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懷疑
果然如薑婉寧所料，兩人說了沒一會兒話，四皇子也來了，帶了個跟昨天不一樣的郎中來！
“因為父皇身體的事兒，各州府征集了許多民間名醫，如今都安排在宮中。父皇掛念沈大人跟談老將軍的身體，就說讓民間的這些名醫挨個來給給沈大人和談老將軍把脈。說不準哪個就恰好對二位的情況熟悉！如此，就能給二位診治了。”四皇子慢條斯理的說。
薑婉寧跟沈遲都作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樣，薑婉寧還朝著昭陽宮的方向跪拜了一番。
“總之，不管是父皇還是我，都希望沈大人跟談老將軍盡快好起來。”四皇子道。
“殿下放心，微臣命硬，沒那麽容易死的。微臣會養好身體，繼續為大周的江山效力。”沈遲‘激動’道。
四皇子麵上帶著笑容，這沈遲還真有意思，他說的是為大周的江山效力，而不是為了某個人效力。
“大周的江山就需要沈大人這樣忠心又熱血的人，身體不好，還一心想著江山社稷。”四皇子道。
“身為男兒，理當如此。”沈遲道。
“那沈大人可要努力養好身體！”四皇子道。
“微臣會的。”
郎中給沈遲把完脈之後，四皇子沒有逗留，又帶著人去給談成山把脈。
談老將軍又是一番感激涕零，感謝嘉和帝，感謝四皇子。
麵對談成山，四皇子十分恭敬，在郎中說了談老將軍的身體在緩緩恢複的話之後，他很高興，“父皇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肯定會很高興。老將軍隻管專心養身體，郎中每天都會來的，用的藥材父皇也說了，都從宮中出。”
“草民這條命，是陛下跟四皇子救的，陛下跟四皇的恩情，草民一輩子銘記於心。”談成山感激道。
離開沈宅之後，四皇子問郎中二人的情況。
“沈大人那裏未見好，甚至還略差了一些。談老將軍那裏，確確實實的好轉了。”郎中道，“隻不過人上了年紀，又遭了這麽一回，於壽命之上的損害，卻是不可逆的。身體雖然看著好轉了，但是，卻沒有多少年的活頭了。加之身上留了許多暗傷，年輕時候不覺得如何，如今上了年紀，慢慢都會顯現出來的。”
四皇子若有所思，“你說，有沒有一種藥，能讓人的脈象發生變化，比如，明明很健康的人，從脈象上看，卻是不久於世。”
“理論上是有的，隻不過草民見識淺薄，並未見過。”郎中道。
沈遲有位師父住在沈宅，聽說醫術十分高明，雖然是善用毒的，可醫毒不分家。而且，讓人身體衰敗更快的反而是毒。
所以，沈遲會不會根本沒有受傷？或者，受傷很輕。他的脈象，是故意弄出來的。
若是這樣，那就有意思了。
“殿下是懷疑……”郎中問。
“隨便想一想而已，沈大人那模樣一看就很嚴重，不是嗎？”四皇子輕聲道。
這郎中是四皇子的人，聽他這麽說，就知道四皇子的意思，沈大人表現的什麽樣，就什麽樣。
“殿下放心，該說什麽，該怎麽說，草民心中有數。”郎中道。
“我們回去吧，陛下要用的藥還需要改進呢。”四皇子道，“對了，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事兒？”
“咱們的人都很謹慎，那邊兒的人蠢蠢欲動。另外，真正的從民間來的郎中，有幾位已經在跟辰王接觸了，瞧那樣子，怕是已經被辰王說動了。”郎中道。
“繼續好好盯著。”四皇子道，“畢竟這會兒還不是出事兒的時候。”
“您放心。”郎中道。
嘉和帝知道沈遲身體愈發差的時候有些唏噓，“小四，你說人活一世，活的是什麽？先前，朕想著如何算計談家，費了很大的功夫。現在，朕想著赦免談家，甚至想要補償談家。可他們怎麽就不走運呢？沈遲年紀輕輕的，怎麽就沒有幾天活頭了？”
“天有不測風雲。”四皇子道。
“沈遲要是有個兒子，朕還能繼續補償在他兒子身上。可惜啊！人這命啊！”嘉和帝道感慨。
感慨別人命不好的時候，先想一想自己如何，至少，他知道，沈遲肯定活的時間會比你這個皇帝長。
“父皇，您現在不能多思憂思，您對他們已經夠好了。”四皇子道。
“朕就是有感而發。”嘉和帝道，“能做的朕都做了，朕也沒什麽愧疚的。比起這個來，朕更關心的是你的親事。禮部已經著手安排了，可到底是你的親事，你也不好當甩手掌櫃不是？多看看，有什麽不合心的地方，隻管跟他們說。”
“父皇，皇子成婚，禮部都有章程的，該怎樣，不該怎樣，老一輩兒傳下來的。兒臣沒有什麽提防不合心的。”四皇子道。
“你這孩子，娶正妃這事兒，如果沒什麽特殊情況發生，一輩子就一回的事兒。朕希望你沒有任何遺憾！”嘉和帝道。
“紀芸很好，兒臣很喜歡，能娶她，兒臣沒什麽遺憾。”四皇子道。
“你這榆木腦袋！”嘉和帝一臉無奈，“辰王那裏可是命禮部打造了一頂絕美的鳳冠，說是辰王親自畫圖的。”
“皇子妃鳳冠什麽樣是有規格的，禮部安排的肯定是最好的。”四皇子道。
“隻要不逾矩，是可以有改動的，這也代表了你的一番心意不是？親手去做某件事，紀家的姑娘知道了，是不是會很開心？”嘉和帝道。
說這麽多，嘉和帝覺的自己完全是站在一個疼愛孩子的父親的角度說的。而不是作為帝王，與他的皇子說的。所以，他十分希望小四有自己的要求。
“芸芸並不是一個很在乎這些的人，都是身外物。”四皇子認真道，“兒臣送她的華貴精美的東西，她看著喜歡，可兒臣並沒有在她眼裏看到那種歡喜。反而，兒臣認真與她說話，她的眸子裏有星光閃爍。”
東西都是身外物，交心才能讓兩個人更貼近。
嘉和帝有些恍惚，在他還是個不起眼的皇子的時候，他也曾這麽期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