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早點進門
沈遲說的振振有詞,談氏嗔了他一眼,“我不過是擔心阿寧,說了兩句,你這嘴皮子利索的堵了我這麽多句。”
“也是寬慰娘,阿寧行事妥帖,舅舅都說過,如果她真是男兒身,那可是有大造化的。”沈遲心裏擔心,麵上卻是一點兒沒顯露出來,“所以娘你隻管放寬心,等著阿寧回來就成。”
談氏隻知薑婉寧是跟著錦衣衛出任務,並不知道這任務的具體內容。若是知道去押解外祖等人,還不知道心中會如何擔憂呢。
“好了娘,阿寧走之前還交代了不少事兒,我得給她辦妥當了,省得她回來以後埋怨我。”沈遲站起身,“您也別總是悶在院子裏,好歹經常出去散散心,不愛出門做客,好歹找風景不錯的地方走走。總把事兒悶在心裏,容易悶出病。”
談氏擺擺手,“娘知道輕重,萬不會自怨自艾搞壞了身體的。隻是這個時候,娘還是閉門不出的好。”
沈遲轉念一想,自家老娘卻是不是那種想不開就要死要活的人,眉宇間雖然有疲色,但身體看著尚可,便沒有再多說什麽。
“那娘你好好歇著,兒子就先出去了。”
談氏點頭,“阿寧心細,她交待的,你上心點兒。”
沈遲應下,帶了青花直奔郡王府。
“我們王妃一早就差了奴婢候著世子夫人呢。”一團和氣的丫鬟落落大方的給沈遲行禮,語氣十分親昵的招呼沈遲跟青花。
人是李書嫻身邊得用的一等大丫鬟琥珀,沈遲見過。
“差個小丫鬟領路就成。”沈遲語氣淡淡。
青花利落的塞了個荷包給琥珀,“辛苦姐姐了,給姐姐吃茶的。”
“真要是差了小丫鬟來,奴婢怎能得了世子夫人的賞?來迎接世子夫人,可是奴婢厚著臉給小丫鬟搶的差事呢。”琥珀笑著說著趣話兒,她打小就在王妃身邊伺候,主仆情誼自然非同一般,自然一直擔憂王妃的身體,如今遇上了沈世子夫婦,王妃的身體眼見著一天好過一天,她心裏頭對這二人十分感激,故而真心實意的敬著的,所以才攬了領路的差事,以示感激。
李書嫻見著沈遲之後很熱情,腳步輕快的上前阻止了沈遲行禮,“我們姐妹間無需多禮。”
沈遲堅持行了禮,在李書嫻的嗔怪中落座。
李書嫻的氣色很好,跟最初見麵那會兒判若兩人。不光是氣色,還有精氣神兒,眼中光彩照人,眉宇間沒有任何鬱氣,可見並沒什麽想不通的事兒。薑婉寧說過,心情愉悅有時候比吃湯藥更管用。
“我是來給王妃送藥丸的。”沈遲說話間,青花把匣子捧了上來,“這裏頭是一個月的分量,是夫君根據王妃的身體調配的。”
“你我二人一見如故,不是說好了姐妹相稱嗎?你怎的還這麽見外的喊我王妃?”李書嫻嗔道。
沈遲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他一個大男人跟人姐妹相稱,這像什麽話?可李書嫻鐵了心思跟他做姐妹,他並找不出什麽好借口拒絕,隻得壓下心中的尷尬,喊了一聲姐姐。
李書嫻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沈遲的手背,道了一聲好妹妹,拉著沈遲話家常。
“原本訂的是明年開春讓薑婉容進府的,可郡王那邊兒有意讓人早一些進門。”李氏渾不在意的與沈遲說。
“那邊兒應了?”
“迫不及待。”
沈遲撇嘴,做妾室本就不是什麽體麵的事兒,如今還這般迫不及待,真不知道向來精明的薑老夫人怎麽想的。
薑婉容話裏話外都是景郡王對她的愛重,真要是愛重,會隨隨便便的更改定下的日子嗎?
可惜當局者迷,不自知。
“你情我願,日子就沒那麽重要了。”沈遲撇撇嘴,“隻是你當真想好了?薑婉容可不是什麽消停的日子,更不是什麽真得做小伏低的人,她原本心氣高,一心想要找一門比康寧侯府更好的親事,也好壓我一頭。她能同意做側妃,心裏打的主意,我不說你也知道。”
“王妃是她想當就能當的?郡王又不是個專心好美的人,若是如此,我一個病秧子,又怎麽可能做郡王妃?退一步說,我當真去了,為了攏住李氏一族,他也隻會求到我父親那裏,從李氏一族中再選個合適的李家姑娘續弦的。”李書嫻勾了勾嘴角,“什麽我死了,就側妃扶正,不過是哄人的話兒罷了。”
“哄著薑婉容,有什麽好處?”
“旁的不說,薑婉容的顏色確實是萬裏挑一,又是鮮活的性子,郡王素來中意這樣的。”李書嫻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雖然是哄著,卻也是用了心的。以往,這樣鮮活的顏色都養在外頭的,如今,卻也願意給個名分了。可見,分量是有的。”
沈遲不以為意,“再有分量也就那樣,真要在意,怎麽舍得叫她做妾?”
“是啊,寵愛再多,也越不過規矩去。”李書嫻笑笑。
她是郡王妃,薑婉容守規矩也就罷了,要是不守規矩,她可不是什麽好性兒。
“總之,我還是要表明下自己的立場的。我與薑婉容之間沒有什麽姐妹情深,她安安分分的,我也從未想過要害她。她不安分,我也不會吃虧。你跟我交好,她進門之後若是打著我的名頭折騰,你無需理會,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別覺的不好意思。”沈遲再次強調,“你若是看咱倆的交情,她要是犯錯了,你懲罰一定狠著點兒。”
李書嫻被沈遲這毫不掩飾的話給逗樂了,“你啊你,叫我怎麽說你好?就不知道遮掩著點兒?”
沈遲眼裏滿是厭惡,“撕破臉還有什麽好遮掩的?”
說罷,簡單說了薑婉宜出嫁那日的事情。雖然最後不了了之,可沈遲知道跟金氏脫不開關係,跟金氏脫不開關係,自然跟薑婉容也脫不開關係,他跟薑婉宜差點兒被害了,還有什麽好遮掩的?
李書嫻驚訝,“那金氏當真做了這麽糊塗的事兒?”
“心中不滿,總得尋機會折騰一下。”沈遲哼道,“好歹她惦記著不能做得太過影響了薑婉容,這才沒下狠手,不然的話,我跟婉宜肯定是要著道的。老夫人捂著,可我也不是傻子,這事兒自然是要記在她們娘倆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