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勸勸你們二叔
薑婉寧從沈辰那兒回了世安院。
沈遲端了一碗銀耳羹給她，“你的身體還好吧？昨兒個你不省人事，嚇死我了。”
薑婉寧這才跟沈遲說了小金的事兒。
“你是說，你身體，不，是我的身體裏，有一隻蟲子？這蟲子原來是姬蘅的？跟了你一次之後，拋棄姬蘅了？”沈遲麵色古怪的問。
“你這麽理解也沒有錯。”薑婉寧點點頭。
沈遲莫名想笑， 姬蘅居然被一隻蟲子給拋棄了，現在這蟲子在他的身體裏，那是不是代表，他比姬蘅更有吸引力？肯定是這樣的。
“那這蟲子在我身體裏，對身體不會有什麽影響吧？姬蘅跟舅舅年紀差不多，一直都是一個人，他會不會是某些方麵……是不是那蟲子造成的？”沈遲越說越害怕，“阿寧，這可不能夠啊！”
“雖然我也有過這種擔心，可我本能的又覺得不會。”薑婉寧想了想說道，“就是小金會給我一種很親密的感覺。而且，你看，我這傷口是在衙門的時候劃出來的，才這麽短的的時間。”
傷口還能看出來，但是感覺已經快好了。
“大人也劃了一道傷口出來，我看到小金爬過之後傷口上形成了一層晶瑩透明的膜。”
感覺有點兒像上輩子的液體創可貼，但效果卻不是液體創可貼能比的。
至於原理是什麽，薑婉寧感覺這輩子大概是研究不出來了。
“那小蟲子有加速傷口愈合的本事？”沈遲發問。
薑婉寧想起她跟姬蘅出任務的時候姬蘅受傷那次，受傷嚴重，還中了毒，雖然她及時救治了，可正常來說，姬蘅應該不可能那麽快就好。薑婉寧隱隱有種感覺，是小金的功勞。
“應該還有很多本事。”薑婉寧道，“隻不過大人並沒有告知，所以旁的本事得咱們自己慢慢發現。”
“真神奇，就跟聽了一個神話故事一樣。”沈遲唏噓道。
薑婉寧腦子突然冒出個念頭：別看我是一條蟲，可我有大本事。
薑婉寧被嚇了一大跳，難不成蠱蟲都是能跟人心意相通的？不，小金這不光是心意相通，她總覺得這條蟲有自己的意識。
“你想什麽呢？”沈遲見薑婉寧愣神兒，問她。
“啊，琢磨小金的事兒，大人說它是蠱蟲，所以我尋思著研究研究這方麵的書籍。隻不過想了一圈兒，你那些藏書裏有這方麵的。”薑婉寧道。
“當然沒有了，養蠱是很神秘的本事。據說隻有南疆北疆那邊兒的人會，而且，就算是那邊兒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的。聽說也是要看天賦的！總之，是一件很複雜的事兒。南疆北疆雖然在大周境內，可那兒的人都住在深山老林裏，輕易不外出，所以大部分人對蠱蟲都很陌生的。偶有在一些雜記上有記載，也都是寥寥幾句話，沒什麽實質內容的。”沈遲解釋。
上輩子薑婉寧了解到的也差不多，反正，蠱蟲不是隨隨便便能養的。
兩人正說著呢，沈大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公子，夫人，老夫人那邊兒來人請你們過去。”
薑婉寧跟沈遲麵麵相覷，他們才從秦氏那兒回來沒多久啊。
兩人趕到秦氏院裏，沈辰也在。
秦氏眼圈通紅，沈辰依舊是麵無表情的。
“祖母，這是怎麽了？”薑婉寧問道。
“阿遲，你快勸勸你二叔，他要去北地。我讓他別去，可他不聽我的，說什麽也要去。”秦氏聲音有些哽咽，“做生意，做什麽生意啊，那地方有什麽生意可做的？還不是……”
沈辰騰的站了起來，語氣嚴肅，“母親！”
“我不說也可以，那你別去。”秦氏語氣也很強硬，“你要是非得去，我就說出來。我看你還怎麽自處！”
沈辰臉色有些難堪，“我真的是做生意，娘，我有分寸的。”
“分寸？你有什麽分寸？”秦氏氣道，“你要是有分寸，我早就抱上曾孫子了。”
從做生意的事兒扯到曾孫子的事兒，這跨度有點兒大，而且，薑婉寧跟沈遲兩個完全不明白，這兩件事兒有什麽關聯。還有，秦氏似乎要告訴他們什麽事兒，沈辰明顯不想秦氏告訴他們。秦氏就用這件事兒逼迫沈辰不準去北地。
“二叔，雪狼皮雖然受歡迎，可京城到北地，路途遙遠，算下來，利潤並不高。二叔做生意，可以再想想有沒有別的合適的。”氣氛有點兒尷尬，薑婉寧隻能斟酌著開口，緩和下氣氛。
秦氏附和，“你看，阿遲都這麽說。”
沈辰不吭聲。
薑婉寧明白了，做生意隻是個借口，去北地才是沈辰真正的目的。隻是，沈辰為什麽會去北地呢？他有什麽非去北地不可的理由的嗎？
“阿遲，我也不瞞著你了。”秦氏語速極快，“你二叔去北地，是為了你娘。”
沈辰有些驚慌失措，顯然沒有想到秦氏會真的把話說出來。失措過後，沈辰似乎鬆了口氣，就仿佛突然壓在他身上的大石頭被搬走了一般。
這下臨到沈遲跟薑婉寧驚慌失措了，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麽？沒聽錯吧？沈辰去北地是為了談氏？！這又是要上演哪一出？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吧？沈辰跟談氏？！
“祖母，您剛才什麽意思？”薑婉寧語氣有些有些小心翼翼，總覺得剛才是聽錯了。
秦氏衝動之下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之後，在繼續說就容易多了，“你們二叔一直沒成家，是因為心裏一直有你娘。當然，你二叔沒有做出任何對你娘有妨礙的舉動。這件事在今天之前，隻有你二叔跟我知道。”
秦氏長長歎了口氣，“我也是不想你二叔這麽一直把自己困在這件事兒裏頭，所以才對你們說的。早些年，我是覺得這件事很荒唐，可這麽些年過去了，哪怕他跟你娘幾乎沒見麵，他的心思也沒有改變。我是勸也勸過，罵也罵過，可你二叔……”
“我現在也想開了，所以想讓你們勸勸你們二叔，真要放不下，那就大膽點兒。左右阿卿現在是一個人，他要是真有那念頭，就去找阿卿說清楚。”秦氏又道，“阿卿願意接受他，我不阻攔，阿卿要是不願意，就叫他從此斷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的娶妻生子，延續二房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