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離開
段家大伯等人有些詫異，二老太爺一開始的態度可不是這樣，那是打定主意在這兒耗著的。不說幹什麽，看模樣也是想給段輕煙添點兒堵的——他是段家輩分最高的老太爺，添堵是很容易的事兒。
可如今，竟是迫不及待要離開京城的。
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段家大伯委婉的問了兩句，二老太爺一句‘年紀大了，想家了’給敷衍過去了。
再怎麽旁敲側擊，也問不出什麽來了。
段家大伯想到自己一行人的遭遇，比起二老太爺，他們所作所為不算太過都被整的這麽狼狽。二老太爺可是始作俑者，林行遠這樣的人，又那裏會因為他是段家的長輩就沒有作為？隻不過稍稍隱晦了一些，想必是給二老太爺留幾分麵子。
“咱們收拾收拾，我也去聯係聯係鏢局。”段家大伯道。
最主要的是把他們簽字畫押的借條還有私印拿回來，免得再生了什麽事端。
隔天，段家一行人再次登門，這一回，林行遠叫段輕煙出麵了。段家人來辭行，總不能還不露麵。
“二太爺爺，您老難的進京，怎麽不多住些日子？”段輕煙挽留，“這些天我身子不爽利，沒能好好陪著二太爺爺還有各位叔伯，原本想著等好一些，好好帶這二太爺爺還有各位叔伯逛一逛。”
二老太爺麵無表情，“人老了，出門在外就容易想家。這兩天，越發惦記家裏了。應了那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林行遠一眼，“咱們段家這未來姑爺做的極好，你沒陪著，他卻是方方麵麵都陪到了。”
林行遠沒有細細跟段輕煙說自己做了什麽，但也沒有完全瞞著，大概說了下自己叫人使了什麽樣的小手段。段輕煙又不是什麽聖母的性子，再說了，林行遠這也是為了她出氣，她高興還來不及，又哪裏會怪罪？
所以她聽了段家二老太爺的話，露出羞赧模樣，“您們都是長輩，他做晚輩的，理應當好好陪著各位長輩的。分內之事，可當不得二太爺爺的誇讚。”
二老太爺頓時如吞了蒼蠅一般惡心，他是隱晦的控訴，可到了段輕煙這兒就成了誇讚了。真真是氣的人火冒三丈！可偏偏他又無法說什麽，隻能憋在心裏。
段輕煙又說了一些想念族中各位的話，又挽留再住兩天，她也好打點些東西出來托他們帶回去，諸如此類的話。
二老太爺不接話，段家大伯自然不敢不接，一邊兒說謝過段輕煙，一邊兒又再次確定段輕煙跟林行遠成親的日子，說到時候段家會有人來京城幫忙，讓段輕煙不必憂心。族裏也會給段輕煙準備一份嫁妝，是大家夥兒的心意，讓段輕煙務必要收下，不能推辭。
段輕煙自然是一番感謝。
你來我往的，瞧著十分親近的模樣。
唯有二老太爺時不時哼兩聲，表示自己的不滿，不管是段輕煙還是段家大伯等人，都自動忽略了二老太爺的情緒。
隔了兩天，二老太爺跟段家大伯等人跟著鏢局的人浩浩蕩蕩出京了。蓋因段輕煙準備的各樣東西太多太多，想到這些東西自家也能分上一份，段家大伯還是很高興的。還有，段輕煙叫身邊人私下給他的荷包，說回去之後，家裏的事兒要讓他幫著多看顧著點兒。想到這個，段家大伯心裏的喜悅就控製不住。更何況，荷包裏還有一千兩銀子，借條他打的是五百，也就是說，他還淨賺五百兩。所以，不管從哪方麵說，這趟進京，都值當了。
“大哥，自打出京，您這臉上就眉開眼笑的，有什麽好事兒也說給弟弟妹妹聽聽唄？”
段家大伯瞪了問話人一眼，“不眉開眼笑，難不成還哭喪著臉？晦氣不晦氣？咱們趕路，圖的就是個好兆頭。”
頓了頓，段家大伯才又道，“算時間，我那兒媳婦快生了。走之前，你大嫂子請了蘇州城最有本事的接生婆給看了下，一準兒是個帶把的。”
眾人恍然，是了，這果然是值得高興的事兒。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好，段輕煙說了，到時候跟她孩子年歲相仿的都可以送到她身邊跟著學習經營家中生意，這萬一是個有出息的，那段家大伯這一脈以後可就是有造化了。
頓時，其中個人心裏都堅定了回去立馬著手安排這事兒。到時候甭管是兒子還是孫子，隻要生的出來就好。
段輕煙長長歎了口氣，人總算是打發走了，她這心裏輕快了不少。
林行遠坐在榻上，輕輕給段輕煙揉著有些略腫脹腿，“力道合適不？”
“這樣的事兒，哪兒用你親自來，讓丫鬟們來就好了。”段輕煙道。
“阿寧說了，要稍微用力點兒才成，你身邊那些丫鬟的手勁兒能有我的大？再說了，我給你揉，還能跟你說說話。我們之前有那麽多年沒好好說話，都要補回來。”林行遠道，“最重要的是，你這麽辛苦，我卻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出點兒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阿寧說了，越往後，輕煙會越辛苦。如今腿腳隻是微微的腫脹，到了後期，會腫脹的厲害，怕是連鞋子都穿不上。不管如此，孩子越長越大，頂的五髒六腑都移位，這得多難受？懷一個尚且才如此，更何況這是兩個孩子。
段輕煙嗔了林行遠一眼，這人以前一直掩飾著自己的情感，如今，卻是半點兒都不帶掩飾了。經常說的她麵紅耳赤的，他卻依舊說。大男人家的，如今不光給她揉腿，甚至還給她打洗腳剪腳指甲。以往這些，都是丫鬟們做的事兒。現在，事無巨細，他都是自己做。
“到了抹油的時候了。”林行遠輕柔的放下段輕煙搭在他膝蓋上的腿，站起身來去取藥油。
所謂抹油，也是阿寧送來的。
說兩個孩子，對肚皮傷害太大，特意配置的藥油，能緩解肚皮癢跟預防生長過多妊娠紋的。林行遠無意間撞到一回，就自告奮勇接了這活計，任憑段輕煙怎麽拒絕都沒能把活計再要回來。
補昨天，是因為身體有點兒不適所以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