跑難不成等死。
韓明銳的手已經摸到窗沿,這時,身後一股勁風劃破白霧,韓明銳一個躲閃不及,眼看著一輪巨斧從他小腿劃過,一陣劇痛傳遍韓明銳全身,他頓時疼的在地上打滾。
另一邊,被利刃穿腰而過的林雙火還沒死透,他麵朝下趴在地上,一雙獸皮靴子出現在他麵前,一枚熟悉的黑鐵令牌掉在他眼前,叮的一聲在地上打了幾個轉,清冷的聲音傳來:“看著熟悉吧,她向你問好,安心上路吧。”獸皮靴子猛地用力踩在他的後背,清脆的骨裂聲中,林雙火口中和腰間一大股鮮血噴出,沒了氣息。
“踏踏。”
霧氣越來越淡,韓明銳掙紮著用繃帶綁住傷口,踏踏踏的腳步聲中,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他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他什麽都不懂,他隻知道每天吃飽了玩,原本他會慢慢長大,娶妻生子,向他的父母一樣過完自己的一生。”聲音猛地高昂起來:“可是,村裏來了一夥山賊,他們見人就殺,父親拿起柴刀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母親把他藏在一個木桶裏,希望他能躲過一劫,山賊頭子衝進他的家,父親倒在刀下,母親被山賊淩辱摧殘,山賊還用一把利刃刺穿了她的胸口,不知道什麽樣的力量支撐這這個可憐的女人,她撐著最後一口氣,想再看看孩子一眼,她想看著孩子的模樣,可是這個可憐的女人不知道,就在她被淩辱的時候,她的孩子已經死在一柄劍下,一柄很快的劍。她最後隻能用最後一點力氣緊緊摟著孩子的屍體,她的眼中有對孩子無窮的愛,有對生存的渴望,唯獨沒有多少恨。”
“是誰殺了這個孩子,是誰毀了這個母親唯一的牽掛,是你,韓明銳,所以,請你痛苦的死去吧。”李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韓明銳身前,韓明銳眼神中透出一股絕望,揮掌打向李玉的小腹,李玉冷冷一笑,躲都不躲。
通力巔峰的力量打在李玉身上,非但沒有擊傷李玉,反倒一股強烈的反震之力震得韓明銳雙臂一股劇痛,李玉抬腳用力一踏,踩斷了韓明銳的左腿膝蓋,然後是右腿,韓明銳的反抗如同螻蟻悍樹,這就樣,李玉一點點慢慢踩碎了韓明銳全身的骨頭,才讓他在痛苦中絕望的死去。
李玉拿起巨斧,斬下三人的頭顱,用一節木頭把林洪水的頭勉強湊在一起,李玉搜羅了三人身上,把雜七亂八的東西整在一起後,李玉走到屋角綁在木樁上的爺孫二人,在他們恐怖的眼神下,揮斧一劈,給他們鬆了綁。
過後李玉不再理二人,他把山寨搜羅的金銀細軟和三人身上的東西包在一起,加上五十顆頭顱,李玉把這樣東西掛在巨斧上,他冷冷的給二人說到,速速離開這裏,說完李玉也不管他們,拿起火在山寨點起火了,在山風的助力下,火越來越大,李玉帶著東西離開了,黑夜中他的身影越來越挺拔,一種如山的氣勢出現在他身上。
半響,爺孫二人出了火海。二人黑一塊白一塊。
爺孫兩人驚魂未定,今夜發生的事情真是彼此起伏,前麵兩人還是別人案板上的肉,轉眼間,韓明銳三人便被人生生打死,兩人反倒逃的一命。
“爺爺,我們該怎麽辦?”小姑娘語氣有些害怕的問著。
“廢話,這還用問,咱們趕緊走,不然那人要是改變主意,咱們爺孫兩個的小命可就不在自個手裏了。”柳老頭拉著孫女的手,急匆匆的下山去了。
……
李玉挑著斧頭,兩個包袱一個掛在斧刃那邊,另一個掛在斧柄尾側。李玉腳下不停,殺了那麽多人,李玉隻覺一股豪氣充滿心胸,心中神清氣爽,整個人念頭通達。
小田村,村中四處濺射的血跡已經已經發黑,李玉走在無人的荒涼村落,真有點恐怖電影的噱頭,轉過一條小路,李玉推開遠門,院子中和三天前一樣,墳包上的新土已經有些發暗,李玉放下東西,解開包裹頭顱的包袱,一個個擺在墳堆前,頭顱搭成一座小小的人頭景觀,李玉把韓明銳的頭顱小心擺放在最上麵,直起身來,拍拍手。
“大姐,這些都是害死你們全家人的頭顱,今天我把他們作為祭品給你們送上,想必你們一家也能安心了。”李玉語氣頓了下,不知道是說給墳裏的人還是說給自己聽,他語氣有點低沉的說道:“這世道就是這樣,總有些人把別人的命不當回事,肆意的殺戮,李玉能力有限,我也沒本事幫助天下人,隻能做些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最後也祝你們來生過得比這一世好。”
走出村子,李玉朝家裏趕去,一路急行,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村前。
李玉並沒有直接進村,他在村前的小溪前脫光衣服,右手在脖子上一扯,一塊堅硬的皮革被拉扯下來,皮革中間是一個小小的劍痕,事先準備皮革用處不大,韓明銳的劍果然夠快,夠鋒利,人也夠狠,他眼睜睜看著兩兄弟身死,就為了等一個機會,一擊不中立即遠遁千裏,他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李玉身體的堅韌程度,那一劍就連李玉當初也心中大驚失色,畢竟他平時也不可能用劍刺喉嚨來試試自己的外皮的防禦,李玉是嚇了一跳,韓明銳也是沒有想到有人能以薄薄一層表皮擋住自己全力一劍,所以逃跑的時候遲緩了片刻,這才死在李玉手下。
李玉跳進村口小溪裏,冰涼的溪水沒過了李玉的頭頂,李玉身上殘留的血跡慢慢的被涓流的溪水衝走。
等清洗完身體,李玉腳步輕盈,避過村裏的守衛,繞過圍牆,從出村的路上原樣返回。
回到家了,輕手輕腳放好東西,他拿起一塊幹淨的布巾把身上的水擦幹,換上幹淨的底褲,然後用手在身上狠勁搓了幾下,等身子發熱,他這才悄悄回到了床上,李小魚睡得像頭小豬,她迷迷糊糊的拱到李玉胸膛上,又沉沉睡去了。
李玉閉上眼睛,今晚的經曆在腦海中再次重現,今夜李玉以一己之力屠光一個山寨數十人,擒人、逼供、暗襲,最後強殺,基本按照心中推算進行了。
唯一出現的兩次變數一個就是小看了韓明銳的劍,導致自己差點身死道消,前車之鑒,以後必須時時警醒,人不是遊戲裏的NPS,他沒有固定的程序,是時刻會發生想不到的舉動,另一個是爺孫二人,當時李玉發現韓明銳是殺孩子的真凶,心情動蕩,一怒之下虐殺了韓明銳,之後李玉本能的放了他們,搜羅了金銀和三人身上的東西,帶著頭顱就走了,現在想起,這爺孫很可能會變成定時炸彈,好在李玉當時滿臉鮮血,掩蓋了容貌,但是身高和巨斧隻怕會是一個明顯的線索。
想到這裏李玉猛地搖搖頭,他心中狠勁一生:“怕什麽,不管怎麽樣自己殺的都是盜匪,無非是擔心暴露身份,真要有人敢找自己麻煩,統統砍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