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蓄謀已久的
這幾日，晉國公著實煩躁，官場上倒是沒有什麽讓他煩憂的事兒，可府中的庶務，卻讓他焦頭爛額。
晉國公府參與的生意，這樣的那樣的事兒，層出不窮。晉國公擦屁股都擦不過來，叫了一眾管事來，隻說是正常的盈虧。正常？哪裏就正常了，一個月，一樣兩樣買賣虧損就算了，這說不出什麽來。可所有買賣的虧損，有這麽巧合的事兒嗎？要知道，他們府上的買賣並不是單一的。
“查，給我好好查！”晉國公氣急敗壞的道。
不是他看重錢財，而是偌大的國公府，隻靠著他的俸祿，根本沒法養活。而且之前，幾次三番的大出血，公中的賬目早就入不敷出了，如今靠的就是這些營生。
“國公爺，那生意做不做了？”其中一個管是問。
晉國公語氣惡狠狠，“做，怎麽不做了？”
“鋪子裏沒有可挪用的銀子了，這個月進貨可是要銀子的。”管事道。
“我們這邊兒也得要。”
“我們也缺。”
生意虧本，還要拿銀子進貨。饒是晉國公不懂經營，也憋悶的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
要銀子，他是開錢莊的嗎？都虧損，他哪裏來的銀子填？可不進貨，鋪子沒法子經營，直接關門，就更沒有進項了。
“你們等著！”晉國公甩著袖子走了。
他是去找晉國公夫人商議法子去了。
兩人夫妻多年，晉國公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表明了眼下府上生意的困頓，想讓晉國公夫人拿出點兒銀子來。她的嫁妝豐厚，當中賺錢的鋪子也不少，經過這些年的經營，積攢的不少。
不料晉國公夫人聽了之後一臉愁容，“國公爺，並非妾身不願意拿銀子出來，實在是最近妾身嫁妝鋪子的生意太差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明明應該賺銀子的生意，到最後都成了賠銀子。幾家酒樓還出了事故，差點兒鬧出人命來。”
晉國公頓時警惕，夫婦兩人名下的買賣一塊兒出問題，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壞，隻是，他們名下的很多生意都比較隱蔽，鮮少有人知。
夫婦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無他，暗中的人對他們的了解滴水不漏。而他們對對方一無所知。
“我去找爹商議商議。”晉國公果斷道。
“我去娘那兒看看。”晉國公夫人也站起來。
老晉國公聽了晉國公的話之後，眉頭緊皺，“之前一點兒苗頭都沒有？”
“這麽說起來，這幾個月，鋪子的盈利都比往常少。”晉國公想了想道。
“可見，這是蓄謀已久的。”老晉國公沉吟道。
“兒子吩咐人去查了。”晉國公道。
“對方這是有備而來，怕是查不出什麽來。”老晉國公道。
“那怎麽辦？這一個月就虧損了了許多，若是沒點兒補救法子，繼續這麽虧下去，還不知道要虧多少。重要的是，公中賬上也沒銀子了。”晉國公道，府裏人多，一天吃喝花費就得個七八十兩銀子。
老晉國公擰著眉頭，“往外兌鋪子。”
“什麽？”晉國公吃驚。
老晉國公胸有成竹，“往外兌，也算是迷惑對方的手段。對方肯定會以為我們窮途末路了，然後使勁兒壓價，到時候順藤摸瓜，還愁找不到背後陰人的人？”
晉國公一想，是這麽個理兒。
“那兌多少合適？”晉國公問。
“一間兩間的，對方必然不會上鉤。”老晉國公道，“一半吧，等解決了人，再買回來就是了。”
晉國公點頭，“好，就聽父親的。”
一眾管事等的心急如焚的時候， 晉國公的身影出現了。
開門見山，晉國公把要兌出去的鋪子說了一遍。
一半人鬆了口氣，一半人如喪考妣。他們管著鋪子，鋪子掙錢，他們油水豐厚，鋪子不掙錢，他們也餓不著。可鋪子兌出去，他們呢？他們都是國公府的人，不做鋪子的管事了，回來國公府，一個月拿幾錢銀子的月錢嗎？
晉國公輕咳一聲，“都是暫時的，回頭有你們忙活的時候。這些年你們也都挺累的，趁著這機會，歇一歇。盡快把鋪子都核算好了，讓牙行的人過來做個記錄，鋪子定價不能低了。真要有人買，再詳談。”
這是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那些管事們隻能齊齊應是。
晉國公拳頭捏緊，他倒是要看看，誰這麽大膽子。
到時候定要讓對方知道知道，他們晉國公府不是那麽好惹的。
——
錢元寶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二十二間鋪子。
跟牙行的人招呼了一聲，這二十二間鋪子，他都要，就不用給別人看了。
一下子二十二間鋪子，大買賣，能賺一大筆，牙行的人自然高興。畢竟，相對於賣家，他們更願意親近買家。
“這是定金。”錢元寶直接給了一張銀票。
所謂定金，買賣成了，他們能賺比這更多。賣家不反悔，買家這邊出問題，他們也能白得這一百兩，不虧。
“您放心。”牙行的人熱情洋溢。
錢元寶直奔大長公主府，不是找穎貞縣主，而是見大長公主。
“二十二間鋪子。”錢元寶道。
“像是那老匹夫能做出來的，這是試探呢。”大長公主抿嘴笑，“不用壓價，就按著標價拿下。這其中有玲瓏閣？這一間，你去買。到時候別忘了叫他們知道，鋪子被你買了。”
“好。”錢元寶恭恭敬敬。
“別板著臉，自在點兒。以後見麵的機會不少，你這樣，我瞧著怪不得勁兒的。”大長公主道，“我們穎貞性子活泛，這樣那樣的規矩在她那兒從來都不被重視，你以後少不了被她拽著回娘家。”
錢元寶感激的看著大長公主，“您放心，晚輩會好好愛護縣主的。”
“我不放心也沒用啊，那傻姑娘滿心滿眼都是你呢。”大長公主笑嗬嗬的說，“你祖母身子怎麽樣了？”
“小嫂子每日去給她紮針，好許多了。”錢元寶道。
“有什麽需要的，別客氣。對了，我這邊兒有幾支野山參，你帶回去，看看能不能用的上。”大長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