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不是讀書人
林家舅舅臉色這才緩和了,“是舅舅想岔了,舅舅跟你道歉。”
薑婉寧不在意,“您這麽想也是人之常情,沒什麽的。除此之外,我自己琢磨的,要蓄水。提前打井,要比往常的井打的深。如今是北方氣候異常,南方那邊兒如何,還要靠舅舅打探一下。”
“好。”林家舅舅應下。
薑婉寧當然希望這些都是她的錯誤判斷,這樣,風調雨順的,世道也能安安穩穩的。可上輩子她在部隊裏跟這方麵的專家學過一些辨別整年氣候的法子,上輩子,工業時代就很準,這輩子,整個環境都沒有受到汙染。那專家說過,氣候越是沒有遭受汙染,那些辨別的法子就越準。
“這是我給外祖父寫的信,還要請舅舅幫忙轉交。”薑婉寧掏出信來。
林家舅舅應下,“你放心,很快就能送到你外祖父手裏。”
該說的都說了,薑婉寧起身告辭,“等到我們搬過去,叫沈大過來跟舅舅說一聲。舅舅以後若是有事兒,直接過去就行。”
薑婉寧回了玲瓏閣,恢複了妝容,挑了兩身衣裳,坐著小錢府的馬車回了康寧侯府。
天擦黑的時候,沈遲回來了,眉宇間帶了疲色。
薑婉寧端了熱牛乳給他,“今天錦衣衛有差事?”
“沒什麽差事,姬蘅練人來。”沈遲苦著臉,喝了一大口溫熱的牛乳,垂頭喪氣,“我打不過他。”
“所以你發憤圖強了?”薑婉寧力道適中的給沈遲捏著肩膀。
“姬蘅給我下套,我可不是心甘情願的。”沈遲可憐巴巴的,“總之,我感覺今兒個差點兒廢了。我現在渾身酸疼,明天肯定爬不起來了。我管姬蘅告假了,他還諷刺了我。我真有點兒摸不透,這人到底是什麽性子,總感覺有千麵似的!”
“舅舅說他是朋友。”薑婉寧道,“所以,你要收起對他的偏見。”
“也沒什麽偏見,就大概,嗯,怎麽說呢,就可能我們天生不合。對了,之前你在錦衣衛的時候,他待你如何?”沈遲問道。
“沒什麽特別的,感覺跟對屠三他們一樣。最多因為舅舅的原因,多說幾句。後來,因為小金的緣故,接觸的稍微多點兒。”薑婉寧回想了一番說道。
“除此之外,他不指點你功夫?就比如說木人樁什麽的。”沈遲問。
薑婉寧搖頭,“並無。”
沈遲忿恨,眉毛都擰一塊兒了,“如果是這樣,那我敢肯定,他是針對我了。我今兒個可是跟錦衣衛特製的木人樁過了一整天招!”
薑婉寧聽了笑了,沈遲這也是當局者迷了。
他對姬蘅一直有意見,是以並沒有察覺到姬蘅的用心。
沈遲被雷劈了,對姬蘅的說辭是忘了很多本事。在姬蘅看來,忘記的那些本事都是可以保命的手段,是以,即便當時薑婉寧功夫在姬蘅看來很一般,他也沒怎麽擔心。如今,沈遲把那些本事忘記了,在姬蘅看來,沈遲保命的手段少了很多。
他答應了談時景護著沈遲,他也不能把沈遲拴在腰帶上走哪兒帶哪兒。
所以,隻能錘煉沈遲了。
薑婉寧給沈遲分析了一下,沈遲狐疑,“他能有這麽好心?”
薑婉寧捶了他一下,“你說呢?舅舅都能把你托付給他,可見,在舅舅心裏,他是靠譜的人。”
“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你都這麽說了,那我自然是相信了。但是,我還是不待見他!”沈遲最後一句特意加重語氣強調。
薑婉寧笑笑,越過這個話題,把房契遞給沈遲,“宅子買了。”
“這麽快?”沈遲掃了一眼房契,看到上麵登記的地址嘀咕,“這地址看著怎麽那麽熟?”
“元寶家隔壁。”薑婉寧道。
沈遲恍然大悟,“我說呢!”
薑婉寧把她畫的宅子布局圖給沈遲看,“小五進,處處精致,除了隔著內城比較遠,哪哪兒都好。”
對於住的地方,沈遲沒什麽要求,薑婉寧喜歡就好。
“這一處可不是掛在牙行賣的,要不是元寶跟翟大哥是鄰居,咱們也不見得能買到這麽好的宅子。”薑婉寧感慨。
“嗯,是挺好的,最重要的是你喜歡。”沈遲把人拉到自己懷裏,“明兒個咱們就去跟祖母說,然後收拾收拾,盡快搬過去。”
“不著急,總要給翟大哥他們搬走的時間吧!”
“咱們也給祖母接受的時間。祖母是真心待咱們好,也是真心想讓咱們住在這兒的,而且,二叔如今不在府裏,咱們離開了,祖母在這府裏也挺孤單的。”沈遲道。
“咱們也不著急搬走,可以等二叔回來之後再搬。”這一點兒薑婉寧當時沒有考慮,不過現在考慮也不晚。
“阿寧,你真好。”沈遲一臉感激,說著低頭啄住薑婉寧的嘴唇。
這說著說著話搞偷襲,薑婉寧沒能躲開,被沈遲得逞了。
“青秋已經備好晚飯了,再不吃就涼了。”薑婉寧用了力氣才推開人。
吃著飯,薑婉寧又跟沈遲說了錢老夫人拜托他的事兒。
“李書寧?元寶還惦記著?”
“隻是我猜測的,不然的話,開始元寶可是非常想成家的。”薑婉寧道,“現在,態度不積極,除了這一點,還能有別的原因嗎?”
“沒看出來啊,這小子還是長情的人。”沈遲嘟囔。
“所以我擔心芸芸那裏……”薑婉寧覺的有點兒惋惜。
“是應該擔心謝芸芸,但是不是擔心元寶看不上她,而是要擔心謝老夫人看不上元寶,從而阻撓。若是這樣的話,謝芸芸八成要失望了。”沈遲道,“謝老夫人人不壞,而且謝家對婚姻一事比較寬容,可就有一點,門當戶對她很看重。這麽說吧,就算元寶家裏很窮,可如果他是個讀書人,謝老夫人就有可能看中。”
“這……”
“謝老夫人喜歡讀書人。”沈遲道,“所以,當初謝芸芸寫的那信我是真沒當回事兒。別看謝老夫人對我和顏悅色的,可在她眼裏,我是當不了謝家女婿的。不是讀書人這一條,就可以把我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