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賤籍
胡氏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解氣的笑,衝蕭慕言豎了個大拇指:“好好,幹的漂亮!賤人就要要入賤籍,這才最最合適!”
蕭慕言點點頭:“娘滿意就好,那便這樣處置吧。”
沈夏和鄭氏頓時傻了眼,沈夏跪在地上,哭著大喊:“姐夫,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殘忍!小夏不過就是仰慕你,喜歡你!真心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
蕭慕言的手下卻不管沈夏說什麽,王爺都發話了,他們趕緊辦事啊!
於是兩個暗衛抓著沈夏和鄭氏把她們往外拽,沈夏哭著大喊:“姐夫,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入了賤籍,就得被送去青樓,可我肚子裏懷著孩子呢,我怎麽能去青樓呢!姐夫,你不能對小夏這麽殘忍,你看在薇薇姐的份上,饒了我吧!我是薇薇姐的妹妹啊!她要是在,肯定會護著我的!”
蕭慕言原本不想搭理沈夏,可沈夏居然不知死活的提了沈薇當擋箭牌,蕭慕言眸子裏的厲色徒然暴漲。
他漆黑的眼睛盯著沈夏,一字一句,宛若誅心:“你這賤人,也配提本王的薇薇!?你勾搭你姐姐的相公時,可曾想過她是你姐姐?你勾搭你姐姐的相公時,可曾想過你是個已經嫁人,還懷著孩子的婦人?傳本王的命令,將這賤人送去最下賤的官妓!”
蕭慕言的話,讓沈夏如墜深淵,暗衛們趕緊堵著她的嘴,省的她再說出什麽讓主子生氣的話來,沈夏被拖著出去,雙腿拚命的踢騰,眼睛瞪的大大的,含著恨、絕望與不甘,消失在夜色裏。
屋裏又恢複了一片寂靜,蕭慕言身上暴漲的戾氣消失了,可村民們都被嚇住了。
這個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別人命運生死的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殿下,發自骨子裏讓眾人敬畏著。
蕭慕言掃視了一眼屋內眾人,低頭捏著村長給他的那包碎銀子,開口道:“這些銀子,是村長對本王的一番心意,本王便收下了。隻是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本王會命人在村中重建私塾,朱夫子本王會帶走,以後不能在村中教學,本王會另擇其他先生。”
村長一聽,蕭慕言要給村裏蓋學堂,立刻惶恐的跪下,叩謝恩德。
村長此時心裏高興,攝政王殿下命人蓋的學堂,肯定比他們用祠堂改造的小私塾好的多,說不定有好幾件瓦房,帶個小院子呢!
此時村長壓根就沒有料想到,蕭慕言說的要替他們蓋的學堂,是怎樣的一個……學堂;
此時甜水井村的村民也不會料想到,將來因為這個學堂,村裏會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以至於改變了無數村民的命運。
村長高高興興的帶著村民們回去了,大家一路上還在驚歎這世界的奇妙,村長摸了摸胡子:“哎呀,咱們甜水井村的風水可真是好啊,先是來了個四品大官孫大人,沒想到咱們還有幸能跟攝政王大人當鄉親!”
村民們散了,胡氏看著蕭慕言,這位位高權重的王爺,一定會嫌棄她們家的寒舍簡陋,不可能再繼續住了吧?
“娘,廖大夫,淮兒,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蕭慕言起身,揮揮手,那些暗衛帶著巡撫大人消失不見。
“墨、王爺,你、你睡哪啊?”胡氏問。
“自然是睡我與娘子的房間。”蕭慕言道。
胡氏挫著手,嗬嗬的笑:“王爺不嫌棄啊。”
蕭慕言笑著搖搖頭,道:“玉美人是薇薇的心血,平白被奸人抹黑,損了名聲,明日我便親自開堂重審此案,勢必要替薇薇的玉美人討回公道。”
蕭慕言說完,獨自回了房間,坐在熟悉的床上,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
這裏還是老樣子,並沒有什麽變化,唯獨缺了她。
蕭慕言此時多想把沈薇抱在懷裏,再也不肯鬆手放了她。
可他知道他得替沈薇主持公道,不是簡簡單單的宰了縣令和巡撫那兩個狗官了事,而是要為已經被定罪的玉美人翻案,洗刷冤屈。
他心愛女人拚出來的事業,他不能讓小人白白潑髒水,毀了玉美人,否則薇薇醒來知道了,定是會傷心的。
蕭慕言吹了燈,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落落的位置,閉上眼睛。
他信玉輕寒的醫術,三天後,他的薇薇就會醒來。
無論她醒來後變成什麽樣子,蕭慕言都打定主意,這輩子再也不會放開她。
這一夜,陸瑤卻是一夜無眠。
她此時在甜水鎮玉美人的鋪子裏,幾天幾夜都沒合眼,眼裏遍布血絲。
自從鋪子被砸被封,所有勞工被遣散,玉美人就陷入了被誣陷毒死人的陰雲,客商們再也不敢和玉美人合作。
這幾天陸瑤又是操心沈薇的事,天天打聽沈薇的消息,又是一家一家的跑客商,說的口幹舌燥,澄清玉美人並沒有毒死人的事。
可那些客商,一見是玉美人的陸管事來了,都從以前的巴結變成了避之不及,有好些人還惡言相向。
這些委屈,陸瑤都忍了。玉美人不光是沈薇的心血,也是陸瑤的心血,隻要能挽回玉美人的聲望,陸瑤都忍了。
她獨自把被砸的機器搬起來,可那機器太重,掉下來差點把她砸傷。
陸瑤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狼藉,繃了好多天的心再也繃不住了,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
傳言沈薇逃獄遇見山匪被砍了腦袋,陸瑤不信,她咬牙撐著玉美人,等沈薇回來了,要讓她看見那個生機勃勃的玉美人;
勞工們跑了,沒人敢沾玉美人的事,陸瑤也沒關係,她自己一個人收拾鋪子,把能用的機器整理出來,把沈薇留下的手稿整理出來,她一個人能行!
哭累了,擦幹了淚,陸瑤血紅著眼睛,繼續幹!
她還記得沈薇對她過,磨難使人變得堅強,不能被打倒啊!
從天黑到天亮,又一個不眠夜,陸瑤的手磨破了,臉瘦了一大圈,她坐在地上,手裏攥著她好不容易拚湊出的,沈薇曾經畫的手稿。
陸瑤記得,沈薇說這個機器能從花瓣裏榨取非常珍貴的精油,是做化妝品的極好原料。
陸瑤把那手稿小心的藏在懷裏,這是沈薇的心血,不管沈薇這次能不能平安,她都得把沈薇沒做完的事做完。