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一趟薑府
之後，沈遲又說了自己差點兒被浸豬籠的事兒，聽的薑婉寧一陣陣後怕，若是沈康當時不管不顧的直接動粗，他是侯爺，手裏的人定然要比沈遲手裏的多，沈遲根本就招架不住。
“這陸琳琅還真是個事兒呢。”薑婉寧眉頭蹙起，語氣森冷。
“卻是不是省油的燈，可本世子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蛋。”沈遲頗有些得意，“雖然當時我沒能把陸琳琅怎麽樣，可過後，陸琳琅也沒討著好。”
隨後，沈遲說了王舉人跟陸琳琅之間的過往，以及王舉人不畏強權找到康寧侯麵前的事兒。
“這算是兵不血刃？”薑婉寧失笑。
“老頭子自詡陸琳琅是他的真愛，是心頭好，是白月光。我叫他看看他白月光的真麵目，也是為了他好。不然一把年紀了還被人耍的團團轉，傳出去，咱們這些當小輩的人臉上也沒光。再說了，總要給娘討點兒利息吧？”沈遲認真道，“老頭子這人疑心病重，就算陸琳琅有本事，把這事兒哄過去了，可懷疑的種子已經在老頭子心裏種下。”
這人與人之間，信任一旦有了裂縫，可不是那麽好修補的。特別是沈康跟陸琳琅這樣的，要是陸琳琅最開始就跟了沈康，那還好說。可陸琳琅先是嫁人，後來又資助書生。說是因為讀書人受人尊重，為了給自己找靠山，若是陸琳琅最開始主動訴苦，跟沈康說起這事兒，依著沈康的性子，自然會很憐惜陸琳琅，認為都是自己沒娶她，才讓她吃了後麵這些苦。可這事兒被當事人捅到麵前，陸琳琅被迫解釋，那就變味兒了。
“隨他們怎麽折騰，別礙了娘的眼就是。”薑婉寧道。
“放心吧，有咱們給娘做靠山，不會叫娘受委屈的。舅舅也說過，支持娘離開康寧侯府。”沈遲道，沈遲遂把談時景說過的跟薑婉寧說了。
薑婉寧點點頭，“舅舅深謀遠慮，自是不會害咱們的。如今，外祖父已經進京，可不管是刑部還是大理寺，都悄無聲息，朝野上下也無人提起這事兒，這麽平靜，總覺得不應該。”
沈遲猶豫了下，還是把自己被召進宮的事兒說了。
薑婉寧聽了之後很懵，原身的母親跟嘉和帝居然相識？而且，嘉和帝還曾經想要納了林氏？這也太叫人匪夷所思了。林家經商，盤踞於江南，聽林若蘭說，當年林家十分富有，跟做皇商的錢家不相上下。隻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兒，林家的生意受到不小的影響，名聲逐漸沒有那麽響亮了。可就算如此，依著古代階級製度的嚴苛，還是皇子的嘉和帝也不大可能要納林氏做妾啊。就算林氏是美人兒，可當皇子的，什麽樣的美人兒沒見過？身份跟他匹配的人家，也不是沒有漂亮的女兒。
沈遲接下來的話，解了薑婉寧的疑惑，“皇後娘娘說，林家當年幫助過嘉和帝。”
一個商賈之家，能幫上忙的，除了產業跟銀子，還能有什麽？
所以，表麵上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兒，造成了林家生意落敗，實際上，是幫助了嘉和帝？若是如此，嘉和帝提出納林氏為妾，倒也說的過去。你們林家付出萬貫家財，本皇子也不虧待你們，納了你們林家的女兒做妾，足以回報。
“隻是林家為什麽拒絕嘉和帝，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總覺得嘉和帝還留著嶽母的畫像，怎麽想怎麽古怪。”這一點兒，沈遲百思不得其解。
得不到的就是好的？不見得是因為這個原因。愛而不得，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可嘉和帝顯然是因為林家的錢財才提出來要納了林氏的，這算是個公平交易，沒什麽感情在裏頭的。
“林姨跟我娘一塊兒長大，說不準她知道呢？”
兩人一合計，決定回一趟薑府。
有薑老夫人在，兩人也不能直接去找林若蘭，而是先去給薑老夫人請安。門房的人還算熱情的把兩人迎進了府裏，過了垂花門，有婆子領路。
這一回，婆子進去回稟之後，立馬有丫鬟挑了門簾。
沈遲一撇嘴，用極低的聲音說，“上回我都沒能進去。”
薑婉寧握了握他的手，“還是你世子爺的名頭好使。”
饒過屏風，見到了斜靠在軟塌上的薑老夫人，額上戴了護額，太陽穴為上還貼了膏藥。
“祖母這是生病了？”沈遲驚呼。
“人上了年紀，這小病小痛的三不五時就上門了。”薑老夫人很是虛弱的說。
薑婉寧不動聲色的瞟了薑老夫人兩眼，臉上並看不出病氣來，聲音也是故意捏著嗓子裝出來的。
“老夫人，您怎麽不說實話？”旁邊伺候的大丫鬟義憤填膺的開口了，“您身子骨一直好的很，分明是林夫人的過錯，惹了您上火生氣，這才會頭疾發作的。”
林若蘭惹了老夫人生氣？不太可能啊。
薑老夫人裝腔作勢的瞪了那丫鬟一眼，“叫你說話了嗎？”
“奴婢也是為老夫人不平，您對林夫人那麽好，她卻那樣對待您，簡直是忘恩負義。”那丫鬟忿忿不平的說。
沈遲看了那丫鬟一眼，“主子們的事兒，豈是你一個丫鬟能置喙的？祖母沒發話讓你開口，你自顧自的開口，這是沒規矩。置喙主子的為人，你不光沒規矩，還犯了口舌。這也就是在我們跟前，若是說到了旁人跟前，旁人隻會認為老夫人連下人都管束不好。”
薑老夫人臉色一僵，瞪了那丫鬟一眼，那丫鬟臉色煞白，嘴唇哆嗦了兩下，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祖母可真心善。”沈遲唏噓，“這樣的丫鬟要是在侯府，可不會這麽輕饒了。”
薑老夫人覺的有些憋屈，丫鬟敢這麽說，肯定是她授意過的，而且她要表達的重點也不是丫鬟不規矩，而是林若蘭惹她生氣，正常人聽了丫鬟的話不應該問林若蘭怎麽惹了她生氣嗎？然後她才無奈的細數一下林若蘭的不對嗎？
“還在這兒杵著做什麽？還不自己下去領罰？沒規矩的東西！”薑老夫人冷著臉嗬斥道。
那丫鬟戰戰兢兢的行禮告退，薑老夫人努力擠出個笑容來，“是祖母平常太縱著她們了，慣的她們都沒規矩了，叫你跟孫女婿見笑了。”
補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