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合作一把？
沈遲不會醫術，要說發現，他也說不出什麽來，就是感覺景郡王王妃身上沒那死氣沉沉的勁兒。真要是虛弱到極點，哪兒有心思每季挑各種衣裳？景郡王王妃挑衣裳仔細的很，很多細節都沒放過，要改的或者變動的，她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總覺得，這不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有心思做的事兒。
“也說不上什麽感覺來，可能是我想多了。”沈遲笑笑，“不管怎麽樣，這次謝謝你。”
“小嫂子，你可別這麽客氣了。”錢元寶摸摸後腦勺，“你也看到了，真沒費什麽力氣。”
“成，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鋪子裏忙，你趕緊回去吧，我也回府。”沈遲道，“等夫君休沐，我讓他去找你。”
——
晚上薑婉寧回來之後，沈遲跟她說了他去景郡王府的事兒。
“你看出什麽了？”薑婉寧問。
沈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薑婉寧手指一下一下在桌子上敲著，“你想的那些有道理，但也不能完全肯定。有的人心態好，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所以才會更注重生活的品質，力求讓自己死的時候不那麽委屈。”
沈遲很納悶兒，“所以，跟本就拿不準景郡王王妃的身體到底如何啊。”
“對了，你剛才說，在看圖冊的時候，她喝了很多茶水？”薑婉寧問。
沈遲點頭，“大概喝了有七八盞吧。”
“景郡王王妃人很瘦？”
“嗯，幹巴巴的瘦。”
“她的臉呢？有沒有浮腫的感覺？特別是眼皮子，是不是腫著的？看著就像眼皮睜不開一樣？”薑婉寧又問了幾個細節。
沈遲仔細回想，薑婉寧說的這幾點在景郡王王妃身上都有跡可循。
雖然沒有把脈，可薑婉寧基本能確定，景郡王王妃不是病入膏肓，而是十分嚴重的糖尿病，古時已經有對這症狀的記載，稱作消渴症，隻不過治療方案單一，加上忌口這些方麵還沒有被太重視，以至於消渴症難治。嚴重了各種並發症，人當然不好了。
“薑婉寧，你怎麽知道這些的？”沈遲詫異。
“望聞問切，雖然我沒看到，也沒把脈，但是我從你看到的分析出來的。大概能判斷出來，具體的，也不清楚。”
“那景郡王王妃這病能不能治？”
“治好不太可能，但是讓她身體好轉，還是很有可能的。”
沈遲眼睛亮了一下，“薑婉寧，如果我們能把景郡王王妃治好了……”
薑婉容就隻能當個妾了。
有景郡王王妃壓著她，她還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這樣好嗎？”
“有什麽不好，聽說景郡王王妃十分善良，每年都要施粥的。這樣的人，年紀輕輕就要喪命，多可惜？你學醫的初衷也是為了治病救人，拋開她的身份，你要是遇到了，你救不救？”沈遲淳淳誘導。
道理是沒什麽問題，可其中牽扯了薑婉容，薑婉寧就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薑婉容嫁過去，如果安安分分的，依著景郡王王妃的性子，不會為難她的。但是她要是不安分，那就怪不得別人了。”沈遲又道，“你可千萬別扯自己身上，這跟你沒任何關係。再一個，我也是想這著有個機會跟隴西李氏搭上關係。”
薑婉寧沒有再猶豫，“我現在頂著你的模樣……”
“放心，我來安排。”沈遲笑笑。
“行吧，都聽你的。”
“安排好了，你隻管出麵就行了。”沈遲心裏已經有了完整的想法，他也不是誆薑婉寧，搭上隴西李氏的關係，到時候外祖父的事兒，他也能多條路子。
“對了，錢元寶瘦了。”沈遲想起了這事兒，“我輸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你說說，你有什麽要求？”
“暫時想不出來，先放著，等我想到了再說。”薑婉寧笑笑，“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錢元寶怎麽樣？”
“潛力股是什麽？”沈遲不明白。
“意思就是瘦下來會很好看。”薑婉寧解釋。
“你都沒看過，你怎麽知道好看？”沈遲有點兒吃味，再好看能好看的過他嗎？
“錢老夫人跟錢家的人，哪個難看了？總不能就出了錢元寶一個難看的吧？”
沈遲撇撇嘴，“萬一他就是那個意外呢？也就還湊合吧。他說等你休沐了讓你去找他，到時候自己看看。說什麽瘦了十五斤之後就再也沒瘦，想請教是怎麽回事兒。”
減肥這事兒，有平台期，很正常。錢元寶也就是個占著個基數大，才能在一個月瘦這麽多。隻要渡過平台期，配合運動，還能再瘦一輪的。
“也是巧了，我明兒個就休沐。”薑婉寧道。
“你才去了兩天吧？”沈遲疑惑。
“可明天初十了。”
錦衣衛逢十休沐，她目前也沒有多麽熱愛錦衣衛，自然不會休沐的時候還當值。
沈遲還能說什麽，難不成還要逼著薑婉寧去衙門？
——
吃過早飯之後，兩人去談氏院裏轉了一圈兒就直奔玲瓏閣。
錢元寶見到薑婉寧很高興，在薑婉寧麵前轉了好幾個圈兒展示自己，“阿遲，你瞧瞧，我現在怎麽樣？我祖母說了，我身上現在有我爹娘的影子了。我祖母還說了，再瘦一些，我肯定跟我爹一樣，是個美男子。”
錢元寶底子好，瘦下來，自然是美男一個。
“你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兒，怎麽就突然不瘦了？”錢元寶迫不及待。
薑婉寧講了平台期，又說了欺騙餐，錢元寶將信將疑，“你說的可都是平常不讓我吃的。”
“也不是讓你以後沒天都這麽吃，隻不過是讓你吃兩天。這兩天，體重可能會升高，但是，過了這兩天，再來新一輪的我給你的食譜，你還會慢慢變瘦，不過速度會慢下來。”薑婉寧解釋。
再三詢問後，錢元寶笑著說，“我聽你的。對啦，阿遲，我有個事兒跟你商量。”
“你說。”
“這天底下有那麽多的胖子，你這法子這麽好用，你說我們是不是能合作一把？”錢元寶搓著手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