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是可塑之才
“姬蘅,我們還有交情嗎?”談時景平靜的看著姬蘅。
“有啊,在我這兒,一直有的。是你談少將軍覺的卑鄙無恥,單方麵跟我劃清關係了,在我心裏,可一直是拿你談少將軍當朋友的。說吧,是想讓我給你收屍呢,還是想我有生之年每年都給你燒點兒香火呢?收屍呢,沒什麽難度,每年都給你燒香火, 那就有點兒麻煩了。你知道的,我這人最不喜歡麻煩了。”姬蘅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條線,似笑非笑的說。
“沈康不簡單,我怕她對我大姐還有阿遲不利。所以,我想請你護著他們。”
姬蘅瞥了談時景一眼,沒說話。
談時景也不著急,就靜靜的看著他。
“果然,你這人最會蹬鼻子上臉了。”姬蘅哼道,“護著那小子,我有什麽好處?”
“他會給你驚喜的。”
驚喜?那小子又不是談時景,二傻子似的,能有什麽驚喜?別是驚嚇就好了。隻不過談時景從來沒有拜托過他,第一次拜托,他也不好拒絕。嘉和帝要搞的是談家,沈遲再怎麽著也是沈康的兒子,虎毒不食子,護著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兒。
“行吧,你知道,我不喜歡愚蠢的人。你那外甥要是蠢的沒邊兒,那可別怪我食言啊。”
“謝謝你,姬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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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婉寧照常當值,除了杜明申跟程嘯兩個待他如常之外,其餘的同僚們都有意避著她。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薑婉寧也沒當回事兒。這個時候,談家處在風口浪尖上,躲著是正常的。反倒是程嘯,這小子直率,沒少諷刺那些之前在薑婉寧麵前獻殷勤的,現在躲得要多遠有多遠的人。
“行了,我自個兒都不生氣,你氣什麽?這不是人之常情嗎?”薑婉寧無奈道。
“一個個都是孬貨!”程嘯哼道,“ 先別說沒定罪,就算定罪了,那也是談家的事兒。再說了,談老將軍護國為民的,最正直不過了,怎麽可能通敵賣國?肯定是被人陷害的。等到查個水落石出,看他們會不會羞憤的不敢再出現在你麵前。”
按著談時景說的,嘉和帝多年的籌謀,談家怎麽可能清白?
“有的罪名,並不是你沒有做過就沒有。”薑婉寧意味深長的說。
得看掌權者是想你做過還是沒做過。
程嘯有些不解,杜明申朝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有這功夫在這兒說嘴,還不去西街轉轉?看看昨兒個鬧事兒的人消停了沒?”
程嘯嘟囔,杜明申朝著他屁股來了一腳,“麻利點兒。”
薑婉寧看著杜明申,“大人,有什麽話還不能當著程嘯的麵兒說?”
杜明申拍了拍薑婉寧的肩膀,“行啊,小子,瞞不過你啊!老將軍的事兒,我多少也打聽到了一些。功高震主,這大概是每個戰功顯赫的將軍都逃不過的宿命。老將軍,哎!”
如果隻是因為功高震主,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事實呢?嘉和帝純粹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些話,薑婉寧也沒法子跟杜明申說,最後隻憋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
“反正我相信,談老將軍不會做那樣的事兒的。真要通敵賣國,早十幾年,老將軍身強力壯,不管通哪國,都能有輝煌的前程。現在,老將軍老了,你舅舅又那樣!你覺得那些對大周虎視眈眈的國家會要老弱病殘嗎?有他們在的談家軍才是談家軍,沒他們在,談家軍就沒脊梁骨了。”杜明申氣道,“有時候真不知道上頭那位怎麽想的,有人竭盡心力的為他效命,給他守著大周的門戶,名聲大點兒怎麽了?他這麽一搞,心裏舒坦了,有沒有想過會寒了多少武將的心?以後誰還敢盡心盡力了?到時候邊關不穩,吃苦受罪的還是老百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位一發話,有的是人前赴後繼。”薑婉寧嘲諷道。
卸磨殺驢的事兒,不管在什麽時候都存在。
“不說這個了,我有事兒要跟你說一下。”
“嗯?”
“錦衣衛那邊兒找我了。”杜明申斟酌著開口。
“錦衣衛跟兵馬司之間有來往?”薑婉寧不明白杜明申突然說這個的意思。
“平常沒什麽來往,但是大家同朝為官,是認識的。姬蘅找我,是為了你。”杜明申也沒想明白姬蘅為什麽會跟他討人。
“為了我?我怎麽了?好像沒有得罪那尊大佛吧?”
“他說覺的你是可塑之才,想讓你去錦衣衛跟他。”
薑婉寧懵了,不是啊,她很想問問這位煞神,他從哪兒看出來她是可塑之才?
“我能拒絕嗎?”薑婉寧哭喪著臉問。
錦衣衛是狗皇帝直接管轄的,狗皇帝才對談家出手,她去錦衣衛算什麽事兒?再說了,她對那地方沒有好感。之前趙小堂要待在錦衣衛的時候她還反對過,現在……不會是姬蘅知道她對錦衣衛有意見,所以故意來要人,想要折磨她吧?
杜明申也哭喪著臉,“你說呢?姬蘅的官兒比我大,再說了,我也卡不住升遷調動啊。那人陰險,得罪了他,沒好日子過的。”
“我怎麽就成了可塑之才了?我不思進取的紈絝一個,去了錦衣衛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薑婉寧哀嚎。
“話不能這麽說,你怎麽能看輕自己呢?你當然是可塑之才了,要不是姬蘅要人,我是打算好好培養你,接我的位子的。”杜明申認真道。
薑婉寧真得要哭了,她不想去錦衣衛,她想好好活著啊。
“事已至此,你要做的是去適應錦衣衛。”杜明申安慰道,“也別把那地方看成虎狼之地,姬蘅賞識你,你去了肯定比待在兵馬司前途光明多了。 行了,姬蘅要人要的急,讓你明天就過去報道。你收拾收拾回去,跟家裏打聲招呼。”
薑婉寧都不知道是怎麽回去的,等反應過來,已經坐在屋裏了。
沈遲見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很是納悶兒,“還不到散衙的時候,你怎麽回來了?出什麽事兒了嗎?”
沈遲想到的是外祖父的案子牽連到薑婉寧了,語氣裏不禁帶了焦急,“ 你別愣著啊,有什麽事兒跟我說啊。”
薑婉寧艱難開口,“姬蘅去兵馬司要人了。”
“要人?誰?”沈遲瞪大眼睛,“不會是要你吧?”
薑婉寧點頭,“你猜對了,就是要我,說我是可塑之才,讓我明天到鎮撫司衙門報道。沈遲,我哪兒表現出可塑了?我改還不行嗎?”
沈遲也很懵,姬蘅打的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