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遇趙小堂
京城雖然很大，可坊間有點兒什麽事兒，傳的極快。百味酥開張雖然沒有搞出什麽大動靜來，可來往的人多，還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到鋪子裏一打聽，是賣糕點的啊，問一問價格，高低都有。想買點兒嚐嚐，不好意思，生意太好，都賣完了。
大多數人都有從眾心理，明明也沒多想吃，可看很多人都在買，忍不住就想要跟風，想要嚐嚐。一嚐，咦，還不錯呀，一步步就發展成忠實顧客了。
傍晚的時候，薑婉寧跟沈遲兩個到了鋪子，掌櫃的畢恭畢敬跟兩人匯報了鋪子的情況，賬房先生則是捧了賬本來。不算預定的，今天的收益是五十六兩銀子。薑婉寧快速的刨除了原材料費用，人工費用，淨利潤大概有三十兩。
“慢慢的名聲出去了，生意還會更好。”掌櫃的十分篤定的說，“東家，我認為，點心得保證供應。來買點心的，一次沒有，人家覺的咱們生意好，願意再來。兩次沒有，心裏會不舒服，再有三次，估計就不會來了。所以，我認為，咱們鋪子裏的點心一天要做兩波，告知每個來買點心的客人點心什麽時候出爐。這樣，大家也不至於跑空。”
建議很合理，薑婉寧遞了個眼神給沈遲，沈遲點頭，“掌櫃的說的有道理。”
“另外，預定也得有個章程，不能隨便就接受預定。不然的話，李嫂那裏不好安排。”掌櫃的又道。
“超過一定數量，取貨時間按著李嫂的時間來。對方如果不能接收，那就拒絕。”薑婉寧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還問了沈遲一句，“夫人認為呢？”
“夫君說的有道理，如何經營鋪子我不太懂，夫君比我懂的多，以後鋪子的情況還得請夫君多多關照。”沈遲笑眯眯的說，他這麽說的話，回頭有什麽問題，薑婉寧都可以堂而皇之的跟鋪子裏的人交接討論。
薑婉寧又說了幾條自己的建議，掌櫃的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遂表示會遵從。
總的來說，開張這天順利的很，以後的日子也值得憧憬。
沈遲一人給了個紅封，“討個吉利，以後鋪子就靠各位了。開門迎客的時候若是遇到什麽沒辦法應對的事兒，青葉要及時回府匯報。”
交代了一番，沈遲跟薑婉寧離開了鋪子。
回府的半道上，馬車突然停下。
“世子爺，世子夫人，是趙小堂。”沈大的聲音響起。
沈遲薑婉寧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驚訝，他們以為趙小堂在冀州，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京城？
這疑惑隻能趙小堂解答。
原本回府的馬車轉道去了王鐵的鋪子。
“這是內人。”薑婉寧給趙小堂介紹，之前，沈遲是用阿薑的身份跟趙小堂接觸的，如今換回了女裝，薑婉寧重新介紹了下。
“嫂子好。”趙小堂笑容淡淡的跟沈遲問好。
沈遲矜持的點了點頭，她現在跟趙小堂是第一次見麵，自然不能多說。
“沈大哥，怎的今日阿薑哥哥沒跟著你？”趙小堂問薑婉寧。
“阿薑回老家有一段時日了。”薑婉寧回答。
沈遲有點兒高興，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顯見的是趙小堂拿他當自己人了。
趙小堂哦了一聲，抹了抹鼻子，自顧自的開始說他為什麽會又回來。
說到他救的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沈遲噌的站了起來，麵色十分激動，“姬蘅？你救的人是姬蘅？”
怎麽會是姬蘅呢？舅舅怎麽會叫趙小堂去救姬蘅呢？舅舅明明特別厭惡姬蘅的，他記得有幾次聽到舅舅提起這個人，清雋的模樣都有些猙獰，語氣也是咬牙切齒的那種。
沈遲一直以為談時景是憎恨姬蘅的。
可憎恨，又怎麽會讓人去救？
薑婉寧後知後覺的從腦海裏調出了關於姬蘅的一些信息，不是之前沈遲給她說的，而是原身所擁有的記憶。並非是原身跟這個姬蘅有什麽關係，而是這個人惡名昭彰，錦衣衛指揮使，那是能止住小孩哭的存在。可見，這名聲有多麽惡臭了。
薑婉寧跟沈遲一樣的疑惑，談家世代忠良，是看不上姬蘅這樣的存在的。所以，談時景為和要大費周章的安排趙小堂去救姬蘅？
趙小堂一無所知，他說的隻是他為姬蘅擋刀之後的事兒。
“所以，你現在跟在姬蘅身邊？”薑婉寧問。
“嗯，大人說我受傷太重，得好好養著，既是救他所傷，他有責任照顧我。”趙小堂道，“今兒個出來還是我求了許久呢。”
“那你有什麽打算嗎？”薑婉寧問趙小堂。
“大人說要我跟在他身邊。”
跟在姬蘅身邊，那就是跟錦衣衛扯上關係。錦衣衛很威風，可得罪人很多，名聲不好，當錦衣衛的人大多都不得善終，特別是坐在指揮使位置的人——是皇帝手中一把令人聞風喪膽的刀。有用的時候，誰也沒有膽量動。沒用的時候，皇帝不願意身邊有一個知道他所有陰暗的人的存在。
趙小堂跟在這樣的人身邊，薑婉寧沒辦法不擔心。
“小堂，你知道錦衣衛是怎樣的存在嗎？”
趙小堂抿嘴笑笑，“知道，可他們也都是奉命行事。普天之下，最大的便是皇帝，誰又能違抗皇帝的命令？所以，我覺得眾人對錦衣衛的誤解是不對的。他們隻是恪盡職守，做自己分內的事兒。”
沈遲想了很多，舅舅說過，趙小堂救得了那人，便會有很好的前程。一開始沈遲以為，這前程是談家給。現在看來，舅舅說的前程原本就在姬蘅身上。也就是說，舅舅的本意就是讓趙小堂留在姬蘅身邊。
“夫君，我覺得小堂說的有道理。咱們對錦衣衛的了解都是道聽途說的，如果那些人真得是十惡不赦，陛下又怎麽會允許他們存在？”沈遲平靜的開口，“外麵關於夫君的不好的傳言極多，可實際上呢？妾身覺得夫君人極好。”
薑婉寧愣了一下，沈遲這麽說的意思是覺得趙小堂進錦衣衛沒什麽不對？剛才他還反應激烈呢，怎麽突然就變卦了？這其中是有她不知道的事兒嗎？
“沈大哥，我覺得嫂子說的這話可在理了。外頭都說康寧侯世子是個不學無術的，可在我看來，沈大哥個很厲害的人。”趙小堂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