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陸老夫人的身份
回侯府之後,沈遲讓薑婉寧看陸老夫人給的烏木匣子。
“這是?”
“陸老夫人讓你給薑婉宜的,是她年輕時候佩戴過的首飾。”沈遲道。
薑婉寧嗯了一聲,並沒有當回事兒,“咱們挑個時間給婉宜送過去。”
“你不看看?”沈遲問。
“隻是些首飾,有什麽好看的。”薑婉寧隨口道,她對這些,確實不怎麽感興趣。
“陸老夫人拿出來送人的東西,能差了?這些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沈遲哼道,一副你這個土包子的模樣,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薑婉寧隻得配合,“那我看看?”
沈遲打開匣子,五彩光芒折射出來,叫人眼花繚亂。造型別致,做工精致,隨便一件都比薑婉寧所擁有的首飾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隨便拿起一支赤金簪子來,簪身線條圓潤流暢,仔細看,雕刻了細細密密的花紋,再仔細點兒看,是蠅頭小楷雕的《心經》,簪頭是點翠的蟈蟈,惟妙惟肖,拿在手裏,須子輕輕顫動。可以想象,戴在頭上之後,走動間,須子顫動,就仿佛是真的一般。
這簡直就是藝術品。
“很貴吧?”薑婉寧憋出一句話。
“薑婉寧,你可真膚淺,用貴賤來形容這簪子,簡直是對這簪子的侮辱。這可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錢元寶的玲瓏閣是京城數一的首飾鋪子,裏頭的有位師傅堪稱是大周首飾製作第一人,就他,做不出這樣的簪子來!”沈遲說道。
那這東西是寶貝啊。
看著薑婉寧微微吃驚的模樣,沈遲繼續道,“這是前朝傳下來的大師作品,存世數量不多。其中珍貴,能用銀子來衡量嗎?”
前朝,那可以稱之為古董了。
果然,好東西。
“陸老夫人真的要把這些給婉宜?”薑婉寧有些詫異。
“當然是真的了,難道還有假?隻要陸夫人不為難薑婉宜,這門親事成了,她算是掉進福窩窩裏了。陸老夫人從來都是敞亮的人,不會磋磨小輩。而且,雖說現在陸府後院當家的是陸夫人,實際上,決策的人還是陸老夫人。”
“陸夫人能願意?”
“不願意也得願意,陸老夫人身份可不一般。她是攝政王的女兒,是有公主封號的,連上麵那位都對她尊敬有加的。”
攝政王?這些天薑婉寧閑著的時候薑婉寧就看書,是有看到過關於攝政王的記載。何為攝政?皇帝登基時候,朝政不穩,自身實力不足,難以決策國家大事,故而才有了攝政王一職。
隻可惜,記載過的攝政王下場都不太好。
“老夫人的父親怎麽死的?”薑婉寧問。
“聖上親政第一年,微服私訪,遇到混亂,若非攝政王挺身而出以命相救,死的就是聖上。攝政王死了之後,聖上傷心了許久,後來就封了陸老夫人為公主。後來,陸老夫人看上了當時還是舉人的陸老爺子,親自求了聖旨,嫁給了陸老爺子。有公主的輔助,陸老爺子慢慢在陸家子弟中脫穎而出,最後成了陸家家主。陸家這也才慢慢在清流世家中有了一席之地,至今,儼然成為了清流世家的代表。”沈遲解釋道。
這麽看來,陸家的背景深厚啊。
攝政王對皇帝有救命之恩,這恩情可不是一個公主封號就能償還的清的,陸家發展的這麽快,想必是有皇帝扶植的功勞吧。
似是猜測到了薑婉寧在想什麽,沈遲又開口,“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陸老夫人嫁到陸家之後,從未以公主自居,而是以陸家夫人自居,也就是說,她從未用公主的身份為陸家謀求什麽,而是督促陸老爺子上進,陸家這才慢慢發展起來。這期間,陸家子弟入仕的全是靠自己的本事。”
如此,陸老夫人還真叫人敬佩。
“咱們把東西拿給婉宜?”薑婉寧道。
“親事定在八月十六那天,距今還有兩個月,這種好東西拿給薑婉宜,她能守住了?到時候要是被你那繼母給使了手段霸占去,薑婉宜到時候也不好交代啊。”沈遲蹙眉。
薑婉寧笑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婉宜最能護住東西了。隻要入了她手的東西,除非她主動給,不然的話,怕是搶不走。”
沈遲對薑婉宜的印象就是個柔弱的對薑婉寧很依賴的小姑娘,實在看不出來她有什麽能護住東西的本事。不過薑婉寧也不會騙他,大概,真有什麽過人之處吧。
“正好咱們也去看看你那繼母有沒有把你娘的嫁妝給打理妥當。到時候該拉回來的拉回來,該分給薑婉宜的就分給薑婉宜。”沈遲笑道。
——
兩刻鍾後,沈遲跟薑婉寧站在了薑家大門口。
門房小跑著上前給兩人見禮,恭恭敬敬的把人迎到了花廳。
一人去後院通知金氏,一人去前院通知薑父。
薑婉容正在金氏那裏發脾氣,眼裏含淚,話語凝噎,“娘,我不管,我要嫁給陸公子。”
瞧著薑婉容哭的傷心,金氏這心裏也不是滋味兒,金家這門親事她誌在必得,可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薑婉宜?這個下賤的丫頭,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竟是哄的陸公子對她死心塌地。原本陸夫人還跟她說,她看重的是婉容,會配合她讓婉容嫁進陸家。結果,這才幾日的功夫,統統變卦了。
說什麽圓空大師說了,薑婉宜的八字跟陸昀更配。
死禿驢,壞人姻緣,也不怕佛祖怪罪。
“容兒,你別哭了,你這哭的娘的心都要碎了。”金氏摟著人安慰,“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籌謀,娘總能想出辦法來的。”
想要毀了一樁親事,簡單的很,她就不信,薑婉宜要是沒了清白,陸家還能堅持這門婚事。或者,直接把人弄死,更是一勞永逸。
“娘,還有薑婉寧你也不能放過,女兒這手……”薑婉容咬牙切齒。
之前的斷甲現在長出來了,可因為當時折斷的時候傷了手指,如今長出來的指甲凹凸不平,十分醜陋,便是塗最鮮豔的丹寇也無法遮掩,以至於她現在都不敢把一雙手展露在外頭。
“薑婉寧已經嫁人了,每次回來時間都不長,不太好尋機會。所以這事兒,著急也沒用。”金氏皺眉,她更厭惡薑婉寧,要不是她,林氏那些嫁妝不會有人問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